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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39

    幸福不脱靶【全+番外】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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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雅言意外地发现此时的赫义城很平易近人,相比和她的针锋相对简直判若两人,她在琢磨着似乎该收回之前对他的腹诽。不过在收回之前,她再次狠狠腹诽了一遍又一遍,谁让他害她被门框卡住了呢。

    就在赫义城和向薇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象征性敲了两下。

    意外于来人居然是戚梓夷,贺雅言站起来问:“找我吗,梓夷?”

    眼晴在病房里扫了一圈,仿佛没有找到原本以为该在这里的人,戚梓夷理所当然地问:“泓勋呢?”

    不难听她语气中的熟捻,赫义城抬眼望向她,脸色平静,情绪不明。

    似乎怕戚梓夷的出现令哥哥的形象在赫义城面前打了折扣,贺雅言显得不太热络:“他晚上要陪护,回我那换衣服去了。有事吗?”

    “陪护?”平和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了几分,戚梓夷语有不善:“自己都是病人还陪护?”走到牧可床前,她以质问的口气说:“你不知道他的腰伤复发了吗?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走路的姿势不对?腰痛发作的急性期,他需要卧床休息。”

    严厉的语气根本就是在责怪牧可不该让贺泓勋陪护。赫义城要是再看不出来戚梓夷对外甥女的针对就枉他活这么大了。他很火地站起来,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射出子弹。

    牧可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柔柔地叫了声:“小舅舅。”阻止的意思显而易见。

    “怎么回事?”身为医生的贺雅言并没发现哥哥的异样,她替牧可问出心中的疑问。

    “之前在楼下碰到他,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可他说没事。刚刚接到电话,五三二团安排他住院,说是腰伤犯了,很严重,要求院方给他做全面彻底的检查和治疗。”

    “泓勋回来你带他到057号病房,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做检查,然后进行理疗。”戚梓夷独断专行地交代完,俯低身状似给牧可拉被子,刻意压低声音仅以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懂得照顾他不要紧,起码别给他添麻烦!”

    隐隐听到戚梓夷说了什么,贺雅言警觉性极高地叫她:“梓夷!”

    体贴地为牧可掖了掖被角,戚梓夷以医生的身份微笑着提醒:“好好休息。”

    等她离开病房,向薇很不爽地问牧可:“这人谁啊,比二五八万还拽?她和你说什么?”

    明知赫义城对贺泓勋有意见,牧可自然不会说戚梓夷是他的前女友,而对于她“善意”的提醒更不可能提及。竭力压下眼中涌起的泪意,她边摸枕边的手机边云淡风轻地说:“上个月我来体检时见过,是贺泓勋的,朋友。”

    闻言,赫义城唇角抿成一条线,目光沉沉地盯了牧可一眼,随即没事人般望向了窗外,心思不明。

    部队里能说上话的只有袁帅,牧可把电话打了过去。

    和牧可绝对是知无不言的,袁帅把从陈卫东那了解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了,然后以崇拜的语气说:“老大太酷了,受了伤还能跑得比兔子都快,教导员说他被扯下车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吃……”意识到不该在她面前说粗话,袁帅及时刹车,末了说:“你们已经会合了吧?赶紧好好侍候侍候我们营长,整点大补汤啥的,这一路搞得比二万里长征还艰难,十七公里,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什么十七公里?”

    “你不知道啊?老大抄近路去a城,结果那破车罢工把他扔在鸟不生蛋的地界了。那地方荒得一天也路不过一辆车,他除了甩火腿向你靠拢,等待我营救不是他作风啊,肯定跑去的。刚打电话让我去取车呢,我一听位置,嚯,保守计算到市里也有十七公里。看看我们营长对你这份心,苍天可证啊。哎,我说,你怎么了,老大火烧屁股的……”

    牧可急切地打断他,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你是说他跑了十,十七公里过来的?”

    赫义城倏地调转回目光,眼里写满了惊诧。

    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哪个身上没点儿伤?不是有这么句话嘛,军人的钱包是具有摆设性的,身体,是具有摧残性的。所以,对于营长同志旧伤复发赫义城原本并没放在心上。但是,他却无法想像贺泓勋顶着腰伤跑十七公里的情景。他甚至自问,如果换成是他,能否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下完成任务。

    贺雅言闻言瞬间恼火了,也不管牧可还在打电话,她生气地吼道:“完全不想要腰了,就该疼死他!”然后甩门跑去张罗老哥治疗的事了。

    电话挂断的时候,晶莹的泪,柔软地从牧可的眼角落下,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溢出:“小舅舅,你说,他是喜欢我的吧?”

    傍晚的天光中,赫义城侧身站在床边,心思恍然。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贺泓勋再次出现在陆军医院。黑色的衬衫,深色的外套,衬得他肩宽腿长,惯常清冷的眼眸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戚梓夷时,显出几分疏离和无可奈何。

    没奢望他会主动打招呼,戚梓夷直接说:“医院已经接到你部队的电话了。”

    贺泓勋眉头微紧:“麻烦你尽量把理疗的时间安排在下午。”这样他就有时间陪牧可打完点滴。

    “怎么,还想照顾你,女朋友?”牧可入院的当晚值班的戚梓夷就知道了。说实话,迟迟未见贺泓勋,她隐隐失望的同时心里反而平衡了,认为或许牧可在他心里并没有贺雅言说得那么有份量。而现在,她又不确定了。

    贺泓勋的沉默是对她心痛的注解。望着他浓重深遂的眉眼,戚梓夷有点伤感:“可你也是病人。如果得不到彻底的治疗,会影响日常工作和生活。”

    贺泓勋想说“谢谢关心”,话到嘴边又被自行消化了,如此娇情的客套不适合他。

    短暂的十几秒

    沉默后,无话可说的贺泓勋抬步欲走。错身的瞬间,他听见戚梓夷说:“是为了报复我选择了卫明,才找了她吗?”

    贺泓勋倏然转过头来,投射到戚梓夷脸上的目光冷寒而尖利。然后他自嘲般笑了,笑得淡且累:“你想多了!”

    “为什么是她?”她看上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既没风情也不妩媚,还不细心,更重要的是不懂得照顾你的身体。

    “为什么不能是她?”她懂事、乐观、坚强、善良、可爱……哪怕是缺点,都能够完美地与他契合。这样的恋人,可遇不可求。

    “以前你向来不看重进职进衔的,这次演习好像格外拼命。”贺泓勋眼眸深处的坚定刺痛了戚梓夷的心,她口不择言地说:“不过也对,就算他爸爸是军长,舅舅是师部参谋长,提自家人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总要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你们结婚的话,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了。”

    目光默然着力,贺泓勋收起漫不经心,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犀利、甚至还有些冷酷,他以冷沉到极点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请不要拿你的标尺衡量我!”

    都说,如果真的爱,不需要刻意记也能深入骨髓。那么,如果真的恨呢,又会怎么样?头脑素来清醒的贺泓勋忽然有点发懵,想不明白当初被甩的那个人明明是他,凭什么还会招恨?遭误解?这个世界,真他妈扭曲了!

    默了一瞬,贺泓勋克制了下情绪,他以讥讽的语气说:“看来为了向党中央靠近,我已经无所不用其及了!”

    再说下去似乎也没意义,贺泓勋与她擦肩而过,抬头时看到赫义城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处。

    正文 攀升的幸福

    “历史”这玩意,不是用橡皮擦得掉的。没心思琢磨赫义城究竟听去了多少,贺泓勋挠了挠头发,迈着军人的步伐走过去。

    赫义城懒懒地看他一眼,仍是冷冷淡淡的腔调:“我以为伤得走不动了,得派辆专车去接。”

    看来是都听见了。贺泓勋挑眉:“那倒不至于,还扛得住。”

    赫义城的目光越过他,投到仍站在原地的戚梓夷身上,脸上的表情有丝危险的气息,语有讽刺:“人缘挺不错,都没用你亲妹子出手,住院的事已经都安排好了。”

    闻言,贺泓勋眉心紧皱,声音低沉且清冷地表明立场:“无意麻烦任何人。”

    显然对他的所谓解释不满,赫义城的语气有着逼人的气势,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微眯起眼睛,极缓慢地说:“贺泓勋,我对你失去了判断!”

    贺泓勋抬眼,等待他说下去。

    “对抗的时候我刚有点欣赏你的指挥才能,你妹子转脸就把我外甥女弄医院来了。当然,如果我理智就不该迁怒你,可你知道吗,除了我大姐过世那年,可可没住过院,所以我很生气。还有今天,我前一分钟听说你带伤跑了十七公里,说实话,我挺感动。”

    贺泓勋平静地打断他:“不是为了让你感动!”

    赫义城了然地点头,“是,感动我没用,你很聪明,知道心思该往哪用。”略顿,仿佛平息了下心底窜起的火气,他冷冷地说:“贺泓勋,我警告你,别欺负可可单纯,你过去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从现在开始,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和你的那些‘红颜知己’牵扯不清。她什么标尺我不清楚,更没兴趣知道。可是,要是让我发现你接近可可是有目的和功利性的,我肯定让你卷铺盖滚蛋!”

    冷冷地与赫义城对视,贺泓勋说出的话比他的目光更具杀伤力:“赫义城,我也告诉你,就凭你刚才说的话,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她长辈的份上,现在招呼你的就是我的拳头!”

    腰似乎更疼了,贺泓勋特别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躺会儿,觉得这一天下来,比上战场扛枪打仗还累。他冷着脸回敬道:“你太看得起我贺泓勋了,你们牧赫家的高枝我攀不起。你给我听好了,除了她这个人,我对你所谓的功利没兴趣。”

    “瞪着我也是这话!”再多停留一秒都怕控制不住怒火,贺泓勋冷冷地砸下话:“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爱她!”恼怒地以肩膀故意撞了赫义城一下,没好气地说了句:“借过!”便一脸黑线地走了,气得某人瞪着他的背影狠狠骂了句粗话。

    回到病房的时候并没注意到走廓长椅上坐着个“熟人”,贺泓勋门也没敲直接进去了,看见左铭煌在为牧可检查刀口。

    左铭煌转头看

    了他一眼,集中精神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温声软语地对牧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能翻身,可以让义城帮你捶捶腿,免得躺久了太累……”

    护士见贺泓勋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走向床边,职业地提醒:“先生,请你出去,医生在为病人检查。”

    窗外淡淡的余辉洒进来,更衬得牧可的苍白和虚弱。贺泓勋在床边站定,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都不看护士一眼地反问:“我妨碍他了吗?”

    护士被噎得哑了下,左铭煌斯文儒雅地为她解围,淡淡地说:“没关系。”

    确定刀口无异,左铭煌正欲为牧可盖被,手上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已被贺泓勋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细心地为她拉平衣服,掖好被角,他才偏头问:“晚上能吃东西吗?我指汤水之类的。”

    “今晚还不行。”左铭煌收回手,表情很淡:“明天可以吃些流质的东西。”

    贺泓勋点头,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明白这句谢的深意,左铭煌无奈地笑了笑。在气场强大的对手面前,这抹笑显得有些不甘,也有几分释然。男人和女/dd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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