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殊途第94部分阅读
(综漫同人)殊途 作者:肉书屋
(综漫同人)殊途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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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族那帮子人……呵。”蓝染转过身，既然确定朽木沫即使感应到了这里非比寻常的力量也不会多管闲事地一探究竟，他也没必要等在这里了。
朽木沫安静地等在原地，闭目养神。并没有过太久——对她而言。估摸着大约三天，连接着虚圈与死神界的通道再度打开了。只是这一次比起之前将她甩过来的那个匆忙的陷阱要平稳很多。朽木沫睁开眼，看着稳步走近的身影，流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意。
“速度不慢。”
“不敢劳烦兄长大人久候。”朽木白哉的声音尽管有些低沉，依旧带了年少的清冽在其中。
朽木沫的目光扫过了那独一无二的牵星箝以及银白纱，笑容更加地深了，“希望我没有错过朽木第二十八代当家的继承典礼。”
朽木白哉的目光柔和了下来，面对着虽然没有血缘依旧教导了自己很多东西的家人，他露出了笑容，“一个月后。”
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内乱，证明了自己能力也同时威慑了分家一些不安分的人，朽木白哉总算是安稳地坐上了家主的位子，并且在同时成为了六番队的队长。
而对于一些想看好戏的人来说，见到朽木沫干脆地甩手将队长给了朽木白哉的确让一些跌眼界。包括一些朽木分家的人，他们本来还是抱着一丝朽木沫会不会反水的恶意揣测。毕竟人性这种东西，一直不好说，何况朽木沫的本身实力实在是过于莫测，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野心，又怎会甘愿地成为朽木家直系的踏板？
偏偏事实是，表面看，朽木沫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彩云，连一点负面情绪也无。
这让人恨其不争的同时，又很佩服。连京乐春水都对着好友浮竹坦言，若是他处于那个位子，那样大的和机会在前，他即便不会想着窥视不该窥视的位子，也会至少想要分一杯羹。
和贪婪无关，这是另一种对自己的肯定和自信。
浮竹对于京乐的说法不置可否，他谨性较为善良宽容，和京乐春水不一样，他倒是觉得，朽木沫如此回应了朽木银铃对她彻底的信任深得他心。
等到朽木沫到了一番队后，因着山本总队长的关系，这俩人反而是和她熟悉了起来，成为了继平子真子等人之后和朽木沫关系较近的番队队长。
奇泽姆曾经断言：每当一切顺利，就有事情出错。
近日，朽木沫受山本老爷子的嘱托，正在注意静灵庭的新秀之才，一个叫做日番谷冬狮郎的少年。当然并非是一个人，京乐春水打着关爱后辈的名号实际是无聊得冒泡也去凑热闹。在见习了几个课程后，两个人在居酒屋中用明目张胆地打打牙祭顺便开始讨论了下这个小小的少年。
“觉得如何，朽木队长。”京乐春水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地摊在桌子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和一直都很正襟危坐，一举一动无不是贵族典范的朽木沫形成了极端的对比。“要我说的话，老爷子问起来，绝对能够用一句灵力上的天才打发了。”
所以说，山本总队长选这种人做徒弟，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师门不幸。虽说这个人在需要的时候足够敏锐可靠，问题是这种时候很少，就算有，只怕也是他对付不了，他才会紧张，但那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
“可惜了。”朽木沫轻抿了口酒水，倒是不介意说给对方听她的意见，“灵力庞大却完全没有控制力，浪费居多。”
京乐春水乐呵呵地装傻。他当然也很清楚，问题是，他才不要给自己找个麻烦。如果这么汇报给老头子，他打赌见不得他如此清闲的老头子绝对会把他打包去静灵庭教学生的。 知道京乐春水端着明白装糊涂，朽木沫挑了挑眉，也不点穿。反正这些年她无论是修补法则还是兼职尸魂界的队长都游刃有余。偶尔看到些有才干的，她是完全不介意指点一番。说她有爱才之心也不算假。毕竟天才这种类型，还是很罕见的。
“这样的灵力要坐上队长五十年绝对不是难事。”京乐春水狡猾地避开了关于灵力控制这回事，一口咬定这就是自己的观点。这次朽木沫连鄙视都懒得鄙视了。当然，代价还是要让他付一点的。毕竟让朽木沫做白工这种事，京乐春水还不够格。朽木沫很快就决定近期内好好拜访一下浮竹十四郎。教训京乐春水，反而是老好人浮竹更有心得，因为有一种纯良也叫天然黑＝＝+。
“朽木队长！”门‘刷——’地被粗暴对推开，京乐春水之前就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是以并不惊讶，只是……他抬眼瞅了瞅来者，确认对方是朽木家的仆人之一——朽木家的仆人素来训练有素，竟然让对方如此失态……京乐春水的耳朵竖得老长，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的八卦。
“何事。”
“银铃大人让您立刻回去一次。”仆人虽说恢复了该有的姿态，可是声音依旧略显急切，甚至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朽木沫皱了皱眉头，连爱看热闹的京乐春水都收起了漫不经心——他喜欢看戏没错，可他不喜欢看对朋友有实质伤害的戏份。现在看来，恐怕朽木家出的不是小事。
“爷爷？白哉呢？”
“朽木当家……”这个仆人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在……也在书房内。”
这下子，连京乐春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话听着，更像是上一任当家对下一任当家有何不满……当然，朽木白哉是不错的，只是这次他做了什么，让素来疼宠他的上一任朽木当家如此……？
反正京乐春水不能想象目前这位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六番队队长能出什么让朽木银铃震怒的问题。
朽木沫和京乐春水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考虑到曾经朽木白哉的性格，朽木沫比京乐春水多了一层想法。她怕的是外冷内热的朽木白哉真的固执错了事情和对象，那可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事实证明，朽木沫总是对的。
她一踏入门，迎接的就是满室寒气和灵压。朽木沫迅速地环顾了下周遭，这下连她都有扶额的冲动了。
只见朽木银铃被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灵压自然是不要钱地狂往外窜。而朽木白哉则是为了护着他怀中之人，也跟着和他爷爷较劲起了灵压来。难怪她走到门口就很有一副万径人踪灭的气氛。两个队长级别的飙起灵压，就算是普通的死神都受不了啊。
“爷爷，白哉。”朽木沫的到来让整个书房的气氛一缓。朽木银铃见是朽木沫，神色稍微好了些。灵压渐渐散去，朽木白哉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松开了手，让朽木沫看清了他护着的人。
“可是碍着你的工作了？”银铃按着桌子，他看着朽木沫说话的态度要好很多，或者说，朽木沫从来都没有做过让银铃不满意的事情。朽木沫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上前几步扶了朽木银铃一把，让他坐了下来。
伴随着坐定后的，是一声长叹。
朽木银铃有多爱朽木白哉这个孙子，朽木沫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这个老人，为了朽木白哉牺牲了什么，放弃了什么，争夺了什么，朽木沫也是一直陪着他一路走来。她记得朽木银铃慈爱地指导朽木白哉剑术，期间对他的顽皮性子流露出的也是宠溺；也见过在朽木白哉继任家主的时候，那位老人流露出的此生无憾的骄傲。如今，朽木银铃的一声叹，其中包含着的沧桑和失望，让朽木沫心中沉了一沉。
朽木银铃没有再说话。朽木沫在朽木银铃地身侧，她看向朽木白哉，目光不动声色地滑过陌生的女子，心中有底的同时，伴随的是一种荒谬和可笑感。
“怎么回事。”这句话，她是对朽木白哉问的。诚然，朽木白哉是家主，大事上自然是朽木白哉做主。然而辈分上，朽木沫依旧是朽木白哉的长辈，以家人的名义问话无可厚非。 朽木白哉此刻的脸色也不好，他看向朽木沫，依然感觉是在笑的样子，态度柔和，这好歹让朽木白哉从之前的打击缓和了下。朽木沫也不急，就等着朽木白哉缓过来，过了会儿，朽木白哉才开口。“她是绯真。”朽木白哉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柔和。
“我要娶她。”
“……”书房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
朽木沫的目光闪了闪，她的反应比朽木白哉想象的平静很多。“她没有灵力。”她客观地说。
“……绯真是普通的整。”朽木白哉愣了愣，再说的时候，声音低了很多。
朽木沫看向绯真，对方也回视着她。并没有惧怕，这个女子的眼睛给人一种清雅的感觉，整个人都是很温婉的，但是绝不软弱。她的眉宇间有一丝很淡的抑郁，可是又有着矛盾的执着感。
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孩，相反，就第一印象而言，朽木沫对这个叫绯真的女子印象不坏。当然，朽木白哉要娶这个女子却是另当别论。
其实哪怕朽木白哉拒绝联姻的对象为贵族这件事，朽木银铃都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因为如今朽木家族在尸魂界基本是一头独大，作为当家要娶谁，大可以无视他人的指手画脚。可这终究有个底线。而这个底线就是，朽木白哉要娶的人，必须是死神，再不济，也要有灵力。
不然能够孕育出后代的可能性——无。
这已经不是朽木家的当家所不能允许的了，基本上很少有在尸魂界有家族的死神是不在乎这种事的。
“只有这件事，我决不允许！”这一次说话的，是见朽木沫沉默下来的朽木银铃。他的声音头一次如此鲜明的带着苍老的音色，却斩钉截铁。
“我意已决。”
“朽木白哉！”朽木银铃怒不可遏，他本以为到了他的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有如此的情绪，“你是要让朽木家族的血脉断绝在你这一代吗！？”
“朽木家族的血脉不会断绝。就算没有我……”还有分家的人。
“住口。”朽木沫的声音不大，在此刻一个暴怒一个不退让两者的争执中明明应该是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的，却让人毛骨悚然。
绯真一下子看向了从一开始就更加沉静的，朽木白哉的兄长。
即使此刻，这位身穿队长服的，朽木白哉的家人之一就算没了笑容，神色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发火的样子。
白哉被朽木沫的气势惊退了一瞬，待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我……”
“白哉，我叫你住口。”朽木沫不疾不徐地将话说全了。
这一次，朽木白哉没再说话。
他也是第一次，直面朽木沫的怒火。
也许说怒火并不恰当，因为朽木沫连灵压都没有用出来以压制他。仅仅是笑容消散，却让周围的人都开始出现了潜意识的不安。
“你先带着绯真小姐出去。”
朽木白哉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违逆朽木沫的意思。绯真对着朽木沫和朽木银铃施了一礼，才跟着白哉离开。她已经意识到，即便也许也是愤怒着的，但这位朽木白哉一直尊敬着的兄长，并没有迁怒与她的意思。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待朽木白哉带着绯真离开很远后，朽木银铃这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苍纯他……”这位一向自律的老人，也是第一次，在朽木沫的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过于明显起伏的感情。他深爱着自己的家人。然而儿子的早逝让他的悲他的痛只能往心里咽下去。如今他的爱孙，竟然自己说出了将家主之位之后交由分家的人传承。
那一刻，若不是朽木沫及时的阻止，朽木银铃知道也许会直接掀翻桌子怒斥出声——既然如此，当初我和你的兄长朽木沫，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才去拼才去抢才去争！ 一瞬间的心如死灰，莫过如此。
“阿沫啊……”
“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机。”朽木沫只能这么说。
朽木银铃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苦笑亦或者是惨笑，“白哉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你也是……已经没有转机了。白哉会娶那个女人。”
“他不会因此而失去朽木家当家的位子。”
“是，他不会。”朽木银铃冷冷地说，“但是他的决定，却已经是作为家主的失格，也是我的失败，是直系的失败。分家的人，总算是有了热闹可以看了。”
又是一阵沉默。朽木银铃忽然说，“这件事不会简单的就完的。但是我不想管了，因为白哉如何都会一意孤行。”
他这么说，潜台词便是交给了朽木沫。
“他不是个合格的家主，却还是我朽木银铃的孙子。”朽木银铃放出地狱蝶，“这段时间我去王族那边，将琐事办完。若是白哉一意孤行，你看着办吧，我信得过你……我是白哉的爷爷，所以我怎么为他都是应该，但白哉终究辜负了你为他做的一切。”
朽木沫目送着老人远去，她站在原地，脸色微微有些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坏事做多了出门遇鬼了！qaq
魔兽里面的好基友全部回来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开心……但是，回来的人，三个是我前夫qaq还有一个是我地下情人。
要不要这么混蛋啊我去！！
晋江抽的大家有目共睹qaq明天拼死回复留言，我现在先去想办法怎么不让他们见面（都决定一起组个10人固定团了怎么不见面啊！）
☆、第七章 悠长的辉煌
盛极必衰，也许有一些瑕疵,反而能够成就无法到达顶点却依旧悠长的辉煌
朽木白哉要娶流魂街的一个没有灵力的整为妻子这个消息,很快就席卷了整个静灵庭。其中,观望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嗤笑有之,偶有祝福,却也只来自于浮竹这样心胸开阔的觉得只要朋友高兴就好，无论谁都没有关系这样的和草路八千流这样觉得就算是任性只要喜欢就好单纯的人。至于更木剑八,则根本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消息会弄得那么轰动，对他来说，那群说三道四他人的事情才是无聊透顶。
分家的人这一次算是表面上统一了——一致反对，竭力制止。诚然，白哉这样做也许会给分家可趁的机会，可是再如何内斗，他们还是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在名声和大体上对朽木家族有损。朽木白哉难得的一次固执，一下子就戳中了死角，捅了马蜂窝。
在这关键时刻，朽木银铃早拿到一纸任务书去了王族那边做一些任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而朽木沫做的也很绝，她从山本总队长那边拿到了直属任务，做日番谷冬狮郎的专任指导老师，干脆住进了静灵庭。
朽木分家的人差点疯了，他们拿朽木家族的声望和未来压，朽木白哉搬出了家主的名头反压。谁也说服不了谁，可是从一开始，娶妻的主动权就在于朽木白哉身上。而且由于消息已经被朽木白哉宣布，他们连暗地里弄死绯真这个整都不可能。不然只会给朽木这个名字抹上更加糟糕的一笔黑墨，到时候，静灵庭幸存的唯一贵族——朽木就会彻底沦为笑柄。
比较之下，朽木沫反而淡定了。至少因为有些担心，然后受了无法见到朽木沫的朽木白哉所托，过来做说客的浮竹十四郎外带看热闹一只的京乐春水来到静灵庭找到朽木沫本人的时候，他们是这么想的。
“将灵力集中在一点……就是现在！”
“端坐于霜天——冰轮丸！”
瞬间，早春初始的绿色生机再度被一片白色所覆盖，变得没有生气了起来。
“啪啪啪。”京乐春水鼓了下掌，调笑道，“真是名师出高徒，竟然已经能够始解了吗？”顺带借用这句打断了授课。
朽木沫并不惊讶看到这俩人，毕竟，能够和她说得上话，有些交情的，还要是信得过的品性的话，朽木白哉除了嘱托他们，也没有别人了。
“对于日番谷君来说，始解并不困难。但是……”朽木沫比划了下他之前攻击的范围，“控制力，依然有待提高。”她看向了男孩翠绿色的眸子，那其中有着惊人的执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其实，你已经做得比大部分人都要好了。只是你既然对我提出精益求精，我总是要告诉你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的。”
日番谷冬狮郎点点头，相当的郑重其事。京乐春水发现，明明看到了他们明显的白色队长，可是这个小天才的眼中似乎只有朽木沫的样子。这个发现让他挑了挑眉，并非是觉得不悦，他的器量可没那么小，只是突兀地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似乎朽木沫真的有意和一个人交好的时候，好像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拒绝吧？不仅如此，当她和他人打交道的时候，很容易地让其他人觉得，她是最应该被重视的那个。
朽木沫又总结了一些灵力使用的技巧，日番谷冬狮郎认真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待说完后，朽木沫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两位同仁身上。
“你们这次来，莫不是给白哉做说客的吧。”
“唉，总觉得，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呢。”京乐浮竹耸了耸肩。
浮竹温和地开口，“无论如何，若是不反对的话，还是申明一下立场会比较好吧。不然无论是朽木白哉队长和他未来的妻子，恐怕都很难做。”
朽木沫累计起来的威信，从来都不可小窥，即使她不是家主，即使她没有任何争夺之心，即使她足够强大——也正因此，她才赢得了更多的尊重和仰慕。
“我的立场？”朽木沫轻笑了声，“白哉应该明白，我不申明，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行为——我当然不可能和白哉同一个立场。”
这边，日番谷冬狮郎也看了过来，似乎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京乐春水拉了拉斗笠，他可不讶异。不同于浮竹的宽宏，他其实也不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白哉是可以任性的。
“但朽木白哉与绯真的婚礼既是定局，没有家人的祝福，似乎有些……”浮竹十四郎还是希望朽木沫能够退那么一步。
“好啦，浮竹，贵族的那些责任和义务，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京乐春水打断了浮竹十四郎明显是无望的努力。“其实我这次可是狠狠的吃了一惊呢。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怎样都无所谓的作风。能够让你回避如此，连朽木白哉的面都不愿意再见，这件事真的如此大条，连你都不能接受到那个地步？”
这才是京乐春水来的目的，他的重点，并非是朽木白哉娶流魂街对朽木家族的不妥影响，而是针对朽木沫来说，会不能接受到这个地步，是为何故？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也不过是有点失望罢了。”朽木沫收起本来就显得过于虚无的笑容，神色有点冷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浮竹。其实，白哉除了这个决定以外，其他都做的很好——就一个家主而言。我并不想对他过于苛严——实际上，我其实没这个资格，就算有，白哉也没有回应我对他期望的义务。但我终究算是他的半个老师，会如此……”朽木沫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会因为爱情而放弃责任什么的，我总是不是很能理解的……”
是的。这才是朽木沫都觉到了困扰的地方。
她是理智的，也许她曾有过年少心动的时刻，但是从来，她都没有让感情压过理智。她不会因为对他人的爱而牺牲什么，她的心中有清楚的账目，也许她会为了报答为了承情而做出什么决定，比如说，当初为了幸村而失去的。但终究不会为了所谓爱情。她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
这是不明智的；看不出明显的意义的；甚至于，能够轻易地嘲笑的，脆弱的情感。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东西，多少人趋之若鹭，多少人迷恋那样的冲动。
沉溺其中。
看到朽木白哉情深不悔的样子，朽木沫想到的，是她和莱塞斯。
也许如果她也像朽木白哉一样，她就不会有诸般困扰。
只要深爱；只要深信。到死为止，都是幸福的也说不定。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感觉而已，不是吗？相信是福，若是能欺骗到死的话，就不算是欺骗。因为不知情的人是幸福的，到死为止。
可是朽木沫做不到，因为做不到，她才步步谨慎，无法给予信任，亦不要求信任。
这个时候，猜测莱塞斯究竟是不是真心，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朽木沫不愿去信，不肯去赌。
迷茫只是一闪而过，对于生的固执以及责任的觉悟，让那一丝的情谊泯灭得比升起更快。
“你们转告白哉吧，婚礼我是不会出席的。”
“阿沫……”浮竹十四郎欲言又止。
“别担心。”朽木沫说，“只是立场问题，无论如何，我和爷爷都不可以到场。以此向外证明，这是朽木白哉个人的行为——即使他是家主，可是这个决定，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这是必须的。不然，他连娶都娶不了。我并没有真的怪他，虽说就个人以及宗家的角度出发来说，他这么做，是极为不妥当的，但如果从朽木家族整个出发，也许反而不是好事。”
仅仅是这句话点了一笔，朽木沫就闭上了嘴，招呼了休息够的日番谷冬狮郎，明显是打算继续训练的样子。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
如今，朽木家族是静灵庭唯一的贵族，一头独大。
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带领着家族走到盛极的时候。
然而……
盛极必衰。
朽木白哉闹了这么一出，朽木家族就算是唯一的贵族，势必也会被打击那么一段时间。但这无关紧要，因为它于朽木的根基半分未损。
就这样，几个月后，朽木白哉娶了绯真为妻。婚礼对于贵族来说，明显是冷清的。但这是朽木白哉和绯真自己的选择，对于他们会面对什么，两个人心如明镜，事实上，能够顺利的在一起，对这对新人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朽木银铃，朽木沫，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若真的铁了心阻止的话，那会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采用了回避来成全。唯一不同的是，朽木银铃是因为疼爱孙子，而做出了至关紧要的让步；朽木沫却是在失望后，以对他人不以为意的态度，对待了白哉的妄为。
自从成为法则后，愈发淡薄了感情的朽木沫，一旦和朽木白哉有了分歧后，便再也不复当初还算过得去的熟稔。
将这一行为看在眼里的，自然不是只有朽木白哉。
“……要搭上关系，也许要废很多的功夫；但是要让朽木沫转身，却是再容易不过。而且在转身后，她就再也不会回头。”多年后，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聊起朽木沫的时候，他这样说道，倒也不算有错。“不过也亏得如此，不然若是真的被蓝染争取到他那边了，我们可就惨啦。”
这场在一众反对声中的婚礼，究竟对当事人来说，是幸还是不幸，谁都不好说。可是它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并没有太久，绯真就因为没有灵压却在灵压重地的环境生活而重病不治。死前都没能给朽木白哉留下任何的血脉。反观朽木白哉，不仅没有就此不满，反而在绯真死后，还是惦记着绯真临死前的心愿，发动人脉寻找绯真当年为了活下去而抛弃的妹妹——露琪亚。
等到最终找到了长大的露琪亚并且雷厉风行地办理了领养手续的时候，早就见识到在感情方面朽木家的家主能有多固执的分家的人都已经破罐子破摔——最糟糕的事情他也干了，多领养一个也没什么了。
就这样，朽木露琪亚正式入住朽木宅，而本来并没有太大兴趣的朽木沫却因为感应到她体内某种力量，在想通了某层关系后，施施然来到了空座町浦原商店的门口。
“谁呀这是，还没开门……咦。”浦原喜助不自觉地握了握红姬的刀柄，另一只手则正了正那顶绿白相间的帽子，“这可真是……稀客啊。”
第八章态度
没有友方,没有敌方。法则的立场永远是中立,绝对的中立。
世界上总有让人觉得绝对不希望与之为敌的人,浦原喜助觉得，朽木沫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做了一定会得罪这个人的事情的浦原喜助面对朽木沫的时候,心虚自是难免的。甚至盖过了朽木沫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的疑问。
“这可真是稀客。”浦原喜助说话的同时,迅速地判断出了朽木沫的样子似乎没有要灭他口或者其他什么不好的意思,心下一松，脸上又挂起了有些吊儿郎当的笑容。“夜一若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夜一的强大在浦原喜助之上，但是这样的夜一,却还是朽木沫的学生。浦原喜助想起了往日他和夜一相识相知的种种，很难不让自己看向朽木沫的目光有一丝的探究。
明明他和夜一的关系很好,而朽木沫又是夜一的老师，偏偏他和朽木沫竟然没有一点的交情。不难看出这绝不是朽木沫刻意，但能产生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朽木沫是个太过自我的人。夜一是她的学生，更是和朽木家齐名的贵族之一四枫院家族的家主。所以朽木沫和夜一交情不错，但这一切与浦原喜助无关。即使浦原喜助和夜一要好，也不会让朽木沫有需要认识他，熟悉他乃至做朋友的想法。
其实夜一四处乱窜，居无定所，浦原喜助也不确定夜一会不会来，潜意识地，他并不希望夜赶来。因为朽木沫的想法不好猜。蓝染是敌人已经成为必然，可是他不敢保证朽木沫就算真的得知了蓝染的真面目，就会站在他们这边了。
当年四枫院夜一将他救走的时候，曾经告诫过他，若是其他死神来，怎么将他们打回去都无所谓。如果是朽木沫亲自来追人的话。他们就只能做一件事。
尽全力的逃。
那时候浦原喜助问：如果逃不掉呢？
四枫院夜一沉默半晌，笑得古怪：那就自认倒霉。
好在朽木沫没有来。
事隔多年，如今也不知是敌是友。
“夜一如果来了，自然是要好好叙叙，也许她也会有想要和我说的话。”朽木沫点了点头，“不过这一次，我是来找你的。”
浦原喜助沉默了下，才说，“请进。”
两个人表面上看，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直到茶杯中的茶饮尽了一杯，朽木沫才开了口，“尸魂界的近况，你知道多少？”
浦原喜助真心很想说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明白，他不能。因为这个问题无疑是开口的引入而已。朽木沫清楚答案。除非浦原喜助真的想要冒险，不然他绝对不会想在有答案的情况下说谎。
“都知道吧。毕竟朽木白哉这次闹得挺大。”浦原喜助含糊地说。他见朽木沫盯着他，也不说话，多少有些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还听说最近朽木家收养了一位叫做露琪亚的女孩。”
他看到朽木沫收回了视线，肯定地说，“露琪亚身体里的东西是你放的。”
浦原喜助张了张嘴，平时能言善道到现在这个时候好像一下子全失灵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就是那个？”
“……”浦原喜助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低沉的男声已经代为回答了这个略显刁钻的问题。
“就是它。就是为了那东西，浦原喜助才被尸魂界放逐了。”
浦原喜助不吭气了，仅仅将那顶帽子压得更低了些。“夜一……”他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叹息的味道。
黑猫踱着优雅的步伐，最后轻轻一跃，跳到了桌上，正对着朽木沫，也挡在了不良店长的身前。金色的瞳孔闪闪发光，“哟，阿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不见，你似乎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白哉小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想必你也操了不少心吧。”
“操心……倒也不至于。”朽木沫似乎是晃了一下神，定定看向了夜一。“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
“嗯？”
“你选择救浦原喜助离开的时候，可有想过四枫院家族。”
这句话一出，浦原喜助几乎想苦笑了——当事人还在这里呐，可不可以不要再增加他的负罪感了？他欠夜一的已经够多了。卖掉自己都当不回来了好不好。
夜一眯起了眼睛，她本就通透，何况不说浦原，就算是比起白哉，她也了解朽木沫要多得多。朽木沫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质问意思在内，明显就是在问她的考量。明白这点，坦诚地回答就绝对不是难事。事实上，夜一确实敢说，她问心无愧。
“天赐兵装备的四枫院家族，再不好好的没落一下，剩下的东西可就要被六十四室里的人用各种借口征收光了。”四枫院夜一以猫的形态做出了嗤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诡异，“但我承认，当时救浦原这家伙的时候，确实没想到那么多。尽管最后的结果对四枫院家族可以说是不坏的，可我还是承认，我不是个合格的家主就是了。”
想了想，黑猫不怀好意地笑了，这种每次使坏前都会出现的笑容让浦原喜助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和白哉小弟一样啊。”
夜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定这么刺激人家没问题么……
不良店长想扶额。
“……白哉比你好些。”朽木沫想了想，斩钉截铁地开口。
夜一登时僵住，这个伤人了……
“那个叫什么。”
“崩玉。”知道朽木沫可不是那么好被带走话题的人，浦原喜助也就直说了。他见朽木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补充道，“我将它制造了出来，但是我没法驾驭它，最后只能为它选择了个载体……但也只能做到这点了。”
“制造出了驾驭不了的东西……倒是像十二番队会做的事情。”朽木沫做了如此的评论，她站了起来，看上去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答案，并且准备结束这场对话。“既然已经送走，就别想着还要要回来了。无论如何，你都驾驭不了，那么就让它待在能够待的地方。”
“阿沫，听说你不在朽木宅很久了？”夜一陡然来了句看上去没头没脑的话。
朽木沫心如明镜，微微颔首，“是时候回去了。绯真已经死去，至于露琪亚，她和绯真是不一样的。”
浦原喜助眼睛亮了，这句话，就等于隐晦的一个承诺——她会看着露琪亚的。
“朽木队长。崩玉的存在会引起他人的窥视，还请小心五番队的对队长蓝染惣右介。”
浦原喜助话中明显流露出‘敌人’意味的态度，自然是能引起朽木沫的注意，但是知道朽木沫为人的夜一却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
“制造出会让他人窥视的东西，给予他人贪婪的机会。追溯源头，我也只会判定是你的问题。”朽木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让前十二番队队长僵住的话语。“何况你毫无掌控力，却给别人弄出了大麻烦，你可以说这是你所沉迷的研究，但你不能否认，这未尝不是不负责任的一种态度。”
“露琪亚这个孩子我还是挺喜欢的，所以我会看着她。”这是朽木沫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夜一，怎么了？”浦原喜助总算是送走了这位客人后，转头却看到夜一若有所思。
“她说她喜欢露琪亚这个孩子。我倒是……想要见一见那个女孩了。”
浦原喜助有些不解地挑起了眉。
知道他的困惑，夜一耐心地解释道，“难得你们两个碰面，你也该猜到一些她的性格了吧。阿沫不会轻易承诺，但好歹也不是没有过。然而从她嘴里出现对他人直白的‘喜欢’这样的评价，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呢。我想，这绝对和崩玉没有关系，和责任也没关系，更和朽木家没有关系。阿沫会对一个人有好感，应该只在于那个人而已。”
四枫院夜一终究是比较了解朽木沫的。
因为露琪亚，就是法则的眷顾者。朽木沫怎会不多加照拂？
朽木沫搬回了朽木家宅，得知这个消息的朽木白哉坐在家主的主位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闭上眼，几乎是像叹气一般地松了口气。
朽木白哉爱绯真，爱到了可以力排众议硬是迎娶她的地步；但是朽木白哉同样也不能失去朽木沫，那是他的亲人。从小就景仰着的，强大又温和的兄长大人。
说是兄长，其实他也知道，朽木沫是女子。说是家姐更为恰当，然而当年，偏生这个误会就一直没有被人费心去修改过，仿佛就成了定局。
也是朽木白哉结婚后，他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并不是一时懒散而遗留的问题那么的简单。
朽木银铃告诉他，这样的误解，是他和朽木沫一起默认的结果。为什么？因为朽木沫最好不要有后代。人心善变，最能够让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改变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他们的后代。为了血亲，即使自己无意，也总会为了孩子考虑争上一把。而朽木沫，有这个一争的实力。
话语的保证亦或者是本人的人品在这种可能性下太过脆弱不堪，所以朽木沫以此得到了朽木银铃全部的信赖。
相比之下，为了和绯真结婚，白哉的所作所为，显得多少有些难堪。
“你可以信任朽木沫。但是白哉，在我走后，你必定不会有让朽木沫继续为你为朽木家谋划的能力。”
朽木白哉默然，他很想说，他从来没想过要支使朽木沫的想法，但他还没说出口，朽木银铃就已经看穿了。
“阿沫会透过表象，看透一个人的本质。你没有让她欣赏的价值，自然就没有让她会愿意为你做什么的价值。好在，阿沫终究还是承了我当年的情，也算是你的半个师傅。”
朽木白哉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这样一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他带着刚办了领养手续不久的朽木露琪亚来到门口，迎接朽木沫。
“兄长大人。”带着家传的银白风花纱的家主神色肃穆，仅仅的四个音节中，有的全部是尊敬。
朽木露琪亚也感受到了朽木白哉的郑重其事，隐隐的不安和紧张，在看到那张既没有朽木银铃那般严肃，也没有朽木白哉那般冰冷的，略带温柔的脸孔的时候，慢慢地定下心来。
“大哥。”她唤了声。
“露琪亚。”朽木沫看向露琪亚，嘴角的弧度上挑，她看上去比较亲切。
朽木白哉有些惊异地闪了闪目光。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直以来明明同样柔和的笑容，变得真切了起来。
第九章 踏脚石
以害人为目的的言行举止,是不会太过长久的。//不是因为别人识破,却是自己没了那份耐性——终究不是本性向善,又能忍受多久？
从朽木露琪亚的气息出现在黑崎一护的房间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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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家族那帮子人……呵。”蓝染转过身，既然确定朽木沫即使感应到了这里非比寻常的力量也不会多管闲事地一探究竟，他也没必要等在这里了。
朽木沫安静地等在原地，闭目养神。并没有过太久——对她而言。估摸着大约三天，连接着虚圈与死神界的通道再度打开了。只是这一次比起之前将她甩过来的那个匆忙的陷阱要平稳很多。朽木沫睁开眼，看着稳步走近的身影，流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意。
“速度不慢。”
“不敢劳烦兄长大人久候。”朽木白哉的声音尽管有些低沉，依旧带了年少的清冽在其中。
朽木沫的目光扫过了那独一无二的牵星箝以及银白纱，笑容更加地深了，“希望我没有错过朽木第二十八代当家的继承典礼。”
朽木白哉的目光柔和了下来，面对着虽然没有血缘依旧教导了自己很多东西的家人，他露出了笑容，“一个月后。”
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内乱，证明了自己能力也同时威慑了分家一些不安分的人，朽木白哉总算是安稳地坐上了家主的位子，并且在同时成为了六番队的队长。
而对于一些想看好戏的人来说，见到朽木沫干脆地甩手将队长给了朽木白哉的确让一些跌眼界。包括一些朽木分家的人，他们本来还是抱着一丝朽木沫会不会反水的恶意揣测。毕竟人性这种东西，一直不好说，何况朽木沫的本身实力实在是过于莫测，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野心，又怎会甘愿地成为朽木家直系的踏板？
偏偏事实是，表面看，朽木沫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彩云，连一点负面情绪也无。
这让人恨其不争的同时，又很佩服。连京乐春水都对着好友浮竹坦言，若是他处于那个位子，那样大的和机会在前，他即便不会想着窥视不该窥视的位子，也会至少想要分一杯羹。
和贪婪无关，这是另一种对自己的肯定和自信。
浮竹对于京乐的说法不置可否，他谨性较为善良宽容，和京乐春水不一样，他倒是觉得，朽木沫如此回应了朽木银铃对她彻底的信任深得他心。
等到朽木沫到了一番队后，因着山本总队长的关系，这俩人反而是和她熟悉了起来，成为了继平子真子等人之后和朽木沫关系较近的番队队长。
奇泽姆曾经断言：每当一切顺利，就有事情出错。
近日，朽木沫受山本老爷子的嘱托，正在注意静灵庭的新秀之才，一个叫做日番谷冬狮郎的少年。当然并非是一个人，京乐春水打着关爱后辈的名号实际是无聊得冒泡也去凑热闹。在见习了几个课程后，两个人在居酒屋中用明目张胆地打打牙祭顺便开始讨论了下这个小小的少年。
“觉得如何，朽木队长。”京乐春水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地摊在桌子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和一直都很正襟危坐，一举一动无不是贵族典范的朽木沫形成了极端的对比。“要我说的话，老爷子问起来，绝对能够用一句灵力上的天才打发了。”
所以说，山本总队长选这种人做徒弟，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师门不幸。虽说这个人在需要的时候足够敏锐可靠，问题是这种时候很少，就算有，只怕也是他对付不了，他才会紧张，但那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
“可惜了。”朽木沫轻抿了口酒水，倒是不介意说给对方听她的意见，“灵力庞大却完全没有控制力，浪费居多。”
京乐春水乐呵呵地装傻。他当然也很清楚，问题是，他才不要给自己找个麻烦。如果这么汇报给老头子，他打赌见不得他如此清闲的老头子绝对会把他打包去静灵庭教学生的。 知道京乐春水端着明白装糊涂，朽木沫挑了挑眉，也不点穿。反正这些年她无论是修补法则还是兼职尸魂界的队长都游刃有余。偶尔看到些有才干的，她是完全不介意指点一番。说她有爱才之心也不算假。毕竟天才这种类型，还是很罕见的。
“这样的灵力要坐上队长五十年绝对不是难事。”京乐春水狡猾地避开了关于灵力控制这回事，一口咬定这就是自己的观点。这次朽木沫连鄙视都懒得鄙视了。当然，代价还是要让他付一点的。毕竟让朽木沫做白工这种事，京乐春水还不够格。朽木沫很快就决定近期内好好拜访一下浮竹十四郎。教训京乐春水，反而是老好人浮竹更有心得，因为有一种纯良也叫天然黑＝＝+。
“朽木队长！”门‘刷——’地被粗暴对推开，京乐春水之前就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是以并不惊讶，只是……他抬眼瞅了瞅来者，确认对方是朽木家的仆人之一——朽木家的仆人素来训练有素，竟然让对方如此失态……京乐春水的耳朵竖得老长，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的八卦。
“何事。”
“银铃大人让您立刻回去一次。”仆人虽说恢复了该有的姿态，可是声音依旧略显急切，甚至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朽木沫皱了皱眉头，连爱看热闹的京乐春水都收起了漫不经心——他喜欢看戏没错，可他不喜欢看对朋友有实质伤害的戏份。现在看来，恐怕朽木家出的不是小事。
“爷爷？白哉呢？”
“朽木当家……”这个仆人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在……也在书房内。”
这下子，连京乐春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话听着，更像是上一任当家对下一任当家有何不满……当然，朽木白哉是不错的，只是这次他做了什么，让素来疼宠他的上一任朽木当家如此……？
反正京乐春水不能想象目前这位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六番队队长能出什么让朽木银铃震怒的问题。
朽木沫和京乐春水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考虑到曾经朽木白哉的性格，朽木沫比京乐春水多了一层想法。她怕的是外冷内热的朽木白哉真的固执错了事情和对象，那可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事实证明，朽木沫总是对的。
她一踏入门，迎接的就是满室寒气和灵压。朽木沫迅速地环顾了下周遭，这下连她都有扶额的冲动了。
只见朽木银铃被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灵压自然是不要钱地狂往外窜。而朽木白哉则是为了护着他怀中之人，也跟着和他爷爷较劲起了灵压来。难怪她走到门口就很有一副万径人踪灭的气氛。两个队长级别的飙起灵压，就算是普通的死神都受不了啊。
“爷爷，白哉。”朽木沫的到来让整个书房的气氛一缓。朽木银铃见是朽木沫，神色稍微好了些。灵压渐渐散去，朽木白哉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松开了手，让朽木沫看清了他护着的人。
“可是碍着你的工作了？”银铃按着桌子，他看着朽木沫说话的态度要好很多，或者说，朽木沫从来都没有做过让银铃不满意的事情。朽木沫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上前几步扶了朽木银铃一把，让他坐了下来。
伴随着坐定后的，是一声长叹。
朽木银铃有多爱朽木白哉这个孙子，朽木沫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这个老人，为了朽木白哉牺牲了什么，放弃了什么，争夺了什么，朽木沫也是一直陪着他一路走来。她记得朽木银铃慈爱地指导朽木白哉剑术，期间对他的顽皮性子流露出的也是宠溺；也见过在朽木白哉继任家主的时候，那位老人流露出的此生无憾的骄傲。如今，朽木银铃的一声叹，其中包含着的沧桑和失望，让朽木沫心中沉了一沉。
朽木银铃没有再说话。朽木沫在朽木银铃地身侧，她看向朽木白哉，目光不动声色地滑过陌生的女子，心中有底的同时，伴随的是一种荒谬和可笑感。
“怎么回事。”这句话，她是对朽木白哉问的。诚然，朽木白哉是家主，大事上自然是朽木白哉做主。然而辈分上，朽木沫依旧是朽木白哉的长辈，以家人的名义问话无可厚非。 朽木白哉此刻的脸色也不好，他看向朽木沫，依然感觉是在笑的样子，态度柔和，这好歹让朽木白哉从之前的打击缓和了下。朽木沫也不急，就等着朽木白哉缓过来，过了会儿，朽木白哉才开口。“她是绯真。”朽木白哉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柔和。
“我要娶她。”
“……”书房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
朽木沫的目光闪了闪，她的反应比朽木白哉想象的平静很多。“她没有灵力。”她客观地说。
“……绯真是普通的整。”朽木白哉愣了愣，再说的时候，声音低了很多。
朽木沫看向绯真，对方也回视着她。并没有惧怕，这个女子的眼睛给人一种清雅的感觉，整个人都是很温婉的，但是绝不软弱。她的眉宇间有一丝很淡的抑郁，可是又有着矛盾的执着感。
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孩，相反，就第一印象而言，朽木沫对这个叫绯真的女子印象不坏。当然，朽木白哉要娶这个女子却是另当别论。
其实哪怕朽木白哉拒绝联姻的对象为贵族这件事，朽木银铃都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因为如今朽木家族在尸魂界基本是一头独大，作为当家要娶谁，大可以无视他人的指手画脚。可这终究有个底线。而这个底线就是，朽木白哉要娶的人，必须是死神，再不济，也要有灵力。
不然能够孕育出后代的可能性——无。
这已经不是朽木家的当家所不能允许的了，基本上很少有在尸魂界有家族的死神是不在乎这种事的。
“只有这件事，我决不允许！”这一次说话的，是见朽木沫沉默下来的朽木银铃。他的声音头一次如此鲜明的带着苍老的音色，却斩钉截铁。
“我意已决。”
“朽木白哉！”朽木银铃怒不可遏，他本以为到了他的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有如此的情绪，“你是要让朽木家族的血脉断绝在你这一代吗！？”
“朽木家族的血脉不会断绝。就算没有我……”还有分家的人。
“住口。”朽木沫的声音不大，在此刻一个暴怒一个不退让两者的争执中明明应该是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的，却让人毛骨悚然。
绯真一下子看向了从一开始就更加沉静的，朽木白哉的兄长。
即使此刻，这位身穿队长服的，朽木白哉的家人之一就算没了笑容，神色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发火的样子。
白哉被朽木沫的气势惊退了一瞬，待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我……”
“白哉，我叫你住口。”朽木沫不疾不徐地将话说全了。
这一次，朽木白哉没再说话。
他也是第一次，直面朽木沫的怒火。
也许说怒火并不恰当，因为朽木沫连灵压都没有用出来以压制他。仅仅是笑容消散，却让周围的人都开始出现了潜意识的不安。
“你先带着绯真小姐出去。”
朽木白哉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违逆朽木沫的意思。绯真对着朽木沫和朽木银铃施了一礼，才跟着白哉离开。她已经意识到，即便也许也是愤怒着的，但这位朽木白哉一直尊敬着的兄长，并没有迁怒与她的意思。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待朽木白哉带着绯真离开很远后，朽木银铃这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苍纯他……”这位一向自律的老人，也是第一次，在朽木沫的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过于明显起伏的感情。他深爱着自己的家人。然而儿子的早逝让他的悲他的痛只能往心里咽下去。如今他的爱孙，竟然自己说出了将家主之位之后交由分家的人传承。
那一刻，若不是朽木沫及时的阻止，朽木银铃知道也许会直接掀翻桌子怒斥出声——既然如此，当初我和你的兄长朽木沫，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才去拼才去抢才去争！ 一瞬间的心如死灰，莫过如此。
“阿沫啊……”
“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机。”朽木沫只能这么说。
朽木银铃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苦笑亦或者是惨笑，“白哉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你也是……已经没有转机了。白哉会娶那个女人。”
“他不会因此而失去朽木家当家的位子。”
“是，他不会。”朽木银铃冷冷地说，“但是他的决定，却已经是作为家主的失格，也是我的失败，是直系的失败。分家的人，总算是有了热闹可以看了。”
又是一阵沉默。朽木银铃忽然说，“这件事不会简单的就完的。但是我不想管了，因为白哉如何都会一意孤行。”
他这么说，潜台词便是交给了朽木沫。
“他不是个合格的家主，却还是我朽木银铃的孙子。”朽木银铃放出地狱蝶，“这段时间我去王族那边，将琐事办完。若是白哉一意孤行，你看着办吧，我信得过你……我是白哉的爷爷，所以我怎么为他都是应该，但白哉终究辜负了你为他做的一切。”
朽木沫目送着老人远去，她站在原地，脸色微微有些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坏事做多了出门遇鬼了！qaq
魔兽里面的好基友全部回来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开心……但是，回来的人，三个是我前夫qaq还有一个是我地下情人。
要不要这么混蛋啊我去！！
晋江抽的大家有目共睹qaq明天拼死回复留言，我现在先去想办法怎么不让他们见面（都决定一起组个10人固定团了怎么不见面啊！）
☆、第七章 悠长的辉煌
盛极必衰，也许有一些瑕疵,反而能够成就无法到达顶点却依旧悠长的辉煌
朽木白哉要娶流魂街的一个没有灵力的整为妻子这个消息,很快就席卷了整个静灵庭。其中,观望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嗤笑有之,偶有祝福,却也只来自于浮竹这样心胸开阔的觉得只要朋友高兴就好，无论谁都没有关系这样的和草路八千流这样觉得就算是任性只要喜欢就好单纯的人。至于更木剑八,则根本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消息会弄得那么轰动，对他来说，那群说三道四他人的事情才是无聊透顶。
分家的人这一次算是表面上统一了——一致反对，竭力制止。诚然，白哉这样做也许会给分家可趁的机会，可是再如何内斗，他们还是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在名声和大体上对朽木家族有损。朽木白哉难得的一次固执，一下子就戳中了死角，捅了马蜂窝。
在这关键时刻，朽木银铃早拿到一纸任务书去了王族那边做一些任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而朽木沫做的也很绝，她从山本总队长那边拿到了直属任务，做日番谷冬狮郎的专任指导老师，干脆住进了静灵庭。
朽木分家的人差点疯了，他们拿朽木家族的声望和未来压，朽木白哉搬出了家主的名头反压。谁也说服不了谁，可是从一开始，娶妻的主动权就在于朽木白哉身上。而且由于消息已经被朽木白哉宣布，他们连暗地里弄死绯真这个整都不可能。不然只会给朽木这个名字抹上更加糟糕的一笔黑墨，到时候，静灵庭幸存的唯一贵族——朽木就会彻底沦为笑柄。
比较之下，朽木沫反而淡定了。至少因为有些担心，然后受了无法见到朽木沫的朽木白哉所托，过来做说客的浮竹十四郎外带看热闹一只的京乐春水来到静灵庭找到朽木沫本人的时候，他们是这么想的。
“将灵力集中在一点……就是现在！”
“端坐于霜天——冰轮丸！”
瞬间，早春初始的绿色生机再度被一片白色所覆盖，变得没有生气了起来。
“啪啪啪。”京乐春水鼓了下掌，调笑道，“真是名师出高徒，竟然已经能够始解了吗？”顺带借用这句打断了授课。
朽木沫并不惊讶看到这俩人，毕竟，能够和她说得上话，有些交情的，还要是信得过的品性的话，朽木白哉除了嘱托他们，也没有别人了。
“对于日番谷君来说，始解并不困难。但是……”朽木沫比划了下他之前攻击的范围，“控制力，依然有待提高。”她看向了男孩翠绿色的眸子，那其中有着惊人的执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其实，你已经做得比大部分人都要好了。只是你既然对我提出精益求精，我总是要告诉你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的。”
日番谷冬狮郎点点头，相当的郑重其事。京乐春水发现，明明看到了他们明显的白色队长，可是这个小天才的眼中似乎只有朽木沫的样子。这个发现让他挑了挑眉，并非是觉得不悦，他的器量可没那么小，只是突兀地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似乎朽木沫真的有意和一个人交好的时候，好像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拒绝吧？不仅如此，当她和他人打交道的时候，很容易地让其他人觉得，她是最应该被重视的那个。
朽木沫又总结了一些灵力使用的技巧，日番谷冬狮郎认真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待说完后，朽木沫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两位同仁身上。
“你们这次来，莫不是给白哉做说客的吧。”
“唉，总觉得，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呢。”京乐浮竹耸了耸肩。
浮竹温和地开口，“无论如何，若是不反对的话，还是申明一下立场会比较好吧。不然无论是朽木白哉队长和他未来的妻子，恐怕都很难做。”
朽木沫累计起来的威信，从来都不可小窥，即使她不是家主，即使她没有任何争夺之心，即使她足够强大——也正因此，她才赢得了更多的尊重和仰慕。
“我的立场？”朽木沫轻笑了声，“白哉应该明白，我不申明，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行为——我当然不可能和白哉同一个立场。”
这边，日番谷冬狮郎也看了过来，似乎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京乐春水拉了拉斗笠，他可不讶异。不同于浮竹的宽宏，他其实也不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白哉是可以任性的。
“但朽木白哉与绯真的婚礼既是定局，没有家人的祝福，似乎有些……”浮竹十四郎还是希望朽木沫能够退那么一步。
“好啦，浮竹，贵族的那些责任和义务，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京乐春水打断了浮竹十四郎明显是无望的努力。“其实我这次可是狠狠的吃了一惊呢。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怎样都无所谓的作风。能够让你回避如此，连朽木白哉的面都不愿意再见，这件事真的如此大条，连你都不能接受到那个地步？”
这才是京乐春水来的目的，他的重点，并非是朽木白哉娶流魂街对朽木家族的不妥影响，而是针对朽木沫来说，会不能接受到这个地步，是为何故？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也不过是有点失望罢了。”朽木沫收起本来就显得过于虚无的笑容，神色有点冷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浮竹。其实，白哉除了这个决定以外，其他都做的很好——就一个家主而言。我并不想对他过于苛严——实际上，我其实没这个资格，就算有，白哉也没有回应我对他期望的义务。但我终究算是他的半个老师，会如此……”朽木沫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会因为爱情而放弃责任什么的，我总是不是很能理解的……”
是的。这才是朽木沫都觉到了困扰的地方。
她是理智的，也许她曾有过年少心动的时刻，但是从来，她都没有让感情压过理智。她不会因为对他人的爱而牺牲什么，她的心中有清楚的账目，也许她会为了报答为了承情而做出什么决定，比如说，当初为了幸村而失去的。但终究不会为了所谓爱情。她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
这是不明智的；看不出明显的意义的；甚至于，能够轻易地嘲笑的，脆弱的情感。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东西，多少人趋之若鹭，多少人迷恋那样的冲动。
沉溺其中。
看到朽木白哉情深不悔的样子，朽木沫想到的，是她和莱塞斯。
也许如果她也像朽木白哉一样，她就不会有诸般困扰。
只要深爱；只要深信。到死为止，都是幸福的也说不定。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感觉而已，不是吗？相信是福，若是能欺骗到死的话，就不算是欺骗。因为不知情的人是幸福的，到死为止。
可是朽木沫做不到，因为做不到，她才步步谨慎，无法给予信任，亦不要求信任。
这个时候，猜测莱塞斯究竟是不是真心，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朽木沫不愿去信，不肯去赌。
迷茫只是一闪而过，对于生的固执以及责任的觉悟，让那一丝的情谊泯灭得比升起更快。
“你们转告白哉吧，婚礼我是不会出席的。”
“阿沫……”浮竹十四郎欲言又止。
“别担心。”朽木沫说，“只是立场问题，无论如何，我和爷爷都不可以到场。以此向外证明，这是朽木白哉个人的行为——即使他是家主，可是这个决定，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这是必须的。不然，他连娶都娶不了。我并没有真的怪他，虽说就个人以及宗家的角度出发来说，他这么做，是极为不妥当的，但如果从朽木家族整个出发，也许反而不是好事。”
仅仅是这句话点了一笔，朽木沫就闭上了嘴，招呼了休息够的日番谷冬狮郎，明显是打算继续训练的样子。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
如今，朽木家族是静灵庭唯一的贵族，一头独大。
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带领着家族走到盛极的时候。
然而……
盛极必衰。
朽木白哉闹了这么一出，朽木家族就算是唯一的贵族，势必也会被打击那么一段时间。但这无关紧要，因为它于朽木的根基半分未损。
就这样，几个月后，朽木白哉娶了绯真为妻。婚礼对于贵族来说，明显是冷清的。但这是朽木白哉和绯真自己的选择，对于他们会面对什么，两个人心如明镜，事实上，能够顺利的在一起，对这对新人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朽木银铃，朽木沫，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若真的铁了心阻止的话，那会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采用了回避来成全。唯一不同的是，朽木银铃是因为疼爱孙子，而做出了至关紧要的让步；朽木沫却是在失望后，以对他人不以为意的态度，对待了白哉的妄为。
自从成为法则后，愈发淡薄了感情的朽木沫，一旦和朽木白哉有了分歧后，便再也不复当初还算过得去的熟稔。
将这一行为看在眼里的，自然不是只有朽木白哉。
“……要搭上关系，也许要废很多的功夫；但是要让朽木沫转身，却是再容易不过。而且在转身后，她就再也不会回头。”多年后，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聊起朽木沫的时候，他这样说道，倒也不算有错。“不过也亏得如此，不然若是真的被蓝染争取到他那边了，我们可就惨啦。”
这场在一众反对声中的婚礼，究竟对当事人来说，是幸还是不幸，谁都不好说。可是它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并没有太久，绯真就因为没有灵压却在灵压重地的环境生活而重病不治。死前都没能给朽木白哉留下任何的血脉。反观朽木白哉，不仅没有就此不满，反而在绯真死后，还是惦记着绯真临死前的心愿，发动人脉寻找绯真当年为了活下去而抛弃的妹妹——露琪亚。
等到最终找到了长大的露琪亚并且雷厉风行地办理了领养手续的时候，早就见识到在感情方面朽木家的家主能有多固执的分家的人都已经破罐子破摔——最糟糕的事情他也干了，多领养一个也没什么了。
就这样，朽木露琪亚正式入住朽木宅，而本来并没有太大兴趣的朽木沫却因为感应到她体内某种力量，在想通了某层关系后，施施然来到了空座町浦原商店的门口。
“谁呀这是，还没开门……咦。”浦原喜助不自觉地握了握红姬的刀柄，另一只手则正了正那顶绿白相间的帽子，“这可真是……稀客啊。”
第八章态度
没有友方,没有敌方。法则的立场永远是中立,绝对的中立。
世界上总有让人觉得绝对不希望与之为敌的人,浦原喜助觉得，朽木沫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做了一定会得罪这个人的事情的浦原喜助面对朽木沫的时候,心虚自是难免的。甚至盖过了朽木沫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的疑问。
“这可真是稀客。”浦原喜助说话的同时,迅速地判断出了朽木沫的样子似乎没有要灭他口或者其他什么不好的意思,心下一松，脸上又挂起了有些吊儿郎当的笑容。“夜一若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夜一的强大在浦原喜助之上，但是这样的夜一,却还是朽木沫的学生。浦原喜助想起了往日他和夜一相识相知的种种，很难不让自己看向朽木沫的目光有一丝的探究。
明明他和夜一的关系很好,而朽木沫又是夜一的老师，偏偏他和朽木沫竟然没有一点的交情。不难看出这绝不是朽木沫刻意，但能产生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朽木沫是个太过自我的人。夜一是她的学生，更是和朽木家齐名的贵族之一四枫院家族的家主。所以朽木沫和夜一交情不错，但这一切与浦原喜助无关。即使浦原喜助和夜一要好，也不会让朽木沫有需要认识他，熟悉他乃至做朋友的想法。
其实夜一四处乱窜，居无定所，浦原喜助也不确定夜一会不会来，潜意识地，他并不希望夜赶来。因为朽木沫的想法不好猜。蓝染是敌人已经成为必然，可是他不敢保证朽木沫就算真的得知了蓝染的真面目，就会站在他们这边了。
当年四枫院夜一将他救走的时候，曾经告诫过他，若是其他死神来，怎么将他们打回去都无所谓。如果是朽木沫亲自来追人的话。他们就只能做一件事。
尽全力的逃。
那时候浦原喜助问：如果逃不掉呢？
四枫院夜一沉默半晌，笑得古怪：那就自认倒霉。
好在朽木沫没有来。
事隔多年，如今也不知是敌是友。
“夜一如果来了，自然是要好好叙叙，也许她也会有想要和我说的话。”朽木沫点了点头，“不过这一次，我是来找你的。”
浦原喜助沉默了下，才说，“请进。”
两个人表面上看，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直到茶杯中的茶饮尽了一杯，朽木沫才开了口，“尸魂界的近况，你知道多少？”
浦原喜助真心很想说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明白，他不能。因为这个问题无疑是开口的引入而已。朽木沫清楚答案。除非浦原喜助真的想要冒险，不然他绝对不会想在有答案的情况下说谎。
“都知道吧。毕竟朽木白哉这次闹得挺大。”浦原喜助含糊地说。他见朽木沫盯着他，也不说话，多少有些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还听说最近朽木家收养了一位叫做露琪亚的女孩。”
他看到朽木沫收回了视线，肯定地说，“露琪亚身体里的东西是你放的。”
浦原喜助张了张嘴，平时能言善道到现在这个时候好像一下子全失灵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就是那个？”
“……”浦原喜助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低沉的男声已经代为回答了这个略显刁钻的问题。
“就是它。就是为了那东西，浦原喜助才被尸魂界放逐了。”
浦原喜助不吭气了，仅仅将那顶帽子压得更低了些。“夜一……”他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叹息的味道。
黑猫踱着优雅的步伐，最后轻轻一跃，跳到了桌上，正对着朽木沫，也挡在了不良店长的身前。金色的瞳孔闪闪发光，“哟，阿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不见，你似乎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白哉小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想必你也操了不少心吧。”
“操心……倒也不至于。”朽木沫似乎是晃了一下神，定定看向了夜一。“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
“嗯？”
“你选择救浦原喜助离开的时候，可有想过四枫院家族。”
这句话一出，浦原喜助几乎想苦笑了——当事人还在这里呐，可不可以不要再增加他的负罪感了？他欠夜一的已经够多了。卖掉自己都当不回来了好不好。
夜一眯起了眼睛，她本就通透，何况不说浦原，就算是比起白哉，她也了解朽木沫要多得多。朽木沫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质问意思在内，明显就是在问她的考量。明白这点，坦诚地回答就绝对不是难事。事实上，夜一确实敢说，她问心无愧。
“天赐兵装备的四枫院家族，再不好好的没落一下，剩下的东西可就要被六十四室里的人用各种借口征收光了。”四枫院夜一以猫的形态做出了嗤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诡异，“但我承认，当时救浦原这家伙的时候，确实没想到那么多。尽管最后的结果对四枫院家族可以说是不坏的，可我还是承认，我不是个合格的家主就是了。”
想了想，黑猫不怀好意地笑了，这种每次使坏前都会出现的笑容让浦原喜助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和白哉小弟一样啊。”
夜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定这么刺激人家没问题么……
不良店长想扶额。
“……白哉比你好些。”朽木沫想了想，斩钉截铁地开口。
夜一登时僵住，这个伤人了……
“那个叫什么。”
“崩玉。”知道朽木沫可不是那么好被带走话题的人，浦原喜助也就直说了。他见朽木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补充道，“我将它制造了出来，但是我没法驾驭它，最后只能为它选择了个载体……但也只能做到这点了。”
“制造出了驾驭不了的东西……倒是像十二番队会做的事情。”朽木沫做了如此的评论，她站了起来，看上去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答案，并且准备结束这场对话。“既然已经送走，就别想着还要要回来了。无论如何，你都驾驭不了，那么就让它待在能够待的地方。”
“阿沫，听说你不在朽木宅很久了？”夜一陡然来了句看上去没头没脑的话。
朽木沫心如明镜，微微颔首，“是时候回去了。绯真已经死去，至于露琪亚，她和绯真是不一样的。”
浦原喜助眼睛亮了，这句话，就等于隐晦的一个承诺——她会看着露琪亚的。
“朽木队长。崩玉的存在会引起他人的窥视，还请小心五番队的对队长蓝染惣右介。”
浦原喜助话中明显流露出‘敌人’意味的态度，自然是能引起朽木沫的注意，但是知道朽木沫为人的夜一却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
“制造出会让他人窥视的东西，给予他人贪婪的机会。追溯源头，我也只会判定是你的问题。”朽木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让前十二番队队长僵住的话语。“何况你毫无掌控力，却给别人弄出了大麻烦，你可以说这是你所沉迷的研究，但你不能否认，这未尝不是不负责任的一种态度。”
“露琪亚这个孩子我还是挺喜欢的，所以我会看着她。”这是朽木沫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夜一，怎么了？”浦原喜助总算是送走了这位客人后，转头却看到夜一若有所思。
“她说她喜欢露琪亚这个孩子。我倒是……想要见一见那个女孩了。”
浦原喜助有些不解地挑起了眉。
知道他的困惑，夜一耐心地解释道，“难得你们两个碰面，你也该猜到一些她的性格了吧。阿沫不会轻易承诺，但好歹也不是没有过。然而从她嘴里出现对他人直白的‘喜欢’这样的评价，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呢。我想，这绝对和崩玉没有关系，和责任也没关系，更和朽木家没有关系。阿沫会对一个人有好感，应该只在于那个人而已。”
四枫院夜一终究是比较了解朽木沫的。
因为露琪亚，就是法则的眷顾者。朽木沫怎会不多加照拂？
朽木沫搬回了朽木家宅，得知这个消息的朽木白哉坐在家主的主位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闭上眼，几乎是像叹气一般地松了口气。
朽木白哉爱绯真，爱到了可以力排众议硬是迎娶她的地步；但是朽木白哉同样也不能失去朽木沫，那是他的亲人。从小就景仰着的，强大又温和的兄长大人。
说是兄长，其实他也知道，朽木沫是女子。说是家姐更为恰当，然而当年，偏生这个误会就一直没有被人费心去修改过，仿佛就成了定局。
也是朽木白哉结婚后，他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并不是一时懒散而遗留的问题那么的简单。
朽木银铃告诉他，这样的误解，是他和朽木沫一起默认的结果。为什么？因为朽木沫最好不要有后代。人心善变，最能够让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改变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他们的后代。为了血亲，即使自己无意，也总会为了孩子考虑争上一把。而朽木沫，有这个一争的实力。
话语的保证亦或者是本人的人品在这种可能性下太过脆弱不堪，所以朽木沫以此得到了朽木银铃全部的信赖。
相比之下，为了和绯真结婚，白哉的所作所为，显得多少有些难堪。
“你可以信任朽木沫。但是白哉，在我走后，你必定不会有让朽木沫继续为你为朽木家谋划的能力。”
朽木白哉默然，他很想说，他从来没想过要支使朽木沫的想法，但他还没说出口，朽木银铃就已经看穿了。
“阿沫会透过表象，看透一个人的本质。你没有让她欣赏的价值，自然就没有让她会愿意为你做什么的价值。好在，阿沫终究还是承了我当年的情，也算是你的半个师傅。”
朽木白哉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这样一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他带着刚办了领养手续不久的朽木露琪亚来到门口，迎接朽木沫。
“兄长大人。”带着家传的银白风花纱的家主神色肃穆，仅仅的四个音节中，有的全部是尊敬。
朽木露琪亚也感受到了朽木白哉的郑重其事，隐隐的不安和紧张，在看到那张既没有朽木银铃那般严肃，也没有朽木白哉那般冰冷的，略带温柔的脸孔的时候，慢慢地定下心来。
“大哥。”她唤了声。
“露琪亚。”朽木沫看向露琪亚，嘴角的弧度上挑，她看上去比较亲切。
朽木白哉有些惊异地闪了闪目光。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直以来明明同样柔和的笑容，变得真切了起来。
第九章 踏脚石
以害人为目的的言行举止,是不会太过长久的。//不是因为别人识破,却是自己没了那份耐性——终究不是本性向善,又能忍受多久？
从朽木露琪亚的气息出现在黑崎一护的房间里开
(综漫同人)殊途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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