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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种冲动猛然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往前,挤得徐颂声后退贴上墙壁,冰冷的瓷砖紧挨着她细瘦的肩膀,她伶仃的锁骨小幅度动了动。
    像一只蝴蝶挣扎的翅膀。
    下一秒就有巴掌落到周澄午脸上,他被打得偏过脸去时,脖颈上青筋微微跳动,呼吸亦急促起来,两手撑着墙壁没动。
    在这个‘意外’发生之前,他分明已经努力做到了整整一周都在和徐颂声平安无事的相处。
    徐颂声打完他巴掌,又用手轻轻捏住他下巴,将他被打偏的脸掰回来,面朝着自己。
    她的脸被狭小空间闷得微微发红,语气却仍旧平静,甚至有些冷漠,“要去葬礼了,衣服记得选全黑色的。”
    周澄午眨眼,慢半拍的回答:“好。”
    徐颂声说完要说的话,松手后一蹲身,从他手臂缝隙底下钻出去。
    第44章
    快步走出浴室的范围,外面陡然清新的空气令徐颂声呼吸都更顺畅了一些。她挺直脊背若无其事,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奋力工作的心脏猛撞着肋骨,剧烈的跳动让她有些轻微的耳鸣。
    刚才那一瞬间,年轻alpha凑近时散发出来的,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几乎要让徐颂声窒息。
    她不是omega,无法对alpha所谓的信息素产生任何欲/望。她唯一能对这种东西所产生的情绪,就是本能的恐惧。
    徐颂声几乎要以为周澄午失控了。
    坐到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靠背时,徐颂声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将里面的衣服打湿了。
    她沉默片刻,目光转移到茶几上那个插满鲜花的玻璃碗——今天的花是向日葵。
    被修剪过的花枝长短得宜,娇嫩的鲜黄色花瓣上还沾有晨露。不难想象它还盛放在白塔温棚之中时,是怎样的灿烂夺目。
    以前徐颂声只当周澄午单纯的喜欢鲜花。
    但是仔细想一想,喜欢鲜花的话其实去花店买也是一样,周澄午并不缺乏买花的钱。他每天都从白塔温棚之中采摘新鲜的花朵带回来,这一举动大约并不是因为他喜欢鲜花。
    而是出于一种对自身力量的炫耀和肆意攀折珍贵花朵的自负轻慢。
    这些都是掩藏在周澄午那张美丽面孔之下的本性——在那张犹如温室花朵一般鲜妍美好的皮囊底下,毫无疑问是顶级alpha的本性。
    善于掠夺的,充满进攻性的,没有自控力的,犹如野兽。
    “颂颂,今天早上你想吃什么?”刚刚还展露了一点攻击性的alpha,此刻靠立在浴室门口,眉眼笑意盈盈的望着徐颂声,询问她早饭,就好像早上那点意外从未发生过。
    他那样的表情很有迷惑性,除去身高体型外完全是柔美无害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角钝感的眸,甚至显得天真又纯洁。
    完全披着天使的皮囊。
    徐颂声站起身,心跳已然平复,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去外面买来吃,现在做饭的话会赶不上葬礼。”
    带狗去参加葬礼无论怎么看都有点不太礼貌,所以徐颂声把狗腿留在了家里,自己和周澄午一起搭乘地铁出门。
    葬礼举行的地点在郊外某处墓地,先送棺材下葬,然后留下来吃晚饭。
    徐颂声带着周澄午到了现场之后,注意到来参加葬礼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戴着黑色抑制环的alpha和omega。
    她想起周澄午也是一个alpha,于是转过头,目光扫了一眼周澄午的脖颈。他的脖颈修长而光洁,连一点抑制环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徐颂声对他招了招手,周澄午弯腰侧身,半边脸贴近了徐颂声。
    徐颂声凑到他耳朵旁边,低声:“你不带抑制环没有关系吗?”
    周澄午:“我的发情期已经过了,没有关系的。”
    徐颂声:“我听说如果被信息素刺激过度,不是会进入强制发情期或者出现过激反应?”
    周澄午笑了一下。
    他这样的笑容对徐颂声而言并不陌生——徐颂声上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笑,还是在他听见自己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时候。
    是一种听见了超级好笑而且完全虚构的笑话的好笑。
    徐颂声觉得自己在白问,于是把头转开——周澄午黏黏糊糊的挽上她胳膊,“颂颂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哦。”
    徐颂声把胳膊从周澄午怀里抽出来,面无表情:“我只是不想惹上麻烦。”
    周澄午:“不用担心,我和他们的信息素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就像蚂蚁不可能搬动大象一样,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用信息素影响我。”
    徐颂声把脸转回来,又看了一眼周澄午。
    他今天出门,确实按照徐颂声所说的,穿了一身黑衣。但和参加葬礼的其他人比起来,周澄午那身黑衣就显得不那么正式。
    他穿的是黑色短袖和同样颜色的运动长裤,许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长得很快,已经长过脖颈。
    在回答徐颂声问题时,他唇角微微上翘,尽管是甜蜜温和的笑,语气间却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倨傲。
    徐颂声倒是丝毫不意外于周澄午的态度。不管外表装得多好,本质上都是alpha。
    献花需要排队,徐颂声从装满白色百合花的巨大花篮里抽走一束白色百合,默不作声站到队伍之中。
    队伍移动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徐颂声——她站在新立的墓碑面前,空气中都是一股泥土刚被翻开的沉闷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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