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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31部分阅读

    穿越之茶言观色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31部分阅读

    ,怕她伤心。到时还请赵公子帮着解释一下,我有机会再来看她。还有啊,好好待我姐姐!”

    “就走?你才来几天哪?”赵文博帮娘子发现一个大秘密——李植看刘青的眼神不对——正想回去跟娘子汇报汇报呢,这一听刘青明早就走,顿时替他娘子不乐意了。

    “嗯,我答应家里人回家过中秋的,也该动身了。路上要是有啥事再耽搁点时间,也能赶上过节不是?”刘青避开李植的目光,对赵文博一拱手,“告辞。”

    两人从赵家出来,李植忽然开口道:“是因为我么?”他看着愣住的刘青,又补问一句,“是因为我来,所以你要走么?”

    “……”李植近来跟她在一起,越来越沉默,所以刘青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尖锐地质问她,倒愣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本来我也打算明天回去的。因为你来,所以更要走了——杭州的归园现在哪里离得开你?”

    李植摇摇头,长叹一声。微微苦笑道:“走吧,我今晚就住客栈罢,免得又麻烦他们布置房间。”

    “嗯,好。那走吧。”刘青见李植不再谈这个话题,松了一口气,陪他找了个客栈安顿好,回窑场后又让黎管事安排两个护院去客栈陪他,这才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刘青把张师傅做的两把壶子放进芥子里,收拾好她的简单东西,到客栈跟李植他们一起吃了早餐,便骑马上路了。李植也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文弱书生,昨儿一天就骑了一整天马了,这还没恢复过来,又要往回奔。刘青发现他似乎挺难受,便放慢了速度。一路歇息着到吴兴时,已是午后两点多钟了。

    “两位公子,似乎要下雨了。”一个护院看着天边的乌云叫道。

    这夏天的午后,常常会有一场对流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刘青东奔西跑这几个月,最烦的就是下雨。与人一起赶路,淋了雨容易露出伪装,从芥子里拿出蓑衣又不便,最是烦人。她抬眼看了看,见远处有一个亭子,叫道:“骑快些,到前面那个亭子去避一避,这夏天的雨下不长,等雨停了咱们再走。”

    几人急马奔驰。到了亭子前。刘青正要下马,忽然听后面有人叫道:“刘青,刘子衿。”

    她回头看去,却见一骑从远处急驰而来,马上之人,却是张宇初那老道。

    刘青很是意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上张天师,忙下了马,待到张宇初奔到近前,拱手笑道:“天师近来可好?”

    “别提了,老道我就是个劳碌命啊!这几个月东奔西走,为这个那个的操心,唉!”张宇初一付风尘仆仆的样子,下了马跟刘青一起进到亭子里,李植等人上前跟张宇初见了礼。

    刘青见他们寒喧已毕,问道:“不知何人能劳天师为之操心?”

    “你不知道?”张宇初睁大牛眼瞪着刘青,“我那徒儿不知怎的,不知哪位鸟人诽谤他给皇上下巫盅,你走后两天皇上就派了大队人马,下旨把他给囚禁了。刘小友你不知这事?”

    “啊?”刘青吃了一惊,忙问,“现在如何了?”

    张宇初叹口气道:“如今没事了,皇上查明丹丘是遭人诽谤。就放人了。你在杭州没见到他吗?他一被释就急匆匆地赶到杭州来参加你那茶居的开业。”说到这里,老道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刘青一眼,“子衿啊……唉,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道就不掺和了。”

    “什么?他到了杭州?”刘青讶道。

    “你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那段时间一直呆在狮峰的茶园里,后来又来了宜兴。不过也没听归园的人说王爷来参加了庆典啊?”

    “唉,那孩子,宁愿自己不开心,也不愿看到你不开心。”张宇初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人都停下话语,沉默着看着雨哗哗地打在路边的树上。把灰蒙蒙的树洗得绿油油的。刘青心中暗叹口气,换了个话题问道:“天师这是要去哪里?”

    张宇初道:“不知你还记得不,就是上次你在我道观里看到的那个倪云林,他现在被人关在牢里,还……唉!”张宇初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倪大师?他怎么了?为何被关?”

    那次从黄山下来,刘青就想起那倪云林是谁了。苏州四大园林中狮子园就是在倪云林的指点下建造的,他画的《狮子林图卷》一直流传到了后世。此时刘青听到倪云林出了事,还是挺关心的。那老头虽然太过怪异,但洁癖是一种疾病,谁也不愿得病不是?刘青在心里倒也挺同情他。

    张宇初看看天上的乌云,道:“一言难尽啊。”

    原来,倪云林从小得长兄倪真人抚养,生活极为舒适,无忧无虑,又受道教思想影响,养成了他孤僻猖介的性格,再加上他的洁癖,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原来有他兄长庇护,还没人找他的麻烦。现在倪真人去世,他原来依靠其兄享受的特权,也随之沦丧殆尽,成了一般的儒户。他平时又不过问家中营生,也不事生产,家里经济日渐窘困。这一次,他竟以欠交官租被关进了牢狱,狱卒还故意把他绑在粪桶的旁边,令他痛不欲生。

    “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吧?”刘青诧异道。

    “这老头,性格太过古怪,得罪了不少人。”张宇初看雨慢慢下了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便跟刘青说了几件倪云林的事——

    在元末时,张士诚自称吴王时曾多次邀倪云林入“朝”为官,他严词拒绝。后来张士诚的胞弟张士信久闻倪云林的画好,派人带上长绢、钱财来求倪瓒作画。他不画倒也罢了,还撕裂绢素,回绝差人:“倪瓒宁肯饿死。也不做王门画师。何况,我现在还有口饭吃。” 张士信怒火中烧,从此恨上了他。谁知冤家路窄。有一天,张士信游览太湖,恰好看见倪瓒也在湖上,撕绢拒画之恨顿时复上心头,便命人将倪瓒拘到船上,百般辱骂,一顿暴打。尽管给打得皮开肉绽,倪云林竟是不哼一声。后来有人问他:“打得痛,叫一声也好!”倪云林竟说:“一出声,便俗了。”

    到了明朝,朱元障召倪云林进京供职,他坚辞不赴,还提诗云: “只傍清水不染尘”,表示不愿做官。而且他在画上题诗书款时,也只写甲子纪年,不用洪武组年,以此表示对权贵的蔑视。

    说完张宇初叹道:“对皇上他都不愿假以辞色,更不用说一般当官的人了。为此他得罪了很多人,现在也不知是谁要整他。老道得了消息,看在他兄长的面上,便想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遇刺

    做人不能太过刚直啊!刘青心里叹道,又问:“不知倪大师现被关在何处?”

    “在嘉兴。”

    倒是巧了,周达明正好在嘉兴。刘青想了想,从包袱里拿出笔墨纸砚,就着亭子里的石桌给周达明写了一封信。

    张宇初身为道教的上层人物,一般官府的人见他亦是执以上礼,倪云林这事他们应该会通融一下。不过老道毕竟是方外之人,如果人家不给这个面子,他也无可奈何。所以她还是决定请周达明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只是不知这倪云林得罪的是哪方人物,周达明刚到嘉兴,脚跟都没站稳,她不想让周达明太过为难,只在信中把情况说了一下,希望如果无碍又能帮得上忙的话,请周达明助张宇初一臂之力。

    写完信,刘青把信封好递给张宇初,又把周达明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看看雨已住了,张宇初又急着赶路,她把两个护院招过来,对张宇初道:“天师此去孤身一人不太方便,这两人给天师跑跑腿也好。”

    张宇初倒也没推辞,与刘青和李植道了别就与两个护院奔马离去。

    “咱们也走吧。”看着张宇初绝尘而去,刘青跟李植也上了马,往杭州方向奔驰。下过雨,天气凉爽了不少,灰尘也没那么大,让人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骑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天气渐渐又热了起来。幸好这时已到了莫干山麓,沿途树木茂盛,还不至于太难受。

    刘青看李植满脸的汗,便在一棵大树前停下马,让李植下来休息休息。

    找了个地方坐下,喘了两口气,李植正想说话,忽然见刘青“呼”地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四处打量。难道有响马?李植也紧张起来,赶紧也站起来四处张望。只见四处树木郁郁葱葱,风吹过来,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一声鸟叫,更显得寂静无人。

    李植松了一口气,正想再坐下,却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他们刚走过的路上,陆续飞奔过来十几个骑马的人。这些人神色紧张,他们身上那种冷飒的气息,让李植感觉特别不舒服。

    那些人看到他与刘青,紧急停住了马,冰冷的目光扫射在他们身上。其中一人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把目光转向一个穿着与别人不同、面无表情之人。那人用让人战栗的眼光看了李植俩一眼,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那十几个人一看这手势,全都下了马,一个个散开对他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刘青站在那里,表面看似镇定,其实心里很是紧张。刚才她听到这些人远远的几句谈话,他们似乎是什么杀手组织的人,被对头追杀,逃遁到此。无奈这些人来得太快,等她听出来者不善,想拉着李植赶紧躲避时,已来不及了。现在情况很糟糕——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深渊。而她和李植乘凉的大树,刚好是在临河的这一边。

    走南闯北差不多一年,除了救朱权那次在暗处不算,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前生电视上看过不少。但那跟现实是两回事。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十几个人,任谁都心里打鼓。而且她能感觉到,这些杀手的武功并不弱,其中有一两人的武功似乎跟她相当,那领头的更在她之上。如果她是一个人还有一线生机,可她的身后,还站着文弱书生李植!

    刘青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看快要围上来的杀手,决定装文弱试探一下对方。她从身上取下包袱,又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装着害怕的样子道:“各……各位好汉,在下和朋友在此歇脚,这些是孝敬好汉们的,还望手下留命。”又对李植扬声道:“李兄,还请把你的包袱和随身银两一块儿奉上。”

    李植早已两腿发软,强撑着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和着包袱一起递给刘青。刘青上前几步,把银子和包袱都放在地上,然后退回到李植身边。

    那杀手头目却不理她的废话,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杀。”

    “等我一出手你就赶紧走。”刘青看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趁那人说话之时对李植悄声道。

    “不,我不走!要死就一起死。子衿,愚兄虽然无能,却不是苟且偷生之辈,岂能丢下你而独自逃命?”李植这时却来了勇气,站到刘青身边坚定地道。

    “你……”刘青气结。这个迂腐的家伙,这时候趁什么能啊!谁要跟你一起死?不过已没时间给他们商量了,那些杀手已有两人攻击上来。准备一刀一个将她与李植解决掉。

    刘青早已从芥子里掏了一把淬了见血封喉的铁钉在手,没等那二人近前,两颗铁钉飞射过去,直取他俩的命门。接着又一颗两颗三颗……如天女散花般撒向各个杀手。别人要你的命,你当然也讲不得客气。刘青也不管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了,能杀几个就杀几个,好为自己二人争取一线生机!所以这发出的铁钉,那准头和力道不是一般的强,又是忽然发射,顿时打倒了几个在地。

    剩下的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有几人提刀向刘青扑来。此时如果刘青向后腾空而起,闪到大树上再发一把铁钉,效果绝对甚佳。但她身后站着李植,刘青还真做不出舍弃李植独自逃命的事,只好迎头而上,施展开全部的功力,与那几个扑上来的人交起手来。

    太极拳借力打人、引进落空的特点,在此刻得到了精妙的诠释。往往杀手甲劈下一刀,被刘青一引,这一刀便劈到了杀手乙身上;杀手丙飞起一脚,却发现这一脚莫名其妙地踢到了自己兄弟的身上……

    那骑在马上观战的头目本来怕路上这两人暴露他们的行踪,想顺手给两刀便继续赶路,却没料这其中一人却是高手。深悔自己看走了眼,损失了手下,还耽误了工夫。此时眼睛一眯,冷道:“车轮战。”

    嘿,一拥而上容易,想要退下就难了。要想一个一个来,那就自然减员吧!刘青此刻打得正爽,哪里允许这些人说退就退。她使出缠丝劲,这“粘”字诀一出,那些人顿时被缠得更加混乱,一盏茶的功夫。上去的四个只剩下了两个。这两个功夫较好,没有了同伙的牵绊,他们的功夫倒慢慢施展开,跟刘青势均力敌起来。

    这边打得热闹,那边看看场上两位功夫比较厉害的同伙都没能拿下刘青,便有人动起了脑筋:一拥而上已经证明不行,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能占便宜,但是,刘青却有个软肋,那就是李植。刘青此时无暇他顾,只要他们把目标放到李植身上,必然引得刘青心神大乱,那么就可以胜负立判了。

    刘青以一对二,虽势均力敌,但时间一长,那两人渐渐配合默契,她便开始觉得吃力,想要抽时间发一把铁钉的机会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还要分神看顾李植,生怕有人偷袭。虽然相识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但她与李植、陆宝成相处甚欢,宛如兄弟。如果李植在她眼皮之下失去性命,她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然而事情还是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刘青正挡住一迎面而来的一刀,旁边观战的一杀手提刀快速向她身后的李植扑来,刘青大惊,回身救护。她的两位对手似乎正等着这个机会,一记攻势凌厉而来……

    “子衿~~”耳边是李植的惊呼,他扑了上来,似乎想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她。

    “不要!”刘青看那刀正要砍到李植的后心,伸手一拉一挡之间,刀锋已下,她觉得右胸一阵巨痛。拼尽全力给了那蒙面人一掌,又胡乱撒了一把铁钉出去,便眼前一黑,慢慢倒了下去。

    等刘青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展现在她眼前的,是帐幔上清雅的一幅的山水苏绣图。她记得。这幅刺绣是陆宝成拉她逛街的那次买的,她喜欢这幅图清悠淡远的意境,但在房里挂一图刺绣太过脂粉气,她便把这幅图缝在了她的帐幔顶上,以便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美丽的图景。

    难道,这是透月轩吗?她记得当时情况极为危急,她倒下前还在想,她这一生的命,竟然比上一辈子更短!

    然而她却没有丧命,右胸隐隐的疼痛提醒她还活着。那么,是谁救了她?李植呢?他怎么样了?

    刘青正想起身探个究竟,身子一动,右胸便是钻心的痛,她不禁“啊”的轻呼出声。

    “主子!”一声惊喜的叫声响起,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主子,你终于醒了!”

    刘青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呆了好半天,才慢慢从疼痛中缓过劲来。那陌生女子看她脸色不对,显出极为焦虑的神情:“主子,你好好躺着不要动。”

    “你……你是谁?”刘青轻声问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李植的心思

    “属下是主子的影卫,救主子来迟,请主子责罚。”那人“嗵”地跪到地上。

    “主子?影卫?”

    “属下……”那女子犹豫了一下,“属下是宁王配给主子的影卫,专为保护主子的安全。王爷曾告诫属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主子知道属下的存在。因主子功夫高深,所以属下平时都不敢太过靠近主子,没想到那天因此而护救来迟,让主子受了重伤。还请主子责罚。”

    “宁王……”刘青喃喃说着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睁开看着床顶上的苏绣问,“李植呢?他怎么样了?你是一个人将我救下的吗?”

    “李公子他没事。主子的影卫除了属下,另外还有九个。因怕打扰主子休息,只留属下一人在此。”

    刘青叹了一口气。朱权自己都已麻烦多多了,还想着将自己的护卫调拔给她用,这份情,此生她注定是要欠下的了。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叩了个头:“谢主子。”从地上起来后又道,“属下十人来之前王爷给重起了名字,都跟主子姓刘,分别叫甲影、乙影、丙影、丁影……属下是甲影。”

    “哦,好。”刘青这身体重创刚醒,只说了这一会儿话她便觉得有些疲倦了,正想闭上眼休息,刘青却听到房门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子衿醒了?”是李植。

    “你们不能进去。”一个陌生的女声冷冷道。

    “为什么?”听得出,李植刻意压抑着怒气,说话的语气一改平时的温文尔雅,变得咄咄逼人,“你到底是谁?为何拦着我们看视子衿?”

    “主子虽然醒了,还需好好休息。二位公子请回吧。至于我是谁,不劳公子操心。”那女子说话甚是不客气。看来王府出身的人,就是牛气些。

    “还请姑娘通融,我们就进去看她一眼就出来。这样我们也好放心。”这是陆宝成的声音。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不行。”

    “你……”李植刚气愤地叫出声,就被陆宝成打断了话:“既如此,那我们下午再来。还请姑娘替我们转告子衿,让她好好休息。”

    没听到那女子答话,但传来的向外走的脚步声比较凌乱,应该是陆宝成硬把李植拉走了。

    随即一个女子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甲影接过药,对刘青道:“主子喝了药再睡吧。”

    “好。”刘青自打到这大明还没生过病,这会儿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着实难受。很希望这药管用,让她快点好起来。

    喝了药漱了口,刘青复又沉沉睡去。

    因前胸有伤,身上的伪装没法穿,且夏天衣衫单薄,刘青女子的身份根本没法掩饰。所以接下来几天李植他们前来探望,都被乙影挡在了门外。

    这几天刘青也了解到,朱权派给她的这几个影卫,全是女子,且跟他的贴身护卫朱六、朱七等人一样,都各有所长。甲影是领队,武功最好;乙影最擅医术;丙影擅伪装;丁影擅追踪……知道这些,刘青除了感激,更多的是不安。

    她做人向来奉行“你对我好,我比你更好;你对我坏,我比你更坏”的准则。可朱权对她的好,她却无法回报半分,欠下这天大的人情,她受之心中不安。再者,尽管如有这十影在身边,好处是可以想见的,她也很希望自己能有这样一些忠心有用的人。可如此一来,自己往后的所有事情,无疑就全展现在了朱权眼前。作为一个讲究隐私权的现代人,这种情况她是不能容忍的。

    伤好之后,就让她们回去吧,刘青想。

    刘青毕竟有功夫在身,再加上乙影的药极为有效,她的身体恢复极快,几天时间就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坐起来了。

    那天饭后刘青按老习惯喝了药睡了一觉,醒来正梳洗时,又听到外面李植和陆宝成与乙影的争执之声。

    刘青想了想,叫丙影给她梳了男式发髻,穿上她的竹篾背心,套上件青色直裰,扶她出到花厅里坐定,才让请他们来见。

    “子衿,子衿……”还没有五分钟,就听到陆宝成的声音在院门处响起。这叫声刚落,就已有人进了门,却是李植!李植似乎是跑着过来的,喘着粗气,额上全是汗。急急行到门口,却站住了,看着刘青微笑着坐在那里,李植眼睛红了,胸口一起一伏的甚是激动。

    待陆宝成赶上来推一推他,李植才惊醒过来似的,抬起袖子擦掉眼泪,慢慢走到刘青身边,凝视着面色苍白的刘青,轻声道:“子衿,你……你怎样了?”

    “我挺好,你们不要担心。”刘青看大大咧咧的陆宝成也红着眼睛关切地看着她,心头一片温暖,出声安慰着。

    “还说挺好,那天……那天……”李植声音哽咽了一下,才道,“幸亏这几位姑娘来得及时,那人的刀劈下来的时候,一箭飞来,射杀了他,否则……后果不甚设想。”说起那天的情形,李植还是一脸苍白。

    刘青想象着当时的情行,也是一阵后怕。

    “看子衿的样子,好似恢复得挺好。这我和林森就放心了,这几天可把我俩担心坏了。”陆宝成不希望他们再想那不愉快的事,忙岔开话题。

    “是啊。不过,那几位姑娘是怎么回事?她们好像认识你似的,还叫你主子。当时情形危急,她们把那些杀手打跑后就把我给隔开了,我想看看你的伤势都不给。”李植道。

    刘青笑笑道:“她们是宁王派给我的护卫,我都一直不知道呢。这次也幸亏她们。因我需要休息,她们没让二位兄长探视,还请二位兄长原谅。”

    “宁王……”李植想起张天师在避雨时说的话,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陆宝成忙道:“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关心子衿,担心你的伤势,所以心里未免着急,又一直见不到你,对这些姑娘也就有些误会,没事了,现在知道就行了。”

    李植点头:“子衿要不是为了愚兄我,那天也不会被伤成这样,愚兄希望能亲自来护理子衿,否则愚兄这心里不安。”

    刘青摇头笑道:“她们医术高明,而且奉我为主,照顾甚是尽心。李兄放心好了,不必如此!”

    李植张嘴还想再说,陆宝成扯了扯他的袖子,抢先道:“如此也好,女子总要心细些。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子衿一定不要跟二位哥哥客气。要是讲客气,哥哥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刘青笑起来:“好,一定不会客气的。”

    “晚饭想吃什么?哥哥去为你张罗。”陆宝成又问。

    “我早叫厨房煲了八珍汤,这汤最是补气补血,子衿喝最好。不过这两天每次送来,这几位姑娘都说你只能喝药膳粥,把汤挡了回去。现在好了,我一会儿就送来给你喝。”李植道。

    刘青笑道:“谢谢李兄。我一会儿一定多喝点。”

    正说着,乙影从外面进来,看了看刘青的脸色,又责怪地看了甲影一眼,对刘青道:“公子,你重伤未愈,可不能久坐。”

    “子衿你好好休息,我们晚饭时再来看你。”陆宝成见了忙站起来。

    李植似有不舍,但还是也站了起来,跟陆宝成告辞离去。

    晚饭时,李植亲自送了八珍汤来。刘青不得不再一次装扮一番到花厅来用餐,使得乙影等人对李植脸色极为不善。只是刘青既是她们的主子,她们对刘青的决定也不好置喙。

    刘青见甲影、乙影嘟着嘴舀汤,不禁好笑。看着递过来的八珍汤,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本来一天要喝三碗苦药就已经很烦了,吃饭还要喝这药汤,实在觉得生活没乐趣。但这是李植的一番心意,她再不喜欢也得喝下去。

    看着刘青喝汤,李植很高兴的道:“你喜欢喝,明天我再让厨房做。”

    不会吧,以后每天都要喝这种汤?刘青想要晕倒!

    想了想,刘青盯着汤碗,字斟句酌的道:“其实这些药材在我那喝的药方里都有的,两样一起吃我怕会超量,反而对身体不好。药补不如食补,其实鸡汤、鱼汤也是很好的。”

    “哦。”李植倒是从善如流“那我明天给你做鸡汤。”

    刘青松了口气。两个卫影却对他怒目而视,乙影最是忍不住,开口道:“李公子,其实咱们主子最需要的是休息。你们关心主子,我们很感激。但让主子一天两三遍地换衣服到这厅里坐着吹风,于她的身体甚是不利,还望李公子多多体谅才好。”

    “乙影。”乙影话还没说完,刘青便喝道。又转对李植笑道:“这丫头不懂事,还请李兄见谅。”

    李植看着刘青,摇摇头,久久不语,看样子有些难过。他沉默了一会儿,对两影道:“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对你家主子说。”

    “是。”乙影本待要拒绝,看到刘青对她们挥了挥手,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甲影出去。

    李植盯着厅门前的光影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子衿,愚兄我刚才很伤心。”说到这里,他端起茶杯举到嘴边,顿了顿却又放下,轻叹一声道:“咱们相识差不多有一年了。我想问,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地位?”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是女子

    刘青字斟句酌:“你和陆兄,都是我的兄长,我的亲人。”

    “兄长?亲人?”李植苦笑一下,“兄长和亲人来看你,需要你每次都换上外裳到花厅来待客吗?”

    刘青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她是女子的事岂能对人言?

    “愚兄还想问,如果是宁王来探你,你也需要这样吗?”李植直视刘青,问道。

    “……”刘青瞠目结舌地看着李植。李植,你太犀利了吧!

    她清了清喉咙:“当然需要。”

    李植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桌面道:“这是一字谜,还望子衿能给愚兄解出来。”说完也不等刘青说话,抬起脚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刘青拿起那封信,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什么嘛?刘青哭笑不得。她实在想不到,这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李植,竟然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这哪里是要她猜谜,明明是要引她入彀嘛!不过他也太看得起她的才学了。这样一句谜诗,如果不是她前世在网上有兴趣搜过这方面的有关东西,她还真看不懂。

    第二天午饭时,李植又来了,这回送的是人参乌鸡汤,味道倒还不错。

    李植看着刘青把汤喝完,才道:“不知昨日愚兄送来的谜子衿猜出来没有?”

    刘青摇摇头:“小弟愚顿,实在猜不出。”

    “如果遵循一定的思路去想,这小谜对子衿来说,也就小事一桩。愚兄提示前两句,其余的子衿再想想。你想啊,何水无鱼?当然是雨水无鱼啦;那么何山无石呢?”李植转头看着刘青,却见刘青仍然一脸的茫然,只好自问自答:“当然是泥山无石。”

    “李兄聪颖,小弟佩服!”刘青满脸真诚地拱手。

    “唉,”李植摇头叹息,“子衿何等睿智?这等小谜怎么可能猜不出,莫非是在故意逗弄愚兄?”

    知道你还问?刘青腹诽。却连忙摆手道:“小弟是真的不会猜谜,哪里敢故意逗弄李兄?小弟冤哉!”

    “罢了,罢了。”李植向站在一旁板着脸的乙影道:“你去拿文房四宝来。”

    “咱们主子饭都没得好生吃!”乙影心里一路骂着李植出去。

    待东西拿来,李植提笔在纸上写道:“雨水无鱼,泥山无石,低树无枝,老子无父,天女无夫,荒城无市。”

    “哦,原来如此。”刘青佯装恍然大悟。

    “子衿……”李植把纸递给刘青,坐下唤了她一声,却又欲言又止。他终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认真地对刘青说:“子衿,这谜底每一句诗的最首一字连着念,便是愚兄对子衿的心意。”说完,脸已涨得通红,也不等刘青说话,一拱手转身飞快地跑了。

    刘青一个人坐在厅里,望着门外摇曳的树枝,无力地深深叹息。“雨泥低老天荒”,它的谐音不就是“与你地老天荒”么?李植啊李植,我一直装聋作哑,无非就是想给彼此留下相见的余地。谁知,你连我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硬是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去撕裂这维系得并不牢靠的感情,何苦来哉?

    拒绝了你,是不是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呢?

    李植此去,一连两天都没有来。倒是陆宝成来过两次,送些补品,陪刘青聊聊天。

    这些天乙影看得刘青甚紧,怕她伤神,连书都不让她看,几个影当影子当惯了,沉默寡言的,刘青实在闷得慌。所以对于陆宝成的来访,她还是挺欢迎的。至于李植,她倒希望他永远别来。面对面的伤害,何其残忍!

    然而,这天午饭时分,李植还是亲手提着汤来了。见到刘青,他的神情颇不自然,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给刘青倒汤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刘青尽量装着跟往常一样,接过汤碗,说声“谢谢”,慢慢把汤喝光,又在乙影的伺候下净了面和手,这才屏退左右,伸手端过茶碗静坐着等李植开口。

    “子衿,你……”李植低着头盯着茶碗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道:“你可愿与愚兄……与愚兄……你,你明白吧?”他的耳朵、脖子都变得通红。

    刘青轻呷一口茶,沉吟了一下,问:“李兄,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在你眼里,我刘青是男是女?”

    “啊?”李植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刘青,道:“为什么这么问?你当然,当然是男的。”他眼睛忽然变得明亮,“难道,莫非,子衿你……”

    刘青打断他的话道:“既然认为我是男人,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想法?难道,李兄你喜欢男人?”

    李植忽然好像生气了,脸涨得通红,直视刘青道:“你……你就这么想?”他极为难过的转过身去,半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子衿,子衿,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番话说出了口,他似乎松了口气,伸手去拿茶杯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却不料手抖动得太厉害,杯盖“当啷”一声差点摔到桌子上。他干脆放开茶杯,握了握拳,坐直身子,又开口道:“刚开始,我发现自己的感情时,我也觉得自己很不正常。我甚至想去娶个女子来纠正自己。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子衿,我真的做不到。后来,我想,那我就一辈子不说出来,默默地守在你身边吧。只要你开心就好。可是,可是那天我去宜兴,你却赶紧回避于我,以至险些丧命,我……我……”他闭了闭眼,转过头来看着刘青,眼神渐渐坚决,“子衿,愚兄只有一个请求,只希望你让愚兄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可好?”

    如果说,以前刘青把李植对她的这一份感情当作麻烦的话,那么现在,听了这番话,刘青心里,全是感动。

    李植前段时间的痛苦和挣扎,她其实都看在了眼里,这说明,他本来是一个性取向非常正常的男人。如果她不是所处这个时代已经七年,她真的不能想像,李植的这份感情,需要他付出多大的勇气!他的这份爱,已是超越了生理与世俗等所有外在的东西,比男女之爱都要纯粹深挚。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她再把自己的秘密隐瞒下去,刘青觉得,她一定会遭天谴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个女人,你会怎样?”问完,她紧紧地盯着李植,生怕自己漏过他脸上的表情。她不知自己想在他脸上看到什么——是遗憾,还是坚定。只是她知道,听到这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他的真实想法。

    李植先是愕然,然后是一阵狂喜:“你……你说什么?”他“腾”的站了起来,想伸手去握刘青放在桌上的手,临到面前又缩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望着刘青,摒住呼吸,像怕吓着刘青似的轻声问:“你是说,你是说,你是女人?”

    看着刘青点点头,他呆了一下,然后兴奋得在原地转了一圈,说话的声音颤抖又高昂: “子衿,子衿,你千万千万,别跟愚兄开玩笑。”

    “是真的,没开玩笑。”刘青心里叹息,头开始疼——看着欣喜若狂的李植,她不知道,她这实话说出来,倒底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但李植连她是男是女都不在乎,这事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她晚上还会因内疚而睡不着觉。

    面对吧,大家都直面问题之所在吧!

    “但是,我却不能跟李兄在一起。”残忍的话,她还是要说出口。

    “为……为什么?”李植脸上一滞,一下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我对李兄,只有兄弟之情。”说完,她不等李植说话,便站起来作了个揖,“李兄,子衿身体不能久坐,先回房休息去了。请容子衿失礼。”然后慢慢走出了花厅。

    身后的李植像泥塑一般,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两天李植都没有来,刘青不禁松了口气。但听到陆宝成用疑惑声音问她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说李植自回去之后就像失了魂一般,不吃不喝不动弹时,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可是,这种事情,除非她违背自己的心意答应他,否则除了李植自己痛过之后想开来,任何人的任何劝解都毫无帮助。

    在这早婚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要寻一个二十多岁未有妻妾而又与她志同道合的人,刘青一直知道会很难。可现在眼前就有一个,她却没法理智地去接受他。感情这东西,真是没半分道理可言,丝毫也勉强不来。

    唉,远离吧!刘青此刻想回家的欲望更强烈了。但伤没好彻底前,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古代医疗水平低下,这伤口稍有不慎就会丧命。虽知道人死之后有可能会再投胎转世,可刘青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

    第一百四十七章结为兄妹

    陆宝成那天来看她,叹道:“唉,子衿,那天你到底对林森说了什么?他前两天不吃不喝,这两天又整天喝得酩酊大醉,醒过来又要喝,直到喝醉为止。怎么劝都不听,问他什么又都不说。这样下去,我真怕他……子衿,要不你去看看他?他向来最在意你的话了,你说什么他一定能听进去的。”

    刘青苦笑,就是太在意她的话,所以李植才会这样。罪魁祸首就是她,她还能怎么做?

    “陆兄,我……”刘青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实情说出来。反正李植已经知道她是女子,陆宝成迟早也会得知的。现在她不亲口说出来,以后他知道了,心中必有芥蒂。李植和陆宝成的友情,刘青一直很珍惜,李植现在这情况她没办法,而陆宝成这里,她不希望再添隔阂。

    “陆兄,相处这么久,你可看出我是个女子?”

    “什么?”陆宝成果然吓了一跳。明朝人保守,年轻未婚女子,哪怕是寒门小户,无事也不轻易出门,更不用说女扮男装、东奔西走了。再加上刘青伪装技术高超,胆略见识又比明朝的很多男子都要高出一筹,行事也比较果断豪爽,所以陆宝成与她相处大半年,还真没往女子方面怀疑过她。此刻听闻这话,自是吓了一跳。

    “小妹女扮男装,情非得已。隐瞒之处,还请陆兄恕罪。”刘青站起来,对陆宝成深深一揖,又道:“李兄他,正是对小妹有了些小妹不能接受的想法,所以……还请陆兄多多开导于他。”

    陆宝成还没从刘青是女子这个爆炸性消息中清醒过来,此刻再听到李植为刘青情伤,更是直接被雷懵了。

    “这,这……”好半天,陆宝成才回过神来,挠挠头,不知说什么好。

    压在心里的秘密吐出,刘青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玩笑道:“不知陆兄知道我是女子,还肯不肯认小妹作朋友。”

    “肯,肯。呵呵,愚兄粗笨,只怕吓着子衿……妹妹。”陆宝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道。

    “如此便好。还望陆兄就像以前一样待子衿。其实,子衿一直希望能跟陆兄和李兄结拜为兄妹,只因隐瞒身份不敬,所以一直不

    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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