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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9 章

    管子 作者:管仲

    第 79 章

    〔五〕元材案:伐生,《輕重甲篇》同。尹桐陽云:伐,斬也。

    〔六〕元材案:《國蓄篇》作以六畜籍,《輕重甲篇》作欲籍於六畜。此如漢翟方進之奏增馬牛羊算,即《漢書.西域傳》陳忠所謂孝武算至舟車,訾及六畜者也。訾亦算也,即籍之意。蓋猶後世之牲口稅。

    〔七〕元材案:殺生,謂殺其牲口以圖免稅。《輕重甲篇》同。《國畜篇》作謂之止生。又《管子.字又見《地數篇》。惟《地數篇》食作咶。謂鹽為人生日用之所必需,無論男女大小,有一口即有一口之需要也。

    〔三〕龐樹典云:終月疑為齊語。猶魯語之期月,蓋終一年也。元材案:此說謬甚。下文云:日二百萬,十日二千萬,一月六千萬。又《地數篇》亦作一月。則原文係以月計,非以年計明矣。

    〔四〕尹注:少半,猶劣薄也。元材案,即不及一半之意。

    〔五〕尹注:吾子,謂小男小女也。俞樾云:吾當讀為牙。《後漢書.崔駰傳》注曰:童牙,謂幼小也。吾子即牙子。其作吾者,牙吾古同聲。猶騶吾之或為騶牙矣。《太玄.勤次三》曰:

    羈角之吾,其泣呱呱。義與此同。《集韻》有●字,音牙。云吳人謂赤子曰孲●。蓋即牙字而加子旁耳。張佩綸說同。陳奐云:《地數篇》曰:凡食鹽之數,嬰兒二升少半。則吾子謂嬰兒也。吾讀為蛾。《學記》曰:蛾子時術之。鄭君注曰:蛾,蛾蜉也。蚍蜉之子,微蟲耳。吾子即蛾子,皆幼稚之稱。下文及《

    國蓄篇》,吾子凡三見,尹注皆同。金廷桂曰:案《正字通》曰:吾,古本《管子》作童字。是。元材案:吾子二字,指未成年之小男小女而言。各家解釋皆無異議。《地數篇》即作嬰兒。至其取義之由,當是著者隨手採用某時某地之方言。觀《墨子.公孟篇》:公孟子曰:三年之喪,學吾子之慕父母。下文又云:子墨子曰:夫嬰兒子之智,獨慕父母而已。上言吾子,下言嬰兒子,可見吾子即嬰兒,《墨子》中早已言之矣。又案從居延出土的《戍卒家屬廩食簿》來看,在漢代,凡是年十五以上即稱為大男大女。又《湖北江陵鳳凰山十號漢墓出土簡牘》中,有

    大女楊凡的記載。(見一九七四年《文物》第七期裘錫圭:《湖北江陵鳳凰山十號漢墓出土簡牘考釋》。又居延出土《建武三年候粟君所責冠恩事》中亦有市庸平賈大男日二斗的記載(見一九七虎云:以後者計之,前者當云鹽十二兩六銖九絫一黍十分之二為升。元材案:本書量名,計有鏂、釜、鍾、升、斗、石等字。鏂即區。左昭三年傳晏子云: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為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釜。釜十則鍾。陳氏三量,皆登一焉。鍾乃大矣。杜注:登,加也。加一,謂加舊量之一也。以五升為豆,四豆為區,四區為釜,則區二斗,釜所謂中歲之穀,糴石十錢者相等,是凶歲中歲並無區別矣。重者指鹽價而言。分者半也。蓋謂海鹽一升之價除成本外,另加半錢,則每百升可得贏利五十錢。故曰升加分彊,釜五十也。下文一彊二彊皆仿此。《地數篇》

    彊作耗,耗亦錢也。謂之耗者,當是著者採用某地方言,猶同篇之以咶鹽代食鹽矣。

    〔一0〕元材案:開口二字又分見《管子.問篇》及《揆度篇》。《問篇》云:問問原作冗。據丁士涵校改。國所開口而食者幾何人?《揆度篇》云:百乘之國,為戶萬戶,為開口十萬人。千乘之國,為戶十萬戶,為開口百萬人。萬乘之國,為戶百萬戶,為開口千萬人。是開口乃指人口總數而言。尹注以開口為大男大女之所食鹽者非。

    〔一一〕尹注云:禺讀為偶。偶,對也。商,計也。對其大男大女食鹽者之口數而立筴以計所稅之鹽,一日計二百萬,合為二百鍾。豬飼彥博云:禺、偶同。謂加二也。商謂所加之稅也。言大數千萬,一日食鹽千鍾,故升加二錢而取之,則得二百萬錢也。安井衡云:禺、偶同。偶,合也。大男食鹽,月五升少半,大女三升少半,吾子二升少半。一家十口,假令大男女四人,吾子六人,一家月所食為三斗一升三合三勺三撮。十分之,人得一合有奇。以合算萬乘之國月所食之鹽,適盡千鍾。是商利比舊日增二百萬之贏也。于省吾云:商本應作●。●古適字。《輕重戊》以商九州之高,商亦●之訛。言以適九州之高也。安井衡訓禺為合,是也。此言合筴之,適日二百萬也。郭沫若云:禺讀為偶然之偶,偶筴之猶嘗試算之也。商為●之誤,于說得之。蓋其算法,準萬乘之國開口千萬人計,不問其為大男大女或吾子,平均每月每人可食鹽三升,則千萬人為三萬鍾。月三十日,一日則為千鍾也。故如升加二強,則一日所獲適為二百萬。元材案:禺,訓為合,安井說是也。筴,算也。商即《漢書.溝洫志》皆明計算,能商功利之商。顏師古注云:商:度也。猶今言估計或約計。蓋萬乘之國,開口而食之人,不論男女大小,共約千萬。所食之鹽,平均每日以千鍾計,升加二錢,合而算之,估計每日可收鹽價盈利二百萬,十日二千萬,二三如六,故一月可得六千萬也。以上諸說皆非。

    〔一二〕尹注云:萬乘之國,大男大女食鹽者千萬人,而稅之鹽一日二百鍾,十日二千鍾,一月六千鍾也。今又施其稅數,以千萬人如九百萬之數,則所稅之鹽一日百家常用語。如改今為令,則

    夫字為衍文矣。給,謂取給。

    〔一六〕俞樾云:百字衍文。上云月人三十錢之籍,為錢三千萬。今吾非籍之諸君吾子也,而有二國之籍者六千萬。是國之常征止三千萬。鹽筴之利得六千萬,適加一倍。故曰倍歸於上。若作百倍則太多矣。陶鴻慶云:百當為自之誤。言不必籍於諸君吾子而自然得其倍數也。聞一多云:陶謂百為自之誤是也。其解自義為自然則誤。自當訓自己,謂某數自己,實不定之詞。與今算學之χ同。倍猶二也。《食貨志》自四、自三、自倍,猶言四乘χ,三乘χ,二乘χ也。自既等於χ,故自倍亦可省言倍。元材案:以上各說皆迂拘可笑。謂之百倍者,乃作者故意夸大之詞。謂依此而行,雖取之百倍於平日之數,人亦無得而避之也。本書言倍數之處不一而足。計三倍一見(《輕重乙》),五倍五見(《揆度》及《輕重戊》),六倍一見(《揆度《),十倍二十三見(《國蓄》、《山國軌》、《山權數》、《山至數》、《揆度》、《輕重甲、乙、丁》),再十倍或二十倍共七見(《巨(筴)乘馬》、《地數》、《揆度》、《輕重丁》),四十倍三見(《輕重甲、丁》),五十倍二見(《輕重丁》),百倍九見(《海王》、《

    國蓄》、《輕重甲、乙》)。凡此皆著者用以吹噓其所謂輕重之筴所獲利益之大。《輕重乙篇》所謂發號施令,物之輕重相什而相伯,《輕重丁篇》所謂善為國者守其國之財,……一可以為百。未嘗籍求於民,而使用若河海,此之謂也。然所謂百倍云云,並不是本書著者所獨創。《鹽鐵論.非鞅篇》大夫云:夫商君相秦也,內立法度,……外設百倍之利,……不賦百姓而師以贍。然則所謂百倍之利,在商鞅時即已見諸實踐矣。然於此有應注意者,即鹽鐵之價提高,對封建國家固然有利,但對於人民則危害甚大。在封建社會中,所謂大男大女,小男小女,無不處於不同階級之地位。而鹽則為人生之所必需。富人有錢有勢,鹽價雖高,對於生活並無影響。貧民則除忍受殘酷剝削之外,只有實行淡食(《鹽鐵論.水旱篇》賢良語),以示消極之反抗而已。漢宣帝地節四年(公元六六),即因鹽價咸貴,眾庶重困,而有其減天下鹽價之舉(《漢書.宣紀》)。此乃由於著者地主階級局限性之必然結果,不足怪也。

    今鐵官之數〔一〕曰:一女必有一鍼〔二〕一刀〔三〕,若〔

    四〕其事立。耕者必有一耒〔五〕一耜〔六〕一銚〔七〕,若其事立。行服〔加一、加二、加六、加七之言推之,則此等針、刀、錐、鑿之屬,又係由政府所自賣,證據尤為顯明。此二點,皆與桑弘羊所行之法完全相同。惟《輕重乙篇》亦有此一段文字,不僅所載各種生產工具,比本篇大有增加(

    計女工方面增加二種,農民方面增加三種,車工方面增加三種),而且對於衡所主張之鐵礦國營政策,堅決反對,而另行提出量重計贏,民七君三之民營官管辦法以為代替。此乃由於《輕重乙篇》與本篇不是一時一人之作有以使然。其詳當於《輕重乙篇》再論之。此處數字,指鐵官所掌握之各種調查統計數字而言。

    〔二〕元材案:鍼,所以縫衣者也。見《說文》。竹部箴下段注曰:綴衣箴也。以竹為之,僅可聯綴衣。以金為之,乃可縫衣。又《漢書.廣川惠王越》傳:以鐵鍼鍼之。知漢時鍼確為鐵制。《

    輕重乙篇》作箴,義同。

    〔三〕元材案:刀即《漢書.廣川惠王越》傳去與地餘戲,得袖中刀及燒刀灼潰兩目之刀,當是指婦女所用之剪刀而言。

    〔四〕尹注云:若猶然後。元材案:此說是也。《輕重乙篇》即作然後。

    〔五〕元材案:耒,《說文》:手耕曲木也。《易.繫辭》:揉木為耒。可見最初是用木制。此處既列為鐵制工具之一,則已為鐵製甚明。《鹽鐵論.未通篇》云:內郡人眾,……不宜牛馬,民蹠耒而耕。又《囗疾篇》云:秉耒抱插、躬耕射織者寡。《

    鹽鐵取下篇》云:以容房闈之間垂拱持案食者,不知蹠耒躬耕者之勤也。又《漢書.王莽傳》:予之東巡,必躬載耒。每縣則耕,以勸東作。《考工記.車人》:車人為耒庛,長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旬者二尺有二寸。注:耒謂耕耒,庛謂耒下岐。

    〔六〕元材案:《易.繫辭》:斲木為耜。據本篇下文言耜鐵,則此時亦已用鐵制。《禮.月令》修耒耜注及《考工記.匠人》注,均謂耜為耒頭金,金廣五寸。但此處明言一耒一耜,知兩者各自為一器。《呂氏春秋.任地篇》云:是以六尺之耜,所以成畝也。其博八寸,所以成甽也。黃東發云:耜者今之犁,廣六尺,旋轉以耕土。其塊彼此相向,亦廣六尺而成一疄。此之謂畝。而百步為畝,總畝之四圍總名。其博八寸,所以成甽者,犁頭之刃逐塊隨刃而起,其長竟畝,其起而空之處,與刃同其闊,此之謂甽。則耜與耒非一物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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