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章
迷情两晋十年 作者:艾仁
第 4 章
她一怔，脸色瞬白。
扯开一个笑容，我留下她愣在原地独自离去。
［第一卷 魂魄不曾入梦来:第三章 ］
第3章
确定甩掉了眼线与跟班，我悠然自得的踏入一花海的角落。皇宫确实美啊，这皇帝的御花园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像极了他那众后宫妃子。
放眼四周看去，似无旁人来这妖娆之地。心里有些生奇，这方好风景，竟无人前来观赏。白白浪费了这花儿的盛放。
没有人更好，我也乐得独自欣赏。
拭了拭额间的薄汗，我靠着一棵树轻轻坐下，双手撑地看向天空。原来，这里是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的。轻轻的闭上眼，嘴里不由的哼起了《凡人歌》，神清气爽。
“你是谁？”一男声突兀的在我身后响起，我猛然睁开了眼，噤了声。
没人来的地方突然有如此声音雄厚的男人出现，这人恐怕只能是皇帝了。不会那么巧吧，这么大人皇宫，我都能单独撞上他老人家？
想归这么想，若失了分寸，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快速的回身，低垂着头就要请安，却不料眼底余光发现这人身上穿的料子不是想像中的明黄龙袍。
不是龙袍？那他不是皇帝？
我好奇的抬头，果然只是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飞眉入鬂，鼻梁挺直，生就得竟是一副讨人欢喜的俊朗面孔。我的心脏随之一紧，那容貌……
*
“景文兄，我没眼花吧？”一个突兀的声音斜斜的贯穿入我的听觉范围之内，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一个激灵，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两个不是很帅，但却很有气势外加气质的男人。一个面如冠玉却被一双粗眉破坏掉脸部整体的帅气，一个小麦色肌肤很健康但却目光深沉令人捉摸不定。看他们的眉间神态，刚刚那话应是这个长着一双粗矿眉毛的男子说的，而这个深沉的男人便是他口中的“景文兄”了。
可管他的，管他们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在这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能遇着两个活生生的人类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神振奋的事情？我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来，猜测着他们大概是听到了我的高亢歌声并且听了好一会儿才现身的。
“二位公子好，太好了，我……我迷了方向，又被歹人抢去了盘缠与干粮，现在……”我故作一脸的慌张模样嗑巴的诉说着。
“这位小兄弟毋需慌张，当真是遇了歹人，我们自会帮你去寻官，只是这宁郊一带治安一向良好，不知小兄弟是在哪儿遭了劫？”粗眉毛男扬了扬眉，轻闲的问道。
“我……”我微蹙眉，说谎是必须的：“就在这里，一个时辰前。”
他在怀疑我，不能解释他怎么在见我的第一眼便对我产生怀疑，但他确实在怀疑我。
“茂弘兄，这位小兄弟既然说他遭了劫，那么我们就带他去城里投官吧。”被称作景文的男子斯条慢理的说着，目光静止如水般的看着我。
“你是谁？”他轻声问我。
*
“你是谁？”他蹙紧了眉心，一股疑惑自他眼中透出。
“我……奴婢只是宫女。”我下意识的垂首，自刚刚的幻境中脱离出来。
“叫什么名字，哪宫里的？”他低声问着，语气中不经意便有股子威严。
“奴婢莫悠，储芸阁容昭仪宫里。”我低声回道，此人应该是皇帝，虽然未着明黄龙袍，但这等的气势必不常人能有的。我心里并不惧怕，面对他，我同样有从骨头里渗出的熟悉感。
“既是宫女，岂会不知宫里头的规矩随意在这百花园流连？不怕皇上砍了你的手脚去么？”他温然一笑，倒也随合。
“皇上是昏君么，只不过来这走动便要砍了奴婢的手脚。若是不准人来，何苦建这花圃来哉？”我的眼光向上瞟去，淡淡的看他。
“哦？这话倒少听，你却是与他人不同呵。”他神色一凝，目光聚在我身上。
“奴婢是不知这规矩为何而定？但若皇上放不开这花圃，便是放不开前尘往事。”我低语，心头满是莫名的惆怅。
“你怎知皇上有前尘往事？”他的目光如炬般烧向我。
定了定神，我敛起心思轻声的说道：“人们常常以物来寄托对前人的思念。或是先人，或是情人，又或是知已却不能相守之人。皇上不准人靠近此处，必是此处有皇上寄托思念之人。奴婢若是那已逝之人，怎会愿身后之人为自己牵挂一生，不得安宁？”
他深沉的看着我，目光阴晴不定。我不知道为何会说这些话，但这样的心思却是自动浮上心头，而我说出，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那依你所言，皇上当该如何？”他走近我，直逼得我抑头看他。
“怜取眼前人。”我略加思索低声回他：“皇上有这么多的后妃，或许再也找不到自己倾心相爱的人，但总有人是真心爱慕皇上的吧？”
“你怎知这后宫的妃子是真心爱皇上？”他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不爱皇上，嫁进宫来作什么？”我眨巴着眼睛，故作天真道。
“为了权势，为了名利，甚至不是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她的家族能够长盛不衰。”他看向花圃中开得最艳的花朵。
“那当皇上，岂不是太可怜了？”我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有谁不可怜么？当皇上，至少天下是他的。”他阴沉着脸色，看得出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
“高处不胜寒，在权利的巅峰之上，又有谁能立足于王者的身边？”我轻叹，与他讨论这样的话题毫不陌生。
“你这宫女，有些意思。”他目光深遂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探索。
“奴婢冒犯了，看这会儿子天色，奴婢的主子应该要回殿阁了，奴婢必须要赶回去。请您见谅，奴婢就不叨扰大人您的雅兴了。”我避开他的目光，欠了欠身，便想离去。
“从来王者都是孤独的，这句话有人曾对……我说过。”他缓缓的说着，一时间我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的语气跟她很像，但你却不是她。”
我一怔，脑袋中仿佛某根神经为之一动。
“即便这世间有再多形神俱似她之人，也不抵她一分一毫。”他转过身去，低声轻吟。
原来真有那样一个人，令眼前这位王者悼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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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脸色瞬白。
扯开一个笑容，我留下她愣在原地独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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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四周看去，似无旁人来这妖娆之地。心里有些生奇，这方好风景，竟无人前来观赏。白白浪费了这花儿的盛放。
没有人更好，我也乐得独自欣赏。
拭了拭额间的薄汗，我靠着一棵树轻轻坐下，双手撑地看向天空。原来，这里是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的。轻轻的闭上眼，嘴里不由的哼起了《凡人歌》，神清气爽。
“你是谁？”一男声突兀的在我身后响起，我猛然睁开了眼，噤了声。
没人来的地方突然有如此声音雄厚的男人出现，这人恐怕只能是皇帝了。不会那么巧吧，这么大人皇宫，我都能单独撞上他老人家？
想归这么想，若失了分寸，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快速的回身，低垂着头就要请安，却不料眼底余光发现这人身上穿的料子不是想像中的明黄龙袍。
不是龙袍？那他不是皇帝？
我好奇的抬头，果然只是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飞眉入鬂，鼻梁挺直，生就得竟是一副讨人欢喜的俊朗面孔。我的心脏随之一紧，那容貌……
*
“景文兄，我没眼花吧？”一个突兀的声音斜斜的贯穿入我的听觉范围之内，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一个激灵，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两个不是很帅，但却很有气势外加气质的男人。一个面如冠玉却被一双粗眉破坏掉脸部整体的帅气，一个小麦色肌肤很健康但却目光深沉令人捉摸不定。看他们的眉间神态，刚刚那话应是这个长着一双粗矿眉毛的男子说的，而这个深沉的男人便是他口中的“景文兄”了。
可管他的，管他们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在这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能遇着两个活生生的人类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神振奋的事情？我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来，猜测着他们大概是听到了我的高亢歌声并且听了好一会儿才现身的。
“二位公子好，太好了，我……我迷了方向，又被歹人抢去了盘缠与干粮，现在……”我故作一脸的慌张模样嗑巴的诉说着。
“这位小兄弟毋需慌张，当真是遇了歹人，我们自会帮你去寻官，只是这宁郊一带治安一向良好，不知小兄弟是在哪儿遭了劫？”粗眉毛男扬了扬眉，轻闲的问道。
“我……”我微蹙眉，说谎是必须的：“就在这里，一个时辰前。”
他在怀疑我，不能解释他怎么在见我的第一眼便对我产生怀疑，但他确实在怀疑我。
“茂弘兄，这位小兄弟既然说他遭了劫，那么我们就带他去城里投官吧。”被称作景文的男子斯条慢理的说着，目光静止如水般的看着我。
“你是谁？”他轻声问我。
*
“你是谁？”他蹙紧了眉心，一股疑惑自他眼中透出。
“我……奴婢只是宫女。”我下意识的垂首，自刚刚的幻境中脱离出来。
“叫什么名字，哪宫里的？”他低声问着，语气中不经意便有股子威严。
“奴婢莫悠，储芸阁容昭仪宫里。”我低声回道，此人应该是皇帝，虽然未着明黄龙袍，但这等的气势必不常人能有的。我心里并不惧怕，面对他，我同样有从骨头里渗出的熟悉感。
“既是宫女，岂会不知宫里头的规矩随意在这百花园流连？不怕皇上砍了你的手脚去么？”他温然一笑，倒也随合。
“皇上是昏君么，只不过来这走动便要砍了奴婢的手脚。若是不准人来，何苦建这花圃来哉？”我的眼光向上瞟去，淡淡的看他。
“哦？这话倒少听，你却是与他人不同呵。”他神色一凝，目光聚在我身上。
“奴婢是不知这规矩为何而定？但若皇上放不开这花圃，便是放不开前尘往事。”我低语，心头满是莫名的惆怅。
“你怎知皇上有前尘往事？”他的目光如炬般烧向我。
定了定神，我敛起心思轻声的说道：“人们常常以物来寄托对前人的思念。或是先人，或是情人，又或是知已却不能相守之人。皇上不准人靠近此处，必是此处有皇上寄托思念之人。奴婢若是那已逝之人，怎会愿身后之人为自己牵挂一生，不得安宁？”
他深沉的看着我，目光阴晴不定。我不知道为何会说这些话，但这样的心思却是自动浮上心头，而我说出，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那依你所言，皇上当该如何？”他走近我，直逼得我抑头看他。
“怜取眼前人。”我略加思索低声回他：“皇上有这么多的后妃，或许再也找不到自己倾心相爱的人，但总有人是真心爱慕皇上的吧？”
“你怎知这后宫的妃子是真心爱皇上？”他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不爱皇上，嫁进宫来作什么？”我眨巴着眼睛，故作天真道。
“为了权势，为了名利，甚至不是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她的家族能够长盛不衰。”他看向花圃中开得最艳的花朵。
“那当皇上，岂不是太可怜了？”我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有谁不可怜么？当皇上，至少天下是他的。”他阴沉着脸色，看得出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
“高处不胜寒，在权利的巅峰之上，又有谁能立足于王者的身边？”我轻叹，与他讨论这样的话题毫不陌生。
“你这宫女，有些意思。”他目光深遂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探索。
“奴婢冒犯了，看这会儿子天色，奴婢的主子应该要回殿阁了，奴婢必须要赶回去。请您见谅，奴婢就不叨扰大人您的雅兴了。”我避开他的目光，欠了欠身，便想离去。
“从来王者都是孤独的，这句话有人曾对……我说过。”他缓缓的说着，一时间我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的语气跟她很像，但你却不是她。”
我一怔，脑袋中仿佛某根神经为之一动。
“即便这世间有再多形神俱似她之人，也不抵她一分一毫。”他转过身去，低声轻吟。
原来真有那样一个人，令眼前这位王者悼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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