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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瓷冢

    张灿听到乔娜说起她在如同“黑暗隧道里”拼命的挣扎,想起自己的情况,和她也是大同小异,只是自己在那“里面”,又岂止是挣扎。

    张灿记得,自己一到“里面”,就有几十股巨大的力道,如同猛龙的巨爪,不停的撞击自己的身体,让张灿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灵魂出了窍”,按说,已经脱离了肉身,剩下的只是意识,可自己的透视眼和避水珠的异能,在那时却依然没有失去,所以他一边用异能和那些巨力拼斗,一边用透视眼观察周围的情况。

    几经周折,张灿终于发现,他处在一个真正的“隧道”里,只是这个隧道太过宽大,大到让人无法想象,又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就让人有一种身在虚空里的感觉,那隧道的墙壁上,有许多如同丘陵般的突起,每一个突起都在不停的蠕动着。

    那些巨大的力道,就是每一个突起在不停的蠕动时,带起的空气激流,张灿在这空气激流里,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撞得在虚空里不停的飘摇。

    张灿此时毫无办法,只得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护住全身,不让那几股巨力把自己撕碎,好在那避水珠的能量,如同在他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罩,每一股巨力刚刚粘上张灿的身体,便又滑开了,有时一股巨力将张灿碰个正着,也只能是让张灿快速的飘向另一边。

    如此一来,张灿便像一个被百十来人拍打的排球,时时刻刻都有人不断的把它拍向空中,却不会有落地的那一刻。

    最初的时候,张灿只是任由那些力道拍打,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胡乱飘行,渐渐地,张灿明白一些门道。

    在张灿的透视眼观察下,那些气流有如实质的喷泉一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每一股气流的来势,预先几秒钟知道哪一股气流,会正撞在自己的身上,那些气流若是和自己撞个正着,倒也罢了,若是撞偏在自己身上,势必会带的自己打几个滚,又或是来几个前后空翻。

    虽说张灿漂浮在虚空里,不用去担心会摔着碰着,但不停地翻滚、前后空翻,迟早也会被弄个心烦意乱,头晕脑胀。

    张灿趁着刚被一股气流撞个正着,有瞬间的平稳的,急忙借着气流剩余的力道,向另一股正在升起的气流顶端弹过去,那股气流正好不偏不倚的从张灿脚下升起,张灿的身子稍微往下一沉,便又随着那股气流平稳的上升许多,待脚下这股气流力道将尽,张惨早瞅准另一股即将到达脚下的气流,依法又踏了上去。

    张灿在气流的顶端款步而行,开始还跌跌碰碰,不时还来几个“懒驴打滚”,亦或是“前后空翻”,待走久了,又摸索出一点经验,就是绝不在一股气流顶端过多停留,只要踏足其上,立即就向下一股升起的气流踏去,就好像会轻功的人,在无数个巨大的喷泉顶上行走一般。

    如此一来,张灿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会轻功的大侠,在虚空里一步三晃的施展起“凌波微步”,或是“水上漂”的轻功来,走着走着,张灿倒有些得意起来,那些个演员拍的轻功,有我这般潇洒啊!哥这是“真功夫”,哥的腰上,是绝没有绑钢丝的,不信?你过来看看啊。

    不过也就是张灿这样想想罢,别的人不要说没那个本事去检查,就是能不能遇到张灿这样的倒霉事都还说不定呢!

    张灿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后来走累了,步伐也熟悉了,想想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来没个方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往哪里走,二来这样走着,说不费力那是假的,任谁都知道,若是走梅花桩,那脚底下还是硬的,在这比水都不如的气流上行走,说不费力,那肯定是火星来的,要不你来试试!

    张灿想着还得再找一个更省力的办法才行,本来走得好好的,他这一走神,立刻被一股气流带得横里偏了过去,这一偏,他立即被气流撞得的来了十几个“懒驴打滚”,外加二三十个“鹞子翻身”。

    一时间,张灿那“玉树临风”的“大侠”形象,被破坏无遗,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后,又不得不急急忙忙“赶路”,张灿心里那个冤呐!没处可诉,他只好欲哭无泪的叫了声:“哎!我说你还让不让人活啊?哥又没招你惹你,犯的着把哥往死里玩吗?”

    不过,叫也没用,这隧道里奇怪得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就是张灿破着喉咙大叫,连他自己也没听到一点声音,这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和那些到处乱飞乱撞的气流。

    正在张灿无可奈何的时候,他的体内慢慢地开始发生了变化,先前自己如同黑洞般吸收的那些奇异分子,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了反应。

    初时张灿还没注意到,只是觉得外面的气流撞击在自己的身上的同时,体内必有一股相应的能量回击气流,开始的时候那股力道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等张灿察觉出来时,体内的那股能量,似乎快要撑破张灿的身体了。

    到这时,张灿在也顾不的外面的气流如何碰撞自己,也顾不上自己是在“懒驴打滚”还是“鹞子翻身”,只慌忙用异能检查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他更是大吃一惊。

    那些自己先前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的奇异分子,这时居然在自己的小腹里,逐渐聚集成一粒指头大小,珠子摸样的东西,那珠子此时正发出一股张灿毫不熟悉的能量,和自己的避水珠的能量相互冲撞。

    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和那一股能量纠缠在一起,阻止着那股想要破体而出的能量,只是那一股能量比避水珠的能量强大得多,冲破避水珠能量的阻止,只是早晚间的事。

    张灿不由得暗暗叫苦,如果自己想不出办法来控制这内外互击的力道,早晚都得被撕成碎片,这他什么什么的,不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吗,外面的气流一时半会儿弄不死自己,到要给自己体内的两股能量给弄死,这不是冤得没话说了吗?。

    张灿不由想到,以前得到避水珠的时候,也只是一粒看似普通的珠子,到海里得到另一次能量的时候,还是一颗珠子,只是那颗珠子的能量辐射巨大,自己虽没要那个珠子,但辐射能量却让自己吸收个一干二净,而且,把避水珠的能量和那种辐射能合二为一,都为自己所用了。

    这一次,这些奇异的分子,竟然又自动地凝结成一颗珠子,而且,发出的能量比自己的那两种能量还强大,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这时,两股能量不知不觉在自己的体内,竟然自动的开始了殊死搏斗,……。

    “张大哥你瞧,那边好像有写可以吃的东西,我们快点过去怎么样?”乔娜见张灿一路上老是走神,连前面有几颗桃树都没发现,不由得催促张灿道。

    “呃,是,是吗?在哪里?”张灿的思绪,硬生生的被乔娜扯了回来。

    眼前确实有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有几棵桃树,张灿他们三人走近桃树,细细的找了起来,一番寻找,总共采到了十来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桃子,而且,都是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再不摘就会掉地上的那种。

    张灿拿起一个桃子,在手上随便搓了两下,便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乔娜毕竟是女的,拿了几个桃子,到身后的溪边,洗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身对张灿说道:“啊哟,张大哥,这桃子里面有虫,你就这么吃会连虫都吃下的”。

    张灿虽是不大在乎什么卫生之类的,反正这大森林里的东西,都是绿色,无害的食品,但听到乔娜说自己连虫子都给吃了,心里还是恶心起来,张灿拿起另一个桃子,辦开一看,果然,里面有好几条白白的小虫子,还在快速的蠕动着,张灿瞧得更是恶心,吃下去的,呕是呕不出来了,当下便扔了桃子,反身去找另外可以吃的东西。

    老黄见张灿白白的扔掉一个桃子,忍不住又想“慈祥”张灿一番,“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珍惜,这么珍贵的粮食,拿来洗洗,把虫子挑开,不是还可以吃么,就这么白白的扔掉,这不是犯罪吗?”不过,老黄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望着张灿的背影,大声说道,“小张,今天晚了,我们就在这儿过夜,待会儿带点柴火回来”。

    张灿远远地“哦”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背影。

    老黄和乔娜到底是长期在野外工作,加上多肚子又饿得不行,桃子里的几条小虫,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要是没虫子,两个人还会怀疑,这桃子是不是,喷了什么防虫剂、喷大素之类的化工原料的,两个人蹲在小溪边,一边洗,一边吃,倒也畅快无比。

    工夫不大,张灿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见老黄和乔娜还在溪边吃桃子,便大声说道:“黄老,乔小姐,快过来,我带你们去看一样好东西。”

    “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好瞧得!难不成你会看出两户人家出来?”老黄一边吞咽着桃子,一边说道,这个张灿老是喜欢让人不得安宁,这天都快黑了,不尽早安排地方宿营,还去看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乔娜的好奇心倒是比较强烈,见张灿眉飞色舞,便问道:“张大哥,有什么好东西啊?瞧你那样子,是不是看到有人家了?”

    在这个时候,本来三个人都是想着,能够早一天走出这大森林,能早一天回到有人烟的地方,那才是真正得的得救,所以对旁的事也就没什么兴趣,一路上那么多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三个人也没多看上一眼,不知道张灿这时又是有什么新发现。

    张灿的确是有一个新的发现,不过,这个发现,与走不走得出这大森林没多大关系,原来,他离了老黄和乔娜,本是随意再找点东西充充饥,一路走着,居然发现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在这原始森林里,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这不能不让张灿不惊讶万分。

    张灿一时间忘记了饥饿,只见这条用拳头般大小的石头铺成的小路,铺得比较精致,缝与缝之间连一颗小草也不曾长出一颗,只是这小路不甚宽大,约莫两尺有余,两边的大树齐刷刷的,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剪切过,形成一条十几米宽的巷道,巷道中间,除了这条石头路,两边就是一片不能没膝的野草,野草并不繁茂,但绝看不出有什么野兽之类在这里出没过。

    这树林巷道的尽头,看起来好像是一坐陵墓般的小石屋,森林有条精致的小路,这本身就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一栋小石屋。

    张灿走得近些,细细一看,更是呆住了,那石屋不大,这小小的石屋,呈现著朴实和气魄宏大的特色,屋顶最高的正脊很短,两端状若牛角的鸱尾(脊吻)高大,瓦顶斜坡缓慢呈扁而薄,虽不是修缮的太精致,但绝对坚固牢靠,张灿略略一看,便知道这石屋修缮的手法,大致和唐宋时期的工艺类似,就像许多地方供奉土地菩萨的小庙。

    只不过这栋小庙里,什么也没供奉,这倒也不奇怪,毕竟看样子,这石屋恐怕以经过了好几百、上千年,没人来整理过,最让张灿惊奇的是,这石屋的匾额上竟然有:“瓷冢”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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