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事开头难（四）【月票还债-3】
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四章 万事开头难（四）【月票还债3】
可能是在县尊的气场压制下，小胖子这回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尊长的话，大名仲康，小名初九，今年九岁。”
丁看着他憋着副小大人mó yàng 就好玩，与刚才跟君玥她们玩闹两个人般，便问他道：“你也想进书院读书么？”
小胖子点了点头。
“为啥呢？”丁不禁来了兴趣，这好奇怪，明明jiù shì 个官二代，县城的小霸王，突然就好学了？
小胖子毕竟才九岁，套就露馅了：“好妹妹起玩！”
钱知县整张脸都黑了，冲着丁举手长揖：“犬子不堪，丁公恕罪，下官先将这孽畜领回家中jiāo xùn ，他日再来登门谢罪！”若是世家子弟，大致听着怕就hā hā大笑起来，指不准还批上句“情种”之类的。
但他不是，他是大明工程师也jiù shì 匠户的出身，本来对此就自卑了，此时儿子这么口无遮掩的，便愈加让他感觉自己教子无方，时那口气堵在胸口，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颇有些无脸见人的意思。
人就这样，越是穷的，越喜欢在朋友面前展示自己不差钱；越是怕死的，越是爱作豪言；越不是世家，越怕显得没家教，吃饭喝汤声音响些都觉丢人。
丁把着钱县令的手，笑道：“明府且不急着走，这孩子，我看着喜欢，汝等随我来，若是他考试过关，而县尊你又同意，入书院读书也是可以的。”
钱县令听着却就生生将那口气憋了huí qù ，虽说书院里不是军户的孩子，jiù shì 丁收罗来的孤儿，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成了丁的弟子，那么以后儿子只要能中举，以后的官途就好走了，不象自己这么艰难！
这唤作钱初九的小胖子，看着肉嘟嘟的倒是颇有几分气力，丁府后院的简易双杠他能做上七八下，单杠也能拉上五六下，打着结的三米长粗绳能爬到顶上去。jiù shì 跑步有些寒碜，大约是太重了，三百步也是六百米。勉强跟上君玥和她那二十几个同学，但已经喘得不行了。
丁对君玥说道：“你们和钱初九先去玩吧，不许欺负他，明白没有？”教这些孩子去了，方才请钱知县坐下。却教刘铁去取了纸笔来，对钱知县道。“钱前辈。这弟子唤做刘铁，不太成器，所以只能在身边帮我料理些琐事。”
“哪里、哪里！”钱知县怎么会没听过丁府大管事刘铁的名字，连忙道，“子坚兄随丁公披坚执锐，当真赤胆忠心……”
“出个八股制艺的题目给他做吧。”丁扬手截断了钱知县的恭维话。“他入我门下年左右，今日便由前辈，试试他的成色，也看看丁某是否误了这些孩子。”钱初九那小胖子再有趣。丁也不必来这出。之所以会有这么出，是因为钱知县的母亲，懂得焦炭制作。
这不是千金市马骨，这大约是唤作哄人上贼船。只要钱初九入了书院，不怕钱知县不把那些大明的匠师介绍过来。王恭厂出身的李匠头那批人，擅长打造兵器盔甲，或者按现代的归类，属于机械制造范畴的，对于冶炼方面，并不精通；出钱去请，总归不是圈子里的人，如是能得钱知县真心相助，绝对事半功倍。
钱知县听着丁这么说，却也来了兴致，匠户的生存环境是很艰难的，能考上进士，他本身读书的天赋绝对是极佳，加上也有点担心丁的水平，毕竟丁某人虽有诗词流传，但功名jiù shì 秀才，其他立下泼天的功勋，大都是刀兵之利，所谓负盾称干，沙场为雄，刚才那测试，也是对他儿子的气力衡量。
当下便给刘铁出了道八股题，丁听着大笑：“县尊太过纵容某这弟子了，何其太易？还请再出题。”钱知县被这么激，也便提起笔来，又出了道题。丁请钱知县宽坐，又修书封差下人送去工场给萧逸，教萧逸上京师去英国公府，把这信交予英国公张懋。
“世昌，过来。”丁看着王越便把他也叫了过来，却对钱知县说道，“还请给这劣徒也出道制艺题目吧。”钱知县这下明白，丁是在炫耀，他便有些不快了，虽说你丁某人名满士林，功勋卓著，但你jiù shì 个秀才好不好！
钱知县在丁面前，唯能让他直起腰的，jiù shì 功名。
丁比他有钱、有权、有势、有人脉、有圣眷，但论是文章，他对于个秀才底子的丁，还是极有优越感的。但现在算什么？丁某人摆出副门下七十二弟子个个皆贤人的mó yàng 给谁看？
当下怒了，耗尽胸中才气，绞尽脑汁，足足过了半炷香，钱知县才睁开眼取了笔，在纸上给王越写下道题目来，然后钱知县的笑意里，便很有些不善了，颇有点等着看笑话的感觉。
过了半晌，刘铁便已然做完两道题，吹干了墨迹双手呈上，丁笑着教他递给钱知县去看，后者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谦让了下便也接了过来，眼望去便有了笑意，因为刘铁这笔字，着实是不怎么样的，最也就值五个字：干净，没写错。
但看将下去，钱知县却就心中寒，不见得刘铁这两篇八股写得好，但至少中规中矩，并且做得极快，文思敏捷四字，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他却不知道，每回丁去国子监，刘铁在外面等着，丁便教他旁听跟着做题，个人受折磨总好过自己个人受折磨。
当然两位学霸是不会去给刘铁看卷子的，但天天这么捱下来，晚上huí qù 丁看着他做下来的卷子，又把白天两位学霸嘲讽自己的话，加了些调料，拿来放在刘铁身上教他重新做回。
要不当时临过年，刘铁为何会出馊主意，说是诱拐两个学霸家人去赌再哄他们借高利贷？不单丁被折磨得痛苦，他也受罪，回家还要被丁再虐上轮，可以说他每天做的卷子比丁还，好歹丁某人还有读过大学的底子，刘铁可是没有的，教他如何能不对那两个学霸恨之入骨？
不过这么日复日虐下来，真是条狗都会摇头晃脑了，别说还是刘铁这种七窍玲珑水晶心肝的角色？要说能进士中举那不敢打包票，至少应付这钱知县的题目，至少占个快字，倒是稳妥的。
这边钱知县方才看完刘铁的卷子，还没来得及给评语，王越也做完了。
看着王越的卷子，钱知县的面色就变了。
刘铁只能说占了个快字，但钱知县已觉得很不错了。因为毕竟只是在丁门下读了年书，又遇战事还随丁上阵杀敌；八股做得合规矩，叫做有那么回事，又速度够快，倒也算不错了，钱知县感觉丁教授徒弟，还是有番水平的。
看王越的卷子，却就让钱知县变得严肃起来，这道题，可是他刚才绞尽脑汁出的题目，王越不单答得快，而且才气透纸而出，这就太可怕了！钱知县刚才明明听着王越管刘铁叫师兄的！
王越是什么人？历史上今年中举明年进士，殿试时风吹飞了试卷，要张白卷从新做起还赶得及做完的人物。本身这才学就不见得比钱知县弱的，钱知县出的题目，他能做得出来有什么出奇？
“丁公恕罪。”钱知县放下王越的卷子，根本就不敢评价了，整了整衣冠，很诚恳地向丁公长揖及地，这次不是礼节性的长揖，而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学生狂妄，今日方知能者无所不能哉！”他是fú qì 了，弟子都这般出色，丁自然不必说了，再合上丁某人流传的诗词，眼前这位，可真不单是有权有势有圣眷，是有文采啊！
听着钱知县的话，丁笑着伸手将他扶起，却说道：“不过玩笑罢了，县尊不必在意。”丁又教王越去领了那小胖子过来，钱知县却是jī dòng 地想让钱初九马上就拜入丁门下，又有人脉又有权势又有才学，这大腿哪能不抱？
谁知丁却摇头jù jué 了：“某实在琐务极，就不误了这孩子。”
钱知县听着心凉了半栽，不觉凄然笑，看来自己终究是惹了丁容城不快啊，这大腿是抱不上了，要不是在人前，他真想扇自己两耳光，看着玩得满身是汗的儿子，钱知县无比懊恼，只觉得自己误了儿子的前途。
这时却听丁又开口说道：“明府，大后天吧，大后天若是有闲，就领初九这孩子过来。”
钱知县听闻着，不知道丁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去问，只得应了下来，丁便亲自把他父子送到门口，约了大后日上午过来，钱知县父子便回县衙去了。
这边厢丁送完客，招呼着王越、刘铁、杜子腾，便往工场奔去，那些景帝赐下的亲卫，连忙又是侦查又是清道，弄得好不热闹。这回丁没有牵马缓行，他刚把那焦碳干馏窑的关键问题清楚了，急着去工场教那些工匠试验，哪里还理会什么扰民与否？
去到第三日，钱知县提了些糕点水果带着钱初九，便依约来丁府拜访。(未完待续……)
ps：感谢：mengs1984、好可惜、柳絮满天、的水水、土匪猪、香港的石头、racouse、止水冰心、天天愚人节、我是大野猪、barton、半拉儿窝头、八万里路、书友130303210924659、老排骨、京城之恋、中华虎贲军、巴厘土人 、重口星人、爱吃冰的懒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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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知县听着丁这么说，却也来了兴致，匠户的生存环境是很艰难的，能考上进士，他本身读书的天赋绝对是极佳，加上也有点担心丁的水平，毕竟丁某人虽有诗词流传，但功名jiù shì 秀才，其他立下泼天的功勋，大都是刀兵之利，所谓负盾称干，沙场为雄，刚才那测试，也是对他儿子的气力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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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刘铁便已然做完两道题，吹干了墨迹双手呈上，丁笑着教他递给钱知县去看，后者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谦让了下便也接了过来，眼望去便有了笑意，因为刘铁这笔字，着实是不怎么样的，最也就值五个字：干净，没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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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知县听着心凉了半栽，不觉凄然笑，看来自己终究是惹了丁容城不快啊，这大腿是抱不上了，要不是在人前，他真想扇自己两耳光，看着玩得满身是汗的儿子，钱知县无比懊恼，只觉得自己误了儿子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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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知县听闻着，不知道丁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去问，只得应了下来，丁便亲自把他父子送到门口，约了大后日上午过来，钱知县父子便回县衙去了。
这边厢丁送完客，招呼着王越、刘铁、杜子腾，便往工场奔去，那些景帝赐下的亲卫，连忙又是侦查又是清道，弄得好不热闹。这回丁没有牵马缓行，他刚把那焦碳干馏窑的关键问题清楚了，急着去工场教那些工匠试验，哪里还理会什么扰民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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