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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46部分阅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46部分阅读

    名比吃大白菜还容易,那也太不合理,太让那些考了三四十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的本土大明书生羡慕嫉妒恨了。

    胜男对魏良是不是进士并不看重,但一想到魏良满怀希望的去了,却失望而回,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胜男本来想再写封信安慰安慰他,一想到再有几天人可能就回来了。毕竟就大明的通讯现状,兴许人回来了,信还在路上,她也就不准备费这个劲。

    一切还是等老公回来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尚早。

    胜男想到手头上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也就暂时把魏良的信收在一边,全身心的投入到抗旱保苗的农事中去。

    京城这边,魏良已经收拾了行李,和几个同乡一起坐船回家……

    第一百零七章 严禁打酱油

    或许是关帝爷真的开了眼,李胜男在鬼林“发现”神井后,不到两天的时间,梅水及周边的县镇就下了一场比油还金贵的春雨。

    只可惜,这场春雨下的雨量和时间都很少,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不到两个时辰,耕地也仅仅是沾湿了表面,往下浸透也不过一寸多一点,根本就不够浇麦苗。

    不过,蚊子再小它也是块肉,这场春雨不能缓解旱情,却有效的缓解了众人心中对灾难的恐慌。毕竟老天下雨了嘛,再加上历城的春天本来就少雨,如果不是去年冬天的干旱,大家也不会想到今年会有旱情呢。

    如今关帝爷磨了刀,等到了七八月份,真正的雨季也就来了。

    有了美好期望的人们,不管商人还是农民,不论妇人还是书生,除了继续努力奋斗外,对城东关帝庙的香火格外的青睐。

    这说起来也不奇怪,当日关帝爷显灵,空中几声天外传音,让在场的人新奇、惊喜甚至自得不已,怎么说自己也亲自经历了神仙降临的那一刻,这么伟大的场面都足以写进族谱,让后世子孙仰望、崇拜滴。嘿嘿,祖宗们是有能干的、也有出色的,但谁见过神仙?(胜男吐槽:其实你也没见过!)

    而不在场的人,听了流传了n遍的故事后,更是捶胸顿足、后悔的不行,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缘。唉,再后悔时光也不会倒流。听不到仙音,去鬼林看看神泉、去关帝庙多烧烧香,争取尽可能的沾点仙气儿。

    于是乎,关帝庙事件,揪出来一个庙里的蛀虫,救了一个忠心的小捕快,更成就了两个地方——关帝庙和十六里河的鬼林。

    面对络绎不绝的游客,新上任的庙祝和十六里河的总甲笑得合不拢嘴儿,努力开发本地可以利用的资源,争取借势好好赚一笔。

    “哎呀,我的大奶,这家里都好好的,你去关帝庙干什么呀?”

    李正义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老婆,见她宝贝一样从怀里掏出两个护身符,问了价格后,咧着大嘴问道。

    “当然没事,”苏氏把护身符郑重的交给胜男一个,剩下的一个准备女儿不在的时候给老公戴上,她心里则反复说着‘呸!呸!呸!关帝爷有神通,坏的不灵好得灵’之类的话,生怕老公口无遮拦的得罪了关帝爷,“那是我经常去庙里烧香,咱们一家得到了关帝爷、菩萨的庇护,所以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哎,小五,把护身符贴身放好哈,你和你爹天天在外面当差,什么事都要小心呢!”

    “娘,您不是已经烧过香、拜过神仙了吗,怎么还花钱买这些护身符呀?”

    胜男对这些东西实在无爱,再说了,关帝庙的事情,她和老爹比任何人都知道,哪里还有什么敬畏之心?!

    “去,小孩家家的,不懂就别乱说,”苏氏别过头对着墙角啐了一口,似乎要把胜男说的不敬之语都啐掉,回过头来发现自家男人和女儿,对她辛辛苦苦花重金买,哦不,是‘请来’的神符看都不看一眼,便急急的说道:“小五,别人没有见过关帝爷显灵,你那天可是亲眼见过的呀,连新庙祝都说,你和关二爷有缘,这个护身符是人家亲自念了七七四十九遍经之后、特意镇在关二爷的神像下沾了仙气,然后托我拿给你的,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呢。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不识好赖呢!”

    “还有呀,大爷,你最近腰伤是不是又犯了?!哼,忍着忍着你就会忍着,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人家庙祝说啦,虽说关二爷不管疾病,但只要心诚,关二爷也会保佑你的。你们也别不信,后街的……”

    李正义被老婆念得耳根儿疼,最后实在受不了,连忙接过护身符,叫着胜男落荒而逃。身后,苏氏还在嘚啵嘚的说着:

    “……东街粮食铺的老板娘还向我打听呢,想问问小五,那天关帝爷究竟说了什么话。你们不知道呀,现在街面上说什么的都有,哎、哎,小五,你跑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

    由于胜男的原因,苏氏现在是左邻右舍最乐意闲聊的对象。

    原先见了面,都是聊最近市场上有什么新鲜菜色、夸夸男人和儿女的出息。

    如今则换了话题,大家一见面,什么也不聊,而是几个中老年妇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什么谁家谁家去烧香啦,给庙祝添了多少香油钱,所以人家许的愿都灵验啦。另外还随时关注着关帝庙的最新促销活动,什么神符、神水、神香、神珠、神刀,那都是抢手货,邻居去‘求’了来,其他的人又岂能落后?

    百姓皆如此,关帝庙的香火能不旺盛?新庙祝能不开心?收回大笔大笔银子的庙祝,正在庙里嗤笑前任庙祝的蠢笨呢。

    “爹,京里有消息了?”

    胜男跟着老爹进了书房,见李正义一脸不豫的坐在椅子上,想起她最近担心的事,猜测道。

    “恩,前两天我有个朋友从京里过来,他家也有赶考的举子,所以对刚刚结束的春闱很关注,”李正义把护身符塞进怀里,抬手揉了揉眉心,带着几分疲惫:“魏姑爷落榜了!”

    “我也猜到是这样,”

    胜男听了这话,心里空落落的。虽说她一直强调自己不在乎老公的功名,但谁也不会嫌官儿大呀,中了进士才真正有了当官的资格,举人虽然也能当官,但还是不如进士根红苗正有前途。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李正义一直看着女儿的表情,见她真的不怎么伤心、激动后,将自己的身体靠进椅背,问道。

    “恩,暂时没有,”胜男来到老爹身侧,半蹲下来,苦笑道:“三少爷对这次春闱很看重,女儿担心他的情绪会不好。不过,现在人还在路上,说计划什么都是为时尚早。女儿想着,还是等三少爷回来后,视具体的情况再做打算!当然,到时可能需要您和娘的帮忙呢,等女儿带着女婿求上门来的时候,爹可不要撒手不管哦!”

    自从嫁人后,胜男对李氏夫妻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离开而疏远,反而因为李正义当日那句劝她成亲的话,让胜男真正把李正义和苏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感情也越来越好,有时胜男还会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

    效果嘛,也是显而易见——

    “呵呵,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会撒娇,”李正义听了女儿软软的声音,古铜色的脸上也不自主的露出宠溺的笑,他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小五的头发,眼中泛着慈爱的光芒,与若干年前那个满心家族荣誉、事业传承的李捕头有天壤之别。

    其实,胜男这些年的努力,李正义全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再加上京里这两年也不太平,他背后的老大更是一度被关进自家的大狱,而下狱的原因也非常可笑,竟然是对关押在牢里被冤枉的大臣太好,碍了某些人的眼,干脆把他老人家也投进了大狱,让他这个老大尝尝自家监狱的滋味儿。

    李正义虽然不在京里,但这些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传到他这儿,看了这些消息后,他开始怀疑他们李家这么多年来的坚持究竟为了什么?!

    第一次,他对自己信仰了半辈子的东西,产生了质疑。

    所以,他开始反思自己、反思李家这些年干的差事,不看不知道,当他把家族密档全部看完后,他才诧异的发现,原来他、以及父亲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有些事,甚至违背了道德、违背了人心。

    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李正义真的不想再这么错下去了,那股子想做一番事业的雄心也淡了许多。

    唉,为了他的私心,却连累了平时最忽视的小女儿。如果不是小五投了魏举人的缘,就她之前的样子,想嫁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李正义一想到女儿因为当了捕头而成了老姑娘,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愧疚。

    算啦,天底下的人才多得是,也不缺他们一个李家,更不缺他李正义,比起让人心灰意冷的差事,家庭的和睦才是最实惠、最重要,想通的李正义终于放下了内心最大的包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

    而效果也是不错滴,胜男和自己越来越亲,老家的儿子也经常写信给他说想家、想父亲母亲云云。或许,这才是以后他应该过的生活,心里没有了负担,李正义也乐得和女儿开玩笑:

    “小五,你放心,如果女婿敢对你发脾气,看老爹不收拾他,哼!”

    “呃……”胜男嘴角抽了抽,把险些呛到自己的口水咽下去,“那个,三少爷不是这样的人,您放心。我说的帮忙,是指那些想落井下石的小人,如果我们应付不来,还希望爹娘能帮女儿料理料理。”

    “落井下石的人?”李正义想了想,随即不怎么在乎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爹在,没人敢找魏姑爷的晦气。哼,梅水,是李家的梅水!”

    好气魄!胜男把头放着老爹的膝盖上,暗自为老爹的豪言鼓掌。嘿嘿,有了地头蛇李老捕头的承诺,我看谁来找我们的麻烦!

    魏举人落榜的事,严禁任何人看热闹,即使是魏家的近亲也不行!

    第一百零八章 出去走走吧

    “唉,到家了!”

    魏良坐在马车里,懒懒的靠在车厢上,当窗外传来熙攘的人声时,他轻轻的掀开轿帘,马车前方正是他生活了七八年的家乡。

    想当日他自信满满的去了京城,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又灰溜溜的回来了,如今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城门,他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春闱失利,功名无望,姨娘和胜男还眼巴巴的等着他给挣诰命,结果他却连当官的入场券都没有拿到,还谈什么封妻荫子?!

    “胜男,对我很失望吧?”

    魏良的目光随着缓缓行驶的马车,也不断的看着街上的人流,瞧着过往的行人,心思也禁不住飘到南山、飘到那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身上,“之前说的好好的,我要中进士、我要给她们一个安稳、富足的家,可……”

    魏良本来想让马车拐个弯儿去县衙看看胜男,但落榜的阴影时刻提醒自己的失败,虽然他离开家的时候,胜男和姨娘都说,考不考得中都没有关系,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强。

    只是,作为男人,尤其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魏良却不能这么想。当初为了脱离魏家,他隐匿了财产,婚后住在妻子名下的庄子里,不知惹来多少白眼和耻笑。虽然他有举人的功名,但明面儿上却没有任何养家糊口的家产,所以至今仍有流言说他吃软饭。

    本来他打算,等他考中了进士,南山也就有了更给力的保护伞,即使再有别有用心的人散布谣言,他也有反驳的资本。可三场考试下来,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把科举想得太过简单了,就他半瓶子都不满的功力,能考中举人已经是奇迹,考进士却根本都没有胜算。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魏良脑子里也反反复复的思索着,当马车终于来到县衙大门的时候,他跺了跺马车车厢的底板,冷淡的说:

    “算了,还是直接回南山吧!”

    “嗳,好的!”

    车夫很纳闷,这位客人刚刚上马车的时候,兴致还挺高的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连声音都懒懒的。不过,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吧,再回想下他的穿着和行李,经常在外面跑的车夫,立马结合最近几天的见闻,安慰道:

    “呵呵,看小哥儿的打扮和通身的气派,您是读书人吧,”也不等魏良回答,车夫一甩马鞭子驾着马车从巷子口转了出去,径自一个人说着:“刚从京里赶考回来?老汉经常跑渡口这条线,每隔三年就能接到不少从京城赶考回来的书生……听你那语气,是不是没有考中呀……”

    话的内容是问句,但口气甚是笃定。车夫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人,君不见那些考中进士的老爷们,都是满面红光、呼奴唤婢的衣锦还乡呀,哪有像车厢里那位书生,独自一个人连个书童都雇不起的落魄回来。

    瞧这幅打扮和眉眼间的失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落榜了呀。

    “……”魏良没有吭声,没有考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苦被个陌生人怜悯?!

    “不过,你也不用太多失望,俺瞧你的年纪也不大,有二十吗?呵呵,今年考不中,回家后找个好先生,努力读书,过三年再来考也是一样的,”魏良的无语,被车夫当做了默认,他一副年长者的口气,热心的继续劝道:“就说俺们村的方老爷吧,人家三十中举人,五十四岁才中进士呢,中间足足赶了八次场,终于最后一场成了事儿,这不,得了一个什么县的县太爷,昨儿家里的人刚得了信,那酒席摆了一天一宿呀……”

    魏良听了这话,心里更纠结,唉,还记得出门前去魏家辞行的时候,他那个便宜老爹还说,等他中了进士后,魏家也要大宴宾客,来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让四里八乡的人都瞧瞧,魏家出了个二十岁的进士。

    “对了,小哥儿,你知道咱们历城今年有了大新闻吗?”车夫啧啧有声的把邻居家的热闹描述了一番,可后面车厢里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回应。他转念一想,哎呀,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往人家书生伤口上撒盐呀。

    幸亏这位小哥儿脾气好,要是赶上别的举子,兴许还会胖揍他一顿呢。想到这里,车夫背后一紧,衣衫顿时被汗水湿透,他准备趁着小哥儿还没有发火前,赶紧转移话题,“俺听一起赶马车的王老汉说,前些日子梅水出了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魏良一听梅水,恍惚的心思猛的集中起来,他连忙撩起前面的轿帘,急急的问道。

    “怎么?你也是梅水的?”车夫感觉到魏良的头探了出来,便回头瞧了他一眼,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关切的神情,“哦,就是梅水的一个捕快出了事!”

    “捕快?叫什么名字?”

    魏良关心则乱,他甚至忘了,自家老婆早就升为捕头了。

    “咝,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车夫顿了顿,随即无所谓的笑道:“哎呀,是谁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这个小捕快是在梅水城东的关帝庙出的事,关二爷为了这件事还在众人面前现身了呢。哦,对,那个小捕快虽然受了伤,但在关二爷的指引下,被人救了回来。听说,还是梅水那个第一女捕头亲自救回的呢。哎呦呦,神仙下凡间,那简直就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呀,怎么单单你们梅水得了神仙的眷顾?”

    “哦,是这样呀!”

    魏良听了这话,紧张的情绪也放松开来,便退回车厢里。

    “不过,这个关帝庙还真灵验嗳,”车夫似乎找到了新的话题,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求子的,求姻缘的,求前程的,求平安的,只要心诚,都能达到心愿呢。嗳,小哥儿,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去拜拜关二爷,有了他老人家的庇护,三年后你一准高中呢!”

    呵呵,拜神求科举?!记得前世跟着信佛的老妈去听法师讲演,人家法师说过,‘如果拜神为了升官发财,那菩萨也成了贪官污吏’,魏良对神鬼之事敬谢不敏!(净空法师说的,大意如此。)

    有了这个插曲,魏良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他斜倚在车窗边,静静的看着官道两边绿油油的麦子地,和地头边滚滚转动的水车。

    “年轻人,你还别不信,俺也去求了个符呢,有了关二爷的保佑,俺们家车好马壮人平安……哦,你在看那个水车呀,这个可是个稀罕物,听说也是那位女捕头弄出来的呢,虽然价格贵了些,但很神奇,地底下的水都被吸了出来……”

    伴着咕噜咕噜的车轮滚动的声音,车夫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附近各县镇发生的奇事、大事。耳边有人叽叽咕咕的制造噪音,魏良也就没有时间和空间去再次回味自己的失败,单调的赶路也多了几分生气。

    没过多久,马车驶入南山的大门,魏良看着新建成的院墙,曾经浓浓的思念似乎要喷涌而出。

    付了车钱,把话痨车夫打发走,魏良拎着简单的行囊,抬脚走进家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公,你回来啦!”

    胜男刚从县城回来,怀里还抱着几个精致的小玻璃瓶。见到家门口站着一个消瘦的人影,看背影却是如此的熟悉,连忙快走两步来到近前。仔细一看侧面,果然是出门一个月的老公,呜呜,人是真人,可怎么这么瘦呀,让她险些没有认出来。

    “老婆,我回来了,”魏良丢下手里的包袱,一把抱住老婆冲上来的身体,幽幽的说道:“只是,我落榜了!”

    “……”胜男把头埋在魏良硬邦邦的胸膛里,听了他的话,用力的摇摇头,然后闷闷的说:“呜呜,你怎么这么瘦呀?该死的常家林,他不是说你在京里有人照顾的吗?怎么憔悴成了这样?!”

    “胜男,不关人家的事,他们对我很好,吃住行都有专人照顾我,”魏良感觉胸膛上潮乎乎的,忙用大手轻抚老婆的肩膀、头发,“比起那些没有人关照的举子,我的生活非常好。可惜,有了这么好的条件,我还是没有考中!”

    “老公,你知道纳兰性德几岁中的进士吗?”

    胜男没有接魏良的话茬,她从老公的怀里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呃?不知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魏良一愣,他有些跟不上老婆的思路。

    “当然有关系,”胜男用力的点点下巴,浅笑着说:“二十二岁,人家可是自幼读书的呀。你呢?”

    我?我今年二十,读书也是这两年的事——魏良迎上老婆笑盈盈的眸子,顿时便明白过来,但心里仍有一丝的担忧,“人家那是生病了才没有考中,和我能一样吗?再说了,我虽然在大明读书的时间少,可在前世那也是上了十几年的学,又有熟知历史趋势当金手指,简直就是玩游戏开了外挂,却依然落榜……”

    “切,还外挂呢,”胜男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劝道:“我来问你,你考的东西是历史还是英语还是验尸呀,人家考的可是八股嗳,我现在还看不懂八股文呢,更不用说自己去运用四书五经去做文章了。老大,你也不想想,人家范进、周进是什么时候中的举?你才不足二十岁就中了举,你已经做得够好啦。”

    “恩,这个嘛,”魏良一听,也是哈,他是不是把自己的目标定的太高?不过,一路上想到的某种可能,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这次落榜,你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用?”

    胜男今天忙活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这会儿又在门口和自家老公说了老半天,早就没有力气再翻白眼了,于是,她从魏良怀里挣扎出来,拉着他跑进家门。

    “给,你看看!”

    胜男把玻璃瓶放好,然后带着老公进了宝葫芦,她指着木屋一旁空地上n个成堆的粮食山,对魏良说:“你知道自从你考中举人后,咱们家光赋税少交了多少?”

    “呃,这些都是?”

    魏良顺着老婆的手指,看向最边上一堆粮食,惊诧的问道。

    “嗯哼!咱们名下可是有三十多顷地呀,扣除掉优劣田的差异外,需要交税的有二十多顷。而去年的秋赋一亩地五斗粮食,你算算咱们省了多少?恩?”

    “咝,一顷地是一百亩,一亩五斗,二十多顷那就是——”魏良随口算着帐,算到最后,他睁大眼睛颤抖着指向粮食小山,见到胜男点头后,感慨万千的说道:“乖乖的,一个举人的身份居然能省这么钱,难怪人家说什么‘书中自有千钟粟’了,也难关这些人会拼了命的考科举呢。就算不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家里免除的赋税和徭役,也能价值不少!”

    “切,谁给你说这个啦,”胜男一巴掌拍在老公的腰上,气鼓鼓的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没用?没用的男人能给我省下这么多粮食?”

    “那,那我也没有挣多少钱呀?”

    魏良被老婆夸得有些飘飘然,嘿嘿,没想到在胜男心里,他的形象还是蛮高大滴。

    “走,你来看看这个,”胜男似乎下定了决心,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老公心里没有一丝的自卑与失落。她双手抱住魏良的胳膊,半拉半拽的揪着他一起来到木屋里,从卧室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带锁扣的木盒,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几张纸丢给魏良:

    “给,看看吧,这都是什么?”

    “咦?合作协议?你和常家合作开玻璃作坊?”魏良在路上就听说了许多关于胜男的故事,好像她这些日子过得还蛮丰富的,如今见老婆拿出一打写满黑字的白纸,便好奇的接过来逐张看着。

    当他看到日期较新的协议书后,再仔细读了里面的条款,颇有几分疑惑的问道。

    “没错,咱们的砖窑不是还闲着嘛,还有外面的那些砂石什么的,我都算到股份里,”胜男站在魏良身侧,指着里面的细节解释道。

    “老婆,我离开家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很精彩嘛?”

    魏良看完这些契约、银票,酸酸的说道。

    胜男扶额,“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玻璃是谁造的?城里的铺子用的是谁的房子?”

    几乎用吼的说完这些,胜男见老公似乎还有话说,便一摆手:“别告诉我玻璃的方子是我发现的,老大,如果不是你懂藏文,那本日记估计早就被我当垃圾丢啦,哪来的什么千金配方?!”

    “那么也就是说,我对你、对这个家还是有用的,对吧?”

    魏良揉了揉鼻子,再次确认道。

    “有用!非常有用!”胜男见老公终于听进她的话,把落榜的事丢到了一边,听了他的问题后,忙点了点头,非常确定的告诉他答案。

    “嘿嘿,那就好!”魏良心里的包袱终于卸下了,便开始讲起自己路上的见闻,想到刚刚碰到的话痨车夫,他略带几分调侃的说道:“唉,你是不知道呀,我居然被一个车夫怜悯、教育了呢。”

    接着,他便把车夫的自说自话对胜男学了一遍。

    胜男听了这话,也笑得不行,更忘了提醒老公,他现在是举人不是白丁,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车夫可以肆意谈论的。

    这不是她有阶级观念,而是在大明,这就是社会规范,也是大家认可、维护的东西。她和魏良都不是土著,骨髓里也没有什么特权等级,但如果今天这样的情况被其他人看到或者听说了,人家除了笑话车夫粗鄙没见识之外,还会鄙视魏良的不自重与自甘堕落。

    夫妻两个把话说开之后,胜男见魏良满身的疲惫,便去窗外踩水车给他准备洗澡水。缓解疲劳的生命水,外加活血养颜的玫瑰精油,让魏良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至于他失去的体重,胜男早就下定了决心,争取一个月就让他回复原样。

    洗完澡,换了衣物,魏良和胜男手拉手来到田姨娘的院子。田姨娘和秀姐儿见了魏良后,又是一番嘘寒问暖、哭诉离情。

    当田姨娘听说魏良落榜的消息后,倒也没有过分失望。就像所有人想到的一样,魏良还年轻,他爹魏老爷也是三十多岁才中的进士,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不是?!

    “对了,明天你们给祖宅送个信儿吧,老爷一直等着呢!”

    田姨娘想得比较周到,其实她也知道,儿子和儿媳有多么不待见魏家的每一个人。

    “好,还是姨娘想得周全,我一会儿就让人送信儿吧!”

    胜男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无比唾弃,哼,现在离考试结束都有半个月,附近就有赶考的举子,魏良的情况,恐怕他们早就知道了吧?!

    回到家,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再加上胜男的圈养计划,魏良开始了悠闲的蜗居生活。他落榜的事情也光明正大的告诉了两家的家人和亲戚,大家有的跑到南山来安慰他并鼓励他三年后再去京城,有的则暗自幸灾乐祸,开始编排魏良的不是。

    “嘭!”

    这天,魏良怒气冲冲的跑回家里,把手上的书本摔在桌子上。

    “老公?!”胜男刚才在院子里,好像听到了他和某人的争执,如今又看他是这样的情况,忙关心的跟上来,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吧?!”

    第一百零九章 出行大准备

    “出去转转?去哪儿?”魏良深吸了一口气,把胸中的怒火压下去,他歪着脑袋看向胜男,不意外的看到她眼中的关心,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忙用力挤出一抹笑,“没关系,我不生气了!”

    “呵呵,我才不管你生不生气呢,”胜男坐在魏良身边,嘟着小嘴儿佯怒道:“是谁说要带我去胶东看大海的?是谁说攒钱去海上买小岛来着?哼,我看某人早就忘了自己当初说的话呢?!”

    “呃,是我,都是我说的,”魏良听了老婆的话,楞了下,想起刚遇到胜男时对她说的话,又想起刚成亲的时候,他曾经对胜男说,等以后有时间了,他们要去走出家门游遍大明的山山水水。

    只是,当时他正忙着读书、准备考试,而胜男手头上也有一大堆的公务,再加上田姨娘和小秀儿没有人照顾,他们别说出游了,连出个差,家里还出了事故。

    恩恩,不过,现在倒也是个时机。首先,南山有了保安团之后,治安非常好,后来更是在居民区附近拉起了高两丈的院墙,安全绝对有保证;其次,他落榜了,再次考试要等三年后,现在这个时间正有空。只是——

    “老婆,出去没问题呀,你的差事怎么办?”

    “那不用你管,”胜男想到老爹的转变,便乐滋滋的对老公说:“我老爹好像想通了呢,不再逼我一定要等弟弟长大接替后再退休。上次还对我说,一切顺其自然,呵呵,所以,如果想出去玩儿,咱直接请假就成。”

    “这么好?杨知县能答应?李大头能乐意?”

    魏良刚回来的时候,第二天便去拜访了岳父大人。李正义的转变,他当时也感受了一些。怎么说呢,如果说以前的李正义,眼中总是有种莫名的执着。现在再去看,他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争强好胜的那种锐气,而是变得像个普通的父亲、普通的男人。

    “切,杨知县还欠着我偌大的人情呢,李大头嘛,我手上可是有不少他违法乱纪的证据,随便拿出一张都能让他消停一阵子。”

    提起这两个人,胜男满脸的不屑,便把自己替杨知县闯鬼林,以及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方师爷的事情讲了讲。接着,她又把去年押送马老六时,自己从他嘴里得到的某些情报一起告诉了魏良。

    之前吧,受李正义的影响,为了保住捕头的位子,她对某些人很迁就甚至讨好。如今,李正义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胜男,心里无所畏惧,她当然理直气壮。

    “哦,还有这么一出,”魏良听胜男讲完之前的事,对她口中的紫葫芦非常感兴趣,伸手探向她胸口的紫色挂坠,“这个可真是个宝贝!”

    大手摸向宝葫芦的同时,也触及到了胜男高耸的部位。胜男被他冷不丁的一弄,身体僵硬起来,某个被触摸到的位置,更是肿胀起来,再一听他的话,胜男的脸哄得变得通红,“那个,那个当然是宝贝!”

    说着,某个被误认为遭老公调戏的女人,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跑了出去——大色狼,真是的,大白天的搞什么呀?

    而屋里的魏良也被老婆的突然离开,弄得一头雾水。他抬着手,莫名其妙的看着消失的背影——搞什么呀,话还没有说完,人怎么就跑啦?!

    既然想出去走走,那魏良两口子便开始分头做起准备工作。

    胜男的工作主要是请假,以及采买路上所需的物资。

    而魏良的工作则是安排南山的事物,以及妥善安置田姨娘和小秀儿。

    “魏举人,你放心,既然你看得起我们威远镖局,我们一定把南山给你看好咯!”

    四姐的老公赵三少,听了魏良的委托后,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话说,自从他和魏良做了连襟后,两家人的关系那是越来越密切。

    在赵家,他是小儿子,没有继承镖局的资格。而他从小喜武不喜文,读书读得一塌糊涂,如果不能继承镖局,也只能做做小生意,当个普通的买卖人。

    所以,当他遵照父母之命娶了李家四姐儿后,赵家虽然没有正式分家,但已经各自开伙,分开过日子。镖局没他的份儿,但他仍是赵家的儿子,所以父亲便把赵家名下的一家铺子交给他打理,所得利润一半交公中,一半留作私房。

    铺子并不大,利润所得有限,赵三少又不想动用妻子的嫁妆,而是努力经营着。这种不赔不挣的状况维持了有一年多,直到四姐儿生了儿子,娘家的回到县城后,才有了根本的变化。

    在小五的支持下,他的铺子生意开始转好,随后更是以四姐儿的名义盘下了一个胭脂铺,让四姐儿一文钱不花,干领四成的份子。

    再后来,小五嫁了人,南山需要家丁,他把镖局过剩的几个镖师、武师介绍给了魏举人。一方面帮助连襟找了合适的人,另一方面也帮家里的镖局解决了精简人员的安置,这一举动让爹爹和大哥好一顿夸奖。

    再再后来,小五自己开了铺子,让四姐儿过来照看。还是一文钱不花,四姐儿白得五成的份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平时有时间过去看看就成。

    有了娘家强有力的支持,四姐儿在赵家的地位越来越高,连赵太太对她都另眼相看。婆媳关系融洽了,他这个儿子加丈夫,也就不用受夹板气。

    这所有一切,不能说是小五两口子给予的,那也都与他们相关。

    赵三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受了人家的帮助和支持,当人家需要他回报的时候,他绝不会回避。

    再说了,不就是帮小姨子妹夫看家嘛。他们镖局最近的生意不算好,抽调七八个身手好的镖师根本就是小意思。更不用说,人家也不是白请人,每个人都是按日付薪资的,要求只有一个:

    “恩,只要帮我们守好南山,护好家人,其他的都好说!”

    “放心吧!没问题,如果不行,我爹他亲自来坐镇,呵呵,其实只要插上我们威远镖局的棋子,历城周边道上的朋友,多少都会给面子的!”

    赵三少深怕辜负了魏举人的信任,干脆把自家退居二线的老爹抬了出来。

    “道上?呃,没有这么严重吧,”魏良错愕,这就一小小的南山,哪里能招来道上的人?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不过,人手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

    赵三少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历城民风淳朴,现在又是盛世,很少有占山为王的匪盗。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证明,还真是多亏了赵三少的小题大做,否则,南山差点不保。

    胜男这边,来到县城后,先去班房和老爹通了通气,争取老爹的支持。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魏家大少爷,他明明知道三少爷落榜了,偏偏跑到南山说什么他已经在五梅楼定了酒席,要帮他庆祝,说什么三少爷是魏家最有出息的人,他这个大哥连三少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胜男凑在李正义耳边,把那天南山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说,“后来,三少生气了,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大少爷就火了,说什么贱人生的下流胚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说什么他刻意隐匿家产,要去族长那里理论……”

    “嘭!”

    李正义越听越生气,他知道魏姑爷不受魏家待见,可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举人老爷呀,魏大少就算是大哥,如今父母尚在,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还说什么隐匿财产,魏姑爷分家的时候,就得了那么一点儿东西,哪里还像是玫瑰百年望族魏家的做派,就算是平常商户、地主分家,也不能这么偏心?!

    “不用管他,他还去族长那里理论,他敢吗?哼,别人不知道他贪了魏家公中多少银子,咱们李家和魏家做了近百年的乡邻,难道我还会不知道?”

    “爹,我们出去倒不是怕他,”胜男感觉到老爹的真心回护,怕自己的这点儿破事气到老爷子,忙解释道:“只是最近有不少人,不知受何人指使,经常非议三少爷落榜的事,我担心三少本来心情就不好,如果再听了这些谣言,他岂不更生气。另外,我们还想在沿海买点地,正好趁着现在有时间,手里也攒了些银子,一起出去看看。”

    “去沿海买地?”李正义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盯着胜男看,“小五,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怎么想起去沿海买地?沿海的地大多都是盐碱地,又时常有倭寇作乱,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呃,也不是啦,”胜男有些讲不明白,她虽然已经把李正义当做自己的亲爹,但毕竟不是亲的,而且所受的教育也不同,看人待物的观念更不同。不过,如今话都说了出来,胜男只能努力圆回来,“是三少爷的主意,他好像有大用。”

    “那你也要帮他拿主意,我知道你们攒了些银子,不过,你们现在还年轻,还没有娃儿,手上一定要有余钱儿,否则……”

    “恩恩,我明白,您放心吧!”胜男见老爹又拐弯抹角的提到了孩子问题,连忙转移话题,“杨知县那里?!”

    “他那里我来说,另外,南山的事,我也会派人盯着,上次发生的事,这次绝对不会再发生!”

    上次小五出差的时候,正赶上他腰伤犯了在家休养,前后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南山就发生了被人围攻的事。虽然女儿和女婿无恙,但这种明晃晃打到脸上的举动,还是让他很生气,也就默许了胜男对衙门的整顿,当然,他也顺手教训、敲打了某些人。

    “好,谢谢爹爹!”

    有了老爹的保证,胜男便放心的去集市上大采购。说是大采购,等胜男来到东市的商业街后,才猛然发觉,其实她几乎什么都不需要买:肉类、蛋类,南山的养殖场有新鲜的;蔬菜水果什么的,宝葫芦里种着一大片;野外应急药品也不需要,她的生命水可是包治百病的圣水;日用品吧,更不需要,宝葫芦里有配置齐全的小屋,除了大小便问题需要出来解决外,他们可以直接住在小屋里。

    转了半天,胜男只买了一点木炭和锅碗瓢盆。这还是因为她担心在葫芦里生火会污染环境,所以小屋里唯一没有的便是生火的东西和炊具。

    既然要出去嘛,鉴于古时不太便利的交通,出远门的人免不了要风餐露宿。有宝葫芦的小屋,露宿的情况不会有,但吃饭将是个大问题,她可不想背着一包大饼和牛肉干儿,天天啃冷饭。

    买完这些东西后,胜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跑到布市买了不少皮子、油布和棉花,然后雇了一辆马车,把成堆的东西运回南山。

    “胜男,你让李师傅造马车干什么?咱们不是说好骑马的吗?”

    送走了赵三少,魏良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媳妇儿风风火火的直奔木器作坊。他远远的瞧着她好像对李锁柱比划着什么,等他好奇的走近时,只听到“马车”“要快”之类的话。想起他们提前说好的,便疑惑的问道。

    “恩恩,也没什么,我买东西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胜男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想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呃?什么意思?”

    “笨!”胜男把改良后的马车图纸交给李锁柱,让他和徒弟们商量着如何建造,而她则转身挽着老公的胳膊朝自家小院走去,“宝葫芦里的东西的确齐全,而咱们开始想的白天骑马,夜里回宝葫芦休息都没有问题。但如果宝葫芦遗失、或者破损后,咱们怎么办?‘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前世通讯工具发达,也有社会保障,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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