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种田 > (穿越)家有财妻

(穿越)家有财妻第60部分阅读

    (穿越)家有财妻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家有财妻第60部分阅读

    “来了两三天了,把奴婢和香椿叫去问话,就是问奶奶的下落,看那样子,好像是知道奶奶已经到了松江府了。”

    “你们……怎么说的?”

    “奶奶吩咐不叫说,我和香椿还是没说,就是一口咬定,没见到奶奶,!”

    袁瑜蓉有点失神,半天了才点点头。

    “奶奶……七爷看着好憔悴!人都瘦了一大圈!而且……奴婢觉着……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袁瑜蓉皱眉失神的想了半天,才挤出点笑容:“香怜,你历练了两年,果然见识也不一般了。”

    这句话轻柔的很,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但是却把香怜吓的立刻磕头:“奶奶恕罪!奶奶恕罪!奴婢是一时多嘴!奴婢该死!”

    袁瑜蓉其实是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感慨了那么一句,看香怜吓成这样,倒是怔了一怔,想了想才明白,苦笑着道:“起来吧!我也不是那刁钻的人,说不出那样富含深意的话!”

    香怜怯怯的抬头,看袁瑜蓉嗔怪的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岔了,不由的讪然,讪讪的起来,低声道:“奴婢……想多了……”

    “你如今真的是伺候官家小姐太太的人!”袁瑜蓉想了想,突然的笑了:“今后你倒是一大帮手!”

    香怜没明白的看着她,袁瑜蓉笑着叹口气:“没事了,你就回去吧……七爷是个不省心的。你下次不要自己来了,估计已经怀疑上你们俩,也可能会叫人跟踪你们。”

    香怜急忙的点点头:“是!”

    她回去了,袁瑜蓉又开始胡思乱想,曲瀚文来……还是没放弃?只是,为什么回去了半个月?回宣城是……是找自己,还是……想新人了?

    她站了起来,努力的平复心情,手放在腹部,尽量平和的想这件事。

    自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呢?就这样走了,等于是放弃了他……

    新人在身边温柔体贴,旧人丝毫不省心,不但走了,还带着他的孩子……

    高下立现!这样用不了多久。曲瀚文的心就会慢慢的偏到新人那边,在等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自己……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袁瑜蓉坐下了,怔怔的看着窗外,放弃……一切?

    这还不包括这个年代的因素,这个年代。自己的这个举动是不是惊世骇俗?已经属于是不守妇道?就算是曲瀚文还能接受,那世俗眼光。还有那刻薄的曲二太太。

    也许他的心中并不是不爱自己了,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怀了身孕,他需要个……需要个人伺候?

    也许真的是因为宋宪博?抢他的女人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正是因为还爱着自己,才找了个相像的女人?

    也许……自己应该回去?回到他的身边,忍气吞声……

    袁瑜蓉又站了起来,她知道,那样是不可能的,自己做不到,不管曲瀚文是因为什么,说的再好听。也没用!

    她不能接受,不能忍受!

    也许,自己的举动太懦弱。应该挥着棒子去把那个女人赶走,应该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

    应该运用手段。保卫自己的婚姻,现在有孩子了,要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庭,所以,运用一些手段保卫自己的家庭……

    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一个出过轨的男人,就算是在爱她,她也接受不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也许今后的生活会艰难很多,也许自己的选择会令自己失去一切……也许,这样的选择大多数人会认为是错误的……

    可是,这就是袁瑜蓉的选择。她伤心、痛苦,想到自己放弃了曲瀚文……自己深爱的曲瀚文,痛心到了极点。

    但是……这就是她的选择!

    ……

    曲瀚文一来到松江府就到处的找人,并且还把这边的丫鬟仆人包括店伙计、织机女工都给派了出去,这一两天还行,过了几天,曲瀚侠就撑不住了。

    茶叶铺子没有了伙计,有时候客人多,曲瀚旭和掌柜的两个根本忙不过来,再要是碰巧有了别的事,那就只能耽误生意。曲瀚旭被曲瀚文练得成天上蹿下跳,现在真成了个伙计了,来了货也是自己去扛,稍微有一点不满……他也不敢有不满,而且看到曲瀚文难受的样子,曲瀚旭更难受!

    曲瀚侠这边更不行,织机停一天那都是银子啊!并不是说,找人的事没有生意的事情重要,但是,得有个限度吧?

    曲瀚侠忍了好几天,月底了,茶铺子也断了货,丝绸一天不织就少生产出来好多!来定丝绸的商人排着队要货,都给不出来。

    曲瀚侠没办法了,只能找曲瀚文谈谈。

    曲瀚文的心情大家都理解,但是,天还没塌吧?生活还是要继续吧?

    曲瀚侠当然不会这样说,找,还是要派人找,但是,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四处撒网,用的人多,还没有用处,

    曲瀚文听了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尤其是用织机女工,可是,自己焦虑的心情,有谁能理解?也许,大家都能理解一些,可是……

    曲瀚文自己最清楚,这样的感受对他来说,太痛苦了,生不如死,他确实体会到了……

    “大哥,叫她们回来吧……后面,我自己找……”他艰难的说着。

    曲瀚侠赶紧道:“伙计和女工叫回来,咱们府里的管家和下人依然去找。”

    曲瀚文点点头:“好……”

    曲瀚侠叹着气。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瀚文,你也干点别的吧,去四川进茶吧!光这样每天疯找……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曲瀚文摇着头:“不不,我不去四川,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找……”

    曲瀚侠无奈的只能道:“你要找也行,不过自己的身子自己要注意,不能找到了弟妹,你垮了……”

    曲瀚文点着头:“明白……我明白,大哥。”

    月底,香怜和香椿去给曲瀚旭交账。曲瀚旭现在根本没心情看,给了账房,账房把这样一个月的帐拿出来对了对,没有问题。

    两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回到了这边。立刻就拿出来一百两,给袁瑜蓉送去。

    袁瑜蓉在家也准备好了,等着银子一到就出门。

    三月和四月有些不放心。害怕路上在劳累了,上一次不是大病了一场吗,“奶奶,要不您和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我去进吧?!”四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袁瑜蓉叹口气,苦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放心我。其实,有身孕的前几个月是关键。那时候胎不稳,容易有事,如今我已经四个月了,胎稳了就没事,何况,这一次就是坐在船上,去一天,回来一天,在再宁波呆一天!拢共三天时间!”

    三月、四月毕竟是黄花丫鬟,那时候这种知识根本不普及。她们哪知道!三月还特意去问了那个婆子,婆子点头:“确实有这样一说!”两人才放心。

    那个婆子姓李,男人已经去世了。也没有孩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原本是青秀家的一个邻居,青秀在指尖蔻之后,门上缺个婆子守门,便跟香椿和香怜推荐了她,香椿和香怜求的曲瀚旭的同意,就叫她来看门,每个月能给八钱银子,这样也能养活了她自己。

    李婆子自从跟了袁瑜蓉到宅子这边,感觉比在指尖蔻好了很多,最起码,主子没有那么多了,在指尖蔻,谁都能指使她干活,到这边只有一个袁瑜蓉是主子,脾气还挺好。而且吃得、穿的、用的也全都比以前好了,李婆子当然是一心一意跟着这边了。

    门口来了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在门口喊:“李婆子!李婆子!”

    李婆子出来一看,是青秀的弟弟,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裹,看着方方正正的。

    她急忙跑出去:“呦!小东子怎么来了?”

    “我姐姐叫我来送东西!”小东子道。

    青秀家就是城里的,不过是贫困的很,不然也不会卖了她,因此,青秀在指尖蔻生活好一点之后,就会把月钱给家里捎去,她弟弟年幼,但是却喜欢来指尖蔻找姐姐玩。不过因为不能进去,常常在门和李婆子玩,时间长了,指尖蔻的女伙计们需要出去办什么事,就指使他去,小家伙也愿意,每天早上颠颠的报到,给姐姐们忙活一天。

    李婆子看他背的脸红脖子粗的,显然不是个轻的,不由得埋怨道:“这些丫头,现在真把你当成个劳力使!”

    说着伸手去帮忙,谁知道小东子竟然还躲开了:“姐姐说,一定送到奶奶手里!”

    “呦!”李婆子都笑了,道:“好心帮你……跟我来吧!瞧把你能的……”

    领着小东子进了院子,这边宅子小,只有一进,共五间房,后面两间,前面三间。李婆子领着他穿过前面的敞厅,站在门口喊:“三月姐姐?”

    三月闻声出来:“怎么了?”看到小东子问道:“这是谁呀?”

    李婆子赶忙笑着道:“这是青秀的弟弟!说是那边的姐姐们给奶奶送了东西过来,说要亲自送到奶奶手上!”

    三月眨眨眼,笑着招手:“那就进来吧!”

    小东子很喜气,听了这话瞅了李婆子一眼,意思是:看吧!奶奶说要见我!

    跟着三月进了屋子,小东子在堂屋就跪下:“小东子给奶奶请安!”

    一板一眼的,看着像是事前谁教过。袁瑜蓉在里面,听三月说是个小孩儿,却没想到这么小。不由的笑了一下,道:“起来吧。给我送什么来了?”

    “香怜姐姐说,这是一百两银子,叫我一定交到奶奶手里,这几天爷叫了个府里的婆子在指尖蔻盯着,姐姐们都不敢出来了,所以,叫小东子送来!”

    小东子边想边说,话倒是说的清楚。

    三月一听‘哎呦’了一声,赶紧的把小东子背上的包裹拿下来,拎着真沉!

    袁瑜蓉也惊讶的出来了,看三月把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里面包着厚厚的几件衣裳,不过衣裳不是叠好的,而是卷着。明显的是包着东西,打开了,里面就是两锭五十两的纹银。

    明时。银锭的大小,民间流通的基本上三种,最大的大锭五十两,中锭十两。最小的小锭三、五两都有。

    因为五十两银乃是最大的银锭,给人的时候双手捧着很有气势。所以,全都是做成两头翘起的形状,就是‘元宝’状。十两的,也有元宝状的,但是因为小很多,气势少了点,因此大部分是秤砣状,而三五两的那种,就是银锞。生意人中,喜欢用二两一个的银锞子。便于携带,而且换算起来方便。

    看到了两个元宝在里面,袁瑜蓉都吃惊了道:“怎么叫你一个小孩儿送这么多银子过来?!”

    小东子一听急了。生怕会被看不起,直起身仰着脖子道:“奶奶!你别看我小。我给姐姐们干活都有好长时间了!好多姐姐的月钱都是我给送回她们家的!有一次还去了东庄呢!”

    “哎呦,这么能干呢!”袁瑜蓉的口气纯粹就是逗小孩儿。

    小东子可听不出来,得到高高在上的奶奶的夸奖,乐得最都合不拢:“奶奶要是有什么吩咐,也叫小东子去吧!小东子可能干了!”

    看到他这样认真的口气,倒把袁瑜蓉给逗笑了,这些天从来没笑过的,如今一笑,满怀的心事暂时也放下了。

    只能暂时的放下,因为要为生活奔波了。

    小东子从屋里出来,就满院子跑着找李婆子,李婆子正在收拾出门的东西,小东子跑进去看到了立刻问:“李婆子!你为何把痰盂都要包起来?好哇,你偷东西!”

    倒把李婆子逗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胡说什么,我要随奶奶出门!”

    小东子一听,眼睛就亮了:“出门!你们要去哪里?”

    “宁波……你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去去去,快回去找你姐姐去!小心回去晚了叫你姐姐凑你!”李婆子挥着手吓唬他。

    小东子羡慕的问:“李奶奶,你带上我去玩吧?”

    李婆子一听,直接从李婆子改口称李奶奶了!气的笑道:“你多大点人就会看人说话了?!去去去!快回去!”

    小东子岂是好打发的?立刻上去扭麻糖一般的扭着:“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李奶奶,带我去吧……”

    李婆子被纠缠的什么也干不了,大声呵斥:“你这么大点人出去被拍花子的骗去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你们家人交代?!”

    小东子立刻道:“我不乱跑!紧拽着您的手!”‘您’都出来了,双手吊着李婆子的一只手来回的摇着。

    李婆子不理他,站起来还是去收拾,可这小家伙纠缠到底,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嘴里一直念叨着:“带上我吧,带上我吧!”

    最后李婆子实在是被纠缠不过,只能道:“你回去问你姐姐,要是你姐姐能答应,你就来!”

    小东子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就跑了!

    李婆子其实就是推脱之词,青秀怎么可能同意,那么大点的孩子跟着出远门!

    第二天一早,李婆子去雇了顶轿子,领着轿子到了家门口,就看到小东子背着个小包袱在门口等着,一脸的期盼。

    李婆子吃惊的怪叫一声:“你怎么来了?,”

    小东子还奇怪:“不是你昨日答应的,带我去玩?”

    “你姐姐答应了?你跟你姐姐说实话了?!”李婆子质问!

    小东子点点头,还把背上的包裹量了一下:“姐姐给我收拾的!说是叫跟着奶奶学学做生意!”

    “什么?!”

    ……

    袁瑜蓉出来,看到小东子固然吃惊,但是以为是李婆子带着的,就没说话,他们是邻居,小东子又常在指尖蔻和李婆子玩耍,李婆子带他出去玩,也不奇怪。

    倒是三月、四月心里嘀咕,只不过当着奶奶的面不好说,等到了码头,雇好了船,扶着袁瑜蓉上了船,船开了,四月才把李婆子到后舱埋怨:“咱们是跟着奶奶出去办事的,怎么你还带着小孩儿去玩啊?”

    李婆子冤枉的赶紧道:“哪里是我要带他!这孩子昨日见我收拾东西,就非要跟着,我被纠缠不过,推脱说只要他姐姐同意就带他去,谁知道青秀竟然说,叫他去跟着奶奶学学做生意!”

    四月听了都很吓!张大了眼:“这么小的娃……学做生意?!”

    李婆子一脸的苦相:“谁知道青秀怎么想的!”

    四月不知道说什么好,摇着头回中舱了。

    袁瑜蓉坐在船舱的窗户边,很偶然的往外面望了一眼,看看船是不是开了,就吃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隔了两条船,不远处的一只船上,一个人正在上船,却不是曲瀚文是谁?!

    159章 坏了好事

    曲瀚文看到茶铺子的货也断了,丝绸的货也断了,曲瀚侠和曲瀚旭忙的团团转,他于是带了些银子,打算去宁波进货。

    决定去宁波,主要还是因为宁波是经松江府航线的一个重要码头,而且是基本上算是一个航道终点的码头。曲瀚文在松江府没有找到人,总觉着袁瑜蓉是不是看到了松江府码头上的曲瀚旭等人,因此没有下船,而是一路往下去了?

    他存了这个心,就要沿着航道找一找,顺便的,给铺子里进点货,也干点什么活,不然……真保不准没找到人,自己先垮了。

    上船的时候,他还东张西望了一番,这个码头,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是天天都来找一遍,可是,想找的人始终没有见到。但是习惯了,他总会把每一条船都认真的看一眼。

    左边隔了两条船去,有一艘乌篷船正在驶离码头,船头站着个小孩儿,正在兴高采烈的在船夫身边站着,学人家摇橹的动作。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着他,生怕他掉进水里去。

    再看别的船,人来人往的,却并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孔。

    曲瀚文深深的叹气,坐在的船舱里,船家来问:“曲爷,是不是开船?”

    曲瀚文点点头:“开船吧。”

    他的船也缓缓的驶离了码头。

    袁瑜蓉在前面这条船上,隔着四五重船窗户,看到曲瀚文的那条船也跟在后面开出来了,她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香怜说的没夸张。曲瀚文确实瘦了很多,离那么远。袁瑜蓉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憔悴来!东张西望的样子,总像是在找什么……

    脸上的仓皇,眼里的无助,她都能感觉的到……

    她也仓皇起来,心中的痛楚实在难以言表,这个人……到底为什么把自己和他都弄的这样的凄凉……

    前面两道水路的分叉口,一道是往内陆,一道顺着海航往宁波、台州方向。一过分叉口,袁瑜蓉就一直扭着头看后面。既希望曲瀚文的船不要跟着自己,却又害怕他的船调头……

    紧紧地盯着。他的船过岔道的时候,袁瑜蓉屏住了呼吸!一直看到他的船跟着自己下来了,她才松了口气!然后……负气又转过头来,心中不忿的想,自己这个干什么!

    三月和四月进来了,轻声的问:“奶奶,到了那边,我们怎么办?”

    袁瑜蓉道:“叫李婆子打扮一下。换件衣裳。打扮成个女生意人的样子,去一家叫兴隆茶行的,进去直接买行了……四月你跟着。”

    “价格……奶奶不用去问问?”

    袁瑜蓉摇摇头:“茶行本来就是给各地茶商批发的价格。已经是公价了,如果不是老关系或者量大,基本上谁去都是一个价,我就等着行了,一百两银子,应该是能进二三百斤,指尖蔻一年的用量差不多就够了。”

    四月急忙答应了一声:“是!”

    说完了,袁瑜蓉不由自主的往后看了看,曲瀚文的船还跟着。转过头来,看到三月和四月低头避开的眼神,她脸又发烧了……曲瀚文上船,三月和四月也看到了,自己这样……她们以为还……

    小东子跑了进来,笑着叫:“奶奶!船娘说吃饭了!”

    袁瑜蓉看到他人小,一副兴高采烈没有烦恼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笑,道:“端进来吧。”

    三月也急忙的道:“是啊!外面还是风大!”说着着小东子就出去端饭,四月去收拾桌子,袁瑜蓉又回头去看,见曲瀚文出来了,正站在甲板上,船娘在甲板上摆了个小桌子,他过去坐下了。

    船夫在后面摇橹,曲瀚文坐着,刚拿起筷子,就看到船娘端着壶酒过来,笑着道:“官人喝酒吗?”

    曲瀚文点点头,那船娘将酒壶放在桌上,去洗了两个杯子,先将一个放在他的面前,另一个自己拿着,直接就坐在船板上,双腿侧着,扭着腰给曲瀚文飞眼风,娇笑着问:“官人,奴家陪你喝一杯可好?”

    曲瀚文看了她一眼,那船娘生的倒是白皙,一双眼睛游来游去的,一会儿看看他的身上,一会儿看看船舱。

    曲瀚文见多识广,自然是知道这样的,有些船夫、船娘生活贫困的,就会在船上兼做一种生意。

    说难听了,就是船妓,不过这在浙江、宁波一带,是归于典妻的一种的。

    就是说,困苦的丈夫将妻子典或租给别人一段时间,换取钱财。而一般的典租都是为了生子,此风在浙江宁波这一带特别风行。

    而船夫典妻只是行船这一段时间,不论船客坐船的时间长短,只要下了船,典妻的时间就到了,而一般这样的,并不是为了生子,而纯粹是为了打发路途的寂寞无聊。

    这边袁瑜蓉看到那个船娘摆了个美人鱼的坐姿,登时就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船娘怎么会突然这样风马蚤!

    她的印象中,船娘都是贫苦的劳动人民,风吹日晒好不辛苦,却都是低着头任劳任怨那种,可是后面船上的,怎么突然……成了妖精一般?

    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喃喃的道:“该死的蛐蛐儿……你走到哪儿都能有这样的女人!”

    那边收拾桌子的四月听到了,赶紧的回头看看,吐着舌头道:“奶奶,您不知道,这是这边的风气,行船的船夫和船娘,会……这样。”

    “船夫也知道?”袁瑜蓉有些惊讶。

    四月点点头:“奴婢家就是嘉兴的,那里行船的人都做这样的生意,不然光靠摇船,夫妻俩还行,要是有了孩子。或者在奉养老娘、老父,就是养不起……”

    袁瑜蓉顿了顿。心里有些惊讶,还有这样的事……

    另外,她也看到,曲瀚文挥手了,那个船娘起身走了……

    她倒是松了口气……

    吃了饭,本来应该睡一会儿的,可是袁瑜蓉却有了心事,无论如何睡不着,不能控制自己的。总是转头去看后面。

    看到曲瀚文吃了饭在船甲板上坐着发呆,她就松口气。过了一会儿转头却不见了人。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马上就找那个船娘,找来找去找不到!登时就一股怒气上来,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船随风往左边漂移一下,又看到,船娘在船后面船夫的身边……

    她又松口气……

    就这样似嗔非嗔,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松口气,时间倒是过的飞快,没注意的时候。前面已经传来了喧闹,袁瑜蓉看到曲瀚文站了起来往前眺望,她急忙的回身坐好。这才发现,前面已经是热闹的宁波码头了。

    船找好了位置泊靠,袁瑜蓉这边的人当然都没有下船,现在已经接近酉时,上了岸已经天黑了,她们原本也是打算在这里停泊两晚的。

    这边的船夫下船上岸去了,袁瑜蓉看曲瀚文待船停了之后,立刻也下了船,不过没有上岸,依然是在码头附近转着,老是凑近那些在岸上候客人的轿夫、脚夫一类的人,就和他们攀谈着。

    袁瑜蓉趴在窗户上,把下巴放在手臂上,看着他。

    曲瀚文和轿夫攀谈了一会儿,还是上岸远去了。

    袁瑜蓉在这边就魂不守舍,他刚刚……是在找自己吗?是不是再问人?他来这边,到底是什么事?找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应该在松江府找啊,笨蛋!

    天慢慢的黑了,也没有看到曲瀚文回来,袁瑜蓉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来这里做什么?晚上……是要住在客栈,还是这边有认识的人?

    再说曲瀚文,上岸询问那些轿夫,那些人,就算是抬进抬出的夫人,他们也不见得能看到模样,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好上岸上去找,看看这边有没有她娘家的亲戚什么的。

    上岸转了一圈,在茶馆酒楼全都坐了会儿,也没有听到什么有关系的新闻,天黑透了,只能回到船上休息。

    他的船夫也上岸去了,一般到了码头,他们都要上去采买补充些食物、水一类的,不过转眼既回。

    曲瀚文回去的时候,船夫和船娘都以为他在岸上歇去了,看到他回来,船夫慌忙的迎上来:“曲爷!还以为您在岸上歇了呢。”

    曲瀚文点点头:“找客栈麻烦!还是就睡在船上省事。”

    船夫急忙的点头笑着:“是啊!”

    曲瀚文看看睡觉还早,便道:“给我做几个菜吧,买酒了吗?”

    船夫赶紧点着头:“买了买了!”伸头朝后面大喊:“给七爷做几个菜!”

    曲瀚文拒绝了典妻,那船娘就再不肯到曲瀚文眼前晃,低着头在后面答应着做饭,做好了也是由船夫给送上来。

    已经六月天了,曲瀚文坐在船舱中,船舷上的窗户是打开的,他们这条船和袁瑜蓉的船正好停了个并排,中间连个遮挡都没有,曲瀚文这边说话声音高一点,那边都能听见!

    曲瀚文扭头去看周围,隔壁的船比自己的大一些,前后三舱,此时中舱后舱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而前舱亮着,里面隐隐约约映出一个小孩儿跑来跑去的身影,还有个明显是婆子的身影,就是今天在松江府出发的那条船,没想到也是停泊宁波码头。

    今晚月色甚好,他心情沉闷,又是喝闷酒,一会儿,就有点醺醺然的醉意上来,望江中看去,一弯明月映照在水面,微风一吹,泛起一阵涟漪,柔肠百转,更叫他难以释怀。

    沉闷的心情是有,但是周围气氛却于他的心情不搭调。此时的码头还船来船往热闹非凡,那月下独酌的气氛是没有的。

    不过也不允许他月下独酌,船舱门帘子一挑,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来。脸上的白粉擦得很匀,盈盈点了一点樱唇,挽着个风月髻。耳朵上挂的耳坠子来回的直晃。

    上袄下裙,粉白的颜色。眼睛顾盼之间,娇韵欲流,看着他抿着嘴笑着问:“爷,听小曲吗?”

    曲瀚文已经有了五六分的醉意,月光下醉眼看美人,醺醺然点点头。

    那女子转身出去了一下,一会儿又进来,怀里就抱着个琵琶,过来坐在曲瀚文的对面。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婉然哀怨的曲调就从手下的琵琶中流了出来。柔媚的嗓音就飘了出来。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初凉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袁瑜蓉在这边,开始还怒。但是听着这样哀婉的曲调。看着曲瀚文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慢慢的消失,升起来的。是无限的哀愁疼痛。

    曲瀚文不喝了,侧身靠在了窗舷上,正好面对着这边,他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什么物件,那个样子……别人看到都心痛万分,更莫说袁瑜蓉了。

    那个小唱不唱了,放下了琵琶,轻声慢语的似乎是在和曲瀚文说话,曲瀚文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小唱轻轻的走了过去!

    袁瑜蓉一腔哀愁瞬间变成了一腔怒意!

    离得虽然近,但是那个小唱声音很小,曲瀚文又是一声不吭,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但是很显然,今晚上该死的蛐蛐儿又要出轨!

    还是在自己面前!

    袁瑜蓉气的‘腾’的跳了起来!来回走来走去!想着怎么破坏了这个该死的摘野花行动!

    然后就看到那个小唱过来把这边的船窗给放下去了!

    袁瑜蓉差点就尖叫出声!

    她现在也顾不了矜持,顾不了自己还在生气,也顾不了想为什么要管,反正就是跑到了前舱,一眼看到小东子,马上尖叫:“小东子!快去岸上给我捡几块大石头!”

    小东子眨眨眼,还是年纪小不太懂事啊!奶奶的吩咐太奇怪了,他没有照着做而是问了一声:“奶奶,您要大石头做什么?”

    袁瑜蓉也心慌意乱,竟然一指隔壁的船:“给我把他们的窗户打个窟窿!”

    三月和四月全都张大了嘴!李婆子更是使劲的翻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小东子一听这事,激动的小脸通红!这样的事儿他最爱干了!以前还是偷偷摸摸的,要是被大人发现屁股上就是一顿荆条!今天可好了!高高在上的奶奶叫干的!他从后腰‘噌’掏出来一张弹弓来!这小子武器还挺威武!那弹弓乌漆锃亮,把手的地方光滑无比,可见是个经常使用滴!小东子一亮武器,兴奋的道:“奶奶!不用大石头,小石头也能打个洞!”

    袁瑜蓉又急又气,跺着脚叫:“快快快!快打!”

    四月吓得双手做托举状,恨不能把袁瑜蓉托起来!这样的身子,还跺脚哪?!

    小东子顺势趴在船舷上,上弹弓,瞄准了对面的窗户,‘卟’的一声,暗器就飞了过去,居然很准!立刻就在窗户上穿了个洞!然后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

    袁瑜蓉反应居然很快!立刻就返身跑回了中舱!三月四月一看到那边的窗户立刻被打开,七爷的脸露出来的一霎那,两人同时矮身蹲了下去!李妈妈本来就在前舱门口,对面看不见的位置。

    就剩下小东子,手里拿着弹弓,张嘴结舌的看着对面,被逮了个正着!

    袁瑜蓉依然是在黑暗的中舱,看得很清楚,曲瀚文打开了窗户往这边看,那个小唱……一手摸着头,还好,两人衣衫还算是整齐……

    但是这丫分明又有出轨的企图!袁瑜蓉牙齿咬得‘咯咯’想,心里七八个恶整的主意都出来了……

    曲瀚文看到那个小孩儿拿着弹弓,抽了口凉气斥道:“你这个小孩儿怎么随便拿弹弓乱打?伤着人怎么办?!”

    那个小孩儿被他斥的吓得脸通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曲瀚文接着道:“船上有大人没?你奶奶呢?”他是因为在松江府码头出船的时候,看到这个小孩儿身后跟了个婆子,还以为是这个小孩的亲奶奶。

    小东子却以为是问袁瑜蓉,急忙的指了一下中舱:“我奶奶……在里面呢!”

    把袁瑜蓉吓得双手乱摇!只是她这边黑,小东子哪看得见!再说,曲瀚文一个大男人厉声斥责,小孩儿还是比较的害怕男的。

    小东子最是无辜,这一次的破坏行动好不容易是奉了大人的命打的,还是连李婆子都的听她的话的奶奶说的,还以为是理直气壮的呢!

    可是奉命打了,这下可好,出来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所有的人都吓跑了,刚刚还英雄的奶奶更是跑得不见人,小东子又委屈又害怕,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脑袋转来转去的找人给他撑腰。

    曲瀚文直起身出了舱,站在甲板上往这边看。

    袁瑜蓉被小东子出卖,吓了一跳,缩着脖子看曲瀚文,然后看了看前舱,三月和四月全都蹲在地上,猫着头恨不能直接的掉到舱底去算了!

    曲瀚文站在甲板上,喊了一声:“有大人没有?怎么没人管孩子?!”

    160章 近在咫尺不相认

    这边的大人全都吓得屏着呼吸不敢出声!那个李婆子看到袁瑜蓉主仆三人的模样,她不明就里,也缩着脖子抱着头,好像更害怕一样!

    袁瑜蓉本来还挺吓,不过这两条船虽然挨得近,可中间毕竟隔着五米的江水,倒也不怕他找过来,胆子大了就直起身子,反正这边漆黑一片,他啥也看不到!

    然后看到曲瀚文站在甲板上往这边看的样子,好像很生气,她不由得又怒火上来,气哼哼的想:这么生气较真,原来是因为破坏了你的好事,!好你个丫丫挺的蛐蛐儿!

    ……

    七、八分的醉意醺醺然,外面又月光旖旎,江水悠悠,正是摘野花的好时候。再来上一曲李清照的《醉花阴》,吴侬软语,轻捻曼唱,唱曲的在是个五六分姿色的小美人,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都要动动心咧!

    再加上,曲瀚文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正人君子跟他挨不上半点边,纨绔子弟见了他都要哈哈腰甘拜下风!

    鉴于以上种种,袁瑜蓉断定,曲瀚文在那边和那个小唱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就算是没有宽衣解带,八成也香舌缱绻了。

    一想到此处,登时就热血上头,命令小东子用弹弓打了一暗器过去,打的这个准!正中那位琵琶女的脑后勺!

    在看到曲瀚文在甲板上不依不饶,于是更加坐实了蛐蛐儿又要出轨的无耻行径!

    曲瀚文此时站在甲板上,仍旧啥都不知道咧!估计要是知道了此时袁瑜蓉的想法,他只能跳进大海一洗清白啦!

    确实,醉意醺然,月光旖旎,再加上美人柔情万种。给出门在外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摘这朵野花尝尝。来慰藉自己的旅途之苦了。

    可曲瀚文现在是什么心情?听曲确实是因为太苦闷,可摘花……虽然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就算是摘了。也没人知道,蓉妹妹更不可能知道。但是……

    这些天,包括刚刚,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就是袁瑜蓉那泪流满脸的样子,眼中滑落的、伤心欲绝的泪,令他混乱痛苦不堪、痛不欲生的泪……

    他是个男人,不能轻言生死。更不愿意在这种儿女私情上,言之生死,所以,在曲瀚侠他们面前,他尽量的克制。可是,心情自己最清楚,痛不欲生……这就是他这段时间的心境……

    眼前总是萦绕着袁瑜蓉的身影,他怎么可能,又怎么会去抱别的女人?

    有些男人在和女人吵架了之后,会去喝酒。然后出轨,美名其曰: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男人们清楚啊,这样的谎话。有几个女人相信呢?信的那些女人,是因为爱吧……不信的,也不是不爱,而是太深爱,无法……接受。

    ……

    小唱去关窗户,曲瀚文懒得管,反正自己睡觉了,也要关窗,他也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小唱关了窗,他掏钱正准备打发了,暗器就飞来了……

    他生气,倒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叫了半天,那边就是没有个大人出来!

    越喊越生气,转身叫自己的船家:“给我搭个船板!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吓坏了这边的一船人!

    小东子早吓得跑到李婆子身边偎进怀里低着头,袁瑜蓉一听要过来,赶紧低声叫:“三月!三月!”

    三月爬着从前舱进来,才敢起身:“奶奶?”

    “快去叫李婆子出面!就说……就说睡着了,给赔个不是!”

    三月赶紧的又爬着到李婆子脚下,低声的说了。李婆子急忙的点头答应。

    那边的船家被叫了起来,赶紧的准备船板,李婆子着小东子的手站起来去到甲板上,给曲瀚文福身行礼:“这……这位爷,实在是……是抱歉!老身不慎睡着了,小孙子无理了,请这位爷原谅……”

    然后厉声对小东子道:“还不跪下磕头,”

    小东子吓得不行,立刻就跪下磕了个头。

    曲瀚文一看一老一少两个人,这一腔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叹口气道:“算了,好在没伤着人,不过领孩子出来要看好了。”

    李婆子慌忙的答应:“是!是!爷……”

    曲瀚文毕竟跟人家不认识,那个婆子就好像下人对主子一样的尊重,反倒叫他不自在了,他点点头不再说话,扭头进去了。

    这边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袁瑜蓉刚松口气,立刻又提起心看对面的船,船舱里,曲瀚文给那个小唱钱……难道现在就要……

    还没想完,那个小唱一福身,拿起琵琶扭着腰出去了!

    袁瑜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然后看着那个小唱下了船走了!这回她真的是大松了口气!

    这边曲瀚文已经关上窗户,吹熄了灯,准备睡了。

    三月、四月等了一会儿,才敢过来轻声劝奶奶去睡吧。

    袁瑜蓉便也去睡下。

    只是躺下了,如论如何的睡不着,今天一天看到曲瀚文的样子,叫她柔肠百转,辗转难眠,各种复杂的心情,实在是不能描绘出来。一想到他就躺在旁边不远处的船上,袁瑜蓉难受的就想哭,但是又觉着格外的踏实,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躺在床上最踏实的时候。

    曲瀚文那边,却也难以入眠,自然不是知道了旁边船上睡得是谁,只是这些天,每天都是愧疚难眠,今天依然延续这个心情罢了。

    晚上夜深人静,全都恬然入梦的时刻,袁瑜蓉悄悄的起身,打开了窗户,痴痴地看着对面的船,总是在想,曲瀚文……睡着了吗……

    第二天,三月、四月起身。也不敢出去梳洗,在这边看着曲七爷起来了,梳洗了。上了岸去了,这才赶忙的出去梳洗了,进来服侍奶奶起身。

    袁瑜蓉昨晚上睡得晚了。这会儿才醒,醒了之后问了曲瀚文已经上岸去了。便吩咐四月和李婆子装扮了赶紧去。

    四月给李婆子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行头叫她换上。李婆子依言换好了。上面一件雨过天晴的绸夹袄,宽窄适中,玄色长

    (穿越)家有财妻第60部分阅读

    欲望文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