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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9 章

    (诡行天下同人)十面埋伏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

    第 179 章

    尝过了情欲滋味之后,枯叶开始意识到某些以前不曾注意的方面。他不是无欲无求,只是一直忽视了而已。就像现在,展皓吻着他,他会感觉到舒服,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喜欢亲吻,只是还不能坦然承认罢了。

    厨房那边,岑经跟展宅的小丫鬟们已经混得很熟络了。一起叽叽喳喳地做好菜之后,他就端上两盘菜往这边饭厅走了过来。沿着廊子走到大厅附近,他转了个方向正想进饭厅,却看见那边前庭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拥吻。岑经有些好奇,凝住眼神仔细一看,被一人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不正是自己的二哥么?

    两人吻得挺激烈,那人的双手不住地将枯叶往怀里揉,由腰背抚到后臀,从动作里可以想象两人缠绵的程度。不消说,对方肯定就是那什么展皓。看着他们,岑经心里不禁有些惊愕——他没想到,枯叶那样的人,居然会对另一个人喜欢到这种程度,为他变得柔软,变得乖顺。

    昏暗之中,站在树下的两人慢慢分开了嘴唇,相互依偎着,都微微地喘息。岑经看见,那个展皓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即枯叶抿着唇角把脸别开了。自己从来都冷漠执拗的二哥脸上,此时的神情难以描述,他的眼角亮亮的,好似蒙了层水光,脸颊上也泛着一层薄红。那个展皓的手一直搂着他的腰,还不停地笑着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接着,岑经看见,自己二哥的脸似乎更红了。

    他站在树下,站在那个人的怀抱里,咬住了红艳艳的嘴唇,眉头微微地蹙着,眼帘低垂。明明是那样尖刻的一张脸,此时却因为神情的变化而显露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就好像染上了血珠的铁锈梅花,明明是腐坏而作,却偏偏艳丽得令人别不开眼。

    那一瞬间,岑小弟拧起眉头,手里托着菜肴,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捏碎瓷盘的莫名冲动。

    在他心里,岑别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自私,冷漠,任性又偏执。他可以狠心,也可以残忍,就像当年他抛弃自己一样。但他偏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眼波脉脉,面露红霞。

    他怎么能从一只孤狼,变成别人把玩在手心里的宠物。

    吃饭的时候,仇朗行和钟叔他们适时赶了回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地说展皓甩手掌柜,事儿一完就走人了。展皓看他们一眼,随后拖着枯叶的手微笑着把他拽进饭厅里去。饭菜陆续上桌,枯叶看着坐在对面脸色沉凝的岑经,心里也是觉得不大痛快。他拽了拽展皓拉着自己的手,不甘不愿地道:“这个是我弟弟岑经,他说找你有事。”

    展皓挑一挑眉,把视线从恋人脸上收回来,看向自己似乎兴致不大高的小舅子。岑经的视线跟展皓对上,两人的眼睛都隐隐泛着光,沉凝之中,又同时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展老板,久仰久仰。”

    展皓淡笑着一点头,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原来是小舅子,欢迎欢迎。”

    枯叶看着都好似话里有话的两人,眉头不禁蹙起,心里愈发狐疑。不是说想见展皓么,现在见着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呗。但偏偏岑经对此行的目的绝口不提,只挂着脸上那碍眼的淡然笑容,之后又一一跟钟叔仇朗行他们打招呼。开饭之前崇莲郑东也回来了,看见岑经,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好整以暇的兴味神情,就像下午时候在珑柏居一样。

    一顿饭吃得不知所谓。

    正主之间压根儿就没说几句话,展皓一直在专心致志地伺候枯叶,说悄悄话逗他乐,夹菜添酒。倒是钟叔跟岑经聊得热乎,听闻他是朝廷司天监的人,还兴致勃勃地问了他好些问题。岑经倒也沉得住性子,问什么就答什么,还能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仇朗行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师父,默默的有一种自己作为爱徒要被顶掉的危险。

    枯叶坐在对面,看着岑经跟旁人打成一片,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郁郁。展皓低头看看他,伸手到桌下将他的手紧紧攥进掌心里,并在他看向自己时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他勾着嘴唇,凑近枯叶耳边低声呢喃一句:“别光看他,你也看看我啊,吃完饭快去洗澡,你刚刚答应了我的。”

    枯叶听了,忍不住把唇一抿,半边脸不甘不愿地又微红起来。刚才展皓在门口搂着他耍流氓的时候一直在问自己想他了没,问一句亲一下,手里还不老实地捏啊揉啊,一时间弄得两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那会儿展皓看着他低垂的眼帘,忍不住凑过去说,岑别,今晚上去我房间里睡吧。

    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枯叶都觉得展皓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朵里回荡来回荡去,去我房间睡吧,去我房间睡吧……他别开脸不作声,展皓就乐了,追着又嘀咕一句,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这就是所谓答应了他。

    对面,岑经还在一边吃饭一边跟钟叔说话,不经意间,看见展皓又低着头轻声撩拨枯叶。自己二哥脸颊酡红,眼角湿亮,怎么看怎么一副被吃的死死的样子。他暗自敛了眼神,忍不住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但随即又舒展开。展皓本来侧着脸在逗弄自家小狐狸,一会儿不知怎的,嘴角在另外一侧,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

    夜晚的展宅非常寂静,只有树丛深处偶尔有夜鸟鸣叫一声。岑经静静地坐在展家后院的院门屋檐上,泛着绿光的眼睛灼灼望向院子里天井一侧的房间。一刻钟前,他看见自己二哥湿着头发进了房,然后紧接着,展皓从对面房间捧着一个小筐,脸上笑吟吟地追了过去。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气氛下,两个人除了上床之外还能做什么。展皓那表情就像最常见的登徒子那般,看见了可口的猎物,于是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不过岑经显然低估了展皓,除了上床,他们自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说跟小狐狸调情。

    展皓向来是很注重氛围的,平常是这样,上床之前则更是重要。他家狐狸还放不开呢,刚开荤没多久,哪儿能立马食髓知味?于是展大少在等着狐狸仔把自己洗白白的时间里徒手开了一筐核桃仁,然后笑眯眯地拿着去献宝。彼时枯叶脑袋上都还冒着热气,看着展皓采花大盗一般溜进来,想着之后要做的事情……默默的,头顶上的热气冒得更加欢腾了。

    对于哄情人这件事,展皓一直是非常热衷的。枯叶要自己吃核桃,他偏不让,一定要亲手喂,一会儿把小狐狸惹得毛了,他就一边顺毛一边转到他身后去帮擦头发。枯叶默默地闷着头吃核桃,一副想要逃避的蜗牛相,展皓自然是看得见。他坏笑起来,一边单手用毛巾揉着他的头发一边伸手抚摸温热的狐狸颈项。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气,不一会儿就摸到了衣襟边上,沿着锁骨慢慢滑向胸膛。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自然而然了。期间枯叶有推拒,但展皓似乎知道他喜欢亲吻,所以总是一边吻他一边上下其手,把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展皓,他一直都无法占据主动,也不习惯主动,似乎展皓总是更加积极的那一个,所以他也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不过,感觉也没有很坏就是了。

    一回生二回熟之后,第三次的情事变得更加美满顺利,展皓几乎是不费什么劲儿就进到了枯叶的身体里。半阖着眼睫的小狐狸,脸上的疤痕因为情事而变得艳丽,嘴唇也低低地喘息着,因为之前的吮吻而显露出了丰润的样子。在分别了将近十天之后,身体的接触似乎比以往更加令人激动。枯叶紧扣着牙关,有些无法面对自己被展皓一下下插弄下身的情状,但身体内部已经泛起甘美的快感,让他羞窘难当,却又难以克制酥麻的感觉,忍不住沉溺其中。

    在他发出低低的喘息声之时,展皓一反常态,坐起来伸手将他抱到身上,牢牢封住他的唇,将他情动的声音全部吞进喉咙里。下身的感觉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变得更加明显,而且那混蛋还加重了力道一下下插弄着他的后面,汹涌而出的快感逼得枯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伸手环住展皓的脖子,借由身体的纠缠来缓和难以纾解的感觉。

    慢慢的,身躯头颈都纠缠作一气,光裸的身子深深陷进深色的被褥里,在昏暗里像两条交尾的白蛇一般。枯叶几乎要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反正不管是在苏州还是常州,总之此时此刻,他清楚自己在展皓怀里,这已经足够令他感到安心。

    屋外,早春夜晚的凉风依旧微微地吹拂着,夜鸟也逐渐停止了鸣叫。岑经紧紧盯着那黑黢黢的屋顶,听见里面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了。若不是亲耳听见,他真的难以相信,自己曾经孤僻冷硬的二哥,现在居然已经温驯得能让一个男人进入他的身体。

    所以才有了他预测而出的那种可能。

    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从他人处听闻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那天展昭跟他说起时,脸上居然带着隐隐得瑟高兴的神情。那一刻他的感觉,就像是听说一只孤狼已经融入了人群之中一样,违和之感分外强烈。

    说实话,岑经一开始想过要养这一只狼。说到底岑别是他的哥哥,像他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放他在外自己过活,最后只会弄得一团糟。尽管两人以前感情不好,但到底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况且大哥以前也交待过自己今后要好好照顾他。于是,在将自己的生活安顿好了之后,岑经本想托人找到枯叶,将他带到开封府自己的宅子里去,可那时恰逢西北局面失衡,他被皇帝差到了赵家军那边。等再回来,就听说了自家二哥前段时间在开封府衙门养病的事情。

    在展昭四处央人帮忙寻找枯叶之际,他也在动用自己的势力到处查探,但终究是比聂蹊晚了一步。当他在公务繁忙的间隙测算到枯叶已有着落的时候,江南商圈已经传开了枯叶和展皓的事情。

    于是他来了常州。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自己哥哥过得好不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就岑别那个性子,他们俩人估计相处得颇为艰难吧。

    但当他见到了展皓,岑经才发觉,这个男人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手段。不过也是,两年前和那些人策划了那么大的一起事件,居然做得颇隐蔽,到现在江湖上都没有几个无关人士知道,现如今又在江南商圈里呼风唤雨……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简单。但自家二哥惯来不吃平常人那一套,以前小时候,大哥顾了他好几年都没有改变他分毫,可这个展皓,偏偏就能把这只孤僻的独狼驯服成了一只乖巧的宠物。

    这个认知让岑经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而现在,他眼睁睁地听见那两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翻云覆雨,不用想就知道枯叶被他在床上折腾成了怎样淫靡的情状。想起傍晚时候自家二哥脸上艳丽的风情,岑经就莫名觉得骨鲠在喉,心中憋着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也舒不出来。

    不远处的屋檐下,房里逐渐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估计两人正在擦洗身体。想到展皓在自己二哥身上如何抚弄亵玩,就如傍晚时候他揉捏在枯叶身上的那些动作,岑经就忍不住觉得莫名的憋闷。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逐渐停了,随后,房门轻轻打开,展皓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走到了中庭里,不紧不慢地进了对面的房间。岑经听见他在下面拿了什么东西,碰撞之间传来清脆的瓷器声音。等人走出来一看,他才看清展皓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小酒壶和两只杯子。

    办完事儿之后还要喝两口酒么?呵,这个家伙还挺懂得享受。

    岑经在心里冷冷地腹诽着,不一会儿,他看见展皓走到中庭边上,原本低着的头静静地抬了起来,两只泛着暗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脸上还带着悠然的微笑。岑经心里不禁一凛,下意识地想起身离开,可这时候身子却动弹不了,只能石头似的坐在屋檐上,连视线也移动不了分毫!

    展皓静静地看着他,身子像鬼魅一般倏然一飘,转瞬间就站到了屋脊之上。他淡淡盯着岑经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踩着屋脊缓缓向他走来,手里的杯子隐隐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这一刻,岑经才恍然明白,原来展皓并不是要跟自己二哥温存,而是想跟他这个小舅子喝上一杯。

    看着眼前虽然无法动弹,但却依旧镇定沉着的岑经,展皓心里不禁有些欣赏自己的小舅子。小狐狸的弟弟啊,样子看上去虽然有一点像,但性格还是有不小的差别。眼前这个人是鬼狐岑家的继承人,早就听闻他的绿眸能慑人心魂,但乍一看,倒也还好。也许是自己先发制人的缘故吧,现在直视着他的眼睛,也没怎么觉得奇怪。

    走到岑经眼前,展皓轻飘飘地叹一口气,将酒壶放下,酒杯放下,随即坐到了他身旁。岑经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哼笑一声,问:“我二哥的味道如何,展老板吃得还高兴么?”

    展皓不看他,垂着眼淡然将两个酒杯满上,随后不动声色地解了对岑经施加的瞳术。那瞬间,岑经只感觉浑身一轻,肌肉倏地酸痛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身子才恢复之前的舒适自如。此时展皓已经倒好了酒,一手拿着一个酒杯,左手伸到他面前去。岑经犹豫地盯着他,一会才伸出手,将杯子接了过去。

    展皓撇着眼对他淡淡一笑,伸过酒杯跟他碰一碰,随即自顾自地将酒喝干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房间,沙哑着嗓子低沉地道:“味道怎样,我不清楚该如何评价,只能说,正好对我的胃口。”说着,他魔魅的眼眸定定地抬起来,盯住了岑经。一双琥珀绿瞳,一双微光绿眸,都没有什么好看的情绪,只不过一个是淡然,一个是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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