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穿入聊斋第24部分阅读
[聊斋同人]穿入聊斋 作者:肉书屋
[聊斋同人]穿入聊斋第24部分阅读
么会不帮你们？”孟三省叹气，“虽然有一半人族血统，但我毕竟还算妖怪，还有娘亲你们，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站在妖族这边的。”
“三儿……”范十一娘脸色很难看。她是人，即使修炼了，心里还是没转过弯来。所以在妖族杀人的时候，她是不忍见的。三儿在她心里，是个完全的人，怎么能沦为妖精？
“娘，只要你们好就好，其他人我不在意。”孟三省温柔的说。妖精们却集体打了个寒颤，除了亲人，别人不在意……孟三省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居然会这么冷漠。
“你真的能杀人？”俊秀的橘子树精冷冷的问。
孟三省不置可否。
“哎哟，橘子，你说什么啊，人家不但是半个人，还是个大官呢，怎么会和我们妖精站在一起？他不找人来收我们就好了。”粉红芍药不阴不阳的说。她才不相信孟三省能站在他们这边杀人呢。
了善站起来，冷气一开：“你们是在我的地盘，最好冷静点。”孟三省不该受这样的气，他们凭什么针对三省？了善揉揉手，从怀里掏出金钵把玩着，时而看看众妖精，嘴角逸出冷笑。
这是威胁。
妖精们受不了了。虽然听过了善的传说，但很少有妖精见过。被劝服的妖精都闭关修炼去了，劝不了的妖精……都在金钵关着，什么时候了善想起来放了那就阿弥陀佛了。
“哼，孟三省，你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吧？”熊腰虎背的男子冷笑，“叫我们来，偏偏有和尚等着，还是个能力超强的和尚。可惜你太小看我们了，难道我们还打不赢一个和尚吗？”年少总是轻狂，妖精们高看自己，小看了别人。
黄九郎皱眉：“大熊，都说了多少次了，大师不是收妖的，他是三哥的朋友。”妖精对人尤其是和尚道士的成见实在太深了，不管他怎么说，就是没谁相信了善不会收妖。
熊精嗤笑：“和尚和半妖交朋友，天下奇闻啊，当我们傻子吗？”
“你们就是傻子，大人和大师好着呢，他们每天晚上都……”二青张嘴，话未出口，就被展昭捂住嘴拉了回去。
孟三省嘴角一抽，脸色有些难堪，二青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真是欠收拾。
“哦，难道你……为了活命你居然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真是……”芍药讥诮的说，一双眼暧昧的在孟三省和了善身上扫来扫去。
孟三省脸色一沉：“我要和谁交朋友是我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管。”他们有交情吗？没有。没有关系的人还来教训自己，烦人。要不是看在娘是妖山人的份上，他才懒得管闲事。
“你！”熊精瞪着孟三省。
了善一掌甩过去，熊精碰的撞到墙上，滑下来。
刷——
妖精们立刻法宝齐出，戒备的看着了善。
了善淡淡的说：“说了叫你们冷静，怎么就是不听呢？”居然敢瞪三省？找死。
“你……你……”熊妖满脸惊骇。就算他没准备，了善一巴掌拍飞自己也很强悍。
“我和三省是双修道侣，谁有意见？”了善傲慢的看着众妖精。强者为尊的世界，不需要讲理。
“什么？！”大家惊讶万分，看看了善，看看孟三省，这两个人完全不合适啊。
范十一娘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三儿，三儿，你……”手指微微颤颤的指着了善。
孟三省本来有些恼怒了善不和自己商量就爆出两人的事，但见娘亲的神色，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严肃的道：“娘，这是我的选择。”虽然让娘伤心，但是自己的选择是不会改变的。
范十一娘还想说什么，封三娘拉住她，定定的看着了善，道：“你能保证永远保护三儿？”
了善唇角划开一抹笑意：“他不需要我保护。”孟三省是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孟三省微微一笑，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了善。
“娘，我很好。”孟三省温和的说。
封三娘倒是不在意了善的性别，妖怪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讲究。男也好女也好，自己快乐就好，他们没有人间对子嗣的要求。何况了善修为高深，能够保护三省，这不是很好吗？
“你……你自己决定吧，哎……”范十一娘叹气。她能说什么？制止儿子的行为？她自己不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没有勇气指责儿子。
“娘，放心，儿子有分寸的。我们还是谈谈现在的妖界吧。”孟三省笑着把话题转回来。
封三娘皱皱眉，道：“三儿，妖界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我们有分寸的。”
“三娘，明明妖王死前吩咐了，三省是下一届妖王。”胡四姐甩着袖子，抛着魅惑的眼神说。
“啊？”孟三省奇怪的看着胡四姐。
胡四姐道：“是的，小孟，你没听错，妖王之前说了，要是他出事，妖王就是你。”
孟三省揉揉额头，看着封三娘。
封三娘无语。
“看来事情是真的了。”妖王怎么会把位置传给自己？这于情于理都是不通的。
了善皱眉，冷冷的看着众妖精：“你们最好还是把事情说清楚。”
胡四姐很怕了善，一听他开口，立刻躲到壮硕的熊妖身后。熊腰虽然害怕，但美人在身后，怎么能退？挺直了脊背，熊腰虎视眈眈的看着了善。
辛十四娘看看封三娘，见她没有制止的意思，说：“是这样的。大王多多少少感应到了修行界的进攻，所以预先将法力低微的妖精转移了。大王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说如果自己死了，就由孟三省做妖王，带领妖界。”
“娘，真的吗？”孟三省问。由自己做妖王，上任的决定倒是大胆。自己有几斤几两，孟三省是有觉悟的。他的法力连黄九郎都打不赢，更逞论这么多妖精了，他做妖王……谁服气？
范十一娘点头。
“居然是我……妖王什么的……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不来找我？”孟三省问。
“因为大家知道你是半个人，人类……哼。”芍药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长发。
“我还是半妖，难道我还能残杀同类吗？”孟三省摇头。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妖精们对人印象真的跌到谷底了，孟三省无奈的说：“如果你们怕我对妖精做什么，就留下来看着我吧。”
“我们才不怕。”小妖精们气呼呼的昂着头。
孟三省无奈的说，“妖王的事以后再谈，大家先说说，妖王死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花姑子冷笑道：“我们杀了很多修行人，只要是道士和尚尼姑，我们见一个杀一个。”
“腥风血雨？”孟三省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三儿，虽然大王临死前要你做新妖王，但你法力低微，还是半妖，所以你可以不当。”封三娘不希望儿子为难。
孟三省扫了妖怪们一眼，大多数妖精表情还是温和的，少数妖精对自己很不满，脸上凶恶的表情让人发寒。孟三省知道，自己不当妖王，就这么放任的话，事情还是会坏下去。“娘，我没有不想当。既然妖王要我继任，那么从此我就是新任妖王了。”
“三儿……”封三娘叫道。
“三省，你……”了善皱眉，上前一步，想要制止，终究没有开口。罢了，如果孟三省管不了这些妖怪，再动手不迟。
“既然我已经是新任妖王，那么如果你们不听从号令，就不要怪我不通情理了。”孟三省淡淡的说，语气并不严肃，却威慑着所有妖精。
“难道小孟你想要我们停止杀人吗？”胡四姐笑眯眯的话语里带着轻蔑的冷傲。妖怪的报复，不死不休，谁也不能阻止。
孟三省扫了妖怪一眼，淡淡的说：“你们杀的人太多了。”
“呵呵，我们不觉得哦。我们杀的可都是和尚道士那些家伙。”
孟三省摇摇头：“你们以为你们杀了这么多修行者就赢了吗？不，你们错了。现在再去民间听听，妖精的名声败坏到什么程度了。”
“名声？我们要名声干什么？”秀丽的狐狸精狭长的眼里冷光闪烁。
孟三省扫了妖精们一眼，有些淡漠的开口：“我知道你们不在意名声，但是请你们想一想，为何妖也好修行者也好甚至神也好，最终主宰这块大地的是人类？”
妖精们面面相觑，的确，他们不懂。明明她们一只手都可以碾死的普通人，为何能主宰这块美丽的土地？
“因为人类是世界上最狡猾最强悍的生物。人没有妖精的天赋，却有刻苦的毅力和如海的智慧。杀人不见血，是最狠的。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我告诉你们，错了。你们杀了再多的修行者都没用。修行者是杀不尽的，你们的行为只能让人类同仇敌忾的对付你们。但妖精在人类社会无立足之地，你们怎么办？”孟三省微微一笑，“你们好好想一想，是人多还是妖精多。”
“人多又怎么样，我们的能力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熊腰不服气。
孟三省颔首：“看来大家很得意，你们觉得人类不足为意？了善。”孟三省轻轻唤了一声，了善会意，总算可以光明正大教训这些家伙了。
金钵光芒闪烁，光芒笼罩下的妖精们惨叫连连。
当然，了善是避开了丈母娘的。
展昭捂住小白鼠的耳朵，躲到孟三省背后。
“住手……住手……”芍药连连挥舞手臂，有气无力的叫道。
孟三省偏头一笑，了善收了金钵，淡定的说：“收了你们，对我来说，小事。”
众妖精跌在地上，谨慎的看着了善。
孟三省轻笑：“现在……大家还认为人类不足为惧吗？”
辛十四娘法力高深，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只是头发乱了，纤长的指尖拨弄着头发，宠溺的说：“三省，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
孟三省点点头，笑道：“我希望大家记住你们的仇人是谁。”
“是和尚。”
“是道士，尼姑……”
妖精们咬牙切齿。
“那么，你们杀人的话，请杀有法力的修行者，一般的和尚道士不要动手，普通百姓更加不能动手。”
“可以。”封三娘道。
妖精们似乎有怨言，封三娘美眸一瞪，大家消声。
“然后……你们可以随便找一些混的很惨的人去报恩……”
“报恩？我们没出过妖山，有什么恩可报？”熊妖嚷嚷着。
孟三省抚额：“重点不在恩情，而在于你们的帮助。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妖精们的善良与单纯，执着与感恩……”
“三儿，你的意思是……扭住妖精的形象？”封三娘疑惑的说。
“是。”
“为什么？”封三娘不解。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
孟三省道：“我只是告诉你们，信不信我不管。妖精得天独厚，修行速度很快，但到了一个阶段就上不去，还有无数劫难等着……如果你们身怀大功德，应该比较容易渡过劫难的。报恩什么的，你们帮了人就会有功德。还有，修行界绞杀你们不就是打着为民除害的招牌吗？如果你们不曾为害，反而……你们觉得百姓们还会支持修行者吗？”
妖精们面面相觑，这样……似乎也说得通？可是他们是妖精，要去为凡人做事，怎么想都不对啊。
孟三省摆手：“愿意去做的就去做，不愿意的只要你不迁怒普通人我也不管了。作为半妖，我不想干涉你们的仇恨。不过既然我已是妖王，大家有事可以来找我。”
妖精们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好，孟三省看起来挺为他们着想的。
“那么，大家好好休息吧。”孟三省笑了笑，示意何子琪招呼客人，自己离开了屋子。
了善和孟三省并肩而行，看起来居然很和谐。
封三娘看着孟三省的背影，眉头深深皱起。三儿到底……为何妖王要三省继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想要他们做那种事？”了善不解。
孟三省摇头：“我也没办法，总要让他们冷静下来嘛。天道有恒，我不知道伤天害理的妖精会不会天谴，所以多做好事总是好的。”
“你啊，妖界的事明明和你没关系。”偏偏担了一个烂担子。
孟三省摊手：“怎么没关系？上任妖王救了我的命，这任妖王救了我娘的命……我欠他。”
了善嗤笑。
“好了，我敢担这个位置，当然是因为有你嘛。”孟三省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亲昵。
了善笑眯了眼：“好说，要是妖精们不听话，我来。”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孟三省甩手，“了善，妖精交给你了，好好教教他们怎么掩饰妖气，我们宅子快要妖气冲天了。”最烦修道士上门除妖什么的了。
“明白。”了善点头，心里想着，既然不服气，那就打到你们服，看以后谁还敢和三省叫板。
孟三省笑眯眯的走着，完全不担心了。
72
幸好妖精们不用像人一样要求客房，所以孟三省不用再去准备了，宅子里的空房间足够了，很多的妖精宁肯变成原形在地上屋顶什么疙瘩里呆着。
胡四姐的厢房，位于西面，比较安静，房间前方有一个大花园，漂亮的花围绕着一棵参天古树。蝴蝶翩翩飞舞，花香飘散，橘黄的光辉洒下，温暖了大地。
妖精们在开会。
“四姐，我们真的听孟三省话去报……报恩？”花姑子皱着眉。报个屁的恩啊，人类杀了那么多动物又怎么算？在他们还没有成精的时候，每天胆战心惊的害怕猎人将之剥皮拆骨。现在成精了，没有去杀人，人类就该阿弥陀佛了。
“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啊，人间还是人类比较多。我们妖族虽然能力强，但人类还是有能和我们匹敌的家伙，比如了善大师……我们要是敢做什么，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何况，如果我们杀了太多的人，上面那一群就有借口来对付我们了。”胡四姐知道的可比这些年轻的妖精多多了。
“了善大师是孟三哥的道侣啊，不就是我们妖族的女婿？”可爱的小兔子卡擦卡擦的啃着白菜，叽叽咕咕的说。
噗噗——“小兔子你还是吃你的白菜吧。”秀美的狐狸精抱起小兔子，笑眯眯的坐在一边。
“我讨厌人类！”花姑子咕哝着。
秀美的狐狸精眉眼弯弯：“花姑子，别这么沮丧，我觉得挺好的。我们可以好好玩玩。”
花姑子撇撇嘴：“阿秀，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恶趣味。”
“呵呵，花姑子，你这话就错了哦，这不是恶趣味，是大道理啊。读书人总是比我们想的多，你觉得孟三省会害我们吗？要相信妖王啊，他怎么会随便选个人当妖王呢？”阿秀眉眼弯弯。
“那好吧，报恩就报恩，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用。”花姑子冷哼。
小翠道：“我跟着三哥五年，我可以肯定的说，三哥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有，三哥是很重感情的，即使为了我们，也会帮忙的。”
“对，三哥不会不管我们。”黄九郎附和。
“你们两个跟着孟三省久了被洗脑了吧？他是半妖哎，什么时候你们的内丹被夺了就知道痛苦了。”花姑子不信人类。
“胡说，三哥才不会。”小翠鼓着腮帮子怒视花姑子，“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可以走，不准你侮辱三哥。”
黄九郎蹙眉：“花姑子，你的家人死在人类手里，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三哥是不同的。”
花姑子冷哼，撇头。
胡四姐笑眯眯的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闹了，就这么决定吧。那大家要小心点哦，人类对异类是很恐惧的。除了可爱的动物，其他的不要去。比如蛇，老虎，熊……凡是人类比较害怕的都不能去。”胡四姐摸着下巴沉吟。
“混蛋，我们还要考虑他们接不接收，简直……我是不去的。”芍药撇头。
胡四姐笑眯眯的安慰着：“哎呀，芍药，别这么生气啊，你可是漂亮的花朵呢，你去报恩的效果可比我们好。”
“哼。”芍药赌气不说话。
“四姐说的对，其实报恩也没什么，人类虽然弱小，但似乎有天道的庇佑。”很多时候，妖精度劫的时候，只要有人肯庇佑，就死不了。一只绿色的鹦鹉站在窗台，伸展着自己的翅膀，慢悠悠的开口。
“阿英，你也赞同？很好，那么大家去吧。该怎么做相信大家都有分寸，只要让人类知道我们的知恩图报就可以了，说不定，以后人类在屠杀动物的时候会想到报恩。”人类是贪婪的，有更大的利益，谁会在意蝇头小利？赌一下何妨？“受伤的妖精就留在这里养伤吧，有和尚在，修行者不敢做什么的。”
“要是孟三省出卖我们怎么办？”老虎精说。
“杀。”熊妖恶狠狠的说。
“啪——”纤细的巴掌狠狠的将熊妖拍飞，胡四姐甩着手冷笑，“你想找死啊，没听了善说他和孟三省是双修道侣吗？还有，孟三省是妖王指定的，你想违抗妖王的命令？”
熊妖委屈的说：“那妖王都死了……我们妖族由一个半妖来带领，那怎么可以嘛。”
胡四姐撇撇嘴：“你没看人家孟三省还不想当妖王吗？何况，他不当谁当？你吗？”
“我有什么不好？”熊妖委屈了。
胡四姐嗤笑一声：“等你的木头脑袋开窍再说吧。”
“好了，各位，不要吵了，不想呆在这里的可以走啊，他没有留我们。”阿秀笑眯眯的说。
“阿秀，你帮哪边的？”
“我哪边都不帮，我报恩去了。”阿秀身形一闪，消失。
接着，有意报恩的妖精都离开了孟宅，受伤的，太小的，无意报恩的留了下来。
胡四姐朝屋顶看了看，笑眯眯的开口：“好了，大家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吧，新妖王会照顾好大家的。”
“是。”剩下的小妖精应道。
胡四姐笑呵呵的从窗口跃出去，转头看了屋顶上的某人一眼。
“九哥，大家好像不服三哥，我们怎么办？”小翠蹙眉。
黄九郎拍拍小翠的肩膀：“我们只要听三哥的就行了。”
“恩。”小翠点头，拍拍手，“来来，小妖精们，姐姐带你们去玩。”
小妖们谨慎的想了想，终于抵不住玩耍的诱惑，点头。
了善若有所思的看着胡四姐消失，也从屋顶上消失。
孟三省在房里练字，感觉到了善，笑道：“怎么，偷窥完了？”
了善失笑，从身后抱着三省的腰，报复性的在他白皙的耳垂上轻咬一口，说道：“你倒是会讽刺，我还不是为了你？”在了善的心里，妖精的心思是多变的，不能松懈。万一哪个妖精想对孟三省做什么怎么办？他也不会整天呆在孟三省身边，自然还是了解清楚比较好。
“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多不听话而已。”顺其自然，宣纸上出现四个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顺其自然……你打算怎么顺其自然？”了善不解。
孟三省笑了笑：“很简单啊，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犯到我的底线，就不管。如果他们是在滥杀无辜……难道我还能阻止你收妖吗？”
了善恍然：“我还以为你站在妖族这边。”
孟三省摇头：“我说了哪边都不站的。人犯罪抓人，妖犯罪抓妖，一样。”
“明白了。”了善深深的笑了，孟三省的意思不就是说不会干涉自己的行为？他是无条件支持并相信自己的。“三省，我觉得妖王让你继任没那么简单。”简直太不合适了。封三娘，辛十四娘，胡四姐等，哪一个妖怪不比孟三省合适？
孟三省笑了笑：“我知道。”
“知道你还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如果我避开，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是我自己的意愿，能有个身份可以约束妖怪也是好的。”孟三省道。
了善无奈：“看来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独善其身了。”
孟三省吃吃一笑：“独善其身？那有什么意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算以后修行有了成就，看不过去的我还是会管的。”
了善叹气：“那我只能跟着你一起管了。”
孟三省笑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修行本来就是为了享受生命，总是打坐闭关与世隔绝有什么意思？”
“你总是一堆歪理。”而他口拙，反驳无能。
孟三省轻笑：“是真理。”
孟三省从来不会让轿子到达宅门口，只在巷子里就会下轿，然后走路回去。
“大人。”一个威猛的男子从角落里走出来拦住孟三省的路，恭恭敬敬的行礼。
孟三省的修行有了很大进步，虽然不能推算人的命运，但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福禄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个人……满身的煞气，冲散了福气。不过虽然煞气大，这人居然满身正气。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孟三省笑问：“有事？”
男子抱拳，恭恭敬敬的说：“在下崔猛，想为大人门下。”
孟三省奇怪的问：“你想帮我做事……我们没见过吧？”
“见过的，崔某见过大人。那天大人暴打了李公子一顿，在下在人群中。”崔猛说。
“哦，那你为何……”
崔猛有些羞愧的说：“在下已过而立之年，却没有成就，愧对家人。”
孟三省若有所思的说：“你的能力？”
崔猛抬头，颇为自信的说：“别的不敢说，在下的功夫还是好的。”
孟三省笑了笑，道：“崔猛，我手下有很多捕快衙役，而且你也不合适在我手下，会埋没你的。”
“大人？”崔猛听出了孟三省拒绝的意思，有些难过的低头。
孟三省笑道：“崔猛，我看你的性格……很暴躁吧？”
崔猛错愕的抬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留在我身边。我推荐你去个地方，一定能发挥你的作用，你好好考虑一下。”孟三省微笑，性格暴躁的人在京城很容易坏事，但在战场，那就不一样了。“定远将军金大人，你可以去投奔他。”
崔猛想了想，觉得孟三省说的很对。他的脾气就是暴躁，怎么都改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去战场，只要奋勇杀敌，哪怕不建功立业？“多谢大人，在下明白了。”
孟三省点点头，食指悄悄的在崔猛身上比划了几下，做了一个保护封印，算是对他的祝福了。
因为最近京都的修行者太多了，所以孟三省禁止小妖精跑出去玩，小翠和黄九郎担当了保姆的职责。两人现在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境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好奇啊啊。要说宅子里唯二的人就是何子琪了，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习惯了，何子琪面对突然出现的大堆妖精居然非常淡定。他对孟三省的崇拜居然更深了，原因就是连妖怪都听少爷的，少爷果然了不起啊。
孟三省抽出袖口的扇子，遮着嘴打哈欠。每天都睡眠不足，真讨厌。
“怎么，受气了。”了善突然出现在身边，看孟三省疲惫的样子，有些不喜。好好修行多好，做官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每天这么早起床去上朝，真没意思。好吧，大师是对自己孤枕难眠不满了。对于了善的神出鬼没，孟三省已经淡定了，继续走着。
“恩，今天发生了两件事。第一，李益丰升官了；第二，国师已经不是崂山道士而是另外一个叫林灵素的道士。”
“为什么？”三省不是把李益丰的证据交给王大人了吗？
孟三省摇摇头：“谁知道皇帝怎么想的？不过我想当李益丰的上司是不可能的了。要想别的办法啊。”新皇帝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什么办法？”
孟三省撇撇嘴：“不知道。”
“三省，回来了。”辛十四娘微笑着招手。红艳艳的衣服如火，衬得她貌若倾城。
孟三省摸摸下巴，眼睛一亮：“十四姨，帮个忙怎么样？”
“恩？你要我做什么？”辛十四娘不解的问。
孟三省微微一笑：“想要十四姨倾倒一个人而已。”
73
俊秀斯文的男子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着，几个人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谨慎的为他排除一切危险。黄衫男子似乎没有注意，也许是毫不在意，优雅的走着。青衣小厮亦步亦趋的跟着，脸色很不安。
“少爷，我们回去吧？”
黄衫男子无视小厮的话，好奇的停在一个木雕师傅面前。木雕师傅手里的小刀舞的飞快，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出现在手中。木雕师傅看了看，摇头叹气，将木雕扔进箩筐里。
“怎么扔了？”黄衫男子好奇的问。
木雕师眯着眼，咂咂嘴：“不及真人万分之一，失败啊。”
黄衫男子奇道：“你的雕像很漂亮。”白色的木头雕琢的美人，颇有几分晶莹剔透。
“不及啊不及。”木雕师重新拿出一根木头刻。
“木雕黄，我的美人呢？”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走过来问。
木雕师摇头：“还没成。”
“怎么还没成？你不是向来以速度著称的吗？”
“难得其形。”
“那倒是，师师姑娘的美貌要是能雕出来，老黄你就发财了。”白衣人笑道。
“我可不是为了发财。”木雕师很不高兴。
“啊啊，知道。”白衣人笑道。
“喂，白兄，听说了吗？群仙楼的师师姑娘今晚出阁了。”蓝衣男子跑过来，拍拍白衣人的肩。
“真的吗？”白衣人眨巴着眼睛。
“当然，师师姑娘啊……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那可是真正的人间绝色啊。”蓝衣人恍惚沉浸在梦里。
“是啊，师师姑娘一出现，整个京都的女子都黯然失色。”白衣人提高了声音，惊醒了蓝衣人。蓝衣人摸摸鼻子，讪讪道。“可不是，我有幸见过师师姑娘一面，简直……哎。”
“我想把师师姑娘娶回家啊，师师姑娘那么冰清玉洁，若不是有重大的苦楚，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哎，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救不了，只能在这里找木雕安慰相思，真失败啊。”白衣人叹气。
蓝衣人抬起衣袖遮住抽搐的嘴角：“兄台，你想娶人回家？哎呀，那倒是要很多钱啊。我听说啊，师师姑娘是从杭州来的，听说她有个仇人，是个大官，所以她需要很多钱……”
“哎，大官，我更加没能力为师师姑娘报仇伸冤了。”小老百姓伤不起啊。白衣人一脸的悲痛莫名，让蓝衣人不喜。
“肯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的，到时候师师姑娘的冤情就会昭雪了，你啊，就好好的看着吧。有些人是能远观不能接近的。”蓝衣人拍拍白衣人的肩。
“要是我有权势就好了，师师姑娘一定会以身相许的。”白衣人眼里冒着小星星。
“你就做梦吧。”蓝衣人嗤笑。
“娶不到，去看看也好。”白衣人哼了一声，甩开蓝衣人的手，拿了木雕走人。
“哎，等等，别走啊。”蓝衣人在后面追赶。
黄衫男子若有所思，合上扇子，跟上去。
“少爷，群仙楼是青楼啊……”身后的秀美小厮拉住他。
“小安子，放手。”黄衫男子不悦。
“不行，少爷，你不能去那种地方。”小厮猛摇头。
黄衫男子皱眉，手一甩，丢开小厮快步离去。
“少爷，少爷……等等我啊……”小厮惊慌的跟上去。
木雕师手里的雕像已经成型，是个衣袂飘飘俊美非凡的书生。
夜色沉沉，华灯初上。
花街里百花齐放，莺莺燕燕软语招呼着有钱的好色大爷，风情万种的摆出撩人的姿态。群仙楼的招牌招摇无比。群仙楼是东京最有名的青楼，因为李师师，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李师师是一个多月前出现的，短短的时间，以其无与伦比的才情与美色倾倒无数人。
舞台上，倾城的红衣女子舞动着腰肢，妙曼无双。清冷的歌声响起，扣人心弦的声音仿佛一阵清凉的风，洗涤了青楼污浊的气息。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孟，倚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1】
黄衫男子踏进群仙楼，就看到舞台上的红衣女子，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啪……好！！”热烈的掌声喧嚣声欢送李师师下场。
乌发如墨，眉如远山，眼似寒星，唇点朱砂，肌肤如雪，一举一动优雅而性感，这哪里是人间所有，分明是姑射仙子嘛。如此美人自然惹得男人一掷千金，将家里的糟糠之妻弃之脑后。火红长裙绚丽而奢华，碧绿的镯环衬得皓腕如雪，纤细优美的腰肢闪耀着火焰般的流动光泽。她缓缓走来，红裙微摆，摇曳生姿，有着震人心魄的妖艳。明明是冷漠的表情，却让人感受到炙热的疯狂。
“今儿个师师姑娘出阁，哪位大爷出的起价钱，师师姑娘就是你的了。”老鸨笑眯眯的挥舞着手帕。
黄衫男子皱皱眉，有些不喜。
师师表情不变，似乎讨论的不是自己的归属，清冷的样子更让人有征服的。
“一千两——”肥胖的老头子留着哈喇子叫道。
“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
……
叫价此起彼伏，黄衫男子没有参与，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师师。李师师静静的站在那儿，似乎望着大家，又似乎没有，遗世独立仿似空谷幽兰。
“哎，卿本佳人。”黄衫男子叹息。
“少爷……”小安子看到李师师，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女子，可不是自家主子梦中的人？这可不行啊，老夫人会杀了自己的。
黄衫男子爽快的抽出银票，淡淡的说：“一万两。”
刷——顿时，一片寂静。
谁会为了青楼女子一掷万金？强人啊。
李师师美目流转，黄衫男子只觉得呼吸一滞。
孟宅，怡心园，满池碧绿的莲叶，几朵莲花绽放，迎风招展，风送清香。孟三省靠着柱子，懒洋洋的喝着茶。了善正襟危坐，手里居然拿着一本金刚经翻阅。
“大师，金刚经都倒背如流了还看什么？”孟三省笑谑，“难道你想继续出家？”
了善合上经书，淡淡的说：“当了很久和尚，习惯了。”
“噗，这也会习惯，恩，要是你再出家，那我去就当道士。”孟三省笑道。
“好啊，一道一僧走天下也不错。”了善笑了。
“真可惜，我目前没有出家的打算。”孟三省耸耸肩。
了善摇摇头：“你要辛十四去做那种事，成吗？”
孟三省眨眨眼：“这也是一种修行啊，看多了男人的嘴脸，就不容易动心了么，那就可以安全的度过心劫。”
“原来如此。”了善点头，“辛十四已经度过了几重雷劫，只差天劫了。”过了天劫，法术就会上一个台阶，成为妖仙。
“了善，说实话……妖精开始遇到的雷劫……是天上那群弄的吧？”孟三省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天道有恒，怎么会特意打压妖怪？只听闻人成仙，妖精还真没有。就算有几个妖精有这个实力，也成为传说中的大反派被神仙消灭了……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了善摇头：“三省，有些事，你还是别管了。”
孟三省嗤笑：“果然是……自私啊。”
“神仙，本就是由人修来的。”了善淡定的说。
“不过是一群拥有力量的俗人。”孟三省撇撇嘴，“所以说，当什么神仙，还不如逍遥红尘。”
了善笑了：“是啊，不过要逍遥也要有力量。”
“那倒是。”不管愿不愿意，他现在是妖王，上面那群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所以你要好好修炼。”
“知道啦。”孟三省撇撇嘴。修炼什么的，最麻烦了。他果然还是喜欢人间啊，打坐练习很枯燥。“了善，你能找到崂山道士吗？”
“找他干什么？”了善挑眉。
孟三省叹气：“林灵素这个人，我也得说声佩服。现在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通真达灵先生，哧，今天上朝的时候，皇帝还说要在京城修一座古往今来最好的道观，还说自己要去当观主，说自己是教主道君皇帝……”孟三省趴在桌子上，囧囧有神，“皇帝走火入魔了，你说皇帝是怎么想的？当皇帝多好，居然想修道。”
了善摸摸孟三省的头，柔软的发让他颇为享受的眯起眼：“凡人总想长生。”也只有孟三省才会将长生看的如此淡漠。
“长生……要是这么容易神仙满大街都是了。”
“他是皇帝。”皇帝总以为自己是上天眷顾的人。
孟三省摇摇头：“算啦，反正皇帝对我没好感，我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劝说皇帝的不是贬官就是闲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就好。”京都不比丰城，孟三省官小位卑，一不小心就会踏错。了善不在乎孟三省能做什么，只要他平安就好。
“可惜，京都信道的人太多了。”这不是好事。
了善淡定的说：“随便他们。”
“你不管管？”了善有没有点自己曾经是和尚的自觉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善淡定的说。他的立场也很为难的，师傅是道士，自己却做了和尚，帮哪边都不好，干脆不插手，让他们斗去。怎么说他都是得道的人了，何必插手这等俗事？
孟三省笑道：“我们走吧，去看看十四姨。”皇帝是逃不脱十四姨的手掌的。当一个妖精想要迷惑人的时候，有谁可以逃脱？
楚腰纤细掌中轻，赢得青楼薄幸名。
东京的青楼，很多；东京的名妓，更多。士大夫们坚称信奉礼教，妓院逛的比谁都勤。官员才子们如果写下一首词唱响了，则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东京。可见，对于词文化的传播，青楼妓院实在是居功至伟呀！群仙楼分三层，一层比一层豪华，享受。一层是低级妓女，容貌最次，缺少才华；二层较为高雅，妓女各有才能；三层最贵，为花魁之地。
孟三省和了善进青楼自然不会光明正大，隐身进入李师师的房间后，两人现出了身形。孟三省一袭青衫，了善一袭黑衣，各自衬出他们的气场。
“你们来了。”李师师撩开帘子，走出来。这时的女子穿的衣服很单调，不过有一种女子可以穿任何她们喜爱的衣服——天经地义。今天，师师穿着红色长裙，腰以绿绸系住，肩披黄|色披肩，宽广水袖，展现出雍容华贵的气质。莹白的手搭在孟三省肩上：“三省，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居然让十四姨来做这种事，还不来看我。”
“十四姨，对不住啦，我这不是怕泄露了身份嘛。”孟三省讨喜的赔罪。
“行了，别玩了。”了善淡淡的说。
辛十四娘佯装不悦：“大师，三省可是我侄子，我接近一下都不行，真是够了。”
了善一点都不在意，径自拨开辛十四娘的手，拉着孟三省坐到一边。孟三省也不矫情，理所当然的和了善坐在一起。
“十四姨，怎么样？”孟三省问道。
辛十四娘笑了笑：“他花了一万两居然只是找我聊天，真是有钱人。”
“十四姨，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以辛十四娘的能力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人是谁。
“呵呵，我知道了三省，我会完成你的计划的，毕竟，这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辛十四娘眉眼弯弯。
“那就好。”
“三省，
[聊斋同人]穿入聊斋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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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不帮你们？”孟三省叹气，“虽然有一半人族血统，但我毕竟还算妖怪，还有娘亲你们，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站在妖族这边的。”
“三儿……”范十一娘脸色很难看。她是人，即使修炼了，心里还是没转过弯来。所以在妖族杀人的时候，她是不忍见的。三儿在她心里，是个完全的人，怎么能沦为妖精？
“娘，只要你们好就好，其他人我不在意。”孟三省温柔的说。妖精们却集体打了个寒颤，除了亲人，别人不在意……孟三省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居然会这么冷漠。
“你真的能杀人？”俊秀的橘子树精冷冷的问。
孟三省不置可否。
“哎哟，橘子，你说什么啊，人家不但是半个人，还是个大官呢，怎么会和我们妖精站在一起？他不找人来收我们就好了。”粉红芍药不阴不阳的说。她才不相信孟三省能站在他们这边杀人呢。
了善站起来，冷气一开：“你们是在我的地盘，最好冷静点。”孟三省不该受这样的气，他们凭什么针对三省？了善揉揉手，从怀里掏出金钵把玩着，时而看看众妖精，嘴角逸出冷笑。
这是威胁。
妖精们受不了了。虽然听过了善的传说，但很少有妖精见过。被劝服的妖精都闭关修炼去了，劝不了的妖精……都在金钵关着，什么时候了善想起来放了那就阿弥陀佛了。
“哼，孟三省，你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吧？”熊腰虎背的男子冷笑，“叫我们来，偏偏有和尚等着，还是个能力超强的和尚。可惜你太小看我们了，难道我们还打不赢一个和尚吗？”年少总是轻狂，妖精们高看自己，小看了别人。
黄九郎皱眉：“大熊，都说了多少次了，大师不是收妖的，他是三哥的朋友。”妖精对人尤其是和尚道士的成见实在太深了，不管他怎么说，就是没谁相信了善不会收妖。
熊精嗤笑：“和尚和半妖交朋友，天下奇闻啊，当我们傻子吗？”
“你们就是傻子，大人和大师好着呢，他们每天晚上都……”二青张嘴，话未出口，就被展昭捂住嘴拉了回去。
孟三省嘴角一抽，脸色有些难堪，二青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真是欠收拾。
“哦，难道你……为了活命你居然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真是……”芍药讥诮的说，一双眼暧昧的在孟三省和了善身上扫来扫去。
孟三省脸色一沉：“我要和谁交朋友是我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管。”他们有交情吗？没有。没有关系的人还来教训自己，烦人。要不是看在娘是妖山人的份上，他才懒得管闲事。
“你！”熊精瞪着孟三省。
了善一掌甩过去，熊精碰的撞到墙上，滑下来。
刷——
妖精们立刻法宝齐出，戒备的看着了善。
了善淡淡的说：“说了叫你们冷静，怎么就是不听呢？”居然敢瞪三省？找死。
“你……你……”熊妖满脸惊骇。就算他没准备，了善一巴掌拍飞自己也很强悍。
“我和三省是双修道侣，谁有意见？”了善傲慢的看着众妖精。强者为尊的世界，不需要讲理。
“什么？！”大家惊讶万分，看看了善，看看孟三省，这两个人完全不合适啊。
范十一娘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三儿，三儿，你……”手指微微颤颤的指着了善。
孟三省本来有些恼怒了善不和自己商量就爆出两人的事，但见娘亲的神色，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严肃的道：“娘，这是我的选择。”虽然让娘伤心，但是自己的选择是不会改变的。
范十一娘还想说什么，封三娘拉住她，定定的看着了善，道：“你能保证永远保护三儿？”
了善唇角划开一抹笑意：“他不需要我保护。”孟三省是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孟三省微微一笑，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了善。
“娘，我很好。”孟三省温和的说。
封三娘倒是不在意了善的性别，妖怪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讲究。男也好女也好，自己快乐就好，他们没有人间对子嗣的要求。何况了善修为高深，能够保护三省，这不是很好吗？
“你……你自己决定吧，哎……”范十一娘叹气。她能说什么？制止儿子的行为？她自己不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没有勇气指责儿子。
“娘，放心，儿子有分寸的。我们还是谈谈现在的妖界吧。”孟三省笑着把话题转回来。
封三娘皱皱眉，道：“三儿，妖界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我们有分寸的。”
“三娘，明明妖王死前吩咐了，三省是下一届妖王。”胡四姐甩着袖子，抛着魅惑的眼神说。
“啊？”孟三省奇怪的看着胡四姐。
胡四姐道：“是的，小孟，你没听错，妖王之前说了，要是他出事，妖王就是你。”
孟三省揉揉额头，看着封三娘。
封三娘无语。
“看来事情是真的了。”妖王怎么会把位置传给自己？这于情于理都是不通的。
了善皱眉，冷冷的看着众妖精：“你们最好还是把事情说清楚。”
胡四姐很怕了善，一听他开口，立刻躲到壮硕的熊妖身后。熊腰虽然害怕，但美人在身后，怎么能退？挺直了脊背，熊腰虎视眈眈的看着了善。
辛十四娘看看封三娘，见她没有制止的意思，说：“是这样的。大王多多少少感应到了修行界的进攻，所以预先将法力低微的妖精转移了。大王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说如果自己死了，就由孟三省做妖王，带领妖界。”
“娘，真的吗？”孟三省问。由自己做妖王，上任的决定倒是大胆。自己有几斤几两，孟三省是有觉悟的。他的法力连黄九郎都打不赢，更逞论这么多妖精了，他做妖王……谁服气？
范十一娘点头。
“居然是我……妖王什么的……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不来找我？”孟三省问。
“因为大家知道你是半个人，人类……哼。”芍药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长发。
“我还是半妖，难道我还能残杀同类吗？”孟三省摇头。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妖精们对人印象真的跌到谷底了，孟三省无奈的说：“如果你们怕我对妖精做什么，就留下来看着我吧。”
“我们才不怕。”小妖精们气呼呼的昂着头。
孟三省无奈的说，“妖王的事以后再谈，大家先说说，妖王死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花姑子冷笑道：“我们杀了很多修行人，只要是道士和尚尼姑，我们见一个杀一个。”
“腥风血雨？”孟三省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三儿，虽然大王临死前要你做新妖王，但你法力低微，还是半妖，所以你可以不当。”封三娘不希望儿子为难。
孟三省扫了妖怪们一眼，大多数妖精表情还是温和的，少数妖精对自己很不满，脸上凶恶的表情让人发寒。孟三省知道，自己不当妖王，就这么放任的话，事情还是会坏下去。“娘，我没有不想当。既然妖王要我继任，那么从此我就是新任妖王了。”
“三儿……”封三娘叫道。
“三省，你……”了善皱眉，上前一步，想要制止，终究没有开口。罢了，如果孟三省管不了这些妖怪，再动手不迟。
“既然我已经是新任妖王，那么如果你们不听从号令，就不要怪我不通情理了。”孟三省淡淡的说，语气并不严肃，却威慑着所有妖精。
“难道小孟你想要我们停止杀人吗？”胡四姐笑眯眯的话语里带着轻蔑的冷傲。妖怪的报复，不死不休，谁也不能阻止。
孟三省扫了妖怪一眼，淡淡的说：“你们杀的人太多了。”
“呵呵，我们不觉得哦。我们杀的可都是和尚道士那些家伙。”
孟三省摇摇头：“你们以为你们杀了这么多修行者就赢了吗？不，你们错了。现在再去民间听听，妖精的名声败坏到什么程度了。”
“名声？我们要名声干什么？”秀丽的狐狸精狭长的眼里冷光闪烁。
孟三省扫了妖精们一眼，有些淡漠的开口：“我知道你们不在意名声，但是请你们想一想，为何妖也好修行者也好甚至神也好，最终主宰这块大地的是人类？”
妖精们面面相觑，的确，他们不懂。明明她们一只手都可以碾死的普通人，为何能主宰这块美丽的土地？
“因为人类是世界上最狡猾最强悍的生物。人没有妖精的天赋，却有刻苦的毅力和如海的智慧。杀人不见血，是最狠的。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我告诉你们，错了。你们杀了再多的修行者都没用。修行者是杀不尽的，你们的行为只能让人类同仇敌忾的对付你们。但妖精在人类社会无立足之地，你们怎么办？”孟三省微微一笑，“你们好好想一想，是人多还是妖精多。”
“人多又怎么样，我们的能力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熊腰不服气。
孟三省颔首：“看来大家很得意，你们觉得人类不足为意？了善。”孟三省轻轻唤了一声，了善会意，总算可以光明正大教训这些家伙了。
金钵光芒闪烁，光芒笼罩下的妖精们惨叫连连。
当然，了善是避开了丈母娘的。
展昭捂住小白鼠的耳朵，躲到孟三省背后。
“住手……住手……”芍药连连挥舞手臂，有气无力的叫道。
孟三省偏头一笑，了善收了金钵，淡定的说：“收了你们，对我来说，小事。”
众妖精跌在地上，谨慎的看着了善。
孟三省轻笑：“现在……大家还认为人类不足为惧吗？”
辛十四娘法力高深，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只是头发乱了，纤长的指尖拨弄着头发，宠溺的说：“三省，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
孟三省点点头，笑道：“我希望大家记住你们的仇人是谁。”
“是和尚。”
“是道士，尼姑……”
妖精们咬牙切齿。
“那么，你们杀人的话，请杀有法力的修行者，一般的和尚道士不要动手，普通百姓更加不能动手。”
“可以。”封三娘道。
妖精们似乎有怨言，封三娘美眸一瞪，大家消声。
“然后……你们可以随便找一些混的很惨的人去报恩……”
“报恩？我们没出过妖山，有什么恩可报？”熊妖嚷嚷着。
孟三省抚额：“重点不在恩情，而在于你们的帮助。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妖精们的善良与单纯，执着与感恩……”
“三儿，你的意思是……扭住妖精的形象？”封三娘疑惑的说。
“是。”
“为什么？”封三娘不解。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
孟三省道：“我只是告诉你们，信不信我不管。妖精得天独厚，修行速度很快，但到了一个阶段就上不去，还有无数劫难等着……如果你们身怀大功德，应该比较容易渡过劫难的。报恩什么的，你们帮了人就会有功德。还有，修行界绞杀你们不就是打着为民除害的招牌吗？如果你们不曾为害，反而……你们觉得百姓们还会支持修行者吗？”
妖精们面面相觑，这样……似乎也说得通？可是他们是妖精，要去为凡人做事，怎么想都不对啊。
孟三省摆手：“愿意去做的就去做，不愿意的只要你不迁怒普通人我也不管了。作为半妖，我不想干涉你们的仇恨。不过既然我已是妖王，大家有事可以来找我。”
妖精们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好，孟三省看起来挺为他们着想的。
“那么，大家好好休息吧。”孟三省笑了笑，示意何子琪招呼客人，自己离开了屋子。
了善和孟三省并肩而行，看起来居然很和谐。
封三娘看着孟三省的背影，眉头深深皱起。三儿到底……为何妖王要三省继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想要他们做那种事？”了善不解。
孟三省摇头：“我也没办法，总要让他们冷静下来嘛。天道有恒，我不知道伤天害理的妖精会不会天谴，所以多做好事总是好的。”
“你啊，妖界的事明明和你没关系。”偏偏担了一个烂担子。
孟三省摊手：“怎么没关系？上任妖王救了我的命，这任妖王救了我娘的命……我欠他。”
了善嗤笑。
“好了，我敢担这个位置，当然是因为有你嘛。”孟三省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亲昵。
了善笑眯了眼：“好说，要是妖精们不听话，我来。”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孟三省甩手，“了善，妖精交给你了，好好教教他们怎么掩饰妖气，我们宅子快要妖气冲天了。”最烦修道士上门除妖什么的了。
“明白。”了善点头，心里想着，既然不服气，那就打到你们服，看以后谁还敢和三省叫板。
孟三省笑眯眯的走着，完全不担心了。
72
幸好妖精们不用像人一样要求客房，所以孟三省不用再去准备了，宅子里的空房间足够了，很多的妖精宁肯变成原形在地上屋顶什么疙瘩里呆着。
胡四姐的厢房，位于西面，比较安静，房间前方有一个大花园，漂亮的花围绕着一棵参天古树。蝴蝶翩翩飞舞，花香飘散，橘黄的光辉洒下，温暖了大地。
妖精们在开会。
“四姐，我们真的听孟三省话去报……报恩？”花姑子皱着眉。报个屁的恩啊，人类杀了那么多动物又怎么算？在他们还没有成精的时候，每天胆战心惊的害怕猎人将之剥皮拆骨。现在成精了，没有去杀人，人类就该阿弥陀佛了。
“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啊，人间还是人类比较多。我们妖族虽然能力强，但人类还是有能和我们匹敌的家伙，比如了善大师……我们要是敢做什么，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何况，如果我们杀了太多的人，上面那一群就有借口来对付我们了。”胡四姐知道的可比这些年轻的妖精多多了。
“了善大师是孟三哥的道侣啊，不就是我们妖族的女婿？”可爱的小兔子卡擦卡擦的啃着白菜，叽叽咕咕的说。
噗噗——“小兔子你还是吃你的白菜吧。”秀美的狐狸精抱起小兔子，笑眯眯的坐在一边。
“我讨厌人类！”花姑子咕哝着。
秀美的狐狸精眉眼弯弯：“花姑子，别这么沮丧，我觉得挺好的。我们可以好好玩玩。”
花姑子撇撇嘴：“阿秀，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恶趣味。”
“呵呵，花姑子，你这话就错了哦，这不是恶趣味，是大道理啊。读书人总是比我们想的多，你觉得孟三省会害我们吗？要相信妖王啊，他怎么会随便选个人当妖王呢？”阿秀眉眼弯弯。
“那好吧，报恩就报恩，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用。”花姑子冷哼。
小翠道：“我跟着三哥五年，我可以肯定的说，三哥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有，三哥是很重感情的，即使为了我们，也会帮忙的。”
“对，三哥不会不管我们。”黄九郎附和。
“你们两个跟着孟三省久了被洗脑了吧？他是半妖哎，什么时候你们的内丹被夺了就知道痛苦了。”花姑子不信人类。
“胡说，三哥才不会。”小翠鼓着腮帮子怒视花姑子，“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可以走，不准你侮辱三哥。”
黄九郎蹙眉：“花姑子，你的家人死在人类手里，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三哥是不同的。”
花姑子冷哼，撇头。
胡四姐笑眯眯的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闹了，就这么决定吧。那大家要小心点哦，人类对异类是很恐惧的。除了可爱的动物，其他的不要去。比如蛇，老虎，熊……凡是人类比较害怕的都不能去。”胡四姐摸着下巴沉吟。
“混蛋，我们还要考虑他们接不接收，简直……我是不去的。”芍药撇头。
胡四姐笑眯眯的安慰着：“哎呀，芍药，别这么生气啊，你可是漂亮的花朵呢，你去报恩的效果可比我们好。”
“哼。”芍药赌气不说话。
“四姐说的对，其实报恩也没什么，人类虽然弱小，但似乎有天道的庇佑。”很多时候，妖精度劫的时候，只要有人肯庇佑，就死不了。一只绿色的鹦鹉站在窗台，伸展着自己的翅膀，慢悠悠的开口。
“阿英，你也赞同？很好，那么大家去吧。该怎么做相信大家都有分寸，只要让人类知道我们的知恩图报就可以了，说不定，以后人类在屠杀动物的时候会想到报恩。”人类是贪婪的，有更大的利益，谁会在意蝇头小利？赌一下何妨？“受伤的妖精就留在这里养伤吧，有和尚在，修行者不敢做什么的。”
“要是孟三省出卖我们怎么办？”老虎精说。
“杀。”熊妖恶狠狠的说。
“啪——”纤细的巴掌狠狠的将熊妖拍飞，胡四姐甩着手冷笑，“你想找死啊，没听了善说他和孟三省是双修道侣吗？还有，孟三省是妖王指定的，你想违抗妖王的命令？”
熊妖委屈的说：“那妖王都死了……我们妖族由一个半妖来带领，那怎么可以嘛。”
胡四姐撇撇嘴：“你没看人家孟三省还不想当妖王吗？何况，他不当谁当？你吗？”
“我有什么不好？”熊妖委屈了。
胡四姐嗤笑一声：“等你的木头脑袋开窍再说吧。”
“好了，各位，不要吵了，不想呆在这里的可以走啊，他没有留我们。”阿秀笑眯眯的说。
“阿秀，你帮哪边的？”
“我哪边都不帮，我报恩去了。”阿秀身形一闪，消失。
接着，有意报恩的妖精都离开了孟宅，受伤的，太小的，无意报恩的留了下来。
胡四姐朝屋顶看了看，笑眯眯的开口：“好了，大家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吧，新妖王会照顾好大家的。”
“是。”剩下的小妖精应道。
胡四姐笑呵呵的从窗口跃出去，转头看了屋顶上的某人一眼。
“九哥，大家好像不服三哥，我们怎么办？”小翠蹙眉。
黄九郎拍拍小翠的肩膀：“我们只要听三哥的就行了。”
“恩。”小翠点头，拍拍手，“来来，小妖精们，姐姐带你们去玩。”
小妖们谨慎的想了想，终于抵不住玩耍的诱惑，点头。
了善若有所思的看着胡四姐消失，也从屋顶上消失。
孟三省在房里练字，感觉到了善，笑道：“怎么，偷窥完了？”
了善失笑，从身后抱着三省的腰，报复性的在他白皙的耳垂上轻咬一口，说道：“你倒是会讽刺，我还不是为了你？”在了善的心里，妖精的心思是多变的，不能松懈。万一哪个妖精想对孟三省做什么怎么办？他也不会整天呆在孟三省身边，自然还是了解清楚比较好。
“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多不听话而已。”顺其自然，宣纸上出现四个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顺其自然……你打算怎么顺其自然？”了善不解。
孟三省笑了笑：“很简单啊，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犯到我的底线，就不管。如果他们是在滥杀无辜……难道我还能阻止你收妖吗？”
了善恍然：“我还以为你站在妖族这边。”
孟三省摇头：“我说了哪边都不站的。人犯罪抓人，妖犯罪抓妖，一样。”
“明白了。”了善深深的笑了，孟三省的意思不就是说不会干涉自己的行为？他是无条件支持并相信自己的。“三省，我觉得妖王让你继任没那么简单。”简直太不合适了。封三娘，辛十四娘，胡四姐等，哪一个妖怪不比孟三省合适？
孟三省笑了笑：“我知道。”
“知道你还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如果我避开，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是我自己的意愿，能有个身份可以约束妖怪也是好的。”孟三省道。
了善无奈：“看来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独善其身了。”
孟三省吃吃一笑：“独善其身？那有什么意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算以后修行有了成就，看不过去的我还是会管的。”
了善叹气：“那我只能跟着你一起管了。”
孟三省笑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修行本来就是为了享受生命，总是打坐闭关与世隔绝有什么意思？”
“你总是一堆歪理。”而他口拙，反驳无能。
孟三省轻笑：“是真理。”
孟三省从来不会让轿子到达宅门口，只在巷子里就会下轿，然后走路回去。
“大人。”一个威猛的男子从角落里走出来拦住孟三省的路，恭恭敬敬的行礼。
孟三省的修行有了很大进步，虽然不能推算人的命运，但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福禄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个人……满身的煞气，冲散了福气。不过虽然煞气大，这人居然满身正气。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孟三省笑问：“有事？”
男子抱拳，恭恭敬敬的说：“在下崔猛，想为大人门下。”
孟三省奇怪的问：“你想帮我做事……我们没见过吧？”
“见过的，崔某见过大人。那天大人暴打了李公子一顿，在下在人群中。”崔猛说。
“哦，那你为何……”
崔猛有些羞愧的说：“在下已过而立之年，却没有成就，愧对家人。”
孟三省若有所思的说：“你的能力？”
崔猛抬头，颇为自信的说：“别的不敢说，在下的功夫还是好的。”
孟三省笑了笑，道：“崔猛，我手下有很多捕快衙役，而且你也不合适在我手下，会埋没你的。”
“大人？”崔猛听出了孟三省拒绝的意思，有些难过的低头。
孟三省笑道：“崔猛，我看你的性格……很暴躁吧？”
崔猛错愕的抬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留在我身边。我推荐你去个地方，一定能发挥你的作用，你好好考虑一下。”孟三省微笑，性格暴躁的人在京城很容易坏事，但在战场，那就不一样了。“定远将军金大人，你可以去投奔他。”
崔猛想了想，觉得孟三省说的很对。他的脾气就是暴躁，怎么都改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去战场，只要奋勇杀敌，哪怕不建功立业？“多谢大人，在下明白了。”
孟三省点点头，食指悄悄的在崔猛身上比划了几下，做了一个保护封印，算是对他的祝福了。
因为最近京都的修行者太多了，所以孟三省禁止小妖精跑出去玩，小翠和黄九郎担当了保姆的职责。两人现在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境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好奇啊啊。要说宅子里唯二的人就是何子琪了，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习惯了，何子琪面对突然出现的大堆妖精居然非常淡定。他对孟三省的崇拜居然更深了，原因就是连妖怪都听少爷的，少爷果然了不起啊。
孟三省抽出袖口的扇子，遮着嘴打哈欠。每天都睡眠不足，真讨厌。
“怎么，受气了。”了善突然出现在身边，看孟三省疲惫的样子，有些不喜。好好修行多好，做官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每天这么早起床去上朝，真没意思。好吧，大师是对自己孤枕难眠不满了。对于了善的神出鬼没，孟三省已经淡定了，继续走着。
“恩，今天发生了两件事。第一，李益丰升官了；第二，国师已经不是崂山道士而是另外一个叫林灵素的道士。”
“为什么？”三省不是把李益丰的证据交给王大人了吗？
孟三省摇摇头：“谁知道皇帝怎么想的？不过我想当李益丰的上司是不可能的了。要想别的办法啊。”新皇帝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什么办法？”
孟三省撇撇嘴：“不知道。”
“三省，回来了。”辛十四娘微笑着招手。红艳艳的衣服如火，衬得她貌若倾城。
孟三省摸摸下巴，眼睛一亮：“十四姨，帮个忙怎么样？”
“恩？你要我做什么？”辛十四娘不解的问。
孟三省微微一笑：“想要十四姨倾倒一个人而已。”
73
俊秀斯文的男子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着，几个人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谨慎的为他排除一切危险。黄衫男子似乎没有注意，也许是毫不在意，优雅的走着。青衣小厮亦步亦趋的跟着，脸色很不安。
“少爷，我们回去吧？”
黄衫男子无视小厮的话，好奇的停在一个木雕师傅面前。木雕师傅手里的小刀舞的飞快，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出现在手中。木雕师傅看了看，摇头叹气，将木雕扔进箩筐里。
“怎么扔了？”黄衫男子好奇的问。
木雕师眯着眼，咂咂嘴：“不及真人万分之一，失败啊。”
黄衫男子奇道：“你的雕像很漂亮。”白色的木头雕琢的美人，颇有几分晶莹剔透。
“不及啊不及。”木雕师重新拿出一根木头刻。
“木雕黄，我的美人呢？”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走过来问。
木雕师摇头：“还没成。”
“怎么还没成？你不是向来以速度著称的吗？”
“难得其形。”
“那倒是，师师姑娘的美貌要是能雕出来，老黄你就发财了。”白衣人笑道。
“我可不是为了发财。”木雕师很不高兴。
“啊啊，知道。”白衣人笑道。
“喂，白兄，听说了吗？群仙楼的师师姑娘今晚出阁了。”蓝衣男子跑过来，拍拍白衣人的肩。
“真的吗？”白衣人眨巴着眼睛。
“当然，师师姑娘啊……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那可是真正的人间绝色啊。”蓝衣人恍惚沉浸在梦里。
“是啊，师师姑娘一出现，整个京都的女子都黯然失色。”白衣人提高了声音，惊醒了蓝衣人。蓝衣人摸摸鼻子，讪讪道。“可不是，我有幸见过师师姑娘一面，简直……哎。”
“我想把师师姑娘娶回家啊，师师姑娘那么冰清玉洁，若不是有重大的苦楚，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哎，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救不了，只能在这里找木雕安慰相思，真失败啊。”白衣人叹气。
蓝衣人抬起衣袖遮住抽搐的嘴角：“兄台，你想娶人回家？哎呀，那倒是要很多钱啊。我听说啊，师师姑娘是从杭州来的，听说她有个仇人，是个大官，所以她需要很多钱……”
“哎，大官，我更加没能力为师师姑娘报仇伸冤了。”小老百姓伤不起啊。白衣人一脸的悲痛莫名，让蓝衣人不喜。
“肯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的，到时候师师姑娘的冤情就会昭雪了，你啊，就好好的看着吧。有些人是能远观不能接近的。”蓝衣人拍拍白衣人的肩。
“要是我有权势就好了，师师姑娘一定会以身相许的。”白衣人眼里冒着小星星。
“你就做梦吧。”蓝衣人嗤笑。
“娶不到，去看看也好。”白衣人哼了一声，甩开蓝衣人的手，拿了木雕走人。
“哎，等等，别走啊。”蓝衣人在后面追赶。
黄衫男子若有所思，合上扇子，跟上去。
“少爷，群仙楼是青楼啊……”身后的秀美小厮拉住他。
“小安子，放手。”黄衫男子不悦。
“不行，少爷，你不能去那种地方。”小厮猛摇头。
黄衫男子皱眉，手一甩，丢开小厮快步离去。
“少爷，少爷……等等我啊……”小厮惊慌的跟上去。
木雕师手里的雕像已经成型，是个衣袂飘飘俊美非凡的书生。
夜色沉沉，华灯初上。
花街里百花齐放，莺莺燕燕软语招呼着有钱的好色大爷，风情万种的摆出撩人的姿态。群仙楼的招牌招摇无比。群仙楼是东京最有名的青楼，因为李师师，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李师师是一个多月前出现的，短短的时间，以其无与伦比的才情与美色倾倒无数人。
舞台上，倾城的红衣女子舞动着腰肢，妙曼无双。清冷的歌声响起，扣人心弦的声音仿佛一阵清凉的风，洗涤了青楼污浊的气息。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孟，倚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1】
黄衫男子踏进群仙楼，就看到舞台上的红衣女子，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啪……好！！”热烈的掌声喧嚣声欢送李师师下场。
乌发如墨，眉如远山，眼似寒星，唇点朱砂，肌肤如雪，一举一动优雅而性感，这哪里是人间所有，分明是姑射仙子嘛。如此美人自然惹得男人一掷千金，将家里的糟糠之妻弃之脑后。火红长裙绚丽而奢华，碧绿的镯环衬得皓腕如雪，纤细优美的腰肢闪耀着火焰般的流动光泽。她缓缓走来，红裙微摆，摇曳生姿，有着震人心魄的妖艳。明明是冷漠的表情，却让人感受到炙热的疯狂。
“今儿个师师姑娘出阁，哪位大爷出的起价钱，师师姑娘就是你的了。”老鸨笑眯眯的挥舞着手帕。
黄衫男子皱皱眉，有些不喜。
师师表情不变，似乎讨论的不是自己的归属，清冷的样子更让人有征服的。
“一千两——”肥胖的老头子留着哈喇子叫道。
“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
……
叫价此起彼伏，黄衫男子没有参与，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师师。李师师静静的站在那儿，似乎望着大家，又似乎没有，遗世独立仿似空谷幽兰。
“哎，卿本佳人。”黄衫男子叹息。
“少爷……”小安子看到李师师，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女子，可不是自家主子梦中的人？这可不行啊，老夫人会杀了自己的。
黄衫男子爽快的抽出银票，淡淡的说：“一万两。”
刷——顿时，一片寂静。
谁会为了青楼女子一掷万金？强人啊。
李师师美目流转，黄衫男子只觉得呼吸一滞。
孟宅，怡心园，满池碧绿的莲叶，几朵莲花绽放，迎风招展，风送清香。孟三省靠着柱子，懒洋洋的喝着茶。了善正襟危坐，手里居然拿着一本金刚经翻阅。
“大师，金刚经都倒背如流了还看什么？”孟三省笑谑，“难道你想继续出家？”
了善合上经书，淡淡的说：“当了很久和尚，习惯了。”
“噗，这也会习惯，恩，要是你再出家，那我去就当道士。”孟三省笑道。
“好啊，一道一僧走天下也不错。”了善笑了。
“真可惜，我目前没有出家的打算。”孟三省耸耸肩。
了善摇摇头：“你要辛十四去做那种事，成吗？”
孟三省眨眨眼：“这也是一种修行啊，看多了男人的嘴脸，就不容易动心了么，那就可以安全的度过心劫。”
“原来如此。”了善点头，“辛十四已经度过了几重雷劫，只差天劫了。”过了天劫，法术就会上一个台阶，成为妖仙。
“了善，说实话……妖精开始遇到的雷劫……是天上那群弄的吧？”孟三省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天道有恒，怎么会特意打压妖怪？只听闻人成仙，妖精还真没有。就算有几个妖精有这个实力，也成为传说中的大反派被神仙消灭了……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了善摇头：“三省，有些事，你还是别管了。”
孟三省嗤笑：“果然是……自私啊。”
“神仙，本就是由人修来的。”了善淡定的说。
“不过是一群拥有力量的俗人。”孟三省撇撇嘴，“所以说，当什么神仙，还不如逍遥红尘。”
了善笑了：“是啊，不过要逍遥也要有力量。”
“那倒是。”不管愿不愿意，他现在是妖王，上面那群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所以你要好好修炼。”
“知道啦。”孟三省撇撇嘴。修炼什么的，最麻烦了。他果然还是喜欢人间啊，打坐练习很枯燥。“了善，你能找到崂山道士吗？”
“找他干什么？”了善挑眉。
孟三省叹气：“林灵素这个人，我也得说声佩服。现在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通真达灵先生，哧，今天上朝的时候，皇帝还说要在京城修一座古往今来最好的道观，还说自己要去当观主，说自己是教主道君皇帝……”孟三省趴在桌子上，囧囧有神，“皇帝走火入魔了，你说皇帝是怎么想的？当皇帝多好，居然想修道。”
了善摸摸孟三省的头，柔软的发让他颇为享受的眯起眼：“凡人总想长生。”也只有孟三省才会将长生看的如此淡漠。
“长生……要是这么容易神仙满大街都是了。”
“他是皇帝。”皇帝总以为自己是上天眷顾的人。
孟三省摇摇头：“算啦，反正皇帝对我没好感，我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劝说皇帝的不是贬官就是闲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就好。”京都不比丰城，孟三省官小位卑，一不小心就会踏错。了善不在乎孟三省能做什么，只要他平安就好。
“可惜，京都信道的人太多了。”这不是好事。
了善淡定的说：“随便他们。”
“你不管管？”了善有没有点自己曾经是和尚的自觉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善淡定的说。他的立场也很为难的，师傅是道士，自己却做了和尚，帮哪边都不好，干脆不插手，让他们斗去。怎么说他都是得道的人了，何必插手这等俗事？
孟三省笑道：“我们走吧，去看看十四姨。”皇帝是逃不脱十四姨的手掌的。当一个妖精想要迷惑人的时候，有谁可以逃脱？
楚腰纤细掌中轻，赢得青楼薄幸名。
东京的青楼，很多；东京的名妓，更多。士大夫们坚称信奉礼教，妓院逛的比谁都勤。官员才子们如果写下一首词唱响了，则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东京。可见，对于词文化的传播，青楼妓院实在是居功至伟呀！群仙楼分三层，一层比一层豪华，享受。一层是低级妓女，容貌最次，缺少才华；二层较为高雅，妓女各有才能；三层最贵，为花魁之地。
孟三省和了善进青楼自然不会光明正大，隐身进入李师师的房间后，两人现出了身形。孟三省一袭青衫，了善一袭黑衣，各自衬出他们的气场。
“你们来了。”李师师撩开帘子，走出来。这时的女子穿的衣服很单调，不过有一种女子可以穿任何她们喜爱的衣服——天经地义。今天，师师穿着红色长裙，腰以绿绸系住，肩披黄|色披肩，宽广水袖，展现出雍容华贵的气质。莹白的手搭在孟三省肩上：“三省，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居然让十四姨来做这种事，还不来看我。”
“十四姨，对不住啦，我这不是怕泄露了身份嘛。”孟三省讨喜的赔罪。
“行了，别玩了。”了善淡淡的说。
辛十四娘佯装不悦：“大师，三省可是我侄子，我接近一下都不行，真是够了。”
了善一点都不在意，径自拨开辛十四娘的手，拉着孟三省坐到一边。孟三省也不矫情，理所当然的和了善坐在一起。
“十四姨，怎么样？”孟三省问道。
辛十四娘笑了笑：“他花了一万两居然只是找我聊天，真是有钱人。”
“十四姨，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以辛十四娘的能力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人是谁。
“呵呵，我知道了三省，我会完成你的计划的，毕竟，这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辛十四娘眉眼弯弯。
“那就好。”
“三省，
[聊斋同人]穿入聊斋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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