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7 章
番外·双重面具 作者:帝羽殇
第 37 章
“到底是不是世交，还得问过崇宁。”冷枫冥波澜不惊地说道。纪清雅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气闷，冷枫冥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表面上平静就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想整你了？”纪清雅开始了他的“质问”，可是冷枫冥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纪清雅一见他这种态度就来气，不过冷枫冥不说，他也拿他没办法，半晌，他也只挤出了一句：“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你就死定了！”
冷枫冥闻言，表情依旧平静，纪清雅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其实在冷枫冥心里，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他不在A城多年，有很多势力都认为他无心政党之争，以后也不会在军政处担任职位，冷家现在之所以能在A城掌权，原因不过就是冷翌还在支撑着，而且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冷枫冥的形象还是多年之前那个不沾染鲜血的、翩翩有礼的贵公子，试问一个这样的“太子”又怎么可以震慑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A城的老牌势力在行动的时候大多会顾及冷翌的反应，就算他们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直接向冷枫冥出手，所以这次雇佣杀手杀人的有很大可能是新起的势力，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些老牌势力的份，很有可能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老牌势力就是幕后操控的黑手。一想到这里，冷枫冥就不想让纪清雅也卷进来，A城的势力太过复杂，若是拿捏不好，那些家族分分钟会拿无辜的人开刀，周子文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封存说，他今天下午会到A城，虽然封家不在A城，但是封存却是在A城长大的，秦牧衡是他表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他带着你逛逛。”冷枫冥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纪清雅坐在他身边的沙发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岔开话题吗？”
冷枫冥闻言，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伸手抚了抚纪清雅的黑发：“我只觉得你一直呆在家里会觉得无聊。”
“无聊？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你叫封存来不会就是因为怕我无聊吧。刚才你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封存打来了一个电话，还在抱怨你突然把他召回A城呢！”纪清雅笑得灿烂，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毛骨悚然。冷枫冥微微低下了冰蓝色的眸子，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周子华晚上约了冷枫冥吃晚饭，冷枫冥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就给封存去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分散一下纪清雅的注意力，结果那货实在太二，人还没来就把冷枫冥出卖了。
“你想一个人去见周子华就直说，我又不是一定要跟，虽然我会担心你的安全，但还不至于质疑你的能力。”纪清雅伸出手指抬起了冷枫冥的下巴，让他冰蓝色的眸子直视自己。冷枫冥很少有气势这么弱的时候，就在纪清雅暗自得意的时候，冷翌却突然回来了，望着客厅里两个人的情况，冷翌不免有些尴尬，冷枫冥的性子一向强硬，他还没见过他这么任人欺负的时候，果然，表面上性子强硬的男人大多都是妻管严。
“咳咳......”
“冷叔叔。”纪清雅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后讪讪一笑，“我是看冥的脸上有一只蚊子，所以......”
蚊子？这可是一月初！冷枫冥有些无奈地看了纪清雅一眼，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厨房。冷翌把外套递给了身边的警卫员，然后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就在这时，冷枫冥已经拿来了一杯龙井。
冷翌望着冷枫冥递过来的那杯龙井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只有当冷枫冥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这么殷勤。于是，他就用眼神示意冷枫冥先把龙井放下，意思就是，到底能不能同意，先说了再说。
冷枫冥自然明白冷翌的意思，直接把龙井放到了冷翌面前的茶几上。
“我今晚要去见周子华。”冷枫冥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冷翌闻言，却微微一愣：“你想清楚了？”
冷枫冥微微点了点头。
冷翌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端起了那只装着龙井茶的杯子：“你应该知道，周子华是周滨的儿子，当年周滨对你的奶奶有过救命的恩情，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承诺过他，会把这份恩情还上。”
纪清雅闻言，心中自然是惊讶的，若是有这份恩情在，那么之前冷枫冥废掉周子文一只手可以算是忘恩负义的行为，纪清雅有些担心地望向了冷枫冥，但是冷枫冥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欠周家的恩情，我自然记得，所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动周家分毫，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受他们摆布。”
“既然你心中有了计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冷翌最终还是品了一口冷枫冥泡的龙井，然后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跟小时候比，已成火候。”冷翌说完，就端着杯子站起了身，但是当纪清雅以为他要上楼的时候，他却直接被冷翌点名了：“清雅，有空的话，傍晚上来陪我下盘棋吧。”
望着冷翌刚毅的背影，纪清雅不禁有些欲哭无泪，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才他还想着要怎么瞒着冷枫冥偷偷跟着去，结果被冷翌一句话就掐死在了摇篮里，简直有苦说不出。
“你们两一定是说好的吧！”纪清雅有些气呼呼地瞪了冷枫冥一眼，“你们父子俩简直一个样！”
冷枫冥望着纪清雅气愤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纪清雅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去做，就算我去了也插不上手，我也知道你的决定大多时候都是对的，但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每次都能原谅你，今天回来之后你睡客房吧！”纪清雅说完就跑上了楼。冷枫冥望着纪清雅的背影久久没能离开视线，之所以不能原谅，就是因为你太过爱我。
（纪清雅的这一行为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都会觉得有点作，但事实却是他明明知道冷枫冥所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却不能帮他做什么，而冷枫冥也因为太过爱他，所以希望他远离A城的纷争，但是结果就是纪清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以身犯险，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TAT）
封存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抵达了冷宅，很显然，他是直接从B市开车过来的，甚至连秦宅都没有先去拜访一声。他到的时候，冷枫冥正在冷宅的车库里取车，封存把车停好之后就跑到了冷枫冥的车窗门口：“老大，你特地叫我到A城跑一趟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怕的三个人就在A城吗？”
冷枫冥闻言似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吧，这几天你就住在冷宅，跟我父亲一起。”
封存一听到冷翌的名字就瞬间垮下了脸：“不是吧，老大，你知道的，我最怕主席了，你还让我住冷宅！”
“实在不行你就回秦家。”冷枫冥云淡风轻地说道。封存依旧哭丧了一张脸：“问题是，我最怕的其他两个人就是我表哥秦牧衡和我表姑父秦琰！”（可怜的小存，枫枫的心机太深，殇君也救不了你了。TAT）
“那你看着办吧。”冷枫冥说完就启动了引擎，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封存望着扬长而去的奥迪A4，心中不由地升腾起了一抹悲凉之情。现在适合他的恐怕就只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吧。
周子华定的地点是A城郊外的一处别墅，这处别墅虽然不是周家的主宅，但是占地面积却比住宅要大上一倍，当冷枫冥驱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他开的那辆奥迪A4自然还是前两天开的那辆，因而周家的侍者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周家与A城很多具有政治背景的家族不同，虽然他们祖辈曾在军方任职，但是到了周子华这一辈却改成了经商，因而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冷枫冥跟着周家的侍者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但是那侍者却没有要把他带去见周子华的意思，冷枫冥见状，也并不着急，依旧跟在侍者的身后兜圈子，直到手表的指针指向五点半的时候，他才移动了脚步，向另一个院子走去，侍者见他脚步坚决便明白自己已经挡不住他，便只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推开主宅的大门，只见一个西装笔挺、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正交叠着双腿坐在米色的沙发里，男子的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正在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见冷枫冥进来也没有跟他打招呼。
冷枫冥自小就有着堪称苛刻的家教，主人不招呼他就只会站在一边。若不是他半路进了国安局行动部的路西法组，恐怕他现在还是一个举止优雅的气质青年。
“这些是那个杀手的照片。”半晌，男子终于说了他对冷枫冥的第一句话。冷枫冥闻言微微看了一眼：“肩膀有黑色的火焰刺青，应该是出自专业的杀手组织，但是......留下的痕迹太多，手法太过生疏。”
“这么快就能得出结论，想必冷大少爷已经把照片看了好几遍了吧。”
“周先生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照片的事吗？”冷枫冥微微皱了皱眉头。
周子华闻言，将手中的照片按在了茶几上，弄出了不小的声响：“冷枫冥，你可还记得你们冷家欠我们周家的？为了一个男人废了我弟弟的一只手，你当真以为我死了吗？”
“一只手？”冷枫冥不以为然地看了周子华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该庆幸只是一只手而已。”
“只是一只手？”周子华阴森森地看了冷枫冥一眼，“不如冷大少爷也赔我弟弟一只手怎么样？”
冷枫冥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如果你想要也未尝不可。”
周子华似乎有些惊讶，冷枫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这只手赔给你，从此之后冷家和周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天之后，周家跟冷家乃至A城四家都没有任何关系。”冷枫冥这句话表面上听上去没什么，但是周子华心里却明白，只要他今天要了冷枫冥一只手，从此之后冷家就不会再顾及他父亲对冷家的救命之情，会毫不留情地把周家当成党争的牺牲品，不仅如此，周家还会被A城的所有老牌势力剔除在外，变成一个中立势力，那么最终的结果不是覆灭就是没落。周子华仔细一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A城人都说冷家的这位少爷沉静有礼，他原以为他要面对的就是一个留洋归来的书呆子，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城府深沉的谋略家。
“周先生想要我一只手其实并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你想要，说一声便是了，何必还要在周围安排保镖。”冷枫冥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周子华却狠狠地震惊了一下，他自认为那些保镖已经藏得很好了，却不想竟被冷枫冥发现了踪迹。细细想来，周子文只跟他说，是冷枫冥废了他一只手，他原以为冷枫冥身边应该有代为动手的保镖，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冷少爷是冷家未来的继承人，我再生气也要看冷翌主席的面子，至于冷少爷口中的保镖，不过是我用来安家护院的罢了。”
“那按照周先生的意思，这手是不要了？”冷枫冥的语气云淡风轻，周子华瞬间清醒，他是昏了头了才会认为冷家的这位少爷只是个纸老虎，明明就是一只狮子！
“本来也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希望冷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着，冷枫冥就准备往外走，周子华见状立刻起身拦住了他：“还是请冷少爷移步餐厅吧，有些事情，需要详谈。”
冷枫冥闻言也没再推辞，跟着周子华去了餐厅。
就在冷枫冥和周子华用餐的时候，纪清雅正在冷宅心不在焉地陪冷翌下棋，平日里，纪清雅的棋艺再不济也能赢上一两盘，结果今天跟冷翌下了近十盘他也没能赢一盘，封存在旁边看了不禁觉得有些无聊：“我说纪班导，你都输了八盘了。”
纪清雅闻言也觉得无奈：“那是因为我根本赢不了啊。”
冷翌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把棋子放了回去：“你的定力比起冥来，要差很多。”
纪清雅的表情有些蔫蔫的：“我的定力向来不如他。”
“所以你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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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想整你了？”纪清雅开始了他的“质问”，可是冷枫冥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纪清雅一见他这种态度就来气，不过冷枫冥不说，他也拿他没办法，半晌，他也只挤出了一句：“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你就死定了！”
冷枫冥闻言，表情依旧平静，纪清雅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其实在冷枫冥心里，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他不在A城多年，有很多势力都认为他无心政党之争，以后也不会在军政处担任职位，冷家现在之所以能在A城掌权，原因不过就是冷翌还在支撑着，而且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冷枫冥的形象还是多年之前那个不沾染鲜血的、翩翩有礼的贵公子，试问一个这样的“太子”又怎么可以震慑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A城的老牌势力在行动的时候大多会顾及冷翌的反应，就算他们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直接向冷枫冥出手，所以这次雇佣杀手杀人的有很大可能是新起的势力，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些老牌势力的份，很有可能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老牌势力就是幕后操控的黑手。一想到这里，冷枫冥就不想让纪清雅也卷进来，A城的势力太过复杂，若是拿捏不好，那些家族分分钟会拿无辜的人开刀，周子文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封存说，他今天下午会到A城，虽然封家不在A城，但是封存却是在A城长大的，秦牧衡是他表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他带着你逛逛。”冷枫冥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纪清雅坐在他身边的沙发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岔开话题吗？”
冷枫冥闻言，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是伸手抚了抚纪清雅的黑发：“我只觉得你一直呆在家里会觉得无聊。”
“无聊？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你叫封存来不会就是因为怕我无聊吧。刚才你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封存打来了一个电话，还在抱怨你突然把他召回A城呢！”纪清雅笑得灿烂，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毛骨悚然。冷枫冥微微低下了冰蓝色的眸子，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周子华晚上约了冷枫冥吃晚饭，冷枫冥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就给封存去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分散一下纪清雅的注意力，结果那货实在太二，人还没来就把冷枫冥出卖了。
“你想一个人去见周子华就直说，我又不是一定要跟，虽然我会担心你的安全，但还不至于质疑你的能力。”纪清雅伸出手指抬起了冷枫冥的下巴，让他冰蓝色的眸子直视自己。冷枫冥很少有气势这么弱的时候，就在纪清雅暗自得意的时候，冷翌却突然回来了，望着客厅里两个人的情况，冷翌不免有些尴尬，冷枫冥的性子一向强硬，他还没见过他这么任人欺负的时候，果然，表面上性子强硬的男人大多都是妻管严。
“咳咳......”
“冷叔叔。”纪清雅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后讪讪一笑，“我是看冥的脸上有一只蚊子，所以......”
蚊子？这可是一月初！冷枫冥有些无奈地看了纪清雅一眼，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厨房。冷翌把外套递给了身边的警卫员，然后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就在这时，冷枫冥已经拿来了一杯龙井。
冷翌望着冷枫冥递过来的那杯龙井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只有当冷枫冥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这么殷勤。于是，他就用眼神示意冷枫冥先把龙井放下，意思就是，到底能不能同意，先说了再说。
冷枫冥自然明白冷翌的意思，直接把龙井放到了冷翌面前的茶几上。
“我今晚要去见周子华。”冷枫冥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冷翌闻言，却微微一愣：“你想清楚了？”
冷枫冥微微点了点头。
冷翌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端起了那只装着龙井茶的杯子：“你应该知道，周子华是周滨的儿子，当年周滨对你的奶奶有过救命的恩情，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承诺过他，会把这份恩情还上。”
纪清雅闻言，心中自然是惊讶的，若是有这份恩情在，那么之前冷枫冥废掉周子文一只手可以算是忘恩负义的行为，纪清雅有些担心地望向了冷枫冥，但是冷枫冥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欠周家的恩情，我自然记得，所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动周家分毫，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受他们摆布。”
“既然你心中有了计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冷翌最终还是品了一口冷枫冥泡的龙井，然后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跟小时候比，已成火候。”冷翌说完，就端着杯子站起了身，但是当纪清雅以为他要上楼的时候，他却直接被冷翌点名了：“清雅，有空的话，傍晚上来陪我下盘棋吧。”
望着冷翌刚毅的背影，纪清雅不禁有些欲哭无泪，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才他还想着要怎么瞒着冷枫冥偷偷跟着去，结果被冷翌一句话就掐死在了摇篮里，简直有苦说不出。
“你们两一定是说好的吧！”纪清雅有些气呼呼地瞪了冷枫冥一眼，“你们父子俩简直一个样！”
冷枫冥望着纪清雅气愤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纪清雅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去做，就算我去了也插不上手，我也知道你的决定大多时候都是对的，但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每次都能原谅你，今天回来之后你睡客房吧！”纪清雅说完就跑上了楼。冷枫冥望着纪清雅的背影久久没能离开视线，之所以不能原谅，就是因为你太过爱我。
（纪清雅的这一行为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都会觉得有点作，但事实却是他明明知道冷枫冥所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却不能帮他做什么，而冷枫冥也因为太过爱他，所以希望他远离A城的纷争，但是结果就是纪清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以身犯险，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TAT）
封存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抵达了冷宅，很显然，他是直接从B市开车过来的，甚至连秦宅都没有先去拜访一声。他到的时候，冷枫冥正在冷宅的车库里取车，封存把车停好之后就跑到了冷枫冥的车窗门口：“老大，你特地叫我到A城跑一趟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怕的三个人就在A城吗？”
冷枫冥闻言似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吧，这几天你就住在冷宅，跟我父亲一起。”
封存一听到冷翌的名字就瞬间垮下了脸：“不是吧，老大，你知道的，我最怕主席了，你还让我住冷宅！”
“实在不行你就回秦家。”冷枫冥云淡风轻地说道。封存依旧哭丧了一张脸：“问题是，我最怕的其他两个人就是我表哥秦牧衡和我表姑父秦琰！”（可怜的小存，枫枫的心机太深，殇君也救不了你了。TAT）
“那你看着办吧。”冷枫冥说完就启动了引擎，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封存望着扬长而去的奥迪A4，心中不由地升腾起了一抹悲凉之情。现在适合他的恐怕就只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吧。
周子华定的地点是A城郊外的一处别墅，这处别墅虽然不是周家的主宅，但是占地面积却比住宅要大上一倍，当冷枫冥驱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他开的那辆奥迪A4自然还是前两天开的那辆，因而周家的侍者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周家与A城很多具有政治背景的家族不同，虽然他们祖辈曾在军方任职，但是到了周子华这一辈却改成了经商，因而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冷枫冥跟着周家的侍者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但是那侍者却没有要把他带去见周子华的意思，冷枫冥见状，也并不着急，依旧跟在侍者的身后兜圈子，直到手表的指针指向五点半的时候，他才移动了脚步，向另一个院子走去，侍者见他脚步坚决便明白自己已经挡不住他，便只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推开主宅的大门，只见一个西装笔挺、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正交叠着双腿坐在米色的沙发里，男子的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正在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见冷枫冥进来也没有跟他打招呼。
冷枫冥自小就有着堪称苛刻的家教，主人不招呼他就只会站在一边。若不是他半路进了国安局行动部的路西法组，恐怕他现在还是一个举止优雅的气质青年。
“这些是那个杀手的照片。”半晌，男子终于说了他对冷枫冥的第一句话。冷枫冥闻言微微看了一眼：“肩膀有黑色的火焰刺青，应该是出自专业的杀手组织，但是......留下的痕迹太多，手法太过生疏。”
“这么快就能得出结论，想必冷大少爷已经把照片看了好几遍了吧。”
“周先生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照片的事吗？”冷枫冥微微皱了皱眉头。
周子华闻言，将手中的照片按在了茶几上，弄出了不小的声响：“冷枫冥，你可还记得你们冷家欠我们周家的？为了一个男人废了我弟弟的一只手，你当真以为我死了吗？”
“一只手？”冷枫冥不以为然地看了周子华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该庆幸只是一只手而已。”
“只是一只手？”周子华阴森森地看了冷枫冥一眼，“不如冷大少爷也赔我弟弟一只手怎么样？”
冷枫冥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如果你想要也未尝不可。”
周子华似乎有些惊讶，冷枫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这只手赔给你，从此之后冷家和周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天之后，周家跟冷家乃至A城四家都没有任何关系。”冷枫冥这句话表面上听上去没什么，但是周子华心里却明白，只要他今天要了冷枫冥一只手，从此之后冷家就不会再顾及他父亲对冷家的救命之情，会毫不留情地把周家当成党争的牺牲品，不仅如此，周家还会被A城的所有老牌势力剔除在外，变成一个中立势力，那么最终的结果不是覆灭就是没落。周子华仔细一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A城人都说冷家的这位少爷沉静有礼，他原以为他要面对的就是一个留洋归来的书呆子，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城府深沉的谋略家。
“周先生想要我一只手其实并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你想要，说一声便是了，何必还要在周围安排保镖。”冷枫冥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周子华却狠狠地震惊了一下，他自认为那些保镖已经藏得很好了，却不想竟被冷枫冥发现了踪迹。细细想来，周子文只跟他说，是冷枫冥废了他一只手，他原以为冷枫冥身边应该有代为动手的保镖，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冷少爷是冷家未来的继承人，我再生气也要看冷翌主席的面子，至于冷少爷口中的保镖，不过是我用来安家护院的罢了。”
“那按照周先生的意思，这手是不要了？”冷枫冥的语气云淡风轻，周子华瞬间清醒，他是昏了头了才会认为冷家的这位少爷只是个纸老虎，明明就是一只狮子！
“本来也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希望冷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着，冷枫冥就准备往外走，周子华见状立刻起身拦住了他：“还是请冷少爷移步餐厅吧，有些事情，需要详谈。”
冷枫冥闻言也没再推辞，跟着周子华去了餐厅。
就在冷枫冥和周子华用餐的时候，纪清雅正在冷宅心不在焉地陪冷翌下棋，平日里，纪清雅的棋艺再不济也能赢上一两盘，结果今天跟冷翌下了近十盘他也没能赢一盘，封存在旁边看了不禁觉得有些无聊：“我说纪班导，你都输了八盘了。”
纪清雅闻言也觉得无奈：“那是因为我根本赢不了啊。”
冷翌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把棋子放了回去：“你的定力比起冥来，要差很多。”
纪清雅的表情有些蔫蔫的：“我的定力向来不如他。”
“所以你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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