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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9 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作者:来时霎

    第 19 章

    我突然觉得周越说的对,我他妈不懂爱情,从来就没懂。我跟沈宴之间,我自以为是爱情,说到底却只是需要被深深掩藏起来的羞耻。

    攒了一些力气,我便起身回卧室,从衣柜里将属于沈宴的东西统统扒拉出来,胡乱塞进他之前带过来的行李箱。还有浴室那些毛巾牙刷,都是他住过来后我们一起买回来,成套地摆在一起。如今看来再怎么假装恩爱,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在洗手间忙着收垃圾的时候,门口却已经上演现实版狗血剧。

    沈宴有我家钥匙,大概是他想进来,周越又不抓着不让,两个人推来搡去,撞得铁门哐当作响。

    我听得烦躁,手里捡了这个又掉了那个,哗哗啦啦也响成一片,笨手笨脚地要多蠢有多蠢,蠢得急了,索性一股脑全丢到地上,脚踩着就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沈宴一手抵着门,一手拽着周越的风衣将他往外推,嘴里还恶狠狠地让他滚。

    “我为什么要滚?”周越半扬着头,表情戏谑又恶毒,“沈宴,你他妈有没有良心,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我说过你半句吗?”

    沈宴气得可不轻,脖子里青筋暴起,随手又狠狠推了周越一把,破口大骂:“周越,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周越冷笑,两手垂在身侧,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明明表情看起来他才是在施暴的那一个。

    “周越,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别演了行吗?”沈宴苦恼地放低声音,“就当我求你。”

    喝,这都还求上了,真不晓得之前他们背着我已经勾搭了多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门边演得忘我的两个人,扶着行礼箱的把手狠狠一推,行礼箱就如离弦的箭冲出去,无比精准地撞在沈宴左腿上。

    应该够痛的,我看都看到他皱了一下眉,心里因此稍稍解气了一点。我说:“两位这么喜欢吵,麻烦出门左拐,下了楼谁都不嫌有好戏看。”

    “小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周越好笑地看着沈宴:“不是这样又是哪样?沈宴,你以为我哥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比谁都看得清楚,哥,我说的对不对?”

    “周越你他妈脑子有病!”沈宴收紧了揪着周越衣领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是真想掐死周越吧,掐死了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周越一张脸憋得越来越红,却还还有心思笑,视线往我这边戏谑地扫了一眼,又看回沈宴,边咳嗽边笑,断断续续地说:“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的……沈宴,有本事……有本事你,你……“

    我眼见着周越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连脸都白了,再看沈宴,他面目狰狞,已经是失控的边缘。 我从没有见过他这样暴虐的表情,好像此刻亲手杀死一个人,也不过是捏死一个蝼蚁,并没什么可怕。

    可是杀人偿命,亏他还是金牌律师呢。

    我并不是对周越突生怜悯,也不是顾忌沈宴见鬼的前途,我只是不想我这一霉到底,家门口还能闹出人命来。

    我走上去,铁青着连,一个手刀利落地在砍沈宴手肘上。

    沈宴吃了痛,咬咬牙没忍住,立即就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却不是痛,而是一脸难以置信地迷茫:“小景你……”

    我看向周越:“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周越,麻烦你千万看好他,我这里不是马戏团,我也不喜欢看马戏表演。”

    第十五章,报复

    周越也是个不知死活的,就刚刚那情形,沈宴如果再疯狂一点,手上再用力一点,他那条小命说玩完也就玩完了。都闹到这个程度,早不是玩笑的气氛,该收敛就要收敛,他却偏不,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压痕,双眼似笑非笑地望向沈宴。

    “喂,”他提起脚尖往沈宴脚边踢了一下,笑道,“我哥说什么,你听懂了?马戏表演,沈宴,我哥看得可比你清楚。”

    沈宴一张脸早已经阴云密布,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格外显眼。他没说话。但显然周越说的他听到了,而且听到了心里。紧紧盯着我的目光倏然深沉,直到风雪漫卷。

    我被他盯得后背窜起一阵寒意,手臂上也偷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宴已经疯了,我预感他要动手,可惜身体的反应不及大脑快,还没来得及闪到门后去,手腕就被沈宴钳子似的手死死扣住,然后以不容反抗的姿、势高高举过头顶。

    我忍着手腕上火辣辣的痛,沉声低吼:“沈宴,你他妈放开我!”

    “放开你?” 他低哑的声音跟他看我的眼神一样阴狠,夹带着恶毒的嘲讽。

    他摇摇头,钳着我的手,粗、暴地将我推到门板上。这房子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那门板也有些年头,不但颜色已经斑驳,就是承力也不怎么好。沈宴这丝毫不留情面地一推,我被、撞、得忍不住闷哼,身后可怜的门板也跟着哐当作响。

    “沈宴,不然你杀了我好了。”

    我闭了闭眼,心口一阵阵发紧,眼前跟着一黑,却是沈宴那疯子,他杀了我还好些,可他不会,他只会将我压在门板上,一低头就在我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等我从钻心的疼痛里回过神,他又扣住我的后脑勺,将他的舌头蛮横地挤进我的嘴巴里,报复似的绞着我的舌尖,翻来覆去地连吮、吸带啃、咬。他只恨这样都还不够,哪里还记得收敛一些些力道。

    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又不甘心当着周越的面被沈宴这样,只得暗暗攒着一口力气,逮着沈宴分神拨我额前的头发时,狠狠咬了他的舌头,顿时满嘴巴都是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沈宴捂着嘴巴迅速从我身边退开,瞪着我,含糊不清地“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不过他就算有什么说的,我也不会傻到还留着门等他。

    摔上门的时候,我感觉这年代久远的楼房整个都抖了一抖,似乎还在急剧地晃动,像突如其来的地震,跟着我就在这天旋地转和抹不开的黑暗中照着地面砸下去。

    半夜在冷硬的地板上醒来,房间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耳朵边太安静,以至于我还恍惚了好一阵 ,不知道自己置身哪里。

    意识慢慢清晰起来,想起沈宴和周越,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概念都没有,现在也不想再知道。我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什么都经历了一遭,看得开的看不开的,到这一刻还有什么重要。

    艰难地爬回卧室床上,躺下去却睡不着,想着身底下垫的身上盖的,哪一样不都带着沈宴的气息,因此更觉得自己像躺在了刀尖上油锅里,只得又勉强撑着爬起来,哗啦啦一顿乱扯,换下的床单被罩最后也被垃圾似的扔到墙角。

    隔天自然还要上班。本来想请假,但想着不就是这点破事么,玩消极颓废显得太矫情了。再说公司毕竟不是我开的,接二连三地请假也对不住目前还算满意的工资。

    一夜几乎未睡,早上起来果然一张死人脸,衬得两个黑眼圈跟用墨水画上去似的骇人。我自己是无所谓,却把刚进茶水间的威廉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这是?”威廉一向爱开玩笑,凑到我眼前看了看,抬手在我肩头暧、昧地拍了拍,低声笑道,“不是我夸张,景哥哥,你这脸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了啊。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我端着杯子暖手,凑到嘴边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往他脸上看回去,说:“你这满脸暗沉又是怎么回事?昨晚没有那什么,难道是因为不行?”

    “噗!”威廉没忍住,一口水差点就喷了我一脸,被我险险躲开了,他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终于红着脸冲我低声嚷嚷。

    “我不行?怎么可能!景哥哥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不信……”

    我被这家伙他故作暧昧的表情逗得发笑,伸手一掌将他再次凑过来的脸推开。

    “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威廉跟在我身后提议。

    我想了想,说好啊,他却又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我看他那样子,以为他说去玩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其实他是有另外的安排,便了然地想找个台阶自己下了。

    “景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解地看他,他疑惑地一笑,“没有,我看你答得这么爽快不正常。你以前不都不爱去的么。”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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