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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 章

    新明 作者:粘糕

    第 13 章

    又过了两个月,镜子经过几千次实验,终于几近完美的制造了出来。张凯照着镜子感动的道:“终于又可以见到英俊的我了。”众工匠全数晕倒。镜子的成功率依然不高,三五片才能制造出一片象样的出来。不过每片镜子辗转几道在市面出现后,往往被卖到了上万两白银的天价。于是张凯更加吩咐工匠人,少造一些,让市场保持在一种极度饥渴的状态。这样才有暴利的存在,至于多余的数目,张凯叫老黑又找了周井然,让他贩卖到日本。又叫周井然通过他的老关系在南洋一代的同行宋丹心转手卖给西班牙人一部分。西班牙人买了镜子,转手到了欧洲一平方尺就可以卖个五万佛罗林(四万九千两白银左右,当时西班牙国内的税收为五百万佛罗林左右,该数字不包括其殖民地收入。是大明赋税的二分之一弱。)。

    只所以要经过宋丹心也是因为周井然担心自己实力不足,会被西班牙人黑吃黑。只好找了他有些交情的横行南海诸岛的宋丹心,分了一杯羹给这个著名独眼海贼。

    镜子上市才半年多,张凯就惊喜的发现,他已经有超过五十万的身家了。后溪村铁器作坊也改了名字叫后溪实业,下辖后溪铁器,后溪玻璃,后溪秘密制造(镜子),后溪金属研究室,保定仲义医学院。其中的保定仲义医学院是孙大爷的二儿子,张凯给了他些钱开了家大大的药房,请了许多本地的名医,张凯让他们研制天花疫苗,张凯提示他,人痘不行,那么就试试动物身上的痘,结果那个孙仲义小心的从老鼠试起,然后是猪,再下来是兔子和羊,就是不试牛。张凯气得大骂却不好直说,他怕太多东西牵扯到自己身上,会过于醒目。他认为那样肯定不是件好事,心中暗道:“他总有一天会试到牛身上的,耐心等吧。”

    有鉴与上次被“两个江洋大盗”袭击的事件。张凯为了更好保护自己的财产,决定研制更方便携带的火器。于是,在这个夏天,张凯和小虎研究着怎么制造一种便携而且可以多次连续使用的火器。张凯提出了左轮手枪的设计,但是在两寸长、两寸二直径的圆柱型钢块上怎么打也只能排列五个洞,制造工艺只能如此啊。当他开始回想左轮手枪的内部机械构造时,他发现,他其实压跟就没有记住过。于是只好初期改用手动转轮,然后用手拉回板机,然后发射,再用手转动转轮,再把板机板回,再发射。

    张凯虽然无奈与自己的无知,却也只好经过训练来熟练的使用这种“五眼手动转轮短枪”。事实证明,三十尺内可以准确的命中目标并造成一定的杀伤,张凯比较满意。

    这日张凯在新式厕所中倾倒了提炼出来的媒油残渣,研究室中的十数人是轮流值日的,今日轮到张凯了。张凯边倒边想道:“这东西倒溪里去太污染了,倒厕所里算了,也许能发酵出不同的沼气出来。”正想着,小虎满村的大叫道:“凯子,凯子,快来啊,那个手摇车床做成啦。”张凯大喜,丢了那桶就跑去了研究室。

    防内众人关注着那个怪东西,小虎操作着,两个交错的钩状的挫刀通过了一根被固定枪管,两条细钢碎片跟着挫刀旋转着出来了。张凯一摸那枪管口,均匀的两根罗旋膛线。众人高兴之极,那车床虽然结构简单,却也费了众人五六个月的时间。

    老黑出现了,他哼着小调。这半年来许多事务都交给了徒弟和儿子处理,他清闲得很啊,再过不久亚男也要出嫁了。对方可是个秀才呢,家中是书香世家啊。老黑说不出的开心,他昨天宿酒躺在院子里喂了一夜蚊子,今天鼻子有点塞,却也不算什么,回去吃碗姜汤就成。

    老黑还带了把干柚子叶,他取了火折子,打开在那里迎风一晃,点然了干柚子叶,四处晃动熏蚊子,老黑解了裤子蹲在蹲墩上哼着小调,晃着柚子叶骂道:“叫你们这些孬种蚊子趁大爷酒醉偷袭,熏死你们。”“那和尚也真有意思,前写日子叫我们开什么火柴作坊。什么烂火柴,一根小木棒一头占了点磷,还要小心保存,一挤就着了,那里有这火折子好用。而且一个工匠干一天也只能做上一千根,还要把木头棒削得一般大小,又麻烦又赚不了几个钱,大家能用火镰的就用火镰了,有火折子的就用这个。谁用那什么火柴啊,放兜里都要怕它自己着了,还那么贵。”

    老黑解决了问题,讲那柚子叶一丢正准备站起来,忽然间似乎闻到一股子怪味。“咦?什么味道?不对头啊。”却见一条火蛇从未烧尽的柚子叶燃起,一直通向蹲墩后方。老黑转了头看了那通到洞中的火蛇想道:“那是什么?”

    张凯和小虎准备庆祝一下,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跑到小溪边又叫又跳,还带了两瓶酒来。突然间“哄”的一阵剧烈的闷响传来,空中紧接着传来一声“啊……”由远至近的惨叫声。

    “好像是俺爹。”小虎诧异道。[手 机 电 子 书 ]

    众人抬头,只见一人从空中划着弧线落下。“叭叽”一声,那人正落在村口的肥料堆里。那肥料堆正是前一阵子从别的乡运来的大粪,正准备各家分了去施肥。

    小黑惨叫了声:“爹?”伸手从粪堆里拉出了一个人来,正是老黑。老黑已经奄奄一息,小黑顾不得脏,忙拍了拍老黑的背。老黑“呕”的吐出两块大便出来,翻了翻白眼,就此混死过去。

    张凯见众人围了过来,又看了看那老黑飞来的方向,一边沉思一边寻了过去。见到那炸烂的厕所,和满村落的大便,不由大惊失色。

    数日后,老黑逐渐好转,他醒来就道:“谁倒的媒油?就是谁害得我。”于是众人纷纷去查找线索,却不料线索已经在几日前被人掐断,所有相关的资料都被销毁,包括研究室的值日表。众人实在找不到发射老黑的元凶,就骗老黑是那煤油自己流到厕所中的。

    村中众村民背着粪筐在烈日下,一块块捡着,成块或者不成块的大便。数年后在王小虎的回忆录中写道:“那大粪落得满村都是,屋脊上,墙上,地上,无处不在。村人足捡了三日三夜才捡光那些东西。之后整整一个夏天,都是臭哄哄的。事件的嫌疑人始终没有查明是谁,老爸发誓,找到那斯要让他后悔生在世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熏蚊事件”,其始作俑者始终没有查到是谁,但是后世的历史学家一至认为,根据厕所中残留的研究室的木桶碎片,可以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一个最大嫌疑犯。最后学生们与研究此千古迷团的博士们发生了激烈争吵,一致认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得污蔑“伟大的领袖”。

    为了减少老黑看到他的概率,那种可怕的眼神,张凯实在是怕被看多了漏出马脚。张凯自动要求去京师出差,他的理由是“大力发展京师的各个专卖店和朝中权贵打好关系,以得到目前极缺的铁块。”

    理由被股东会议一致肯定了,于是张凯立刻出发。

    第十五章 金钱交易若干项

    到了京师,张凯着人给冯保递了贴子,那冯保现下被司礼掌印太监孟冲等排挤,正缺银子贿赂皇妃们帮他说好话。见了张凯的礼单,那把门的小厮的就让他进去等。张凯一坐就等了足三个时辰,这时一个小太监才通知他入内府去见冯保,张凯跟着那小太监行了足有小半刻,七扭八拐才走到一处庭院。小太监让他稍后,他进去通报。张凯看了看这喏大的院子,不由暗道:“这一个太监不老老实实的在宫里呆着,在外边弄了这么大所宅子,也不知道他住不住得过来。来来去去,都要走上十几分钟,太监是不是走路都有瘾啊。”张凯正胡思乱想间,那小太监远远的冲他招了招手,叫他进去。张凯忙一路小跑跑了过去,路过那小太监身旁,随手掏了一锭银子递过去道:“谢谢小公公引路,一点小意思。”那小太监也不说话,接了银子转身就走。

    “哎……,我恐怕是世界上最贱的人了,没事来拿热脸来贴太监的冷屁股。”张凯暗骂自己,推门进了内厅,见了了四十来岁,面白无须,两腮无肉的白衣“男子”站在那里。正是冯保,他站在那里对厅中挂的字幅打了个哈欠,也不看张凯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让他有话快说。张凯先是递了张五千两银子和四十件上好玻璃器皿的礼单过去,才道:“冯公公,我这开的小铁器铺子,生铁老是不够用,所以想请冯公公给指条路。”那冯保看了看礼单满意的道:“那铁是可以用来铸造兵器的,自然不能让闲杂人等随便买卖。你要多少就拿本宫的名贴去找吏部尚书杨博,让他帮你疏通工部吧。”说罢取了张他的名贴随手递了过来,挥了挥手,转身就走进内间去了。

    待张凯出了那厅才发现自己其实不认识路,又站在那里等了一会,那小太监才又走了过来引他出去。

    张凯站在那里看着着喏大的宅子,心中连连暗道:不过是个太监罢了。

    待第二日,张凯又爬起来去找那吏部尚书杨博的宅子,结果与冯保一无二样,也给了他个贴子,把他一脚踢给张居正。张凯再换过头来去找张居正,尚不知道那张居正是不是也要一脚把他踢给谁,倘若转上一圈再把他踢给冯保,那自己不就要成为无限循环的病毒程序了吗?

    走在路上却觉得腹中饥饿,于是,又转身去了一家小食店。到了店中,张凯叫了几份酒菜正准备开动的时候,见到一个青皮刁了只牙签,敞了怀,一步三摇的晃了出去。张凯只觉得那厮好生眼熟,却记不起来,于是只管底头吃饭,食好了饭,就去拜见张居正。

    带来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张凯在京师办事处的孙伯微那里支了两万两银子。找人抬了他去那张大学士府。“早知道就叫轿子了,害我跑了两天。”

    一般无二,递了礼单才有人引他这个从九品的大官进去。张凯见了张居正,那张居正四十余许的年纪,颌下留了一山羊胡子,面上不怒自威,正背着手在厅中等他。见到张凯,放下轻皱的眉头,微笑道:“你就是那造了鸟枪的张凯?”张凯点头应是,居正又问了来意。沉思了良久才道:“这事不太好办。”张凯开始觉得绝望了,就一点铁,就要绕那么大圈子,赔进去几万两不说,就得了这么一句话。

    张居正在家中正在发愁,他现下对朝中咄咄逼人的首辅高拱毫无办法,手里正缺银子联络言官。见了张凯的礼单,只当是张凯对他帮忙下了大单子的谢礼,笑了一笑就让管家收下。张居正虽是明代最著名的能臣,却不拘小节,这银子的威力他清楚得很,戚继光尚时常给他送些银钱来。

    张居正却又说道:“朝中对铁器控制极严,卖给蒙古人的铁锅,尚要是卖给他们不能做兵器的广锅,还要他们拿旧的铁锅来换。”张凯苦笑道:“我又不是蒙古人啊。我只是还有数千只各卫所的火枪尚没有督造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张居正又道:“辽东总兵李成梁用了你造的火器赞不绝口,请旨想再要一些,我看这样吧,你又缺铁。辽中卫又产铁,我请旨封你做个冶铁大使吧。你便顺道在那里开两座枪炉,帮辽东各卫造鸟枪吧。”

    张凯听到“大使”两字,眼睛一亮问道:“大使?几品官?几品?”

    张居正好笑道:“正九品,你原来是从九品,算是升了一级。”

    张凯听闻自己升职却欣喜不起来……。

    张凯又道:“设枪炉还要从后溪调些巧匠过去,还要王铁锤负责主持很多细节问题,尚请大人一并帮那王铁锤请个什么官吧。”张凯心想,若是老黑得了个官做,也许心里会舒服点,不再追究谁发射得他吧。

    张凯见张居正点了头,就请退回客栈去了。

    “杂七杂八花了四万两,却弄了个九品官回去。冤大头成这样会被老黑笑死吧。哎……。对了日间见的那个青皮似乎在那里见过?啊!”张凯恍然醒悟,“不是那个打了我一棍的小贼吗?我靠,千山万水寻不着,原来就在眼前。”

    从当天夜里开始,张凯就花钱寻了两个青皮,又找人买了一大包巴豆粉,张凯就混了糖与一点砒霜搓成了丸,然后开始等那人出现。

    张凯为了不被他发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脸上涂黑。朝也等,夜也等,终于目标出现了,张凯兴奋啊。却见那青皮晃到自己面前,丢了一钱银子在他的讨饭碗里道:“大爷今天又做了桩买卖,心里高兴,这是赏你的。”张凯初时甚是紧张,还以为被他看出来了,不想这丫的是在摆阔,不由松了口气。那青皮晃进了酒楼,张凯当街雇来的那两人看看张凯没有行动的指示,也装做互相不认识的在那里继续喝酒。

    过了一刻,那汉子酒足饭饱的横着走了出来。打着嗝,夸张的晃着上身,往东行去。张凯挥了挥手,却不见那两青皮出来,转脸一看,那两个青皮已经醉倒一摊,张凯暗骂自己白痴:白白浪费了十两银子。青皮就是青皮,别指望他们能当高级打手用。

    张凯拿了破碗一边沿街行着乞讨,一边跟着那汉子。张凯按了按腰上别的短统,暗道:“这次大爷我给你开十个洞,你老婆就留给我了吧,你欠我的银子我也不要啦。”

    那汉子行着行着突然间打住了。张凯也远远的停住,为了伪装,开始缠着一个大妈讨要零钱,眼角却始终锁定那汉子。

    那汉子走到街角,张凯一看,原来是个妇人在插标卖女儿。旁边有个浓眉艳抹的老女人正在拿着手帕,动作夸张,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劝那女子把孩子卖给她。那汉子听了一会,突然间上去给了那老女人一巴掌,那老女人显然没想到会如此,呆立了一会,突然间跌坐在地上滔滔大哭了起来。张凯乞讨的大妈不给他钱,张凯开始下意识的抱了那大妈的大腿。大妈给了张凯左右两开弓,张凯死不松手,大妈没办法,只好一条腿拖着张凯,继续前进。张凯被拖到附近才听观众说似乎那老女人是个老鸨,想劝那女的把女儿高价卖给她,好和她吃香的喝辣的。那母亲不知道是不是钱迷了心窍,正有了些意松。

    张凯见那汉子又给了那老鸨当胸一脚,老鸨被踢得闭气昏了过去。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来,塞给那女人道:“别卖女儿了,再卖也会被推进火坑。这点钱拿着吧,女儿是自己的,没了就没了,银子还可以再赚。”说罢转身就走了,那女人抱着银子大哭:好人啊,好人啊。

    张凯暗道:“小贼还有点良心,好,过会让你死得痛快点。我就少折磨你一分钟好了。”

    被张凯抱住脚的大妈寻了根棒子,准备敲晕张凯恢复自由。张凯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一个大妈的大腿,忙放手站了起来,又是道歉又是说自己有失心疯。摆脱了大妈,张凯也行了过去,把乞讨来的钱都给了那女人,然后转身去追那汉子了。

    围观众人见乞丐也有如此义举,无不惭愧之极,纷纷掏出银两来救济那对母女。大妈也呆了一会,丢下了棍子,从兜里掏了一把铜钱给了那母女,又上前安慰她们道:“这谁没有落难的时候,大妹子要是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上姐姐那里去凑合两天吧。”

    张凯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目标身上,对背后的事一无所知。

    很快,那汉子,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推门闪进。张凯偷偷摸摸的走近,把耳朵贴在门上查探动静。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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