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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1 章

    天姬指甲情 作者:焰雪炎雪

    第 61 章

    “他是没错,可我不要他多管闲事!他多管闲事!谁要他来管!我怎么都好,谁要他来砍手砍脚!”埋首在枕头下,挣粗脖子喊着,“何况,何况我和珍珠好好的,谁见珍珠把我怎么了!她只不过是向玉妃说了件事儿,她能把我怎么样!她有拿刀杀我了吗,我没看见,没看见!”

    那个学杂耍逗我开心的小侍女,那个心直口快的单纯妮子,那个为我的伤痛哭大喊‘您怎么受得了’的珍珠,那个被我打嘴巴却不分生记恨的珍珠,难道都是装的假的,谁能那么厉害装得那般真情实意。

    即便是假的装的,一个小侍女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听听话传传话,没有她也会有别人来做。我喜欢就这样下去不行吗,谁要他好心,谁受得了他这样的好心!

    “娘娘!”青儿再次沉下了脸,厉声道,“莫怪少君,要您明白事儿着实是难!”

    “你这么帮他说话,敢情也是和他一路的是不是!”我口无遮拦地喊着。

    内室里静默了好半天,身着与珍珠同色同样宫装的侍女在床边跪下,清丽的脸庞枕在我的手背上,宣誓一般地说道,“若是这世上惟有一人永不会背叛您,那便是鲜于青。”

    “年嫫嫫呢?”我问道。

    “也许能信任……”

    “也只是‘也许’?”

    “请您给予我信任,务必。”青儿的眼里有哀伤,我两番怀疑的话刺痛了她。

    拉高锦被裹住自己,闷声道,“我睡了,退下。”

    即便你这么说,可是青儿啊,你说我还能么,我的心头还能毫无芥蒂么,不能了啊……

    血玉如意是后宫妃嫔都想得到的‘权杖’。相传前朝安淑皇后嗜爱玉石,尤其将皇帝赏赐的一对血玉如意视若瑰宝,然而娘娘仙逝之际并未把两柄如意带入陵穴,而是传给了她的儿媳也是侄女的安和皇后。

    安和皇后在与当时的赫贵妃即后来的安贤皇后的后宫之争中失势,以不具母仪之德的罪名废黜。戴上风冠之后,安贤皇后将仙逝的皇太后赏赐给安和皇后的血玉如意毁去,另向皇帝讨赏了一对。后来,安贤皇后也学安淑皇后把自己的侄女扶持为皇太子妃,并请皇帝颁旨命人打造一对血玉如意赐给侄女,以示其皇太子妃地位稳固尊崇。

    至此,血玉如意便成了每一位正宫娘娘的权杖象征,君上每每将皇后金印与之一并将赐予。但如意总是成双,从未见有哪位君上单独赏赐一柄。我记得,他那日砍了珍珠双臂之后对牡丹说了一句‘剩下的一柄如意暂不赏赐东殿’,也就是说两柄如意他原本打算分别赏赐给贵嫔、贵姬两位皇妃各人一柄?只怪那玉贵嫔受不住诱惑太过心急,不止害珍珠丧命也把属于她的东西弄丢了,到头来只收了一双血淋淋的断臂。

    ‘不尽然,少君那话没准儿只是说说。’青儿却是这样说。

    我不太明了,她的意思是尊贵的少君是故意说的这一句?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不过,这件事情以后我便清净了。玉妃娘娘没再派人来找麻烦,鲜于大人也说已经少有娘娘和朝臣在少君面前说我坏话,反倒是凤袭殿的诸位对玉妃娘娘大为不满。我似乎有些懂了他说那句话的意思。

    诸位娘娘对玉妃不满,大约是觉得被她利用戏弄了,少君都说了血玉如意明明就有她一柄,她竟然欺骗众妃嫔来对付秦妃,想从中坐收渔翁之利把两柄如意尽收囊中。而今少君明确表示如意不一定是她的,那么谁都有机会,这剩下的一柄鹿死谁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为了争夺这一柄如意众妃嫔正忙活着,哪有时间来找我的晦气。

    感激他?不,我收受不了他这种好意。

    在绣语坟前守了三月之后砚山才去赴任羽林军大将军一职,在那之前他来看了我一眼,那日我正在上习武课。见我还活着他略微露出安心的样子,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他好心地提点了一下。

    以刀格挡,收纳冲震,身如弹簧,先压后弹,借力反击。而后,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领悟砚山这二十字箴言,终于能把姜恪、姜翰的刀剑挡开,以我的劲道断不能像姜师父那样令他们刀剑脱手,但能把刀剑格挡开已算学成了师父那‘反击刺客’四招的头一招。

    与此同时,捏了一个月的铁壳核桃,我总算练就出力道、琢磨出巧力把置于手掌的两颗核桃碎了壳。鲜于大人称赞的同时还赠送了我一件礼物作为嘉奖,一张构造独特雕琢精致的翠绿缀金玉弓,说是一‘张’它其实称不上,这东西纤小得只能说一‘只’,奇特的样子鲜于大人不说我还真看不出它是弓,总之这玩意儿别在腰间更像一件珠翠饰物而不是杀人兵器。

    扳机、旋轮、缠绕的金丝线,仔细探究小小的一只玉弓可谓‘机关算尽’花尽了能工巧手的心思。不过使用起来一点不复杂,只需搭上箭,单手套住金弦一握一放,只不过要拉动这弓弦引弓射箭并不容易。向来大弓长箭方显威力,如果要让这样纤小的弓箭射得快而远,光靠精巧的机关是不够的,还得施力一把。这也是鲜于老师要我捏核桃锻炼握力的原因。

    “这一握一放,要干脆利索不能有半刻拖沓,若不然,当心手掌的皮肉被刮下来。”

    绷得死紧的金丝弓弦没有一分张弛勒得手掌生疼,我才不敢有所拖沓,再加上鲜于大人的恐吓,我硬是把吃奶的力气儿都挤在那一根弦上。可就是因为只专注使力,箭射出的准头那是一点没有。最离谱的一回,练得太久手抽筋竟把箭射向了身旁伺候的侍从,三支箭不听话的箭接连射出吓得一干人四处逃散、惊叫连天。

    这以后,秦妃娘娘拿侍从当活箭靶的传言不胫而走,中殿以外不知情的人一见我腰间别着玉弓,便面露惧色绕行惟恐避之不及。

    “娘娘尝出什么不对的味道?”

    “有点麻。”再嚼一下却没了,摇头道,“好象又没有。”

    “有点麻便是不对了,您吃的菜里不会放麻辣这些作料。这盘菜里加了一些食吃的麻药,麻味一闪而过后舌头略有麻痹,若再吃别的东西便尝不出其中味儿有不对。记着了?”

    “记着了。”

    生活在鲜于大人的试毒、练箭课和两位姜师兄的习武课之间交替着,珍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我就会将她遗忘。能忘掉的,这不才两三个月我就已经没想起过她了。

    “娘娘看这身衣裳好看吗?”

    时至夏日天气变热,侍女的宫装也换了,换成了一身葱绿嫩黄相衬的,穿在青儿身上尤为好看。高挑玉立的青妮子看着真如一株幽谷雅放的秀兰,不过这么一比方才发觉她确是失了年幼时调皮灵动。

    “青儿多大了?”

    青儿被我突然一问变得有些局促,“回娘娘,上月刚年满二十一。”

    我惊讶道,“二十一?虚岁吧。”

    “不是虚岁也有二十了。”

    二十,在这个世上已不能说是年轻姑娘。“青儿什么时候成亲?”我担忧问道。

    她好笑道,“还未有入眼的人。”

    “嗯。”听说后宫侍女一般是不能成亲的,我为她担忧的是这个,更担忧她真的会成亲,成亲以后她陪伴的便是她的官人而不是我了。

    “这衣裳不错,粉白的以后就别再穿了。”想了想我又说,“中殿的侍女都别穿了,换一身。”见了那一身粉色白色的宫装我便会想起珍珠一身浸血的模样。

    青儿点着头,“换成蓝白的吧,天蓝云白好看极了。”

    我也点头,“蓝白的好。”

    “娘娘该更衣了。”

    年嫫嫫领着悠荷、文秀还有媛儿,一名接替珍珠的近身侍婢,跨过朱红门槛进来。三名侍女手中捧着金光闪耀的华衣头饰,准备为我盛装打扮。

    “我不想去。”不理几人,起座穿过珠帘进了内室。

    青儿即刻跟了进来,“少君特地让牡丹过来传话,能不出吗?”顿了顿她便语重心长起来,“寻常百姓家夫妻斗气斗怨实乃平常,但您和少君不同。在皇家,您不只是君上的夫人娘子,君上也不只是您的夫君官人,少君与您首先是‘君’与‘臣’。发泄怨气,那后果并非是您能轻易承受的,您该是知道的怎还犯傻啊!”

    “让她们进来。”我淡道。

    五月初五,少君在明都郊外的翠鸣湖边摆宴,与凤袭殿众妃齐看龙舟赛共渡端午,不论是有封号的还是没封号的,只要女官传了话的都要到。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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