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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 章

    乱雪如尘 作者:伶铛

    第 12 章

    沈风行一愣,微微後撤,顾天成灼热的鼻息拂了过来,覆上他的脸,竟是滚烫无比。

    “不用摸,我中了春药。”顾天成抖了一下,经不得这动作,轻轻呻吟著。

    “我这就带你走。”沈风行拉过被子把人卷好,飞快离开。经过庭院,不忘飞踹一脚,把叶宁远踢到结冰的池子里。他不是仁慈之人,如非不想叫顾天成见血,想起不好回忆,他当场就把这畜生宰了。

    僻静的雪林间,树枝一弯一弹,闪过飞疾的人影。然而任沈风行轻功再好再快,也比不上春药发作的速度快。飞跃带起的雪花碰到顾天成脸上,一热一寒,像坠入地狱般难耐,他无法坚持,攀住沈风行的脖子,像枯叶渴望得到甘霖,不管不顾抬身吻他的唇。飞行时作出这种举动相当危险,沈风行反应极快,立刻从树上跃下,还没作声,顾天成的柔软已覆上,与他唇齿相啃。

    “这里太冷,你再坚持一会。”沈风行回吻了一会,探到他後脑,轻拉开他脑袋,喘著气道。他身上有伤,待在寒风猎猎的雪夜里已是不妥,更何况要做那事。

    “我很热,热得受不了了,就……就这里……”顾天成发全被汗打湿,像浇了水般,呼吸紊乱,脸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沈风行眼神黯了黯,沈吟片刻,抱著他飞到一棵树下。脱下自己的衣服,覆到他身上,然後双掌运起内力,握起他的手,掌心相贴,输送到他体内。浑厚的内力散开,游走经脉,上蹿的热力奇异地反压下来,便也不觉得那样难受。

    沈风行吻了吻他光洁的额,然後解开他的袍带。月华如练,照在他开敞衣物的身体上,犹如晕开淡淡的象牙白,衬著胸前两点突起,叫人心猿意马。沈风行眯著眼,半是情迷半是解除药性,俯身吻了下去。

    中了春药的身体异常敏感,每落下一吻,顾天成都禁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沈风行解开自己的衣衫贴上他,两副精壮的胸膛在索吻时轻轻碰触,引起美妙而让人亢奋的颤粟。“刚才那禽兽有没对你怎麽样?他碰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沈风行压抑著满腔怒火,抚著他每一寸肌肤,然後狠狠吮吸,还轻轻咬著。想到那人可能曾碰过顾天成,他就想狠不得将他剁成肉泥。

    顾天成也不答,只是摇摇头,眼里蒙著一层水汽。沈风行心一跳,抬身深深吻住他,顾天成张臂环住他脖子,回应他的吻。无数银丝溢出嘴角,却也舍不得分开。忽然,腰身被人勾住,沈风行深知药的厉害,不能再和他爱抚缠绵,只能直入主题,松开他的唇,探指揉向他的小穴。顾天成睁开氤氲的眼,按住他的手,道:“你进来吧。”他话说得很轻,像雪屑飞落树梢滑过空气的微响。

    沈风行眼一沈,拒绝道:“你会受伤的。”

    顾天成笑得有些无奈,“我当真坚持不住,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你还在意什麽?”

    沈风行叹了口气,手移到他膝下,抬高修长的腿,压向两侧,然後一点一点沈下身。巨大慢慢撑开内壁,顾天成痛得咬住唇,但到底敌不过深处的渴望,手放到沈风行腰上,催促他前进。沈风行也不好受,好不容易全部没入,高温柔滑的内壁马上缠上来,包裹著灼热的男根。沈风行握拳的手放在他脑侧,紧了好几次,终於按捺不住,改握住他的腰,略略抬高,开始疯狂的掠夺。

    有了春药的催情,顾天成抑制不住快感卷袭,放声高喊。带著颤音的呻吟,一声声回荡在树林里,合著低沈的粗喘,惹得人脸红心跳。顾天成不停耸动,头上发散落开来,和雪色形成鲜明对比,竟有些妖冶。

    沈风行目光放出奇异的光彩,低吼一声,把人拉起,让他跪坐在自己腿间,托著他的臀,将他压向自己,下身上挺,送上一记记有力的抽插。“啊……啊……”声音忽然变得高亢,伴随而来的是身体剧烈的颤抖,肌肉绷紧,像秋风中飘落的叶。

    沈风行单手按住他腰,单手覆上他的後脑勺,插入他浓密的发里。拉下他脑袋亲吻的同时,朝适才所碰的那点反复撵磨。“唔……唔……”顾天成皱著眉,从贴合的唇间喊出不成调的声音。

    “天成……”高潮来临的狂喜瞬间,沈风行抱住他,不停唤著。最亲昵的称呼,最亲密的距离,最贴近的心。一股滚烫的热液射入体内,顾天成仰起脖子,喟叹一声也射了出来。仿佛飘上云端,眼中所见明亮雪白,而耳畔一次次回响沈风行吟念的“天成”两字,含著款款情深与温柔。沈风行的怀抱,像是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天不大,却是很安全。

    乱雪如尘 20

    20

    迷情药性极为霸道,顾天成迷迷糊糊间身体不听使唤,缠著沈风行又做了两次,不过那已是回到客栈後的事了。折腾半天,顾天成累得眼皮都睁不开,药性一退便沈沈睡去。沈风行替他净完身,拉来棉被盖到他身上,想了想觉得不放心,招来老大夫把了脉确定人没事才放下一颗心来。

    沈风行闲下心来仔细回想今日发生的事,越想越不对劲,只觉事情颇为蹊跷。孩子救回来以後,顾天成果然不见踪影,心里暗道不好便要去追。但这江陵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果对方有心藏人,要找回就好比海中捞月,摸不著门。救人迫在眉睫,所幸沈风行到底做过几年的武林盟主,处事比较冷静,略一思考,便知此事必定要楚靖南助上一臂之力。他心中盘算好,正要打听楚靖南府邸的位置,楚靖南那头竟派人捎来关於顾天成下落的信,命他速速前去救人。

    楚靖南难道真有三头六臂的本事?他是如何得知顾天成被人劫去,又是如何得知顾天成所囚位置?不过最叫沈风行费解的是楚靖南似乎很在意顾天成,绝非情爱,却又说不上是什麽。如果是因为那枚血琥珀,楚靖南所给的回馈已经很多,再加上救人这一笔,放到生意场上看,他绝对只有赔没有赚,不像他行事作风。而叶宁远在江陵虽有些家底,但比起楚靖南,压根是小巫见大巫,却也敢在他眼皮下抢人,嫌命长麽?

    一团团疑云堵在胸口,不问个清楚明白,憋著口气怎麽喘也不顺。沈风行索性披上狐裘,连夜策马,到楚靖南那走一趟。

    夜色深沈,偶然有几阵刺骨寒风,没有雪,策起马来也不觉得辛苦。楚靖南在江陵颇有地位,府邸自然要比普通老姓要气派,倒也方便沈风行寻找。跑了一段路,远远见前方两扇镶著兽形铜环的朱色大门紧紧闭著,两盏明晃晃的灯笼上写著“楚”字,沈风行心中沈了沈,夹了马腹驰了过去。

    马很乖巧,拉到一边便静静呆著,也不乱走。沈风行敲了几下门,有人从里头出来。刻满皱纹的老管家提著灯笼朝前一照,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低地唤了一声:“二公子。”沈风行一脸愕然,老管家眼一抬,目光微浮,略带湿意,“您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当年小姐出嫁,是老奴陪著去的。那年您还不满二十岁,这一眨眼,已是二十个年头过去了……”

    沈风行愣了愣,脑海中依稀想起一张憨厚朴实的脸,“你是林叔?”

    老管家猛地抬头,激动地张张嘴,忽然又把头低下去,用袖子试著眼角泪光,“您还记得老奴,我……哎,瞧我这是做什麽,二公子您先请进,楚爷有事出去,还没回来。”

    沈风行奇道:“这麽晚了,他到哪去?”

    老管家摇摇头,如实道:“楚爷的事老奴向来不过问。”花厅的已经熄灯,老管家直接把人带到书房,说了声下去备茶,恭敬退下。

    楚靖南是个爱干净的人,桌椅擦得一尘不染。文房四宝、擦得乌亮的算盘和一些帐册整整齐齐搁放,其中还撒落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儿,竹编花球,小皮鼓,贝壳串。沈风行看著奇怪,越发觉得楚靖南是个怪胎。

    桌案後是一堵粉白的墙,悬著一幅人高的画卷。画中穿著水蓝丝绸罗衫的女子面容姣好,眉若春风,和楚靖南有七分相象,只是薄唇浅笑间,更为温婉柔美,好似西子湖连天碧叶中妙蔓而生的一支荷,美丽动人。

    沈风行微微一怔,心中五味陈杂。他曾经深深讨厌这个女人。在得知大哥要娶她的第一天,他就萌生这种感觉,他有预感,她要抢去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的那份爱。因而她入门几月,他没给过她一点好脸色看。慢慢的,她似乎察觉到那份敌意,然而她好象一点也不在意。

    “杨家二公子,连个贴身钱袋也没有,太说不过去了。”她微笑著递来一个靛青色,绣著杨柳枝的钱袋。他没有接,只顶著一张因在太阳底下干粗活,暴晒得通红的脸凝视她,而後冷冷瞥开脸。她也没勉强,掏了手绢给他擦汗,轻笑:“我把它放到你房间里去。”似若春风的一笑,在许多年以後,仍温暖著他的心。

    “行风,我要跟你大哥去了,小楚就托付给你,要坚强活下去,无论遇到什麽事,都不要轻易放弃……”嘱咐过後,她闭上眼,而伴随的那一点温柔也从嘴角消逝。沈风行按住额头,也抵不住哀伤逐渐蔓延上心头。

    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沈风行缓缓回头,楚靖南背著手站在门前,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这麽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跨步进来,走到一张圆木凳子坐下,悠然道:“怎麽忽然有兴致深夜造访,真叫人受宠若惊呀。”

    狗嘴吐不出象牙,沈风行脸色难看,之前想要问的时一时也没想好怎麽起个头,从哪问起,正郁结,楚靖南轻哼,笑道:“为了顾天成?”

    沈风行抿抿唇,道:“算是吧。”

    “哦?另结新欢了?我以为你还在为那姓花的整日肝肠寸断,寝食难安呢。”楚靖南满意地看著沈风行脸色顿时黑得像个锅底,然後重重一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道,“你别担心,顾天成是我楚靖南的人,保护他是我的责任。”

    乱雪如尘 21

    接20章补完

    “是我楚靖南的人”几字入耳,像是当场甩来几个巴掌,气得沈风行险些跳起来,对著那张人畜无害,君子坦荡荡的脸挥去一拳。

    楚靖南悠然道:“难道我说错什麽了?

    紧了紧拳,挣扎几次终究没发作出来,沈风行狠得牙痒,却又不能拿他怎样。楚靖南对顾天成根本没那意思,若此时当真动了干戈,搞不好被人讥讽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表情扭曲的脸青青白白,楚靖南微微失神,接著轻轻叹息一声。他性子过於好强,凡事不肯服输。说白了,就一死心眼。然而世人皆谙“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不香”的道理,真正能做到却是少之又少。

    “那个姓叶的,为什麽不解决掉?”沈风行心里很乱,一口气也没喘顺,说话声音怪怪的。此时,老管家端来一壶上好龙井,茶香自尖嘴飘散开来,清淡宜人,沈风行的怒气因此缓了一缓,拂了拂白袍,对著楚靖南坐下。老管家倒好茶,鞠著身退了出去。

    端起茶放到唇边抿了抿,楚靖南淡淡一笑,神色泰然道:“这条毒蛇打不得,会惊跑的。”沈风行疑惑地偏过脸去,道:“连你也不敢动他?”

    “不是不敢,而是……”故意顿了顿,楚靖南讪讪摸摸鼻子,嘴角轻扬,“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那他今晚就只能给我去躺棺材。”沈风行也不是省油的灯,咄咄逼人。

    楚靖南缓缓抬起眼帘,已然收起眼中的温柔,面色微愠,眼光如刀地冷道:“不要插手这件事。”沈风行不吃他眼色,坚持问:“理由。”楚靖南沈默半晌,只道:“相信我。”

    沈风行深深看他一眼,轻哼:“别让我等太久,我这人没什麽耐性。”言语中流露一份属於亲人的信任。楚靖南眉毛一挑,展颜笑道:“成交。”他一笑,仿佛春回大地,惠风和睦,沈风行看著,竟觉得那样的眉眼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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