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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脖子上传来的凉意和丝丝渗出的血丝顺着剑尖缓缓滴下,齐峻认命的并没有转回头去,也许这样的结局他早已预知,只是不曾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良久的僵持和静谧的空间甚至于空气中传来的微薄的血腥味和来人身上过于强烈的冷气,都让流苏惊觉的睁开了双眼,也正好看见了齐峻慢慢转过身际的背影,以及血煞冰冷淡漠的俊颜。
    是你middot;middot;middot;齐峻惊诧的问道,从他的衣着身型和身上散发的气息,他认出了他就是那次在闹市上从他手里抢走流苏的那黑衣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一刻又遇见了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会终结在他的手里。
    不错,是我。血煞冷冷的回道,甚至有着一丝的不屑,堂堂一个端木王朝的国舅居然会是下三滥的采花贼,此刻他的剑只要再深上一点再用点劲就可以直接的送他去上西天。只是此刻他并不能也不屑,虽然他本就是一个杀手,以杀人为本钱,可这善后的工作却不是他做的,他在等,似在等某一人的到来。
    流苏有些尴尬狼狈甚至羞辱的坐起,淡淡的泪痕依然浅浅的挂在脸际,如玉般的玉颜此刻却有着惊吓后的苍白。血煞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那股怒火已全然倾注在他的那把剑尖上,在齐峻的脖颈留下血腥的划痕,如果他曾细想他会发现自己只需完成任务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的纠葛。
    齐峻虽然是认出了他血煞,但却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或许他认为自己确是罪该万死,终结在谁的手里意义都已一样,或许在他手里死去更能避免事端,想罢,他默然的欲转回身子再看流苏一眼,血煞一个用力的劈下,齐峻轰然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流苏惊吓的尖叫出声,虽然她很痛恨齐峻的恶行,但却也不想让他因此去死,毕竟最后的一刻他有幡然醒悟,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皇后的亲弟弟此事关系重大。
    血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流苏才稍稍安心了下来,她的泪眼再次的模糊,也不知是惊惧还是害怕,如玉的容颜泪痕未干又再次**,血煞立时显得有些的惊慌失措,对于美人的眼泪他一向都是惧怕无辙,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的安慰,他只是一个杀手只知道杀人却不知该如何的去安慰人,淡漠的脸上立时涌上一阵焦急和无奈的窘迫。
    血煞middot;middot;middot;流苏呢喃的喊道,为什么每次她遇到麻烦困境时,都会是他在身边默默的保护着她,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有这么多的巧合吗,不,她不要巧合,她不想在这种尴尬难堪的时刻却要强迫的去想起冷如漠的一切,她不要middot;middot;middot;流苏有些崩溃的想到。
    血煞的眼里闪过一阵的心疼,是他没有保护好她,都怪他,如果不是middot;middot;middot;也就不会middot;middot;middot;,血煞懊恼的想到。前厅的方向传来一阵的凌乱噪杂声,看来他要等的人已经到了,他迟疑的抬起脚步欲离去,却看到恍惚的流苏一阵的不忍痛心,最后他幽幽的说道,是冷宫主派我来保护你的。
    一句惊醒了恍惚中的流苏,迷离的深思也有片刻的回笼,血煞他说什么,心里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在这样的时日她还是宁愿不要知道他的任何消息的为好,她不想自己的心里还有任何的一份奢望,这对她和他来说都不公平。
    端木恒怒气冲冲的率着一干侍卫冲进怡翠院的大门,老鸨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掐媚的迎了上来,哟,这位大人,欢迎光临呀,你可是来对了,我们怡翠院里的姑娘可都是百里挑一的middot;middot;middot;唉唉middot;middot;middot;大人middot;middot;middot;她似乎只看到了眼前客人的尊贵,却不曾察觉到他的来势汹汹,依然掐媚的招呼着院里的美人前来伺候。
    端木恒冷厉的扫过全场,嫌恶的越过老鸨的身际冷冷的挥手喝道,給本王搜!淡漠的脸上似是结上了一层冰,让人不敢靠近三尺,老鸨识趣的退后了几步,凭她多年的江湖经验她也猜得出来人身份的金贵,更何况他还自称本王,老鸨立时维诺战战兢兢的紧跟在侍卫的身后叫苦连天,却不敢出声阻拦。
    端木恒冷厉的眼神扫过全场,一个个的姑娘和男客都不敢抬头相望噤若寒蝉,全都战战兢兢地模样,此时的端木恒仿如神骏的天神威不可犯,汹涌的怒气更似地狱的修罗嗜血、残暴、冷冽。
    一个怡翠院顿时被翻了个遍,那些个未着寸缕的恩客和姑娘都只是尖叫连连却不敢任何的反抗,都嚅嚅的如临深渊。
    老鸨见怡翠院也被翻了个遍,看来也应该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人,立时又掐媚的上前,这位大人,不知你想要找什么人,你看middot;middot;middot;她示意的看向全场。
    端木恒冷淡的脸上不置可否,他再次冷厉的扫过全场,只见一条黑影从后院的方向纵出,他立时警觉的冲向后院,老鸨顿时惊慌失措的欲拦住端木恒的去路,这位大人,那只是后院,是齐大人middot;middot;middot;话未说完被端木恒一个的甩袖跌倒在地上顿时鬼哭狼嚎。
    他迅速的冲进后院迈进一间微敞开的厢房,却也见到了流苏狼狈、尴尬、落魄的一面,还有业已昏迷的齐峻,此时齐峻的脖颈还有丝丝的血痕流出似有干涸的迹象,端木恒的拳际握紧咯咯的作响,心里的怒火、喷恨让他想杀人,下把齐峻碎尸万段,沉重的脚步缓缓而心痛的迈近一分再迈近一分。
    流苏依然恍惚的立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玉颜让端木恒一阵的心痛,握紧的拳头松开再握紧松开再握紧,有些熟悉的气息缓缓的靠近,流苏惘然的抬起头,入眼的是端木恒心痛、怜惜、爱护的眼神,王兄middot;middot;middot;middot;模糊的泪眼渐渐的分明,迷离的深思也仿佛找到了依靠,她还带着一丝惊惧的扑进端木恒宽实的怀抱,这一刻的她似乎才有了些许安心的依靠。
    怀里拥实的娇躯触感是如此的真实,淡淡的馨香传来让他的心底空缺的部位似乎也盈满充实了起来。这种安心踏实的感觉从不曾有过,也许不管将来她会是以何种的身份与他相处,至少现在的他已经幡然醒悟了,只要他能够一心一意诚心的守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守护着她,哪怕只是以她王兄的身份也甘之如饴,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的心结也放松了许多,也许这样的相处也会是完美的结局。
    端木恒轻柔的抱起流苏缓缓的迈出厢房,在经过齐峻的身际时冷厉的吩咐道,来人,把他押入天牢!说罢不曾再有回头望他一眼,转身的身际仿佛他们从未来过,流苏显得虚弱乖巧的伏在他的怀里,两人仿佛只剩下了沉默、平和和些许的温馨。
    当晚的怡翠院火光冲天,从此怡翠院在皇城销声匿迹。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齐皇后跪在殿中痛彻心扉的忏悔道,原本端庄贤惠的脸上也是一片的心痛、憔悴,臣妾该死,都怪臣妾平日里宠坏了峻儿,皇上middot;middot;middot;臣妾该死middot;middot;middot;臣妾该死middot;middot;middot;
    端木秋原本温和的脸上也是一片的愠怒,对于齐峻他也是痛恨不已,如此恶行绝不能就此容忍,良久他淡淡的看向齐皇后,那清秀的玉颜也是显得落寞、憔悴了许多。
    毕竟多年夫妻,他也不想做得如此之绝,况且他也知道齐峻在她心底的重要,只是这事却也非比寻常,流苏不仅贵为郡主,更是将要远嫁风离国,这之间的利害任是齐皇后也能了解分毫,所以也未见她有丝毫的求情,只是一味的自责惭愧,如此贤妻他也于心不忍,只能怪齐峻太不识好歹、不知轻重,端木秋淡淡的一声叹息,皇后也不必自责了,此事已定朕不想再听任何的异议。说罢挥袖淡漠的离去。
    齐皇后顿时颓废的倒在地上,看来峻儿是真的无望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是无能为力了,峻儿middot;middot;middot;齐皇后失魂落魄的爬起跌跌撞撞的一路回到凤夕殿,清秀的玉颜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原本端庄娴静的妆容此刻也显得是那么的落魄、心酸。
    齐峻的风波倒也很快的就过去和平息了下来,也多得端木恒冷静睿智的封了悠悠众口,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婚期却也是渐渐的如约来临。
    苏儿,父王middot;middot;middot;端木淳的老脸上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惭愧、心酸,他作为她的父王却无力保护好她,还要她沦为两国之间政治的联姻,牺牲她未来的幸福,也许当初心如的想法是对的,苏儿就不该回到端木王朝来,更不该回到他端木淳的身边,这样强求的结果就是要以牺牲苏儿未来的幸福为本,端木淳沉痛的想到,他对不起苏儿,更对不起心如,这一生他都注定要欠她们母女俩的情。
    流苏心疼的轻拥父王端木淳的后背,她不想父王有任何的歉疚,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能为父王为端木王朝做点贡献是她的心愿,父王,孩儿不悔!短短的几字震撼了端木淳的心底也坚定了流苏的信念。
    端木淳欣慰的轻拍流苏的纤手,感动的说道,不愧是我端木淳的女儿,有骨气有志气,不输男儿分毫。他转而语重心长的再次说道,苏儿,没有父王和你王兄在你身畔,你一定要学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父王还等着与你再次相见的一天。苍老的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悲色,眼角也似有薄薄的雾气,想他端木淳也会有这么无用的一天,良久只化作淡淡的一声叹息。
    流苏的眼底也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她隐忍的硬是逼了回去,化作一个淡淡的轻笑示意的轻轻点头,孩儿记住了,父王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苏儿也会想念你的,还有娘亲。流苏柔顺乖巧的应道,娘亲,孩儿这次真的要出嫁了,希望你能在天之灵保佑好父王的身体,让父王长命百岁,也让我们父女还能有再重逢的一天,流苏契诚的祈祷道,眼底的水雾终是**了眼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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