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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7 章

    (诡行天下同人)十面埋伏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

    第 127 章

    “我能做什么,我在这儿还能做什么?!”公孙气呼呼地站起身,忍不住要扶额:“我这满手药酒,不是按穴还能干什么!你这满脑子豆腐渣的流氓!”神医大人一边骂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出去了,走到窗外把赵普的腰一拧,拽着衣服拖到墙后边去:“买了什么呢咋咋呼呼的,没见我做事嘛!”

    “嘿嘿!”赵普在墙后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反正枯叶在里面听着是“嘬”的一声,然后公孙骂骂咧咧地又打了他一下。刚才听见他在外头喊是核桃芝麻糊,现在纸袋窸窸窣窣地打开,没一会儿,枯叶躺在床上就闻见了香味。

    “嗯,好甜,放太多糖了。”公孙吃了一口,忍不住皱眉扁嘴。赵普笑着捏一捏他的腰,低声说:“甜一点儿好,你看你这么瘦,吃甜点儿长胖点……”

    “好啦好啦,吃不了这么多!”

    听着他们夫夫俩在外面打打闹闹的声音,枯叶黯然垂下眼帘,忍不住别开了脸。吃甜点儿长胖点,这句话,以前展皓似乎也对他说过。在苏州潮湿闷热的晚上,他到厨房给自己弄了芝麻糊,甜甜的,香香的,拿到房间来给自己吃。因为小时候吃多了苦,所以枯叶很少挑食。展皓说,错手放多了糖,可能会有点儿腻,但他一点不剩地吃光了。展家的芝麻磨碎之前都用猪油炒过,即使不放糖,就着那香味,估计他也能吃下两碗。

    啧啧,那时候展皓看着就笑,说,这么爱吃甜,怎么也不见你胖呢?

    现在想起他笑盈盈的眉眼,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俊美的脸庞……明明只走了几日,但心里煎熬的感觉,却如同过了几个月一般。

    不自觉的度日如年,还没有尝到感情的滋味,却已经懂了想着一个人的难熬。

    在开封已经进入凉秋之时,常州府还处在难耐的秋老虎之中。虽说晚上时候还是挺凉快,但白天里的阳光依旧灼热,空气也闷闷的。不过夏天时候老是叫个不停的知了倒是都没了,好歹能得个清净。

    这两日,常州府百姓们都在说,前段时间被误抓进苏州大狱里的展家老大回来啦!看见他家那马车从城门里进来的……哎哟喂,多亏了他呀,才把林家那个毒瘤给铲除,要不然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还去那月华楼吃饭!啧啧,真是造孽!

    仇朗行在家里听到信儿,本想立即去展家看看,但是无奈,他老爹逼他相亲呢。用他爷爷传下来的那杆缨枪点着他的背不让走,一天见八个大家小姐,逃都逃不掉。一直到第二天才堪堪寻到个机会,傍晚时候偷偷地溜了出来。

    一路飞窜到展家,抬头一看,展家大门紧闭,毫无动静,在暮色映照下显得死气沉沉的。仇朗行在门口啧啧有声地转了两圈,眼睛巴眨两下,一会儿脚下一点,“呼啦”一声翻进了墙里去。

    崇莲面无表情地站在前庭和中院之间的门洞里,双手环胸,嘴里叼着一根草凉凉地看着他。仇朗行一落地就看见她这副架势,心里不禁打了一个突:“展皓出什么事儿了?”

    崇莲淡淡挑眉,道:“你倒是门儿清。不过我不大清楚,看着好像挺严重。”

    “这样啊……”猜想被证实了,仇朗行一时间有些怔,脸上呆呆傻傻的,“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估计见不到他,我也就昨天早上他回来时见了一眼。”崇莲淡淡地把嘴里叼着的草茎吐了,侧身靠在门洞里:“季棠照顾着呢,但是又什么都不说,我们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少爷还说了,不见客,谁都不见。”

    仇朗行瞪她,眼睛不服气地睁圆了:“那你让不让我过去?”

    “过嘛!”崇莲似笑非笑地抬眼瞟他:“我又不是拦你的。不过你想好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倒是守着下一道门的是郑东。”

    听到这个名字,仇朗行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出也不是,咽也不是,眼睛瞪着气定神闲的崇莲,脸涨得通红。崇莲懒洋洋地冲他挥挥手,自己溜达到草丛边,伸手又揪了一根草茎出来。看见她这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仇朗行默默地就觉得委屈巴拉了。他扁着嘴抽抽鼻子,磨磨蹭蹭的,踌躇好久,最后还是往里面蹭了过去。

    一直走到大堂,仇朗行才在黄昏暗淡的光线里看见了郑东。他手里抱着那只绣球小猫,本来在逗弄着,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从温柔变成了冰冷。

    仇朗行浑身都僵了一下,牙关也隐隐咬紧了。他的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躲闪,总之不愿直视人家。郑东拧着眉头,一贯平淡和善的脸现在居然露出了几分冷硬的情绪。他将猫儿放到肩膀上,默不作声地从台阶上站起来,四平八稳地立在门口,紧紧盯住仇朗行。

    “我,我来看看展皓。”仇朗行尴尬地垂着头,支支吾吾的,声音里没什么气势。郑东面无表情地冷声回他:“少爷不见客。”

    仇朗行气闷地瞪着眼,不甘地撇了撇嘴角。比起见不到展皓,他心里更不爽的是郑东的这个态度。他不就是被老爹塞了几个姑娘么,况且也不是他想的,这混账摆什么脸色……想着想着,心里默默地就毛了,也不知道自己刚进来时为什么要心虚。觉得恼火,仇朗行眉毛一横,怒气冲冲地就往里面撞。走到郑东面前,他也没想正面冲击——门那么大,他躲着走行不行?可刚想侧身挤过去,郑东就攥着他的手把他用力地推了出去。

    仇朗行被他推出了一丈还多,这下是真恼了,脸上一冷,旋身就往屋顶上飞。他刚飞到半空,郑东抬腿勾住他的脚掌,往下一划拉,瞬间又拖到了地上。仇郎行瞪圆了眼,这回是真的没办法善罢甘休了。郑东伸手将小绣球放下来,沉沉一掌接住他挥来的的拳头,两人就这样在大厅前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咪,咪唔……”小绣球在大厅的地板上可怜兮兮地叫着,眼前风声呼呼,吓得小家伙有点儿颤颤。它团在地上抖抖擞擞的,以往疼爱它的男主人却没有来抱它,而是继续跟另一个人纠缠不清。所幸没一会儿,一双温热的纤手就将它抱了起来。小家伙听见一个熟悉的娇俏声音毫不客气地喝道:“要打去外面打!少爷说不见就是不见,仇朗行,你回去吧!”

    听见这声音,两人咬牙切齿地停下来,转脸一看,见说话的是敏薇。她本来在后面忙活,听见这边的声音,就从展皓房间那边走过来看看。

    “回去吧,少爷好了自然会去找你。”小姑娘翘翘地挑一眼仇朗行,转身抱着猫儿自顾自地走了。郑东紧抿着唇,胸膛一起一伏的,仇朗行也好不到哪儿去。太久没有动功夫,这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郑东撇头,正好看见他抬手擦汗,白皙俊朗的脸庞上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运动了一番之后,嘴唇也变得红艳艳的。

    鬼使神差地,郑东怔怔地伸手过去,轻轻地按了一下他的下唇。仇朗行被他这个动作吓得跳了起来,身子一退半丈远。郑东也被他这个动静给吓醒了,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相互瞪视半晌,仇朗行僵硬着身子,手掌在衣服边上搓一搓,随后火烧屁股似的逃走了。看着昏暗天色里他慌慌张张从墙上跃出去的身影,郑东欲言又止地抿住嘴唇,有些后悔地垂下了眼帘。

    黑暗幽静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展皓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微微地闭着,呼吸微弱。季棠刚给他喂过饭,已经出去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很安静,很沉寂。展皓听见自己的呼吸,就那么一点点,好像随时都能停止。血流的速度也很缓慢,它慢慢地在血管里流动,甚至在某些拐弯处近乎凝滞了。

    真难熬啊。

    朝向后院的窗户打开着,一如很久以前的那些晚上,凉风在外面呼呼地吹,只是没有了虫子的鸣叫。黑猫咪懒洋洋地坐在窗台上,华丽的黑色皮毛,几乎与夜晚融为一体。展皓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它,看着它身后的昏暗,最后一丝火烧云已经陨殁了踪影,夜风刮得更加汹涌。

    后院里的花树被吹得“哗啦”作响,躁动不已的草叶也窸窸窣窣的,掩盖了一些未知的声音。所以,当一双苍白宽大的手从窗外伸进来静静抱住黑猫儿的时候,展皓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

    “看来你的功力真的已经没了。”

    来人有着低沉华丽又温暖的声音,跟他的很相似,但又多了一分坦然。展皓疲惫地闭上眼,嘴角勾起来,嗓子沙哑地道:“我以为你还是不打算来见我。”

    “来是肯定要来,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对方抱着猫儿从窗户外面不紧不慢地爬进来,懒散地坐到窗台上,双脚搭着床头的柜子,很惬意似的。展皓偏了偏头,低声说:“鞋底这么脏,真好意思踩我的柜子。”

    “你在乎么?”那人漫不经心地问一句,随后将鞋子踢掉了,重新又踩上去。展皓闭上眼睛,一边咳嗽一边好笑:“刚才踩脏了,现在又用袜子去踩……”

    “哈哈哈,”对方也低声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你倒还有心思跟我说笑,一点儿都不紧张嘛,不怕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说错了,你也是黑发人,卖什么老。”

    “快五十九啦,不年轻啦。再过一年,就得去陪你娘了。”那人说着,语气里渐渐带上了一丝惆怅,声音越发低哑。展皓听着,脸上也渐渐没了笑容。他想起自己的记忆里,很多年前……大概三十年前,那个女人在路口送别的情景。当年分离了,最后要重聚,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

    “那时候离开她,你是不是去找极乐谱了?”展皓垂着眼,淡淡地问窗台上,那个他应该称之为“爹”的人。他知道那人叫聂蹊,当年曾做过柴家的谋士。正月初五,那人就要五十九岁了,再有一年,八木活水的毒就会发作,他就得死了。

    但是他明明知道破解的办法。

    “是啊,我是去找极乐谱了,可惜没有找到。”聂蹊在窗台上舒展了一下手脚,随后懒洋洋地歪了身子,靠到了窗棱上。在慵懒这方面,他们族人都是相似的。太累了,太倦了,所以看见什么东西能靠的,就想上去贴着,不愿再多花一分力气。

    “时候未到,老天不准备给我,我也没办法。”

    展皓沉默不语,他闭上眼睛,良久又睁开。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眼神也就无从传递:“后来我不是找到了么,你怎么不来问我要。”

    聂蹊听了,觉得好笑:“问你要干什么?你娘都已经死了,我自己活过六十还有什么意思。”

    听了他这话,展皓静静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慢慢地笑了起来:“也是,那样就没意思了。”

    孤独地活着,的确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以前是一个人习惯了,但是当心里有了爱的人之后,一个人就不再意味着自由自在、了无牵挂,而是意味着孤独——无可奈何的孤独,求而不得的孤独。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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