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矢交坠兮士争先（九）【月票
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第一百一十七章 矢交坠兮士争先（九）【月票加更】
但他们终于没有化作山脉，他们的眼睛也仍旧能够睁开。
因为那些导火索在瓦剌鞑子奔到离这如林长枪五十步左右时，终于燃到了尽头，“轰、轰轰！”连续响起的爆炸，几十颗手榴弹jiù shì 几十朵死亡之花，只不过这次，带出的不止是每颗手榴弹上三百预制破片。
而是火，燃烧着的火，火焰点燃了那陶罐里的液体。
它们在西方有个名字，唤作“希腊火”；而丁给它们起了个汉名，叫做：大明之怒。
所有贱踏过那些陶罐的马蹄，被喷溅到那陶罐里汁液的人、马，都开始燃烧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瞬之间发生的事，而是从几十个手榴弹爆炸为火头，延伸而出的，因为那些手榴弹本就堆放在若干陶罐之下，爆炸的瞬间被点着，并溅射到被及的人马身上，也许“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句话，便是长枪阵前燃烧的骑兵最好的写照。
从八十步到五十步的距离，几乎最前面的几列骑兵就全都被点着了，战马在惨嘶，它们失控地把马上的骑兵摔开，它们疯狂的乱跳，四处逃窜；那些骑兵惨叫着拍打身上的火头，有人拿皮囊里的水或马奶酒想去把它浇熄，但这只会让它烧得烈。
后面的战马被前面突然乍响的爆炸声、生起的火焰所惊，也无不纷纷挣脱骑手的掌控，而有jì xù 前冲的，很快马蹄踏在地上那些犹在燃烧的希腊火上，便也开始被点着了。近万铁骑有四成已经陷入火焰之中，有两成骑手的战马失控，陷入混乱。
超过六成的战损。任何支军队，不论过去、现在、未来，几乎不可能不溃散的，至少这支瓦剌军兵，jiù shì 这样。
其他的瓦刺人，他们崩溃了。
余下那二三千骑基本都不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各种蒙古语的惨叫和咒骂，还有燃烧的人与马，混乱的同伴，失控的战马。他们除了jì xù 向前让自己也成为混乱中的员，便只有往回逃散，于是他们选择了后者。
如林长枪没有迎来意料中，让以步对骑者肝胆尽裂的碰撞。
离他们最近的匹战马，在奔到十步开外也终于倒下。它的身上烈火依旧在燃烧，皮下脂肪渗出的油脂。让这火焰烧得猛烈些。北风把那些瓦剌兵马身上的火焰催得极烈。很快风中就传来烤肉的wèi dào 。
“吐的人，huí qù 领三十军棍，无赏赐。”杜子腾冷冷地对着这七百人歪歪扭扭的队列下达了命令。但这七百人没有个是弱者，也没有个是新兵。没有个人吐，个也没有，有的只是快意。有的只是咬牙切齿的喝彩，曾是俘虏的他们，在鞑子手中，看过自己的同胞受过的许折磨。也看过许白骨，许血肉，这真的不算什么。
zhè gè 时候丁冲吉达点了点头，后者把战旗奋力掷插在地上，从马鞍边摘下个铁喇叭，用蒙古话扯着嗓子咆哮道：“纵是白天，阿傍罗刹便杀不了你么！”这本来倒不是为了装逼用的，而是为了陷入混战之中，丁用来指挥部队的，因为在厮杀里马嘶人吼，刀枪交敲，jiù shì 扯着喉咙喊也很难在千万种声音里，下子就让部队分辨出来。
但此时用来装逼，却是恰到好处。
瓦剌人退了，连在跟都督孙镗厮杀的那些瓦剌人，看着仍在燃烧的四五千骑，也是战意全消，吹响了牛角发出撤退的信号。四五千骑是什么概念？后世的标准足球场大约七千平方米出头，人马占两平方，加上间距，大约密密麻麻能排下二千骑，四五千骑密密麻麻得用两个足球场才排得完。而因为丁这七百人目标小，而这四五千骑处于密集冲锋，毕竟要踏破长枪阵嘛，所以大约也就两个足球场点的范围，都在烧啊！七百壮士方才路扔陶罐，上万陶罐边跑边扔真是好悬没累死。
那些围攻孙镗的瓦剌人，看着两个足球场的范围里，都是人马皆燃，还有什么战意？
当西直门那边武清伯石亨、彰义门的都督高礼、毛福寿他们带了兵过来，基本已经战事完结了。只是那空气里弥漫的烤肉wèi dào ，让随着武清伯石亨与都督高礼赶来zhǔn bèi 夹击瓦剌军兵的大明士卒，超过半人都在疯狂呕吐，那是人肉混马肉的wèi dào 啊！
丁却对那七百壮士笑道：“杀人，谁与同去？”
那口吻，若在几百年后，任何个成年人都会听出非正常人的wèi dào 来。
杀人，在他口中如同相邀走马章台、如同携友踏雪赏梅样的腔调。
吉达明显也是个非正常人，咧嘴笑道：“主人去，吉达也去！”
倒是杜子腾与其他七八个弟子还算清醒，知道自己还得管理部队，要是他们也走了，七百壮士就真的盘散沙，毕竟也就只是趁大战间隙训练了几回队列，压根就不是分散到十三布政司那些同门师兄般的水准。
倒是萧逸和几个总旗、小旗跳出来，叫喝着要去武清伯和高礼那边的部队借马，然后随丁同去杀人。
若不是于谦赶到，这十几个非正常人大约真的干得出十几骑去寻近万骑的事来，然后大抵会就这么死掉。瓦剌人再亡魂丧胆，总能聚集几百精锐把十几人缠住吧？那人家还有数万铁骑，喘过气来，踏死十几人不是跟说笑样？至于石亨和高礼的部队，大都是步兵，指望他们赶过去，大致上十几个非正常人骨头都凉了。
“如晋！你答应过为师什么？不许以身涉险！不许胡闹！不许追击！”于谦不是不知道乘胜追杀的好处，问题大明有那么骑兵么？班步兵怎么去追杀骑兵？还是从小就在马背长大的骑兵。
丁跟连环杀人狂那种变态还是有区别的，jiù shì 潜意识里，还是在意合法性。
于谦下了命令，战场命令，骨子里褪之不去的军人烙印。还是让丁下意识服从命令，克制住自己的杀意，进而清醒过来：“学生领命。”然后丁某人整个后背瞬间都湿透了，因为清醒过来，他也很清楚刚才的企图，完全jiù shì 去送死。
瓦剌人没有跟历史上样，再和明军对峙五日，然后再撤退。
因为他们现在手上没有英宗，也因为丁祭出“大明之怒”这种扑之不灭，水浇不熄的火焰。让他们胆寒。瓦剌兵马在这日下午就拔营北撤，慢慢退向关外。也先不敢再打下去，他很清醒就算没有丁不断地弄出各种瓦剌人想不通的“巫术”，单是德胜门那战，单是孙镗麾下精锐的战力。瓦剌人就不太可能占到什么便宜，而这还是明军倚城而战。如果明军据城而守。瓦剌还将填进的人命。
就在他身后，傀儡大汗脱脱不花正领着兵马虎视眈眈，如果也先手下再折损下去，脱脱不花挥兵前来，与大明前后夹击，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脱脱不花原来是什么人？虽说有黄金家族血统。但在也先的父亲找到他们xiōng dì 之前，脱脱不花和满都鲁当时都是在甘肃放牧维生！如果能干掉也先，就算把卫特拉诸部都割让给大明，也先觉得脱脱不花也是不会心痛的。至少要比他现在当个傀儡大汗强百倍。
也先不会让自己陷落到这种地步，何况丁还有各种让他理解不了的“巫术”。
但丁并没有因为战灭了数千骑而得到表扬，当大战拉上帷幕之后，于谦把丁某人叫过去，足足喷了个时辰还没消停：“你为何要带七百人上前？便是那近万铁骑与先前跟孙都督作战的鞑子合兵，孙都督也足够支撑到武清伯与高都督的援军到达，三方夹击瓦剌人，也足以将他们击退！”
丁不敢回话，低头老实挨喷，不是无法反驳，而是丁知道原本没有他出现的历史上，的确jiù shì 如于谦所预料的样，两股瓦剌军队合兵，但孙镗硬是支撑到西直门和彰义门的援军到达，再合力将瓦剌人击退。
“你丁如晋之能，jiù shì 仗刀提马去厮杀么？”于谦喷了许久，都没平息心头怒气，“你在瓦剌人那里装神弄鬼，说什么阿傍罗刹云云，为师知道你是想以势夺人……但是不是装着、装着，你也以为自己真是什么阿傍罗刹，不会死的了！”
丁缩着脖子，小心地说道：“先生，这句个刚才骂过两次了。”
“骂过了你有听吗？”于谦愈火大，扯起案上卷写了半的奏折就冲丁砸了过去。
这玩意砸在丁胸口，真还不如天然呆打拳来得有lì qì ，丁接着那奏折放回案上，赔笑道：“先生，敬惜字纸啊。”
于谦时被呛得口气在胸间顺不过，脸上憋得通红，丁连忙过去给他拍着后背，好半天才咳了出来：“滚、滚、滚！”于谦没好气地冲丁挥了挥袖子，但如蒙大赦的丁还没走出门口，却又被叫了回来，“你不要听徐某人胡说，秋闱的事老夫自有安排，他懂什么！你少跟他搅在起，赶紧打发他下广东去！”
“先生，那学生现在不用去国子监了吧？反正你这边有安排，怎么考都能中……”
于谦气得抄起砚台就在砸过来：“老夫安是做恂私之行？所谓安排，是说主考不会gù yì 为博清名而不取你罢了！诸位状元不点头，你就不许辞官！滚！”
丁连忙抱头鼠窜。(未完待续……)
ps：感谢:e笼民、我是大野猪、清梦断1、10881571 、昵称已让人、1ぬ轮回→、junrenliwei、joker0215、我的爱桃之夭夭，等诸位看官的月票鼓励！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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