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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节

    对比当初那些嘲笑白衍尖酸刻薄的模样,如今餸这些妇人,似乎全都忘记了一样,就如同此时看着白衍,见到孇氏似乎没说的样子,餸妇人便把昔日发生的事情,告知白衍。
    一旁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不断补充那日的经过。
    就连远处与衍父一起交谈的村中老者,看着老实的衍父,听到谈及令史大人,也转头看向白衍,以德高望重的村老身份,对着白衍嘱咐,日后若有钱财,每当节日之时,多带些好酒好肉去令史那里拜访。
    “令史亲口说?”
    白衍抱着小束儿,听到村民的话,有些诧异令史昔日来到这里,对父母之言。
    对于临淄城的令史,白衍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尚未离开齐国之前,做敛尸人的时候,碰到一些大案,也在人群中,远远见过令史那么一两次。
    令史很赏识他?白衍有些哭笑不得,闭着眼睛都知道,那令史根本不认识他。
    “衍啊!等会把令史请来了!记得要好生招待令史,把家中钱财,或多或少取出一半以上,送给那令史大人,或者去买些好酒!”
    旬老这时候也站在其他老者身旁,突然一脸严肃的对着白衍说道,随后看向妇人那里的孇氏,以及身旁的衍父。
    孇氏与衍父闻言,都有些犹豫,毕竟他们都打算,拿着家中积蓄,去给衍儿寻一门亲事,这若是拿出一半给令史,这说亲,怕是要麻烦许多。
    可一想到,那可是令史啊!
    临淄城内的官员大人。
    “哎,行,等令史来了,衍儿你便偷偷给令史带去,顺便送令史回临淄,去买两壶好酒!”
    孇氏与衍父对视一眼,当看到就是长子,也一脸着急的使眼色,最终狠下心,转头对着次子嘱咐道。
    如今衍儿学会雕刻,摸一摸嘴皮,倒也有机会能忽悠其他村子的姑娘,可若是不舍得钱财,亲近令史的机会,可是求之不得,要好好珍惜才是。
    “娘!”
    白衍听到娘亲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别说一半积蓄,就是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父亲舍得喝过两次酒,仅听到过的一次,还是小时候从娘亲那里得知。
    大伯娶婶子的时候,从临淄城内带回来一壶,那而一次,大伯、叔父只给父亲喝一小杯,就是这一小杯,父亲没少受到那一家子的白眼,期间面对祖父的职责训斥,还有大伯、叔父一些阴阳怪气的话,父亲默默的听着,再也没敢看第二眼那酒壶。
    而白衍记事起,家中每有一些钱,父亲都会给家中添置衣物、米粟,虽说也有饿着、冷着的时候,但父亲一个人,结结实实撑起一个家,自始至终都不舍得把他与兄长,送去城内给有钱人家当奴仆。
    听到娘亲想买两壶酒给令史,白衍叹口气,不提这些钱财,就是那两壶酒,放在临淄城,别说令史,就是一个小商都看不上。
    “听话,这机会难得,令史赏识于你,你日后啊,要多去拜访令史,与他亲近亲近!”
    孇氏斩钉截铁的嘱咐道,说话间,似乎根本看不出心疼钱的模样,这与往常抠抠搜搜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说孇氏啊!也大可不必,我看令史也就随意说那么一句,若是当初令史赏识衍,衍又何必离开临淄,是不是!”
    “就是啊!我看也是这样,上次不是说,那令史是询问衍当初一些事情,况且,又没有开口说要带衍去临淄!就是轻声提了一句!”
    院子内,总有一些当初嘲笑白衍十分过分的人,如今看白衍比他们过得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郁闷之下,便忍不住‘随意’对着其他人说道,似乎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都点点头,虽然不少人没点头认同,但也都看向孇氏一眼,似乎有些忌惮这才没开口,其脸上的神情,显然也认同这些话。
    而妇人则脸色更为精彩,看到孇氏那一脸变色的模样,对视一眼,一些直性子的妇人,纷纷露出笑意。
    “那是令史亲口所说,你们这些人,莫不是还当没听到?”
    孇氏见到村子里还有人诋毁自己儿子,这可忍不住,当初次子没出息就算了,如今次子有出息,比你们这些村民过得好,你们就眼红。
    孇氏哪里忍得住,直接大声问道,扫视院子内的人,一个个看过去,看谁敢否认。
    “是不是真的赏识,还要看日后呢!若是赏识,当初何必离开临淄……”
    院子外,隐约传来的声音,让孇氏脸色铁青,不过那些中年的村民,说完便在院子外走了,气得孇氏有话说不出来。
    “束儿,下来自己走一走!”
    白衍没有理会娘亲与村民的争论,在村子都是这样,白衍早就已经习惯。
    放侄儿下来后,白衍便走到一旁娘亲放的木盘上,拿起一个简陋的木杯,倒上水,两手拿着,一步步在其他村民的注视下,来到一个独眼老人面前。
    “衍,请先生饮水!”
    白衍看着面前的独眼老人,看着老人双手接过木杯后,一脸感激的点点头,白衍也后退一步,对着老人拱手打礼。
    这一幕自然让其他村民纷纷不解,更有一些人,隐晦议论起来,说水衍臭显摆,不是读书人,还装作读书人的模样,还打礼,真以为是他堂兄、伯父、叔父啊!
    声音再小,也容易被人听到,别说餸、曷那些妇人,就是疑惑的孇氏,都知道,今日之后,衍儿少不了又被村民在背后冷嘲热讽。
    不过此刻。
    孇氏更疑惑的,还是那生性孤僻的独眼老人,居然会来这里。
    不仅仅是她,就是院子内其他村民,看到那老人,也在小声议论。
    “日后老先生有需求,便与衍说!”
    白衍看着瞎眼老人喝水过后,接回木杯,便对着瞎眼老人说道。
    费棱。
    曾经大名鼎鼎的剑师。
    曾经白衍的恩师,也提过费棱这个名字,虽然仅有一两次,但也足以证明,费棱在昔日诸国剑师之中,都有名气。
    看着费棱拱手打礼,白衍连忙上前搀扶。
    如今田非烟,已经是他白衍妻子,想必费棱也是知道此事,方才过来。
    “衍儿,怎么不让老先生坐一坐?”
    孇氏有些不解的来到白衍身旁,看着转身独自离去的老人,满是疑惑的看向白衍。
    在村子里,别说其他人,就是孇氏,都觉得这老人生性古怪,从不喜与人说话,每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任何人说话。
    今日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瞎了眼的老人,居然主动来这里。
    “应当是不惜人多!”
    白衍对着娘亲笑着说道。
    ……
    临淄城门。
    令史正带着几个小吏,准备离开临淄城,不曾想在城门下,突然看到数十名齐骑护卫,护送着一辆马车过来。
    “是公子升!!!”
    “公子升回来了!不知道那著书的老人,是否被公子升请来!”
    车水马龙的临淄城门下,不少士人与百姓,都认识公子升的马车,故而纷纷发出惊呼,更有甚至,神情都激动起来。
    虽然对于那流传甚广的著书,他们这些士人都没有看过,但并不妨碍他们都知道,若是能请那著书老人到齐国效力,齐国未免不能强国,与秦国一战。
    这是他们士人圈子,几乎已经公认的事情,这也让他们所有人,都十分期待那老者到临淄的消息。
    “停!”
    忽然间,驾驭马车的扈从,看到城门下,退到一边让路的令史,连忙惊呼一声。
    在无数人的注视中,随着马车缓缓停下,气氛便安静下来,仅有少许士人激动的议论声。
    “公子,是令史!”
    扈从让马夫停下马车后,便回头对着马车内说道。
    而就在扈从的话音落下,马车的精致小木门便打开,公子升的身影,便从马车内走下来。
    “拜见长公子!”
    令史见到公子升,连忙拱手打礼。
    “可有找到田瑾之墓?”
    公子升那年轻的面容上,因为一路奔波,略显一些疲惫,然而那紧锁的眉宇下,神情满是心切。
    而话语之中田瑾,别说令史,就是附近的士人闻言,都顿时明白,公子升这是在想着白衍的事情,想知道白衍的情况。
    如今整个临淄城都已经传遍,秦将白衍,秦武烈君乃是田瑾之徒。
    无数人方才隐约恍然大悟,怪不得白衍始终不愿回齐国效力,怪不得公子升与田鼎亲自出面,不惜涉嫌,千里迢迢去战场见白衍,白衍都不愿意回齐国。
    无数人都感觉,似乎他们都错怪田鼎,白衍都亲口说,并不怨恨田鼎,以前他们都觉得是假话,白衍怎么可能不怪田鼎,如今他们才感觉,白衍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之所以不回齐国效力母国,都是因为恩师田瑾的事情。
    “回公子!”
    令史听到公子升的询问,知道公子升多渴望白衍回齐国,于是连忙把事情经过,全部都告诉公子升。
    看着公子升当得知昔日掩埋田瑾的人,早已经离开齐国,满脸担忧之际,令史连忙把好消息告诉公子升,那村子来人,说曾经掩埋田瑾的人,已经回到村子。
    “还请令史,定要找到田瑾尸骨!他日,公子升亲自为田瑾迁墓入陵!”
    公子升听到令史的话,疲惫、担忧的脸上,终是松口气。
    不过当回头看向马车一眼后,公子升眼下只能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令史,担心秦国细作会行刺杀的他,眼下要立即把马车内的老人,送去王宫才行。
    至于田瑾的尸骨,过两日,公子升会亲自去田瑾的墓前,为田瑾磕头迁墓,安置入陵。
    昨日得知白衍是田瑾弟子之时,公子升满是复杂,田瑾啊!齐国少有忠义之臣,可惜当初父王被小人蒙蔽,也无碍田瑾被小人陷害。
    白衍是田瑾的弟子!
    每每想到这里,公子升就恨不得立即见到白衍。
    “公子放心!卑臣,定会不失所望!”
    令史连忙对着公子升拱手,看着公子升犹豫间,回头看向马车的举动,很快想到什么,心神一震。
    “有劳!”
    公子升抬手,对着令史打礼,随后这才转身,回到马车上,不敢多做耽搁。
    令史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一行疾驰而去,满心感慨,齐国有公子升,当真是齐国的福分。
    第六百七十四章:令史的到来
    “令史来了!令史来了!!!”
    小苑外,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呼喊声,所有村民纷纷转头看去,紧接着便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
    在白衍的注视下,一个身穿齐国官服的年迈官员,带着数名齐吏,依次从百姓之中,来到小苑之内,伴随着停下脚步,便目光过来。
    很显然,已经来过小苑的年迈官员,已经注意到,年纪轻轻,上次却又不曾见到过的水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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