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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5 章

    (诡行天下同人)十面埋伏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

    第 75 章

    枯叶倚窗环着胸瞪他,展皓缱绻地眨眨眼,一会儿伸出手指笑笑地做了个“嘘”的动作,意思叫他再等等。

    哼,等就等呗,饿一会儿也死不了人。枯叶撇脸又往外望,髋骨靠着窗台。过一会儿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环在胸侧的手臂松下来一点,手指捏了捏腰上的肉。啧,怎么好像胖了一些?再捏捏……真的胖了,原本瘦韧的腰上能捏出一小层皮肉了,以前可是硬邦邦什么都捏不出来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枯叶本来就不大高兴,这下更是烦闷。此时楼下面车水马龙,狄德庆带着护卫刚刚离去。上马车前,那个大护卫还抬头朝上面望了一眼,显然是对枯叶心有余悸。但这悲催的小伙子没想到枯叶还真的站在窗户边儿,两双眼睛一对上,枯叶就清楚地看见他浑身一震,随后狼狈地转身溜走。

    ……真搞笑,苏杭商业第一巨头就雇个这样的护卫,比较起来,展家的档次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枯叶颇有些倨傲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冷淡地把视线从狄家的马车上移开。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行人小贩络绎不绝。正午的阳光炽热熬人,好些姑娘家都用手掌或绢扇遮挡着脸,免得晒黑。枯叶心不在焉地盯着人群看着,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看着挺普通的,就是江南这边最常见的样子,但是赶车的人看着有些特别。枯叶眯着眼,看到那是个姑娘,英气勃勃的。她闲散又沉定地靠在马车紧闭的门上,微微眯起的双眼看似悠闲,实际上却精凝锐利。

    这风度,这调调,怎么这么熟悉呢?

    枯叶倚着窗台盯了人家半晌,越发地觉得这女子的气质似曾相识。马车走得愈来愈近,那姑娘本来一言不发地靠着呢,这时候突然抬起眼睛,视线准确无误地跟他对上了。枯叶不禁一怔,随即条件反射地眯了眼。那女子面无表情地凝视他半晌,手里拿着的缰绳倏地一拉,马车“嘎”一声停在珑柏居大门一侧。

    那姑娘定定地望着他,英气十足的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眼中的神情从容又笃定。那瞬间枯叶脑中电光火石,猛地反应过来这视线是像谁了——老是捏腔拿调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那个混蛋,展皓。

    这时候马车的门从里面被推了开来,枯叶想到这赶车女子应该是展皓带出来的丫头,那马车上估计也是他的人。可等车里面的人走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那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和一个小小的女孩子。那妇人面容朴素温和,神情看上去有些忐忑不安。她手里牵着的小女孩不过四五岁光景,样子也是怯怯的。枯叶拧着眉盯了半晌,脑中不禁开始胡乱猜测——这该不会又是展皓的种吧?

    这个想法如果让展皓知道了,他多半会拧起眉半真半假地发一句牢骚,什么叫做“又”,方秋明明不是我的儿子好嘛?

    不多一会儿,那女子就带着两人走到了楼上。枯叶眼神颇有些复杂地盯着这两大一小三个女性走到门口,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赶车的姑娘淡淡地看他一眼,随即从容地敲了敲门框,声音清冷地喊:“少爷。”

    展皓其实一早就听见她们上楼的声音了,只是没有转头等着。一旁仇朗行听见这个声音,脸上立即露出个贱兮兮的欣喜表情扑过去,嘴里黏糊糊地大叫一声:“崇莲~你怎么来了!”

    那叫崇莲的姑娘见他扑过来,躲也不躲,就这样任他抱住自己的肩膀。枯叶早就看出崇莲的身量极高,现在一比较,才发现她居然快赶上仇朗行了。这姑娘腰背挺直,宽肩长腿,一双斜飞的柳眉长眼,下巴尖尖的,看着像一只冷傲的雪狐一般。

    崇莲……不就是那个展皓最重用的心腹么?跟那什么郑东留在常州府的那个,她怎么来了苏州?

    展皓淡淡地扭过脸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那对母女,眉毛定定地挑一下,说:“你怎么来了?去接人的不应该是殊梅么?”

    崇莲面无表情地任仇朗行黏糊糊地挂在肩膀上,音调完全没有起伏:“洪娘说殊梅的手伤得严重,常州府事态稳定,后天你还要去赴狄德庆的宴,郑大哥就叫我过来了。”

    “哦,”展皓了然地挑眉,然后伸出手对她们招一招,“到了就过来坐吧,就等你们吃饭呢。”

    崇莲微微点头,随后推开仇朗行从容地走进来,在餐桌边寻了个位置兀自坐下了。坐下之后还抬起眼皮,有些意味深长地跟枯叶对视了半晌。

    她进来了,那母女却还在门口踌躇,脸色有些不安地看着展皓,怯怯地说:“展老板,你,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么?”

    仇朗行吊儿郎当地杵在双方中间,两边嘴角夸张地弯着,笑嘻嘻地朝她们走过去:“这位应该是于夫人吧?来来,快进来,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说,小姑娘该饿了。”说着还伸手捏了捏小女孩儿的脸蛋。

    那小女娃本来就抱着娘亲的腿,可怜兮兮地躲着藏着。仇朗行大大咧咧地捏了她这么一下,人家立马就不干了,扁着嘴巴“哇”地哭了起来。那个于夫人也是害怕的,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前几天还听说了某些关于他的怪异事情……展皓一直悠着笑着没出声,就是怕吓到她们。可被仇朗行这么一瞎搅合,他做的面子一下子全崩了。

    仇朗行见自己惹哭了小姑娘,不但没觉得负疚,反而愈发兴致勃勃:“哎哟,怎么就哭了呀?小妹妹,叔叔不是坏人呀!”展皓坐在那边不禁头疼,这厮从来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这会儿还想继续伸手撇人家小姑娘的脸蛋!钟叔也无奈了,站起身来走到他后边,伸手在他后颈上狠狠地一捏一提,仇郎行整个上半身立即酸麻一片:“哎哟哟哟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

    “滚一边儿去!”钟叔嫌弃地把他往旁边一甩,脸上的表情松了松,随即蹲下身把嘤嘤哭着的小姑娘抱起来,搂进怀里柔声安慰:“哦哦,少司不哭了,不要怕,你还记得钟爷爷么?之前给你买过糖葫芦吃的。”

    “钟,钟爷爷?”小姑娘泪眼朦胧地攥着小拳头,一双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他看。展皓低叹一声站起来,走到面色青白的于夫人面前,脸上露出个平缓温和的笑容,道:“于夫人,展某今日请你来没什么大事情,你不要紧张。钟叔你之前也是见过的,先坐下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再与你细细说。”

    “展老板……”于夫人的眼眶隐隐泛红,脸色十分哀戚,“我知道你要说的事情一定跟亡夫有关。之前你让钟老爷帮那曲水楼洗脱了罪名,张知府就说这是无头冤案了,我夫君也就等于白白冤死。我们夫妇不过开个小医馆,身份低微,说起来实在不知道哪儿招惹了你们。如今我夫君已经下葬,曲老板也洗脱了罪名,你还要做什么……”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成串地从眼眶里淌出来,觉得有些失礼,又抬手用素衣擦掉。

    于夫人,就是之前中河豚毒死去那个于大夫的妻子。看她这态度,估计是责怪展皓财大势大,买通了关节帮朋友洗罪,让害死她夫君的凶手逍遥法外。枯叶有些不悦地拧起眉头,心里莫明觉得有些忿忿。

    若要一个人死,展皓有的是方法,而且还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哪儿需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女人真是自作多情。他这样想着,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不屑。旁边崇莲看见了,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浅淡的情绪,似乎是在笑,但更像幸灾乐祸。

    展皓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并没有觉得被冤枉。他轻声叹一口气,看着泪眼婆娑的于夫人,道:“当日之事展某确实没有处理好,一心只想着让朋友免于牢狱之灾,却没顾虑到你们母女的处境。现在展某想将功补过,张知府说这案子查不出来,但如果我将杀害你夫君的凶手找出来,夫人会不会觉得好受一些?”

    于夫人一听,忍不住抬起脸看向他,红红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的情绪:“展老板说的是真话?”

    展皓眯着眼睛笃定地微笑:“展某所言无半句虚假,这事情现在也牵扯到我家族的利益,所以必须得好好追查,还望夫人能帮展某的忙,给我说说于大夫事发之前的一些情况。”

    于夫人嘴唇颤抖地看着他,刚刚才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她激动得脸颊发红,双腿一软,整个人“噗通”地跪到地上:“多谢展老板!”

    于夫人本名叫方宁,祖籍益州,父亲是开医馆的,与夫君于永林在收购药材时候认识。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没多久就成亲了。于永林祖上都是行医的,家住在蜀川靠近大理的一个小镇。镇上居民虽然不多,但是因为地处两国边界,来来往往的人数量倒也可观,类型也多种多样。

    说到这儿的时候,方宁微微顿了一下。展皓坐在她身边,本来定定地喝着酒,她这一停,展大老板的视线就默默地飘了过去。

    小姑娘于少司坐在钟叔和娘亲的中间,正懵懵懂懂地靠着钟爷爷,手里用筷子不得章法地撬着一个田螺酿。枯叶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对方宁说的话不是特别感兴趣。人家饿着呢,埋着头自顾自地吃饭啃鸡翅,眼睛都不抬一下。

    仇朗行在旁边不停地骚扰崇莲,一会儿夹块鸡翅,一会儿添半棵青菜。崇莲一开始还耐着,后来实在吃不了那么快,干脆把多的菜夹起来往右手边的枯叶碗里一放——枯叶怔住,还以为是展皓给他夹菜。可抬头一看,人家正偏着头听方宁说话呢,脸上的表情很是郑重。

    枯叶又拧起眉扭脸看崇莲,崇莲冲他淡淡地一挑眉毛,然后一脸坦然地夹起一筷子饭塞进嘴里。

    枯叶一怔,随即无语。他心说展皓府里这些个小丫头,本事越大,脾气越怪,而且一个赛一个的自来熟,好似一早就认识他一样。其他的几个倒还好,想起以前敏薇胆大包天地戳他额头,可好歹也相识了十几天不是?这个倒好,一上来就给他布菜,还是过了两轮筷子的菜。

    仇朗行在一旁看见他阴晴不定的脸色,鼓着嘴止不住地憋笑。枯叶狠狠瞪他一眼,手上筷子在冷盘的烤花生里一戳,一粒花生“咻”地飞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仇朗行眼睛。登时疼得他“哎哟”一声,整个身子都弹动了一下。

    其余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小少司攥着那个油乎乎的田螺酿,眼睛瞪得大大的,神色胆怯又惊惶。仇郎行捂着脸不停地抽气,展皓无奈地抬眼瞥他,嘴里凉凉地威胁道:“仇朗行,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回常州。”

    “我……”仇朗行正想辩解说他不是故意的,是被枯叶整了才这样。可转眼望过去,却见枯叶和崇莲都事不关己地埋着头,动作一致地撕鸡翅膀。鸡骨头嚼在嘴里,喀拉喀拉,嘎嘣脆。

    于是仇朗行只得哭唧唧地缩了脖子。

    方宁有些无措地看看眼前这几个表情奇怪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展皓有些好笑地盯着枯叶和崇莲看了几眼,随后转脸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方宁忧虑又迟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垂下头,幽幽地叹一口气,道:“两年前,夫君他带着我和少司到了苏州。他是个有志气的人,不想只在一个小镇里当大夫。他家祖上有很多偏方,据说很管用,但是奇奇怪怪的,一些药材我连听都没听过。”

    “苏州到底是个大城市,热闹繁华,一开始我还怕他变坏了,不过阿林他没有,我还很高兴……”说到这儿,方宁又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犹豫不定。展皓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动声色地接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方宁有些为难地眨眨眼,双手相互攥得紧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关系,后来想起,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儿……”

    她抬起头来,秀气的眉毛忧虑地拧着,眼神痛苦:“那时候阿林用他爹的偏方制出了一批药丸,说是强身健体的,祛除酒毒风痛,专门卖给那些喜好玩乐的公子哥儿的……我不管医馆的事情,具体有没有卖出去,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后来,确实有一个穿得很华丽的公子买了很多药丸。好像也是从那之后,阿林开始经常不回家了……”

    “不回家?是在外面厮混么?”展皓淡淡地接一句,手上端着杯子在空中定了一定。方宁神色恍惚着地坐着,还没接话,一旁的少司却小小声地嚷了起来:“爹爹才没有厮混!爹爹是做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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