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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3 章

    祈祷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 23 章

    我也有些恼火,原本就够烦的,还要听别人“怎么怎么”的教训,而且还上纲上线说我眼里没人。可是一想到大姨的事我就忍着没有吭声。

    “瞧瞧你,翅膀还没硬呢,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还瞒着我,如果我今天不问,你打算瞒我多久。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没有。还撒谎说人家傲慢,盛气凌人,你长本事了你。”母亲看来是真生气了。

    我越听越生气,好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竟然还说我撒谎。不就一个李艾青吗,难道我非他不嫁不可,可笑可笑太可笑了。想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顶嘴:“是我谈又不是你谈,谈不来吹了有什么错。”

    “当然错了。”

    “错在哪了?我不是早说过了吗,面可以见,成不成在我。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说变就变,还讲不讲理。”我没理会母亲,只管继续说着,因为觉得自己也很委屈。

    母亲越发生气了,声音变得有点尖厉:“可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们成了你的工作分配就没有问题。”

    我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早说。”

    “这还迟吗?”

    “迟了。否则我连面都不要见。”

    “天真,怎么还这么天真。你对这个社会了解多少,个人主义没有市场。生活是个什么面目你看清了多少。”

    “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也不想看清。妈,原来你也不太高尚吗。”

    母亲有点脸红,可仍然态度强硬的说:“我都是为你好,如果还有余地,我希望你挽回。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和你讲道理。”

    我不想和母亲说话,就跑出去乱逛,心情坏透了。母亲没有错,她仅仅是希望她的女儿有个好的归宿,过一种她认为幸福的生活。艾青也没有错,既然是有条件的爱情,他当然可以端架子,可以傲慢。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的自尊,我的爱情,我的理想又算什么。在他们眼里也许我什么都不算。我很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漠视我的权利。

    看来是我错了,是我不够现实,不谈爱情一样可以过日子,也许还过的更滋润。可是,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等式:爱情=工作。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就算我真的爱上了李艾青,他也真的爱上了我,我的心里也不会痛快,因为追根溯源,还是这个等式:爱情=工作。这关系到一个人的自尊。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一个人的自尊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我不认识艾青,我依然会有一份工作,那又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我又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我未来的夫君又会是谁呢?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这样的疯狂,这样的无序,这样的清晰,又这样的模糊。命运似乎被一眼看穿了,似乎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在大街上游荡到晚上十点多才进门。母亲在客厅等我,我没说话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听见一声叹息。

    十六

    母亲一整天没和我说话,我也不吭声。只顾做饭洗碗看电视。反正怎么样日子都得过去。当没有可看的电视的时候,我就无可无不可的翻翻杂志,又这屋进那屋出的打发时光。

    这时我听见楼下有人喊我,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是张林那个可爱的臭小子,就喊他上来。他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封信,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说:“是那个李艾青让我送来的。”

    我拿着信问:“他人呢。”

    他说:“早走了。”

    我说:“那你玩会儿,我给你洗个桃子。”

    他说:“不行,暑假作业还没做完,马上就要开学了。”说完就拉开门跑掉了。

    我撕开信抽出信纸,觉得一切都何苦来呢。信上只有五个字:“原谅我好吗?”

    母亲下班回来脸色似乎好一些,我也就趁势说了些家常话,想讨母亲欢心。母亲沉吟了许久才说她已经和张姨说了,再给我们调解调解,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我们已经没事了。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去和张姨说我的事。”

    “你捣什么鬼,还让我当个事似的和你张姨说了半天,你以为我乐意说。”母亲懊恼地说。

    “您老人家就别介意了。捣鬼的人其实是你和张姨。”

    “为你好还成捣鬼了,真是莫名其妙。我的心真是白操了。”

    “没白操心,老了我养你。”

    “我进养老院,跟着你还不把我气死。”

    晚上艾青就来了,坐在沙发上一直非常温柔的看着我,根本不管母亲的存在。我很尴尬。母亲却很开心,话一直很多,说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看电视去了。我和艾青去了我的房间。

    他拉着我的手说:“冬玉,我真的很想你。”

    我低下头,心里无限悲伤。

    我和艾青和好了,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那五个字的信我烧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十七

    后天我就要出发了,才觉得有一大堆的事没做。该去走一走的同学没去走;文庙里几千年前美丽的女尸也没去看一眼,据说栩栩如生,头发似墨,肌肤似雪。我叹了口气,说等下一次吧。

    我喊张林去吃冰淇淋,他一路上哇啦哇啦说个不停,我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单纯、善良,眼睛永远那么清澈。我想起那个被问滥了的问题,也是最富于想象的问题:长大了想干什么。

    他非常干脆的说:“当警察。”

    我看了他一眼说:“当警察可不太棒。”

    “警察棒得很。”他依然干脆的说。

    瞧着他认真执着的样子,我笑了。

    “笑什么?”他仰着头问我。男孩子晚熟,都初二了还是个小不点。

    “笑我笑你,谁知道你将来会做什么。”

    “我想当警察就一定能当上。”

    看着他我心上涌出一丝丝说不清的感慨。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一个十二三的少年是不会弄明白的。他们永远以为理想唾手可得,今天想明天就会拥有。他不明白社会造就人的道理。我苦笑了一下。

    “你又笑什么?”

    “我笑上小学中学时老师出的‘我的理想’的作文题是最糟糕的题目。”

    “我也讨厌这个题目。我写我想当警察,可老师说我写的平淡乏味。”他一脸的不平之气,让我觉得他真的很有趣。

    “平淡乏味又怎么样,你将来做一个有声有色的好警察给他看看,气死他。”我乐颠颠的说。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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