正文 第 52 章
堕落天使I+II（水晶系列） 作者:烟水晶/漠北儿/李红袖
第 52 章
“嗯？”思寒抬头看了看韩悦，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子弹，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是在我房间里找到的，你知道是什么？”
“子弹嘛。”韩悦提起那条麻绳编织的链子，将子弹提起来，细细端详了一阵，猛然一皱眉，“这个好像是伯爵的。”
“嗯，你怎么知道？”思寒看着韩悦，眼神带着一丝古怪，“你确定这个是伯爵的？”
韩悦心里一惊，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笨，怎么说漏嘴了。思寒还不知道他曾经跟伯爵一样，也是一个杀手。以后有机会是应该跟思寒坦白，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愣了一下，韩悦笑眯眯地将子弹还给思寒，“我也是猜的，就是觉得跟阿峰手里面那颗伯爵的子弹壳形状有些像。”
诧异于韩悦的聪明，思寒点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把一直留在身边的子弹壳取了出来，递给韩悦，“是这种？”
“对，就是这种。”韩悦的眼神明显一亮，接过思寒手中的弹壳，“哥，你怎么会得到这样的子弹，你见过伯爵么？”
“我不确定。”思寒低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今天上午我在我房间的一个旧行李箱里面找到这颗子弹，看样子它一直待在那里。那个旅行箱至少三四年没有用过了，甚至更长时间。也就是说，我是在大概五六年前得到的这颗子弹。”
“五六年前。”韩悦皱了皱眉，“哥，五六年前你大概十四五岁，你想想，那段时间，你在哪里需要用到旅行箱？”
“十四五岁，旅行箱。”思寒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用了不长的时间，他的眼睛猛然一亮，“巴黎！”
“巴黎？”
“是，我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去巴黎，就是在巴黎街头，我认识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他好像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这颗子弹是他送给我的！”思寒的脑海里面，仿佛突然闪进了一道光，那个大哥哥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却分明是想起来了。真的发生过，那个人亲手给他戴上了这个链子，而链子上拴着的就是这颗子弹！
“你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么？！”韩悦也非常紧张，盯着思寒的眼睛，“哥，你好好想想，这对叔叔很重要啊！”
是啊，对爸爸！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伯爵，想起他的长相就有可能抓住伯爵，让爸爸摆脱危险，可是，那个人的脸，好模糊。毕竟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思寒沮丧地皱眉，回视着韩悦，“我记不起来。”
“这样——”韩悦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有点失望，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他安慰思寒说，“别着急，慢慢想，也许放松下来以后很快就想起来了。”
即使现在思寒着急也没有办法，而恰在此时，方子澄急匆匆地来到两个人身边，“你们还在聊天？！天，思寒，你马上就上场了，快准备！”
思寒皱了皱眉，拍拍韩悦的肩膀，把子弹取回来，捏在手心里，“等这场戏完了我们再聊。”
“好的。”韩悦犹豫了一下，拉了拉思寒的衣角，“哥，叔叔来了，就在场下。”
思寒愣了愣，“爸爸——”
“我带他来的，你别生气！”
“不会，他能来看我的毕业演出我很高兴。”思寒笑了笑，再次拍了拍韩悦的肩头，转身来到上场幕布的后面，准备卡拉夫王子的第一次亮相。
整个演出的时间一共是一个半小时，一见钟情的迷恋，无法释怀的仇恨，痴情女子的殉情，终得圆满的结局，丝丝入扣，感人至深，却都是别人的故事。思寒一板一眼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他感觉到有很多人在执着地注视着他。那些眼睛里面有爸爸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这种感觉让思寒的心里很快乐，却也慢慢变得释然。
不外是一场戏而已，区别不过是对爱情的表达，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一个半小时里面就能包含那么多人的生死。而事实上，爱情在这些生死的面前，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从现代人的观点看，柳儿的死非常可惜，也非常可笑，但是，故事就是故事，故事一定要把一切推向极致，复仇和爱情，远远大于一个善良女孩子的生命。可是生活呢？
也许恰恰相反。
谢幕的时候思寒站在舞台中央，注视着无数观众的欢呼雀跃，可是，那些都似乎与他无关。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寂寞，有点想念某个人的坏笑，林雨，你在哪里呢？
林雨，林雨，等等！思寒的心里突然一紧，林雨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又慢慢模糊，跟方才心底的那个男孩子的样子重叠了起来。林雨曾经说过，他们见过，林雨又说过，让他自己慢慢想起来。林雨了解他的爱好，了解他的性格，林雨，很神秘！
不会就是——
没有来得及细想，思寒的思路被打断了。
欢呼声中，他看见一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慢慢走上舞台。看清了来人是谁，思寒笑了笑，原来，爸爸坐在那里。
“祝贺你，儿子。”萧亦微笑着，拥抱了萧思寒，也许这意味着，父子之间的一切伤害和怨恨，都可以终结了。
“谢谢爸爸。”萧思寒抬起双手，华丽的戏服让两个人的拥抱必须隔开一些距离，他拥抱着萧亦的动作似乎有些吃力。
放开萧思寒，萧亦用骄傲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优秀的儿子，笑着说，“思寒，恭喜你，终于毕业了。今天跟爸爸一起回家吧。”
思寒笑了笑，是啊，无论如何，就算心里不舒服，毕竟这个男人是他的爸爸。思寒点了点头，想要回答，好！
可是，他没有机会说出这个字，也没有心情说出这个字！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瞬间击中了思寒，他的眼角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在观众席里面闪烁，还有一种轻微的声音，好像是拉动扳机！
很久以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思寒还会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在吵杂的环境里面，察觉到那一丝轻微的声音。可是，还好，他察觉了，不然的话，他就会失去萧亦，永远失去。
“爸爸！”思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动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行动，他只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萧亦从身边推开。下一刻，他的身体遭受了一股剧烈的冲击，整个人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栽倒在萧亦的怀里。
“思寒！”
“哥哥！”
“思寒啊！”
被抱在萧亦的怀里，思寒的眼睛半张着，他不知道，他的前胸已经遍布鲜血，华丽的戏服被他的血染得一片通红。思寒是嘴唇青紫，但他不觉得疼，只觉得冷，好冷。
“爸——爸爸——”
“我在，思寒，思寒你不要昏过去，坚持住！快叫救护车！”
“伯，伯爵！”思寒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将一块小小的金属交在萧亦的手里，“伯爵——”
萧亦紧紧抓住儿子冰冷的手，握住了那颗子弹，眼睛猛然一眯。没错，这是伯爵的子弹！
“思寒，你想说什么？”
急切的问话，让思寒几乎昏迷的意识再次清醒了一些，几乎无力的手指牵引着萧亦，指向观众席。
“我听见——有人叫我。是，林——雨，我小时候见过他，他是——伯，伯——”
萧亦听懂了，虽然他不知道林雨是谁。他眼神好像喷火一样，紧紧盯着思寒指向的地方，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可是萧亦可以确定，就在枪响以前，那里曾经有一个黑影。
一个叫林雨的人，他打伤了思寒。而他，就是未来萧亦将要全力追杀的对象，杀手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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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思寒抬头看了看韩悦，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子弹，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是在我房间里找到的，你知道是什么？”
“子弹嘛。”韩悦提起那条麻绳编织的链子，将子弹提起来，细细端详了一阵，猛然一皱眉，“这个好像是伯爵的。”
“嗯，你怎么知道？”思寒看着韩悦，眼神带着一丝古怪，“你确定这个是伯爵的？”
韩悦心里一惊，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笨，怎么说漏嘴了。思寒还不知道他曾经跟伯爵一样，也是一个杀手。以后有机会是应该跟思寒坦白，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愣了一下，韩悦笑眯眯地将子弹还给思寒，“我也是猜的，就是觉得跟阿峰手里面那颗伯爵的子弹壳形状有些像。”
诧异于韩悦的聪明，思寒点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把一直留在身边的子弹壳取了出来，递给韩悦，“是这种？”
“对，就是这种。”韩悦的眼神明显一亮，接过思寒手中的弹壳，“哥，你怎么会得到这样的子弹，你见过伯爵么？”
“我不确定。”思寒低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今天上午我在我房间的一个旧行李箱里面找到这颗子弹，看样子它一直待在那里。那个旅行箱至少三四年没有用过了，甚至更长时间。也就是说，我是在大概五六年前得到的这颗子弹。”
“五六年前。”韩悦皱了皱眉，“哥，五六年前你大概十四五岁，你想想，那段时间，你在哪里需要用到旅行箱？”
“十四五岁，旅行箱。”思寒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用了不长的时间，他的眼睛猛然一亮，“巴黎！”
“巴黎？”
“是，我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去巴黎，就是在巴黎街头，我认识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他好像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这颗子弹是他送给我的！”思寒的脑海里面，仿佛突然闪进了一道光，那个大哥哥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却分明是想起来了。真的发生过，那个人亲手给他戴上了这个链子，而链子上拴着的就是这颗子弹！
“你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么？！”韩悦也非常紧张，盯着思寒的眼睛，“哥，你好好想想，这对叔叔很重要啊！”
是啊，对爸爸！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伯爵，想起他的长相就有可能抓住伯爵，让爸爸摆脱危险，可是，那个人的脸，好模糊。毕竟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思寒沮丧地皱眉，回视着韩悦，“我记不起来。”
“这样——”韩悦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有点失望，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他安慰思寒说，“别着急，慢慢想，也许放松下来以后很快就想起来了。”
即使现在思寒着急也没有办法，而恰在此时，方子澄急匆匆地来到两个人身边，“你们还在聊天？！天，思寒，你马上就上场了，快准备！”
思寒皱了皱眉，拍拍韩悦的肩膀，把子弹取回来，捏在手心里，“等这场戏完了我们再聊。”
“好的。”韩悦犹豫了一下，拉了拉思寒的衣角，“哥，叔叔来了，就在场下。”
思寒愣了愣，“爸爸——”
“我带他来的，你别生气！”
“不会，他能来看我的毕业演出我很高兴。”思寒笑了笑，再次拍了拍韩悦的肩头，转身来到上场幕布的后面，准备卡拉夫王子的第一次亮相。
整个演出的时间一共是一个半小时，一见钟情的迷恋，无法释怀的仇恨，痴情女子的殉情，终得圆满的结局，丝丝入扣，感人至深，却都是别人的故事。思寒一板一眼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他感觉到有很多人在执着地注视着他。那些眼睛里面有爸爸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这种感觉让思寒的心里很快乐，却也慢慢变得释然。
不外是一场戏而已，区别不过是对爱情的表达，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一个半小时里面就能包含那么多人的生死。而事实上，爱情在这些生死的面前，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从现代人的观点看，柳儿的死非常可惜，也非常可笑，但是，故事就是故事，故事一定要把一切推向极致，复仇和爱情，远远大于一个善良女孩子的生命。可是生活呢？
也许恰恰相反。
谢幕的时候思寒站在舞台中央，注视着无数观众的欢呼雀跃，可是，那些都似乎与他无关。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寂寞，有点想念某个人的坏笑，林雨，你在哪里呢？
林雨，林雨，等等！思寒的心里突然一紧，林雨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又慢慢模糊，跟方才心底的那个男孩子的样子重叠了起来。林雨曾经说过，他们见过，林雨又说过，让他自己慢慢想起来。林雨了解他的爱好，了解他的性格，林雨，很神秘！
不会就是——
没有来得及细想，思寒的思路被打断了。
欢呼声中，他看见一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慢慢走上舞台。看清了来人是谁，思寒笑了笑，原来，爸爸坐在那里。
“祝贺你，儿子。”萧亦微笑着，拥抱了萧思寒，也许这意味着，父子之间的一切伤害和怨恨，都可以终结了。
“谢谢爸爸。”萧思寒抬起双手，华丽的戏服让两个人的拥抱必须隔开一些距离，他拥抱着萧亦的动作似乎有些吃力。
放开萧思寒，萧亦用骄傲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优秀的儿子，笑着说，“思寒，恭喜你，终于毕业了。今天跟爸爸一起回家吧。”
思寒笑了笑，是啊，无论如何，就算心里不舒服，毕竟这个男人是他的爸爸。思寒点了点头，想要回答，好！
可是，他没有机会说出这个字，也没有心情说出这个字！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瞬间击中了思寒，他的眼角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在观众席里面闪烁，还有一种轻微的声音，好像是拉动扳机！
很久以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思寒还会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在吵杂的环境里面，察觉到那一丝轻微的声音。可是，还好，他察觉了，不然的话，他就会失去萧亦，永远失去。
“爸爸！”思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动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行动，他只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萧亦从身边推开。下一刻，他的身体遭受了一股剧烈的冲击，整个人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栽倒在萧亦的怀里。
“思寒！”
“哥哥！”
“思寒啊！”
被抱在萧亦的怀里，思寒的眼睛半张着，他不知道，他的前胸已经遍布鲜血，华丽的戏服被他的血染得一片通红。思寒是嘴唇青紫，但他不觉得疼，只觉得冷，好冷。
“爸——爸爸——”
“我在，思寒，思寒你不要昏过去，坚持住！快叫救护车！”
“伯，伯爵！”思寒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将一块小小的金属交在萧亦的手里，“伯爵——”
萧亦紧紧抓住儿子冰冷的手，握住了那颗子弹，眼睛猛然一眯。没错，这是伯爵的子弹！
“思寒，你想说什么？”
急切的问话，让思寒几乎昏迷的意识再次清醒了一些，几乎无力的手指牵引着萧亦，指向观众席。
“我听见——有人叫我。是，林——雨，我小时候见过他，他是——伯，伯——”
萧亦听懂了，虽然他不知道林雨是谁。他眼神好像喷火一样，紧紧盯着思寒指向的地方，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可是萧亦可以确定，就在枪响以前，那里曾经有一个黑影。
一个叫林雨的人，他打伤了思寒。而他，就是未来萧亦将要全力追杀的对象，杀手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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