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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33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33部分阅读

    桌上那块金镶玉,老夫人想遮住,已被他抄在手里:“哇,这玩意可当圣旨用,墨染啥时摸了来?”

    老夫人神色僵冷,淡淡地道:“咱们可没这福气跟本事!”

    李煜宸察言观色,发现玉佩居然是姜梅的,心中越发惊奇:“嫂子,你可千万收好了,这玩意用着是好的,万一弄丢了或是弄坏了也不是好玩的!”

    “知道了~”姜梅轻应一声,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玉佩贴身藏了。

    君墨染见了当即眉心一蹙,当着老夫人的面,终究没有说什么。

    老夫人轻哼一声,狠狠地瞪着姜梅,一股气憋在胸中出不来,越发气恨。

    墨染为什么要娶江湄,她心知肚明,所以知道休离的可能性不大,只想借这机会好好惩治一下她,让她别不知天高地厚。

    偏偏她不知怎地弄到圣上的玉佩护身,却是万万不能打了,否则就有抗旨欺君之嫌!

    再怎么生气和看江湄不顺眼,这个轻重她还是掂得出的。

    乘老夫人注意力被转移,李煜宸重新扣住她的腕,二根手指灵活地搭上她的脉门。

    瞟一眼君墨染,微微一笑:“肝火挺旺的,我给你开副药调理一下吧。”

    “不用~”老夫人啪地一掌拍掉他的手,愠道:“你个兔崽子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合着伙来糊弄我呢?”

    “啊痛痛痛!”李煜宸表情夸张:“干娘,你不识好人心哪!我跟那小子绝对不是一号人,这可冤死我了~”

    老夫人缓了脸色,瞪他一眼:“别装了,再装就不象了!”

    “干娘,”李煜宸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你不生气了?”

    “滚吧~”老夫人一掌拍过去,李煜宸灵活地一闪,冲她扮了个鬼脸:“嘻嘻,没打着!”

    四个大丫头里,梅雪的年纪到底小些,这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她一笑,其他人也就跟着笑出声来,屋子里的气氛立刻缓和了下来。

    “兔崽子,有种别躲!”老夫人板着脸骂。

    “干娘,我都这么大了,挨打不好看哪~”李煜宸侧着身子倚着门框,回眸妖魅地笑:“再说了,你真舍得打我?”

    “去去去~”老夫人嗔道:“都出去,别杵在这里碍我的眼。”

    “娘,你好好休息。”君墨染暗中吁一口气:“我晚上再来给你请安。”

    老夫人轻哼一声,冷冷地扭过头去,并不搭话。

    “娘~”君墨染神情尴尬。

    “干娘,我走了~”李煜宸抬手揽上他的肩,不由分说拥着他往外走:“来来来,我有些事跟你商量。”

    姜梅曲膝向老夫人行了一礼,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喂~”刚走出院门,李煜宸曲肘撞了君墨染一下:“我给你解围,要怎么谢我?先申明,只一坛酒是不够的!”

    君墨染不看他,神色阴沉,冷冷地睨着姜梅:“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他又怎么了?

    姜梅不解地看了李煜宸一眼,李煜宸冲她低眉一笑,摊了摊手,表示不知情。

    “还不走?”君墨染忽地回头,冷喝一声。

    她胆子越来越大了,当着他的面跟煜宸眉来眼去,竟不知避讳!

    “走就走,你吼什么?嗓门大了不起啊?”李煜宸回他一个白眼。

    君墨染瞪着他,那表情象是恨不能一把捏死他。

    “看什么看?”李煜宸拽拽地瞪回去:“眼睛瞪穿了,你也没我帅!”说完,他又偏头望向姜梅,璨然一笑:“是吧,梅子?”

    姜梅但笑不语,聪明地置身事外。

    老夫人住的院子与君墨染的书房只隔着两进院子,打打闹闹的时间里,一眨眼就到了。

    “说吧~”一进门,君墨染便神色不善地发难。

    姜梅莫名地望一眼李煜宸:“要我说什么?林富的事么?”

    林富案子的事情,路上不是已说得差不多了,难道要再重复一遍?

    “少跟我装傻!”君墨染显得十分烦躁。

    “墨染,”李煜宸见姜梅确实不明白的模样,笑道:“别急着发火,把话说清楚了再生气也不迟。”

    “你说,皇上贴身的玉佩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跑到你手里去的?”君墨染冷哼一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姜梅若有所悟,从怀里重新摸出那块玉佩:“你问它?”

    家与客栈

    “难不成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君墨染狐疑地望着她。

    姜梅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的,因此很诚实地答道:“没了~”

    “说吧,你什么时候又去见皇上了?”君墨染神色冷竣,并没有因她的诚实而稍显柔和,反而更加恼怒。

    在宫中那两日,她与他几乎寸步不离,皇上应该没有单独接触到她,并秘密送她金镶玉的机会。

    很显然,在那次之后,她瞒着他又见过皇上了。

    一个宛儿还不够,又想把湄儿也变成他的眼线吗?

    “不是我去见他,他也没有来见我。”姜梅想了想,实事求事地道:“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了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君墨染冷笑。

    只是偶然遇到,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了?皇上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你不信也没办法~”她总不能为了要他相信,把没有的事情编得天花乱坠吧?

    “他要你办什么事?”李煜宸倒觉得她怎么得到玉佩并不重要,反而对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比较感兴趣。

    “刘三的案子,嗯,还有就是尽可能地追回被盗的经书。”后面这条,杨嘉烨虽未做要求,不过她想,如果案子破了,经书追回也是很正常的。

    “哈~”君墨染冷笑,对她未经同意就揽事上身的做法相当不满:“你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

    “我并不是无的放矢,”以他的脾气,这种反映很正常,姜梅对此早有准备,对他的态度浑不在意:“心里有数,才敢答应。”

    “你有什么数?”李煜宸纯粹是好奇。

    姜梅想了想,既然双方已签了协议,不管他怎样,至少她认为彼此之间应该坦诚,所以并不瞒他:“听说过玄黄破天斧吗?”

    “那不是啖星的大内第一高手嘛?”李煜宸与君墨染对视一眼,惊讶地问:“怎么,他也牵扯在内了?”

    “有可能~”姜梅于是把来龙去脉细说一遍,又从案头抽了一枝笔,一张纸,随手画出图形,推到二人身前,谦逊地道:“你们都是行家,帮我看看,我分析得对不对?”

    “这个,乍一看上去,倒确实有七八成象是破天斧。”李煜宸抬头看了君墨染一眼,见他不表态,只得再望向姜梅:“不过,这只是你的凭空推测,做不了证据啊~”

    “呵呵~”姜梅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关于痕迹签定的知识,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说清楚,只怕说得越多,破绽越多,倒不如糊里糊涂地带过去的好。

    “咦,这个笑容很诡异哦?”李煜宸两脚岔开,叉着腰端详着姜梅:“好象,把我们都当成傻瓜了嘛~”

    “不是,”姜梅只得笑道:“这确实只是我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不过,如果能想办法弄到他那把破天斧,两下比对一下就清楚了。”

    君墨染冷冷地插言:“你说得倒是容易,破天斧若是那么好弄,岂不是人人拿一把玩?”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李煜宸摸着下巴,笑得骄傲十足。

    “真的?”姜梅眼睛一亮,一把握住他的手:“你真的能搞到?”

    君墨染眉心一皱,正要训斥,李煜宸已十分自觉地稍稍后退半步,不着痕迹地将手背到身后交握住,似欲保留那份温暖的触感。

    “真的假的?”姜梅犹自未觉,再踏前一步,握不到手就捉住他的衣角轻轻地摇,娇态十足:“可不许诳我瞎高兴一场!”

    李煜宸垂眸望着她闪亮如钻石的眼睛,不敢直视,心脏怦怦地跳,忙移开目光,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先放开,弄皱我的衣服了~”

    “啊?哦!”姜梅一怔,低头发现手下的衣服已揉成酸菜,白衣胜雪的衣衫下摆赫然印着五指山,不禁脸爆红,忙不迭地放开,伸了手去抚平,嘴里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双白皙柔软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衣衫在身上游走,李煜宸犹若遭受电击,瞬间红透了俊颜,想避偏又不舍,似被点了|岤道定住了身形,竟是一步也移不开。

    “够了~”君墨染低喝一声,忽地伸手攥住姜梅的手腕,将她拖到怀中固定。

    “不是~”姜梅挣扎着回过头:“抱歉,刚才匆匆去见老夫人,忘记洗手,弄脏你的衣服了~要不,我赔你一件?”

    不论何时见到他都是纤尘不染,白衣飘飘的神仙公子模样,自己不但弄皱他的衣服,还给他印上一个大手印,难怪他生气,崩着脸一声不吭呢。

    “你给我闭嘴~”君墨染冷着脸,低喝。

    李煜宸回过神,发觉失态,忙深吸一口气,掩饰住心底翻涌的情潮,打着哈哈道:“哈,知道错了吧?还不快买几坛好酒来贿赂贿赂我?”

    “应该的,应该的~”姜梅放下一颗心,连声答应。

    “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君墨染冷着声音吩咐。

    “哦~”姜梅依言转身,走到门边忽地停住,回眸很认真地问:“我是继续住在江府,还是忘月苑?”

    本来他把她支到江府的目的是避开老夫人,现在有了这块玉佩似乎再没有避开的理由。所以,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万一不合他的心意,到时倒霉的还是自己。

    在她心里,江家与靖王府都只是一个住处,本质上并没有区别,都不能称之为家。但是听在君墨染和李煜宸的耳里,却都是一怔。

    她居然称江家为“江府”,那语气,就好象是住江家跟住在某个客栈没有区别!

    报仇的目的

    “你搬回忘月苑吧,”君墨染淡淡地吩咐:“不过,最近几天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免得传到娘耳里,又生出事端。”

    让她回江家,免不了又会管些乱七八糟的闲事,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省得她与娘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等一下,江湄与娘的关系紧不紧张跟他何干?他何必为这种小事操心吗?君墨染忽地心生烦燥,神情转为僵冷。

    “好吧~”姜梅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刚要出门,忽地又想起一事遂停步回头道:“对了,煜宸,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详细谈一下,好吗?”

    “梅子有命,敢不从尔?”李煜宸微微一笑,慨然允诺:“我随时都有空,随你方便即可。”

    姜梅十分高兴,嫣然一笑:“谢谢,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

    等姜梅离去,君墨染忍不住发难:“你倒挺大方,就不怕她把你卖了?”

    “梅子不是这种人。”李煜宸微微一笑,望着他的目光如炬:“这一点,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否则她私自出京,此事绝不会如此善了,不是吗?”

    君墨染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词以对。

    是,秋水长空失窃,最大嫌疑就是江照影。在这种情况下,姜梅不告而别,私自离京,很有可能是卷图潜逃。他应该做的是立刻派人将她追回来,而不是担心她的安危。

    潜意识里,他的确开始怀疑江湄会与江照影合伙。他偶尔会想,从某个角度而言,她与他一样都是受害者。

    为了那本传说中的天书,他们二个都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失去了至亲的亲人。

    他甚至试着把她与江秋寒分离,偶尔想象,假如她不是他的女儿……

    他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决定的正确——或许,娶她进门并借她之手向江家复仇,并不是个好主意。

    她已使自己失去冷静和判断,甚至为了她不惜在娘面前说谎——这在他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墨染,”李煜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表现得大度和淡定:“收手吧,别再利用她了,她是个好女人,绝对值得你珍惜一辈子。”

    墨染什么时候对女人正眼瞧过?更不曾为了任何人杵逆老夫人。所以,他动心了,这是无庸置疑的。

    做为他的好友和兄弟,他真心地希望他能获得幸福,更不希望为了一个女人破坏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兄弟之情——谁让墨染比他先一步认识梅子,并已然娶了她进门呢?

    他狠不下心来横刀夺爱便唯有强忍住心底的痛苦,提醒墨染面对自己的感情,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毕竟,报仇的目的是要毁灭仇人,而不是毁了自己终生的幸福与快乐。

    君墨染不语。

    收手?事情已走到今天这一步,要他如何收手?

    更何况,就算他想收手,江秋寒未必肯信吧?他不是把手伸进他的靖王府来了吗?否则的话,也不会纵火烧了思亲堂,乘乱偷走秋水长空了!

    他有强烈的预感,当年君家灭门之祸来自那本所谓的传世天书,而罪魁祸首就是江秋寒!只是苦于手上没有证据而已!

    为人子女者,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杀父仇人站在眼前,而只顾着儿女私情,将不共戴天之仇抛之脑后?

    李煜宸陪着他一路走来,君墨染心里想着什么又怎会不清楚?

    “我劝你收手,并非要你不报父仇。”李煜宸神色郑重地道:“只是,以你我今日的实力,并不是非要靠伤害一个女人才能获得成功,不是吗?”

    话虽如此,若他最终手刃仇人,那么不论出于何种理由,他亦成为江湄的杀父仇人。

    彼此之间身负着如此深的仇恨,又怎么可能抛开一切,相知相守,并且幸福快乐?

    如果注定不能得到,又何必要开始,徒然增加彼此的痛苦呢?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君墨染眼底满是阴霾,淡淡地道。

    “是吗?”李煜宸狐疑地瞄着他:“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他答应得太过迅速和爽快,反而让他放不下心——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

    “有人冒充无风去暮云杀了林富。”君墨染不喜欢把话题总是绕在江湄身上,于是把姜梅在暮云得到的情报重新向他讲了一遍,末了问:“你有什么看法?”

    “很简单,”李煜宸习惯性地曲指轻敲桌面:“暮云到京城可不算近,从案发到张彪得到消息,前后却连一天都不到,说是巧合未免太牵强。在我看来,理由不外乎二点:第一,有人故意在第一时间通知张彪;第二,张彪本身并不可靠。”

    张彪是栖云县的捕头,栖云庵正是他所辖范围之内,而江湄未嫁之前与明心一直都住在栖云庵里,说江秋寒与他早有勾结,并不能算是捕风捉影。

    而昨夜江湄所乘马车无故损坏这一点,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这一推断。

    君墨染点头,接着道:“江照影来拜访,目的显然是为了透露江湄的行踪,以挑起我和她之间的矛盾,说不定宛儿也是他找人怂恿,以达到把水搅混,让湄儿离开靖王府的目的。”

    从这一点看,他与湄儿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亲厚。自己与湄儿的关系对他产生了威胁,否则他不会出此下策。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湄儿对自己的感情比对江照影的要深。

    意识到这个可能,君墨染的眼里不自觉地现出一丝极浅的笑容。

    疯狗咬人

    “等一下~”李煜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既然现在要把梅子带走,当初为何要把她送进王府?”

    君墨染想了下,道:“莫非,明心并非江秋寒所杀?”

    一直以来,他们的思路都错了?有没有可能,除了江秋寒,还有另一股势力纠集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明心和五更之死和江秋寒之前牺牲江湄,现在又出尔反尔,意图把江湄带走的理由。

    “很有可能~”李煜宸呵呵一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别的不知道,冷卉的死因并不单纯,而江照影是没有必要杀冷卉的,除非,他是冷卉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且不说他有没有可能与冷卉认识,至少三个月前,江照影并不在京城,所以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

    君墨染望一眼李煜宸,不悦地勾起了唇角:“我可不觉得有意思。”

    单只一个江秋寒,已然让他头疼,再弄出几个劲敌,不知是个什么局面?

    “要不,弄壶酒,咱哥两坐下来慢慢捋捋?”李煜宸弯唇而笑。

    “少喝一点会死啊?”君墨染低咒。

    “少喝不会死,不喝也不见得就不死。所以,喝比不喝好,哈哈哈~”李煜宸大笑。

    姜梅回到忘月苑,在院外见到蓝七在值守,心中已是一怔,待进了院,也不见蓝三,想着君墨染昨晚的话,心中一惊,忙返回院外,向蓝七招了招手:“过来。”

    “九夫人有何吩咐?”蓝七一脸戒慎地看着她,并不肯走到她身前。

    姜梅心中惴惴,忙向他靠近两步,见左近无人,问:“你三哥呢?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被王爷关起来了?”

    该不会真的拖出去,暴打了几百鞭,以到卧床不起了吧?以君墨染暴戾的性子来看,很有可能哦。

    蓝七十分谨慎地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这才恭声回道:“九夫人放心,三哥挺好的。”

    姜梅狐疑地瞄着他:“那怎么不见他人?”

    “呃~”蓝七瞟一眼姜梅不敢吭声。

    “快点说,他到底怎么了?打伤了,还是打残了?”姜梅急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冬至和夏至听到吵闹声,忙跑了出来。

    “没你们什么事,进去吧~”姜梅挥手,斥退了她们二人。

    “九夫人,你误会了~”蓝七神色尴尬。

    “算了,我去找墨染~”见他不肯说,姜梅也不愿为难他。

    “不是~”蓝七吓了一跳,忙叫住她,压低了声音道:“三哥真的没事,他不在京城,替王爷办事去了。”

    “什么事,非得出京才能办?”姜梅明显不信。

    “是真的,我没骗你!”蓝七见她执意要去找君墨染,急了,忙拦住她,好言相求:“九夫人,你就别管三哥了!”

    “为什么?”姜梅怔住。

    “呃~”蓝七目光闪烁,脸憋得通红。

    他只怕她越管,蓝三走得越远,搞不好永远回不来靖王府了!

    “我明白了~”看来,还是她连累了蓝三。

    姜梅神色黯然,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正欲回院,宛儿已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远远地便捏着嗓子道:“哟,这不是小九吗?这么快回来了?”

    “二姐。”姜梅心中不快,神色上便有些冷淡。

    宛儿才不管她是否高兴,径直走了过来,傲然道:“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会?”

    “有什么事就说吧,几天没在家,房子里挺乱的,不方便招待二姐。”姜梅不愿与她多做纠缠,懒得跟她客套。

    “哼~”宛儿碰了一个大大的钉子,一时下不来台,面上阵青阵红:“别以为王爷把你宠上天,连私奔这么重的罪都能偏袒,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把众姐妹放在眼里!”

    姜梅目光冰冷:“是你吧?”

    “什么?”宛儿一时莫名。

    “是你在老夫人面前告的状,对吧?”姜梅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如果只是在背后说三道四地讲她的坏话,她可以装聋作哑。可现在因为她一句话,却连累得蓝三回不了京,这笔帐却不能不算!

    “是我又怎样?”宛儿只觉那目光似刀直刺皮肤,忍不住瑟缩一下,却又仗着背后有皇上撑腰,有恃无恐,挺着腰杆道:“你可以不知羞耻,跟着男子私逃出京,给王爷脸上抹黑,丢王府的脸,我却不能不管!”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嚼舌根,倒是有些人,背着王爷与男人在酒楼私会,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不知是什么下场?”姜梅冷冷地望着她。

    “你说什么?”宛儿吃了一惊:“谁,谁与男子私会?休要血口喷人!”

    “谪仙居,晚烟阁,还要我说得再详细一点吗?”姜梅冷笑。

    “不知道你说什么!”宛儿大惊失色,仓惶地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我还有事,不跟你鬼扯。总之,你好自为之~”

    姜梅冷着脸,看着她的背影冷笑。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谁再来惹她,别怪她不客气!

    “九夫人~”蓝七从未见她发过脾气,这时又是惊奇又是同情,低低地劝道:“她就是一条疯狗,失了宠乱咬人,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姜梅没有吭声,默默地转身进了屋。

    冬至和夏至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生恐扫到台风尾。

    “如意呢?”姜梅看了一圈,不见如意,问。

    “回九夫人,”冬至垂手答道:“她回江府收拾行礼去了。”

    姜梅疲倦地挥手斥退她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里不用侍候,都下去吧。”

    不欢而散

    如意回到江府,江照影迎上来往她身后一瞧,奇道:“小姐呢?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王爷让我回来取小姐的行礼。”如意回道。

    “为什么?”江照影一呆——就算君墨染能忍,以那倨傲又极度护短的老太太的脾气也绝不可能容忍江湄啊!她怎么可能不赶湄儿回家?

    “小姐已然嫁给王爷,回去住不是很正常吗?”如意奇怪地瞥他一眼,反问。

    “不是~”江照影掩饰了情绪:“我听说老太太为了湄儿去暮云的事生了误会,大发雷霆,我怕她受罚,一直替她担心呢。”

    “放心吧,”如意又是得意又是骄傲地道:“我们小姐有圣上亲赐的玉牌,那个老虔婆以后再也不敢欺侮小姐了。”

    “圣上亲赐的玉牌?”江照影愣住。

    “是啊~”如意一脸的与有荣焉:“圣上也知我们小姐是女青天,赐她玉牌,许她便宜行事呢!”

    不但圣上器重小姐,看昨晚的情形就连王爷也对她开始宠爱有加,假以时日,搞不好小姐真能当上靖王妃也未可知呢!

    她这个贴身丫环,身份也就水涨船高,到时还有谁敢小看她?莫说嫁与少爷做妾,就算做个正室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是吗?”江照影心思紊乱,堆起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有玉牌护身,看来,想把她从靖王府里弄出来,需得别行设法了。

    “我收拾东西去~”如意兴高采烈地回了房。

    京城某客栈内,柳无风与破天斧正相互对恃。

    柳无风神色冷淡:“这几天靖王府里事情太多,我不能逗留太久,没时间听你废话,拣重要的事情说吧。”

    “我为什么找你,三皇子不是心知肚明吗?”萧破天冷然而笑。

    说什么计划周详,绝不会出错,结果就盗出来几件破古董和几张字画,传世天书的影子都没瞧见!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柳无风平静地道:“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萧统领何必如此急功近利?”

    “哼~”萧破天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明显带着怀疑:“是真的没成功,还是三皇子隐而不报?这事还很难说呢。”

    他利用他们把水搅混,得了藏宝图隐匿不报,只想着自己独领功劳!

    “萧统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柳无风低叱道:“当天行动我并未参与,下手的人选也是你亲自挑的!现在来跟我说其中有诈,本座还要怀疑是否你得到藏宝图,隐而不报,却想反咬本座一口?”

    萧破天冷笑连连:“事情是你策划,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我们之外还安排了别的人手?”

    “萧统领,”柳无风皱眉:“咱们千里迢迢来到邀月,若是不能齐心协力,不想着替皇上效力,只想着独霸功劳,顾着相互猜忌,还能成得了什么大事?你若是实在信不过我,大可奏明圣上,单独行动,不听本座号令!”

    这几句软硬兼施的话一说,萧破天倒也不敢太过嚣张,毕竟名义上他是君他是臣,该守的礼仪还是要守,自己的主子也不在跟前,还不到与他撕破脸的时候。

    “三皇子言重了~”萧破天顿了顿,道:“我奉圣命前来辅佐三皇子,自然是唯三皇子马首是瞻,怎敢撇开主子,独自行动?”

    “不是就最好。”柳无风淡淡地道。

    “不过,”萧破天并不死心:“三皇子在靖王府潜伏了三年,又深得姓君的赏识,不会一无所获吧?”

    “我只知他对那老太太十分孝顺,猜藏宝图必然在老太太手里。”柳无风依旧淡淡地道:“谁知道棋差一着,最终还是扑了个空?”

    “三皇子,”萧破天眼睛一眯,曲起五指再狠狠地握紧,表情狠戾:“属下听说靖王府的九妾很得他宠爱,不如咱们把那娘们捉了,逼姓君的交出藏宝图?”

    每次都说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他等得斧头都快生锈了!这样下去,就算再耗上三年五载也不可能有结果,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柳无风心中一惊,提高了声音怒喝道:“胡说八道,君墨染怎会为一个女人放弃前程!”

    萧破天被他喝得下不来台,索性耍横:“三皇子何必如此激动?莫非你也看上那娘们,舍不得动她?”

    “你用点脑子好不好?”柳无风十分不悦,冷冷地斜睨着他:“藏宝图是何等珍贵,如果是你,会不会为了个女人双手奉上?到时不但得不到藏宝图,反而曝露了身份,使他心生警惕,岂非得不偿失?”

    萧破天见他动了怒,咂了咂嘴不再吭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话表面听来似乎有理,然而自古红颜是祸水,为女人冲冠一怒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还是大有人在,怎知那君墨染就不在此列?

    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到实在没有办法时,不管柳无风同不同意,他肯定是要试上一试的!

    君墨染若是同意交换便罢,若是不同意,大不了就是撕票,于他也并没有损失。他当然不会蠢得用自己的真名去要胁,怕什么曝露身份?

    柳无风见了他的神情,不放心地再叮嘱一句:“总之,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轻举妄动,否则,本座定不饶你,知道了吗?”

    “你是主子,你说是就是咯~”萧破天皮笑肉不笑地道。

    柳无风明知他并没有听进去,却也无可奈何,愤然拂袖而去。

    萧破天,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真要惹急了我,杀死一个禁军统领等于捏死一只蚂蚁!

    小心着凉

    忙碌了一天,待静下来,推开窗已是繁星满天。

    站在曾经肃穆庄严的思亲堂前,看着满目的断壁残垣,君墨染不禁心潮起伏,不堪回首的往事,迷离曲折的命案,错综复杂的迷局……

    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在心头缠绕成团,堆积成茧,将他困在其中。

    江湄,这迷一样的女子,仿佛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一天比一天吸引他的目光,盘距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驱之不舍……

    “王爷~”蓝七自藏身处闪出,语带兴奋地向他问安。

    他本来还担心王爷生九夫人的气,会跑到别的院子休息,看到他来,心里格外的高兴。

    君墨染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走到了忘月苑的门外。下意识地抬眸扫了一眼江湄的卧室,只见一片幽暗,并无半点灯火。

    他有些怅然,都子时了,她当然早就睡了。他更加清楚,她并不会象这府里其他的女人一样,对他心怀期待。所以,他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蓝七眼底现出迷惑。

    王爷在干嘛?站在院门口既不进去,也不离开,象个傻瓜般地发呆?

    “你忙吧~”他察觉失态,踌蹰片刻,还是举步缓缓地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再离去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再说了,这是他的家,她是他的妾,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

    夜深人静,一室寂然,想到她已近在咫尺,近到只需推开这扇薄薄的门,他的唇角就止不住地上扬了。

    他在门外犹豫了一会,终于轻轻推开房门,这一瞬,发现心跳竟然微微加快,然一眼望去,那张雕花大床上竟是平整如新,并没有想象中那娇小的身影。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挂在天际,房中光线幽暗,他稍站了片刻才适应了房中的黑暗,终于在靠窗的妆台边发现了那熟悉的身影。

    她趴在梳妆台前,小脸被自身的重量压得微微变形,樱唇微张,似娇似嗔。

    真是奇怪的女人,睡觉不去床上,跑到桌子上趴着算怎么回事?

    他蹙眉,走过去想把她抱上床。手刚一触及她的身体,姜梅已倏地睁开了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你来了?”

    君墨染忽地若有所悟:“你在等我?”

    姜梅掩唇打了个呵欠,睡眼迷蒙地问:“现在几点了?”

    君墨染一怔:“什么几点了?”

    “不是~”姜梅忙改口:“我问你什么时辰了?”

    “子时三刻。”君墨染略带狐疑地看着她:“有事跟我说?”

    “嗯~”姜梅搓了搓睡得麻木的双臂:“等着等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看来,当个王爷也挺辛苦,每天要忙到这么晚。

    “你怎知我一定会来?”君墨染神色略略不自在,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无措和尴尬。

    “我不知道,”姜梅坦然地道:“不过,你总要休息的吧?”

    君墨染望着她不语。

    他的确是要休息,但谁规定了休息就一定要上她这里来?她这语气,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好象,他除了她这里,哪也不能去了一样。

    奇怪的是,若是府里其他女人有这种想法,他会相当不悦,可是听到她用这种自然而独占的语气,他却心中暗爽。

    姜梅哪知他心里转了这许多念头?只顾着追问:“我问你,你把蓝三派到哪里去了?”

    “你问他做什么?”君墨染冷着脸,伸手解开腰带。姜梅很自然地帮他宽衣,折起来放到床边小几上。

    几个月的训练下来,她做这些已是轻车熟路,这时有求于他,更是刻意讨好。殊不知看在他眼里,变成了曲意承欢,更是如饮醇酒,柔情荡漾。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当蓝三是弟弟。”姜梅极认真地解释。

    “他二十三了。”君墨染颇为好笑地睇着她。

    一个不满十八的小女子,居然称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为弟弟?

    “呃~”姜梅发现失言,立刻硬拗过来:“我的意思是,他很单纯,感觉上就是一个小弟弟嘛~”说完,再次强调:“我跟他之间没什么。”

    “我知道~”否则的话,就不只是派出京这么简单。问题是,她把蓝三当弟弟,蓝三却当她是个女人,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跟理智的人沟通的好处就在于,很些事不必多做解释,三言两语就能传达意图。既然没有误会,就更好办了。

    “那你什么时候调他回来?”姜梅打蛇随棍上,帮他讨人情:“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零丁的,好可怜。”

    “他出京是办正事,事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君墨染不愿意把话题绕在蓝三身上,草草结束谈话。

    “说话算数?”姜梅不放心地确定。

    君墨染冷眼斜觑着她:“你再管,我保证让他一辈子回不来。”

    “ok,我不问了。”姜梅忙举起双手认错。

    “ok?”他皱眉,这又是哪国的鸟语?

    “嘿嘿,我悃了,晚安~”姜梅忙脚底抹油,从床上抱了自己的枕头老实地回软榻上去窝着。

    挑起他的兴趣,结果探听完了消息就闪人?把他独个晾在这里?

    君墨染老大不爽:“江湄~”

    “还有事?”姜梅抱着枕头,偏着头憨憨地看着他,眼底一片纯净。

    “没事~”君墨染沮丧地挥了挥手:“去睡吧,小心着凉。”

    “不会的~”姜梅嫣然一笑,一头扑上软榻,转眼睡得人事不知。

    越界了

    君墨染躺在宽大的雕花大床上听着不远处软榻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房里睡着一个大男人,她居然还能如此放心地呼呼大睡?

    碾转了数回,睡意毫无,索性翻身下床,推开窗独对着沉沉的暗夜,任清凉的夜风扑面,吹熄躁热的身体。

    暗夜里,悉簌之声响起。

    他回头,见她娇小的身子侧卧成团,丝被夹在双腿间,一条腿挂在软榻的扶手上,看上去危危险险,象随时要侧翻的模样。

    他不禁哑然,放轻了脚步靠上去,将她连人带被抄起来放到床上,小心地抱起她的头,揽入怀中。

    她低喃了几声,他立刻紧张得全身僵硬,脑子里迅速思考着如何应对她的质问。谁知她小小的头颅在他胸前轻蹭了几下,找到热源,不客气地趴了上来,睡得既香且甜。

    他失笑,低头轻吻了吻她的颊,一直烦乱焦躁的心忽地平静了下来,拥着她,无关欲/望,放心地沉入了梦乡。

    清晨,君墨染在一片灿烂的霞光中醒来。转过头,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哎,原来早晨在心爱的人身边醒来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

    心爱?他倏然一惊,低头细细地打量着她毫不设防的睡容,心头一片暖洋洋的——是,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象她一样挑动他的情绪,锁住他的目光,又轻易地掌控着他的心。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初秋的早晨,他,君墨染终于对自己承认,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可惜,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仇恨太深,这段感情注定要埋藏,两个人也注定会错过。

    所以,既使爱上她,情况也没有什么不同,相反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和艰难。

    怀中的小人蠕动了一下,往他怀里又挤了挤。他一惊,忙把手抽出来枕在脑后。

    姜梅打了个呵欠醒来,转过头却对上到一双黝黑闪亮的眸子。

    她一阵错愕,慌忙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并没有消失,反而弯唇绽了一抹嘲弄的微笑:“早。”

    “呃……早……?”姜梅尴尬地眨了眨眼,望着洁白的帐顶,陷入困惑。

    奇怪,她明明睡在软榻上的,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

    “你自己爬上来的,说榻上冷。”君墨染双手枕在脑后,十分严肃地道。

    他以前竟没有发现,冷静淡定如她在早上初醒时竟是一团迷糊,所有的心事全写在眼底,让人一览无余。

    所以,原本以为牵强的理由,在她将信将疑的目光下,已变得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啊?”姜梅的唇张大成o形——还有这种事,她怎么全不记得?莫非她有梦游的习惯?

    不能怪姜梅迟钝,实在是君墨染这人平时一板一眼,冷漠淡然绝不乱开玩笑,如果换了李煜宸,她肯定一个字都不信。

    君墨染瞧她神色,竟有几分相信,心中大定,崩着脸冷冷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次已教她胆颤心惊,还敢有下次?

    “哦~”姜梅讪讪地撇开目光,强装镇定,正欲掀被逃离犯罪现场,这才发觉手底下触感不对,软软的暧暖的,还有弹性……(咳咳,们,思想不纯洁了吧?胸肌,是胸肌啊!)

    “啊~”她尖叫起来——她竟然象只八爪章鱼一样搂着他睡了一晚?要死了,面子里子全丢光,她不活了~

    “小姐,什么事?”如意在外间等候传唤,听到惨叫声,慌慌张张地一头撞了进来。

    君墨染眼皮也不撩,冷声低叱:“滚!”

    “啊?哦!”如意小脸通红,掉头就跑,被门槛拌住,踩住裙边一跤摔了出去,却不敢呼痛,飞快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你~”姜梅哪有心思管如意?早象安了弹簧一般倏地滚进床里侧,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复又指了指自己,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有没有把我怎样?”

    君墨染冷哼一声,铁青着脸瞪她:“好象是你把我怎样了吧?”

    该死的,他好象说对了,他的手枕在脑后,根本碰都没碰她嘛,是她死皮赖脸地硬粘上去的……

    “啊?哦~”姜梅心中哀叫,小脸一垮,垂下头小小声,很抱歉地问:“你,你没事吧?”

    “你说呢?”君墨染斜睇着她,表情严肃,声音冷厉。

    姜梅小心翼翼地自发丝的缝隙里瞄他一眼,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他斜躺在她身侧,衣衫凌乱,上身几近赤裸,某些地方还留有可疑的印渍(们,又想歪了吧?口水,口水印啊!)

    好吧,谁让她做错事了呢?做错事情要承认,挨抽被念要立正。

    姜梅无限悲愤,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迸出三个字:“对!不!起!”

    “嗯~”他恩赐似地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起身下床,优雅淡定地着衣整装,头也不回地离去。

    刚走到外间玄关处,已听到里面姜梅发出沉闷地“啊啊啊”地低叫。

    不用看,她肯定把自己埋进被子在捶床。

    他稍稍停顿了片刻,走到窗边,抬手笃笃轻敲窗棂,确定她已抬头看过来,这才一本正经地提醒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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