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种田 > (大唐双龙传)红葵

(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3部分阅读

    (大唐双龙传)红葵 作者:肉书屋

    (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3部分阅读

    争杀戮违背自己的本性,但寇仲在那里,他又怎可见着他刀兵凶险,自己却安享太平?

    想了许多,甚至梦到了幼时他与寇仲最艰辛的那段岁月,一身汗地醒来,慢慢的不知为何,对师妃暄的爱意渐渐变成一种酸涩的情感。

    原师妃暄是那样出尘脱俗,任何人站在她的身边都无法与她相比,高高在上,仿若仙子,自己对她的仰慕因是从不曾见过她那样的仙姿玉容,那是一种让人屏息的绝世之美。

    即便她执意相助李世民,甚至曾差点对自己与寇仲下手,他们却下意识里相信她,仰慕她,尊敬她。

    但当他们也站到更高的位置,自己始有勇气向她表白,但他预期的爱情却早早夭折了。

    而在听到王猗愿相助寇仲之时,她的失态他看在眼中,然后她便辞行返回慈航静斋,他知她应是去请示师门长辈,但王猗乃是自愿相助寇仲,师妃暄原已答应返回静斋之后不再介入天下之争,此时如此做是否暗示她将失信?

    徐子陵摇摇头,啜了一口茶,茶已冷了,微微苦涩。

    近日他却时常想起那个幽林小谷里的女子,她与自己的相处方是不带任何旁的感情。

    在历经师妃暄之事,他愈加渴望石青璇那样美好的女子,甚至生出不顾一切再追求她一次的念头。

    便等此间长安事了,他定要去成都见一见她,因师妃暄亦是说了,石之轩魔功大成,最危险之人便是石青璇,想到此间,他的心便慢慢地沉下去。

    窗外跋锋寒与龙葵已走过,向来池生春也得到消息了吧?雷九指对香家行事的方式认识最深,据他说香家有套联络的方法,就像一个环扣一个环,若将其中任何一个环脱下来,连贯的链子就会断掉,原徐子陵想暗地里将香家连根拔起,但那王猗却道此并非最好的方法,暗地里行事香家并不会尽起实力,唯有一明一暗方为上策。

    虽知不该如此信任他,但王猗此人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是以此事才会如他所说行事,不过,若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乔装打扮潜入长安,老跋便也罢了,龙葵这样醒目的人能扮作何人?

    若非将老跋与龙大小姐拢入计划,老跋应是要去草原独自历练吧?若是他一走,多半龙大小姐也是要走的,此非是出于理性判断,纯粹是一种直觉罢了。

    徐子陵隐约觉得,王猗之所以定下这个计划,是不想让龙大小姐离开。

    因这个想法他叹了口气,希望是自己多想吧。

    王猗并不知徐子陵在想些什么,到了王家在长安的宅院,他命仆人整顿院落,这是一处四进出的大宅院,即便是长安的豪门大户也少有这般精美华贵的宅子,但以王家的身价底蕴而言,这却着实算不了什么。

    师妃暄之所以对王猗所道相助寇仲如此忌惮也是出自于此,虽他并非宋阀、李阀、宇文阀、独孤阀这样的门阀,但其世家的底蕴却比这几家更深,累世的中庸低调使其所累积的财富更难以想象!

    寻常人不知,师妃暄却十分清楚。甚至寇仲直至此刻恐怕也不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而王猗也知道自己若不展现一些实力,决不会得到信任,而这次诛香大计正是一个好机会。

    “绿衣,龙小姐和跋兄呢?”

    绿衣婢女掩住眸中情绪道:“出门去了,道是公子应知晓的。”

    王猗点点头,唇角浮现一抹笑意,那便开始吧,也可让寇少帅与徐公子看一看我王家究竟有这样的手段!

    不过是将香家连根拔起罢了,这又算得了什么?他的目光微闪,却透着轻蔑不屑的意味。

    琅琊王氏,也该出世了!是否百年避世,大家都已忘了琅琊王氏的存在?

    他笑容浅淡,眸光微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昨晚的,其实昨晚就写了……但是今天上午工作太忙,去警民恳谈会做会议记录了,现在才发,擦汗……

    赌场

    两人转入朱雀大街时,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跋锋寒一身深蓝武士服,十分妥帖地包裹着健硕修长的身躯,额上一条红色束带,衬得一双狭长犀利的眸愈加神采奕奕,黑发束在脑后,露出他英俊白皙的面容,轮廓极深,似是用斧凿削出的线条,带有几分异域人的独特魅力。只腰间一柄长剑,剑鞘寻常,却隐约有种无法掩住的剑气似要溢出,即便是在李唐的政治中心长安,这样出色的人物亦不多见。他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锋芒毕露的霸道让人几乎无法与之对视。

    龙葵依旧一身红衣,广袖流仙裙本就华美无方,黑发红裙,容颜如玉,她的身上气质完全别于跋锋寒的锋锐,有种浓郁的冶艳,却又有着贵族优雅雍容的明丽。

    这样的两人并肩走来,无需说话便已引起无数欣羡热烈的目光,但无人敢上前。

    因无论是跋锋寒还是龙葵,看上去皆非容易亲近的人。

    当两人站在六福赌场门口时,跋锋寒忍不住失望道:“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无一人动手。”

    龙葵笑道:“此时情况不明,他们哪一方的人都不愿率先动手,以免成为我们第一个要开刀下手的目标。”

    跋锋寒冷笑道:“长安城中李唐比我们的顾忌原更大一些,以往子陵和小仲来长安多半是易容改装,只因小仲的身份太惹李唐忌惮,我们就不同了,我与你说来不过是小仲的朋友,又是声名在外的高手,只怕这些人轻易不肯动手。”

    实则王猗也道,跋锋寒在中原名声虽响亮,却多半是因寇仲与徐子陵而响亮,无论是和氏璧还是此次草原上奔狼原、赫连堡,跋锋寒的名字都随在寇仲、徐子陵后而为人所知,远不如他在草原上的声名,草原上跋锋寒乃是仅次于毕玄的高手,又是马贼的克星,而非寇仲、徐子陵名声下的附庸。而龙葵更是如此,在此之前,中原甚至从未听过她的名字,在中原各方势力听闻龙葵此次在草原的传言之后,反倒怀疑其真实性的人大有人在,好奇反倒多一些,即便是寇仲、徐子陵的敌手,对于传闻中的这个容颜无双、手段狠辣的女子亦无多少敌意。

    因此他确信,跋锋寒与龙葵就这样坦荡荡地进入长安,绝无不妥。

    并非跋锋寒在中原无仇恨他的人,只是以此时跋锋寒的实力,那些昔日旧怨皆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而各方势力又因他乃是寇仲、徐子陵的兄弟,又方在草原上与毕玄交手并无恙脱身而有所顾忌,反倒不会贸然动手,现今正值李唐准备洛阳之战,寇仲必然在其中扮演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李唐与寇仲为敌,他的兄弟跋锋寒却出现在长安,却又偏生形成一种微妙的僵局。

    六福赌场十分热闹,李阀入主长安,理所当然的会将巴陵帮香家的旧有势力彻底铲除,池生春就是于此时受香贵之命改名换姓潜入长安,从温玉胜手中赢来六福赌场,重操旧业,并顺利搭上李元吉,这才发展到今天的局面。

    赌场内十分喧嚣,平民化的大堂中被挤得水泄不通,虽正逢乱世,但长安在李唐经营之下一派繁荣,从这赌场便可见端倪。

    当跋锋寒与龙葵站在门口时,堂中并无多少人注意到,原这般出色的人无论站在何处必然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但奈何在赌客眼中,除了赌桌,怕是很难看到其他东西。

    但赌场中的主管即刻注意到了他们,赌场之中数道锐利的目光递来,显然有不少高手,不仅有赌徒,也有赌场维持秩序的护卫,多是体态彪悍的大汉,但这样的人只是来震慑普通的赌徒,对于高手而言却并无多少用处,是以最引跋锋寒注意的反倒是坐在角落的一个干瘦老头子,他看去不过是个寻常五六十岁的老翁,但在跋锋寒与龙葵一踏进六福赌馆,他一眼看来,目光犀利,决非庸手。

    赌场主管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问:“不知贵客可要换铜牌?”

    跋锋寒知这铜牌乃是进入贵宾厅的贵宾章,是以点头道:“先给我换一些筹码!”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叠金叶,若说方才注意的人尚且不多,此时朝二人看来的目光即刻灼热起来,即便是那赌场主管亦是目光中骤然闪过无法掩饰的惊喜!

    虽跋锋寒与龙葵外表不凡,但他亦是只把他们当做不寻常的客人,并非想到跋锋寒出手如此大方,这些金叶能换的筹码恐怕是这大厅中所有人的数倍!

    龙葵闷笑,须知这些乃是王猗给的,就算是挥金如土,两人也没有丝毫心疼之意。

    六福赌馆的贵宾厅并不似外厅那样简洁,也不似想象中那样富丽堂皇,反倒处处雅致,似是大户人家的会客厅,跋锋寒与龙葵被引至内室之中,骤然与室内坐在主座的人一照面,双方皆是一震。

    因跋锋寒认出了那个目露精光的年轻男子,正是李唐之主李渊第三子,李世民之弟李元吉!

    李元吉第一眼看的却并非跋锋寒,而是龙葵,他并未真正同跋锋寒照面过,是以并未认出他来,又因龙葵实在太过夺目,他已是无法将目光移开。

    李元吉本是长安名妓纪倩裙下的不二之臣,纪倩本有些骄纵任性,但以她的声名和美貌,这种性格反倒成了一种迷人的魅力,李元吉就着迷于她的这种并不柔顺的刁蛮。

    龙葵的容貌艳而不俗,且长久以来于魔剑鬼界的磨炼让她身上自有一种独特气质,一种身为上位者的骄傲,又或骄恣,这种气质无疑最为吸引李元吉这样的人,他并不喜欢温婉清丽的女子,反倒对这样个性的女子情有独钟。

    “不知池老板今日竟有贵客到来!”李元吉笑道,目光灼灼地盯着龙葵。

    池生春面色丝毫不显,只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带着笑朝龙葵看了一眼,“齐王莫要玩笑,这厅中谁能比齐王更尊贵?”他“齐王”二字咬得微重而清晰,果然李元吉听后脸上浮现一抹志得意满的神色。

    在整个长安城中,再无比李氏一族更尊贵的人了,而齐王李元吉乃李渊第三子,深得李渊宠爱,此身份让他在长安无往不利,除却似纪倩一般声名享誉长安的才女大家,寻常女人只需知道他的身份,多会对他另眼相看。

    但可惜龙葵并非寻常女子,是以当她明白李元吉的身份之后,反倒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来,与跋锋寒对看一眼,皆感叹王猗情报之准。

    李元吉应是这两日便要随着李世民前往洛阳前线,今日本不可能出现在赌场之中,据传他应在天策府中与李世民商量战略,但偏生坐在六福赌场的贵宾厅中!王猗的探子来报李元吉并未往天策府去,王猗即刻判断他应是来了六福赌场,他们一见李元吉,便知他的判断果然不错。

    跋锋寒微微眯起眼来,身上骤然涌出滔天的战意!

    厅内人皆是一惊!即刻便听到“哐啷”几声响,李元吉身侧数人一站而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兵器出鞘!

    “齐王小心!”池生春大惊道,“朋友是何人,竟敢来六福赌场闹事!”他厉声叱问,只见他挡在李元吉身侧前方,一副将李元吉护于身后的模样,李元吉眸光一闪,唇边便带了一抹笑意,可惜他并非看见池生春虽站于他前,脚掌却向外旁侧,若是跋锋寒骤起发难,他一瞬判断无法相抗,绝对可以即刻向侧面横掠避开,而此时李元吉绝对成了跋锋寒的攻击对象!

    李元吉大笑道:“生春何必惊慌!”他一双眸子精光闪烁,显然武功不低,“方才尚不曾在意,想不到竟在此间名震草原的跋锋寒!”

    跋锋寒的唇角浮现一抹森冷的笑意,因李元吉那嘲弄的口吻显然带着轻蔑的意味,他的笑容愈冷,“齐王真是好兴致,在此时尚有心情坐在赌桌之上,怕是此时秦王的天策府中,诸将正在讨论洛阳战事吧!”

    “你!好大的狗胆!”李元吉跳了起来,因跋锋寒偏巧说中他心中隐痛,此次李渊虽派他为李世民副将,实则不过派他到李世民身边监视于他,因李渊深恐李世民打下洛阳后于洛阳城中自立为王,李世民今年东征西讨,已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势,威望声名比之李渊只高不低,李渊又因嫔妃党的缘故,待李世民甚至没有亲子之情,只因还需他来打下大唐江山,这才隐忍不发。李元吉于战事上并无多少才能,是以今夜天策府中诸将确正研究洛阳战略,却并未通知他前去,甚至不曾设他的位置,他只能在赌场中发泄自己不满,跋锋寒此时一语中的,他怎能不恼!

    跋锋寒纵声长笑,“齐王真是好胆,却只有坐赌桌的胆子!”他讥讽道,然后便听“锵”地一声,李元吉已是取了他的枪来!

    “叮!”

    枪尖亮起的气劲还未来得及发,兵器相交的声音不过响了一瞬,那银亮枪尖居然应声而断!

    厅中众人皆是骇然色变!

    跋锋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身边龙葵持弓而立,纤长的指正置于微颤的弦上,嫣然一笑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对姑娘我视而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俺回来了,有木有很想念偶啊,扭动~~

    嘿嘿嘿

    前两个礼拜真是快累死我了……创建真是劳民伤财……唉

    在社区里工作就是夹心饼干,工作做不好上头要骂,做工作吧居民很难搞= =

    起早贪黑累得像条狗,嗷~~总算告一段落……

    45胜局

    李元吉的枪法并不弱,非但不弱,还很强,他练的是霸道无匹的枪法,凭借这本事足以让他立于高手之林!他起先并未将跋锋寒看在眼中,因李唐虽忌惮寇仲与徐子陵,但除却对他们最为了解的李世民外,其余李唐之人并未真的将他们视作大敌。

    李元吉眼中的寇仲与徐子陵,尚是许久之前的寇仲与徐子陵,而能与他们为伴的跋锋寒,虽在草原上有一个小宗师的名声,又传闻曾于毕玄手下安然无恙,但传闻毕竟是传闻,李元吉这样的人却并不如何相信,所以他方才敢悍然出枪!且这厅中皆是他的人,又怎会惧一个跋锋寒!

    他确实不曾想到那容颜绝丽的红衣女子会出手,且一出手就是这样让人震惊的实力!

    池生春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但他的眼睛一转,却又换上了笑脸:“想必这位就是于奔狼原赫连堡力退金狼军的龙仙子了?”

    “龙仙子?”龙葵的脸色古怪起来,她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若是称呼一个女子为“仙子”多半只是为了表达这个女人出众的美貌,但是她一听到这个称呼却只感到十分不舒服,以前,她是鬼而非人,更枉论“仙”了,而在仙剑时,她没有少打过各种仙子、仙姑,在去往天界神树的途中,她蹂躏的各位“仙子”不知有多少,且自从与寇仲与徐子陵在一起,他们只用“仙子”来称呼师妃暄,而她偏生对那位仙子并无多少好感,是以明知池生春如此称呼她只是为了示好,她却仍旧并不高兴。

    跋锋寒却翘了翘唇角,“我想她应更愿意你称呼她为‘恶鬼罗刹’而非什么‘仙子’。”

    李元吉的脸色虽不好看,但看向龙葵的目光却远没有对跋锋寒那般恶毒,仿佛方才将他长枪震碎的非是龙葵而是跋锋寒一般,“龙小姐如此容色,怎可被称作恶鬼?”他将手中枪头碎裂的兵器丢给身后侍从,拍了拍手,故作从容道。

    池生春见状赶紧圆场道:“不过一场误会,既是来到我六福赌场,就都是我池生春的客人!”他朝一旁呆呆站着的主管使了个眼色,那主管顾不得去擦额际的汗,赶忙将跋锋寒与龙葵那侧的椅子拉开道:“跋公子,龙小姐,请坐,请坐!”若是早知道迎进来的是两个煞神,他如何也不敢把这二人带到齐王所在的厅中来!只因跋锋寒与龙葵身上实在无一丝赌徒的气质,这主管浸滛赌道多年,自然练了一双利眼,但看这二人出手如此大方,他便以为是两个到赌场来消遣的世家子,也只有世家子能有这样大的气魄,兼之那些金叶做工之精致即便以那主管的见多识广仍感到震惊,这才将这二人一路带到齐王专享的厅中来,谁知却捅了马蜂窝!

    感到老板池生春落在自己身上蛇一般阴毒的眼神,这赌场主管不由打了个寒颤,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落下,拉开椅子的手也微颤着,只怕这二人不给面子,就这般与齐王闹僵起来,那等着自己的将会是老板施加在自己身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龙葵裙摆一动,径自坐下,姿态之优美让李元吉目光一亮,神色里的冷厉也去了几分。

    跋锋寒只是抱着剑站在龙葵的身后,唇角带着一抹森冷的笑意。

    池生春微愕,显然不曾想到坐下的居然是龙葵。

    厅中无论是李元吉还是池生春,对跋锋寒都称不上了解,但却尚可凭着那些听闻寻一些他举动的蛛丝马迹,但对于龙葵,无论是谁都只可用一无所知来形容!

    这个女子在草原上横空出世,一战成名,此后红衣飒爽,声音震草原,但关内毕竟太远,那些传闻便如浮尘般不可捉摸,他们也不敢相信那些过于夸张的传言。

    李元吉只在转瞬之间便做了决定,他露出一抹笑来,掀袍坐下,仿佛方才的出手,碎裂的枪头并不曾发生过一般,称得上英俊的面容神情洒脱,似乎并未将片刻前一触即发的形势放在心上。只有对其十分熟悉的池生春看出了他眸中的阴寒贪婪之意。

    坐下的自然是龙葵,对此跋锋寒并无丝毫意见,因他虽自小漂泊,见识广博,他赌命、赌剑、赌狠、赌运、赌马,唯独不曾真正坐到赌桌上来,对于那些牌九骰子,他根本一窍不通。

    但龙葵不同,她是龙葵,她亲身经历了那红衣龙葵经历的一切,她在蓝葵幸福伴在景天身边的时候,默默守护,悄悄的,只在黑暗之中看着,蓝葵于蛮州赌场遭遇“赌神”,自他那里学赌术,到最后,学会“乾坤一掷”的却是她,而非蓝葵。

    蓝葵是那么单纯天真,她是适合被捧在掌心的女子,而自己面对的永远是血腥冷厉的杀戮。

    赌术么?龙葵的唇边浮现一抹笑,她当初学赌术的时候,也不过是极短的时间,但那位“赌神”精通各门赌术,若非龙葵天生于此道极有天赋,绝不可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学会那位赌神的“乾坤一掷”。

    “不知小姐选择何种赌法?”李元吉悠然笑着,他混迹赌场绝非一日两日,否则亦不会同池生春同流合污,是以他决不信面前这位明丽少女能胜得过他去!更何况,他明白身边这位池生春池老板可是赌术高手,这家六福赌场就是他赢来的!想到此间他看龙葵的目光便带了几分炙热。

    却在这时,龙葵身后的跋锋寒忽然爆出一声冷哼,厅内人皆感到心中一寒,李元吉朝他看去,只见跋锋寒目光灼灼,即便是他都感到一丝心悸!

    龙葵却笑盈盈的,只道:“不如齐王来挑?”若不是如跋锋寒般了解她的人,绝听不出她那戏谑口吻中的不怀好意。

    李元吉却并未察觉丝毫不妥,哈哈笑道,“不若赌大小?”他似是体贴一般,选了最简单的一种,而此时池生春笑道:“能给齐王和龙小姐坐庄,乃是生春的荣幸!”却也终究没再叫龙葵“仙子”。

    池生春此人言语之间自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显然是个交际上的高手。

    龙葵眼皮子也没抬,懒懒道:“好。”她不是不知道池生春必然会在赌局中捣鬼,但他却不知龙葵担心的并非他用手段,而是他不用手段!

    池生春那双手修长白皙,仿佛有种奇特的魔力,跋锋寒似在闭目养神,少了他慑人的目光,厅内众人都自在许多。

    龙葵面前的筹码已经越堆越多,她唇角的笑却微冷,听着骰子在桌面上滚动的声音,她便知道池生春正用一种奇特的手法不着痕迹地改变着这些骰子滚动的轨迹。

    但她丝毫不担心,既然这些钱是李元吉送来的,她又何必推拒?且她很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手段才刚刚开始。

    李元吉的眼皮一跳,看着对面龙葵依旧显得漫不经心的神色,唇角的笑便有些僵,他甚至有一瞬怀疑她是否真的明白她面前的那些筹码价值几何?这六福赌场虽日进斗金,但如此大金额的赌法却极少见!毫不夸张地说,此时龙葵面前的筹码已是足够买下整个六福赌场!

    池生春的手却依旧平稳,不见一丝颤抖,他知道一般人在此种情况下绝舍不得离开赌桌!但他仍为此时龙葵的淡定自若而感到有些心惊。悄然给李元吉打了个手势,李元吉立刻松了口气,他明白这是池生春要收网了!

    这短短时间内,两人虽输输赢赢,但仍在池生春不着痕迹的控制之下,李元吉输了大把筹码给龙葵!然而这只是一个诱饵罢了,因龙葵身上并无赌徒的气质,又在池生春自荐坐庄之时并无异议,厅中众人皆把她当作初进赌馆的新手,所以池生春与李元吉才敢如此放开手去设个套给龙葵来钻!

    池生春正要继续摇骰子,却听龙葵忽然道:“主管?”

    旁边依旧冷汗津津的赌场主管顿时一个激灵,“是!”

    只见龙葵站了起来,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伸了个懒腰才道:“把我的筹码都换做现银吧!”

    厅内顿时一滞!

    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人在大赢特赢的时候如此干净利落的抽身!

    池生春忍不住急道:“龙小姐何故急着离开?”

    龙葵哂笑道:“总要给齐王留点面子,若是都输光了可怎生是好?”

    听着她口吻中的嘲笑之意,李元吉的面色铁青!

    池生春看着李元吉阴郁的脸色,心中大急,他有把握在接下来的几局内便让龙葵输个精光,但如何也不曾想到这么巧她在这个时候起身要离开!若是给她走了,这笔赌帐李元吉绝不会认!到时候吃亏的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赌场!如此大笔的金额,自己这数年来经营六福赌场的心血只怕要毁于一旦!

    “龙小姐请留步!”情急之下,池生春急忙喊道,一旁拿着托盘的主管看着盘中高高叠起的筹码,额上已是汗如雨下!

    龙葵看着悄无声息堵在门口的两个高大壮汉,似笑非笑地回头,“想不到池老板也会赖账?”

    李元吉阴沉着脸站起来,“龙小姐何必急着离开,本王还未尽兴呢!”

    龙葵却笑出声来,这一笑如春花初绽、雨后初晴,即便是此时满腔怒火的李元吉也不禁为此目眩了一瞬,“哦?那齐王的意思是,若不让你尽兴,我今日便走不出这门?”她话音未落,厅内已是一道寒光骤亮!

    这道剑光如银瓶乍裂,这一瞬展露的光华流转让人惊艳无比!

    跋锋寒!

    即便他只是悄无声息地站在龙葵身后,却并无一人敢小看他,李元吉身后几卫就一直警惕地盯着他,但跋锋寒动手的那瞬他们仍是齐齐色变!

    因谁也不曾想到他的剑能如此快能有如此可怕的威势!

    李元吉与池生春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也不由心中震骇、悚然而惊,直到此刻他们心中对跋锋寒与龙葵竟敢孤身来到此间的不屑与怀疑方自烟消云散!

    原龙葵一箭破枪并非运气,并无取巧,原来跋锋寒此人威震草原并无半分夸大!

    在场众人中,唯有龙葵目露欣赏,她也不曾想到在她传跋锋寒蜀山剑术之后,这个天资出众的男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他的刻苦、坚韧与努力皆超过她的想象,在短短时间内,他居然已经修炼出剑芒!

    那闪耀着的让人目眩的剑光并非出自长剑本身的雪寒,而是淡淡的一层犀利剑芒,带着让人胆寒的锋锐!

    若说跋锋寒的剑法究竟有何变化,那便是在原有的狠辣冷厉之中,添了空灵无踪、飘渺无痕的意境!怎不让李元吉与池生春惊骇万分,如此天马行空的剑法直击人心,他们只在师妃暄处见过如此不沾尘世却又厉害无匹的剑法,但即便是师妃暄,亦比此时他们看到的这道绚丽剑光要多几分人味儿!

    在这一刻,再无人怀疑跋锋寒能在毕玄手下安然而退。

    但可笑的是,他们根本无法得知在跋锋寒与毕玄一战时,他甚至根本还不曾摸着这种本事的门槛!

    “砰!”厅内那张极为华丽的赌桌顿时被劈作两半,便如豆腐一般不堪一击!

    池生春原就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愈加白得无一丝血色,目光沉沉,暗潮涌动。

    李元吉手下几人已经扑了出去,他们的目标非是跋锋寒,因他一看便太过扎手,而是一致朝龙葵攻去!

    龙葵唇边浮现一抹不屑的冷笑,红衣翩跹,竟是转瞬就不见了踪影,那几人不过抓到了一角红色残影罢了!

    从未见到有人可以如此快!非是风驰电掣干净利落地快,而是鬼魅无影,令人心生恐惧的诡异之快!

    厅内涌入十数人,幸得这个贵宾厅足够大,否则骤然涌入这么多人必然拥挤不堪,但见那十数人出手狠辣,绝非走的什么正道的路子,齐齐朝跋锋寒与龙葵扑来!

    池生春的眼中透着阴寒冷厉之意,只是转瞬他便明白了今晚并非只有他与李元吉给龙葵设了圈套,这个女人亦是为他们准备了这个圈套,可惜他仍是轻敌了,否则不至于如此被动。但即便如此,今日他们便留下罢!

    即便池生春当日是改名换姓暗入京城,但并不代表香家在长安的力量薄弱,此六福赌场之中,香家设的暗卫皆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虽距离寇仲、徐子陵这样的高手仍有距离,但却不可小觑!

    “叮!”跋锋寒的剑锋连扫几人,尚是首次被一人挡住,那人只觉整条手臂都酸麻不已,“咔”地一声,手中臂环已是出现一道裂缝,不禁因这力道骇然而惊!

    跋锋寒的剑却并无颓势,顺势一剑刺来,取的正是咽喉!

    此人狼狈于地上一滚这才险险避过致命杀机!

    池生春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因他已看出即便是自己这十数人与李元吉那几个高手护卫联手,要抓住二人的可能性也太小了,看一眼李元吉,想不到直到此时他还抱着活捉龙葵的幻想,眸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屑,如此棘手的女子无疑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齐王也不怕磕了牙!

    他手掌一扬,眼中杀气四溢。

    那十数个高手即刻拔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那匕首刃侧泛着幽幽的蓝光,显然抹了剧毒!

    跋锋寒却纵声长笑道:“想不到池老板的风度也不过如此!”言罢一剑朝门口劈去,剑风凛冽,剑啸凌厉!

    一剑之威竟有山岳之重、云雾之渺、雷霆之怒!

    池生春厉声道:“拦住他!”众人虽在厅中打了半晌,但这贵宾厅隔音甚好,却并未影响到外间半分,池生春深知若让跋锋寒与龙葵闯到外间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样的一剑,又有何人拦得住?

    香家的这些高手自然都是魔门中人,但魔门中人学的是阴险狠辣的本事,却缺几分豁去性命的勇气,是以见到那匹练般的剑光,极致的危险让堵在门口的四人面色雪白,情不自禁地闪身避开!

    一剑如光,将贵宾厅的门窗如纸般切开,露出再无阻隔的回廊,只在回廊那头,便是人声鼎沸的赌场大厅。

    随着那破门的巨响,龙葵手中诡秘莫测的长镰不知何时已换作让李元吉与池生春惊鸿一瞥的那柄可怕长弓,惊弦箭响!

    “砰!”

    六福赌场前厅的后门被龙葵一箭射破,前厅已是传来惊呼纷乱之声,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朝此处看来!

    池生春怨毒的目光如刺,脸上却苍白如纸。

    李元吉已是大喝一声,“走!”他身侧几名护卫顾不得去抓龙葵,即刻跃回他身边,几人齐齐欲从贵宾厅一处隐蔽侧门遁走,显然对此处已是熟悉之至,李元吉知道此时绝不宜让人看到他身处赌场之中,恰逢李唐谋取洛阳,自己身为副将,如何都不应在出发前夕仍沉迷赌局。

    李元吉此人虽目光短浅,但并非不通大局的蠢人,是以见情形不好即刻当机立断!

    “哪里走!”龙葵鬼魅一般的身形已是早他们一步堵住了侧门,锋锐的长镰刃差点割过李元吉的面颊,但那镰刃带出的劲风仍是在他的脸上带出一道血痕。

    李元吉被骇得脸色青白,池生春见状暗暗叫苦。

    李元吉此人心胸狭隘,今日跋锋寒与龙葵固然与他结下死仇,但李元吉也会将这笔账记在他池生春的头上!

    跋锋寒纵声道:“想不到齐王亦是如此输不起的人!池老板竟和齐王同流合污吗?”

    “不过区区三万金,不知池老板可否将筹码换予我?”龙葵语声清脆,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前厅哗然之声起,池生春差点气得仰倒!明明是这二人设下的计谋,如今他却有苦难言。

    “你二人来我六福赌场闹事,怎到此时还妖言惑众!”池生春厉声道,知道此时唯一的办法便是绝不承认此事。

    龙葵却笑道:“齐王尚在此间!”话音未落,只见那厢跋锋寒已是一剑挑起那赌场主管手中托盘,漫天的筹码飞起,洒地贵宾厅通往前厅的回廊中满地皆是,前厅中眼尖之人已看到那些筹码皆是这六福赌场中最大额度的筹码,顿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落。

    李元吉死死盯着龙葵,此时他已顾不得怜香惜玉之心,因他明白事态到了此时他绝瞒不过这长安中有心人的耳目,反倒镇定下来,恶狠狠道:“给我杀!”

    在李元吉的护卫又朝龙葵扑去之时,从前厅那破碎的门洞中,骤然窜出一人,赫然是跋锋寒与龙葵踏进赌场时最让他警惕的那个干瘦老人!

    “走!”

    跋锋寒一剑荡开四处围攻之人蓝汪汪的匕首,这些人显然精于缠斗,武功阴险毒辣,如跗骨之蛆,让人很不舒服,龙葵长镰一划,逼退数人,拉住跋锋寒伸来的手,两人合作并非一次两次,是以默契极佳,龙葵借着跋锋寒一拉之势,轻盈地投出厅去,长镰反勾,跋锋寒于镰上微一借力,如一只大鹏展翅而起,斜窜过一个刁钻的角度,即刻从数人的包围网中突围而出!

    二人合作天衣无缝,从跋锋寒出口喊出“走”字之时,不过转瞬之间,二人竟已双双窜出贵宾厅!

    “他日再来向池老板讨要今日所赢赌金,还望池老板莫要赖账才好!”两人的身影已消失于墙头,却听跋锋寒的声音依旧随风传来。

    又听龙葵隐隐的笑声,“怎会是池老板赖账?今日所赢乃是齐王的钱,堂堂李唐的齐王岂会赖掉小女子我的三万金……”

    李元吉面色铁青,狠狠瞪了池生春一眼,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走!”

    池生春因怒极,面上潮红一闪而逝,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更是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些所谓魔门高手,怒道:“都给我滚!”

    跋锋寒、龙葵!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46、局势

    王猗将手中密信置于烛火上烧成灰烬,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来。

    绿衣正在烹茶,茶香杳杳,清新宜人。

    “我仍是不懂,大哥你为何要答应这样的要求,需知弟弟看到家里寄来的信,若非上有家族的印记,还以为有人捣鬼呢!”坐在他下首的是一个样貌清雅的男子,眉目明朗,笑容柔和,比起王猗的清俊出尘和王毓的绝丽秀雅,他无疑要平庸地多,但他身上极雅的书卷气却让他亦有种独特的魅力。

    他是王氏第二子王藉,王猗之弟、王毓之兄,虽是庶子,但绝非什么寻常人物,他的母亲亦是出身名门,世代书香,虽样貌并非出众,但若非昔日她执意要嫁王藉之父,原不必予人为妾。王氏出美人,即便王藉像其母更多一些,但若不与王猗、王毓这对兄弟比,样貌亦可称之不凡。

    “二弟,你长年在长安,看到的恐怕惟有这李氏的兴盛,却忽略了天下大局。”王猗轻笑道。

    王藉身上只着极简单的一席青衫,一副寻常士子模样,但从骨子里散发的优雅气质却让他无需华服美裳就足够雍容尊贵,“哦?还请大哥细细说来。”

    “你是否觉得这天下将是李唐的囊中之物?”

    王藉欣然道:“若是大哥见过秦王,必然对此确认无误。”

    王猗哑然笑道:“你是否仍对我当初拒绝秦王之约而耿耿于怀?”

    “说实话确有一些。”王藉坦然道,“当日秦王让我牵桥搭线,却不想大哥拒绝地如此彻底,让我在秦王面前也深感愧疚。”

    王猗摇摇头,“当日不能见他,如今却是无妨了,我亦是想见一见二弟你如此推崇的人物。”

    “大哥是否因见了那寇仲才下此决定?”王藉好奇道。

    王猗却不答,指了指那堆烧成灰烬的纸屑道:“你应看过这些内容了吧,即便如此亦是觉得李唐能取得这江山?”

    王藉沉默半晌才苦笑道:“若非大哥让我调查这些,我亦是不曾发现魔门原在李唐之中布下如此绵密的一张网!当真让人悚然而惊,只怕秦王即便帮李唐取得江山,下一步就是惨遭魔门所害,当真让人失望。”

    “我首次见到寇少帅之时,乃是在大草原。”王猗忽然开口道:“他,和我想象的不尽相同,一个人若非自己亲眼看到,仅凭那些传闻根本无法真正认识。无论是寇仲、子陵还是跋锋寒,都是这世上极其出众的年轻人,就如你推崇秦王一般,在我看来,这世上已鲜有年轻人更比他们出色。且他们身上有一种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所没有的东西,不惧死的悍勇,对生命的渴望,对武学的热情,待朋友的情义,那种坦荡与信任,是我们所无法拥有的至情至性,寇仲此人尽管缺少一些王霸之气,但他的坚定不移和战场上的智慧足以让他在这个乱世成为群龙之首。”

    王藉皱起眉来,“只因为这?”他洒然一笑,“听大哥如此说,似是为那寇仲所迷?”

    王猗笑道,“好罢,我确实为那寇仲寇少帅独特的人格魅力所迷惑。”

    王藉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大哥莫要玩笑。”

    “寇仲的少帅军看似薄弱,但如他的井中月一般,看似废铁,实则要看握在谁人的手中。寇仲岂是这么易被收拾的。更正确点说,应是‘天刀’宋缺岂是这么容易应付的。一旦惹出宋缺,将没有人能预料局势的发展。”王猗这才认真道。

    王藉奇道:“宋缺竟会亲自领兵上战场?”

    王猗微笑道:“你凭甚么认为他不会,秦王李世民始终有胡人血统,宋缺绝不会让这种人统一天下。要振兴汉统,此乃千载一时的良机。李家顾忌寇仲,对宋缺更是惮惧。”

    王藉却道:“我只知宋家在南方有财有势,但因宋氏崛起时间尚短,底蕴总不如何深厚,却不晓得在军事上占着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宋氏作为隋末几大世家门阀之一,绝非如王藉所说一般底蕴不深,只是与绵延数百年的王氏相比,却实则薄弱许多。

    王猗道:“若说寇仲是天生的卓越统帅,宋缺就是博通古今衰变,中土最高瞻远瞩的军事战略大家。所以他能一直按兵不动,直至合他心意的寇仲兴起,始表态支持。宋缺配寇仲,一个精于作全局的布置战略,一个是沙场上无敌的统帅,是以自见过寇仲之后,我便知除非李渊改变想法,将李世民立作太子,并从此一心支持于他,否则李氏将会败于寇仲手中!”

    王藉恍然道:“怪不得族长会容许你放弃中庸之道,转而支持寇

    (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