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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浴房中白汽氤氲,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了。
    希锦修长的胳膊揽着男人,埋首在男人强健的胸膛上。
    其实这一切对她来说,依然如同一场梦,一场不怎么真实的梦。
    她曾经看戏文,也曾经看过话本,帝王将相,家国天下,她都看过,但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戏文中的,很遥远,是不可触及的。
    为什么喜欢看话本,因为寻常百姓的市井日常其实乏味得很,拨拉拨拉算盘记记账目,再算算一年的柴米油盐开支,想想四时诸般人情来往,这就是她的日子。
    可是现在,她竟成了那话本中的人物,是昔日汝城的宁希锦永远想不到的荣耀。
    她竟有一日和那天家的大老爷们站在一起,同台宴席。
    一种无法言说的激动让她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她紧紧抱着阿畴精壮结实的腰,喃喃地道:“阿畴,我不是做梦吧,我竟当了皇太孙妃……我不太敢信……”
    她将脸埋在男人的胸膛中,软软地道:“我想咬你一口。”
    阿畴:“……”
    他抱着她踏入水中,将她放在水榻上,白汽氤氲间,那水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花瓣,妩媚荡漾,暧昧入骨。
    不过此时希锦并没别的心情,她揽着他颈子问:“我看那衣服都是早准备好的,还有凤冠!”
    她现在想明白了,若是因为她救驾有功,那皇太孙妃的冠服应该是没有的,现在什么都齐全,可见并不是措手不及,是阿畴早就准备了的。
    阿畴抱着她,轻笑了声:“从现在开始,你是娘娘了,这下子不用为了没娘娘的诰命哭鼻子了。”
    希锦听他竟然笑,便忍不住哼唧起来。
    一边哼唧一边撒娇:“快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都瞒着我!”
    阿畴便搂着她,在那池水轻荡中,和她说起来。
    原来他原本已经和官家约定,只要捉住摩尼教几位要紧护法,便要官家给希锦皇太孙妃的诰命,是以清明节前他一直在忙碌着,并不曾得闲。
    阿畴抱着希锦,在她耳边轻亲着,低声道:“我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有福的,也是机缘巧合了,竟然就这么让你逮住了那翠衣女子,那不是寻常人,竟是摩尼教的右护法,那日我们捉了她后,严加审讯,倒是得了一些重要线索。”
    提起这些,他显然也是心情愉悦的,闷笑出声:“那摩尼教护法也是煞费心机才混入皇林苑,以为趁乱进入,接近官家,就此要挟官家以救得他们教友的性命,本来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希锦轻哼:“若不是恰好被我撞上了,谁会怀疑到这么一个娇滴滴小娘子呢!”
    毕竟在场那么多家眷呢,毕竟人多口杂,毕竟是这种清明节庆。
    阿畴笑着继续道:“让你碰到一桩也就罢了,结果还能让你碰到第二桩——”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赶紧自己悉心筹谋,并和官家要了承诺,结果就被这很是莫名但又如此巧合的事情给冲没了,似乎希锦合该坐在这皇太孙妃的位子上,
    希锦听着,眼睛都亮了:“是那个外国使臣的事吗?”
    阿畴:“嗯,谈成了,我来谈的,关键时候,事出突然,俺我也说起他们的风俗,那些使臣很震惊,以为我们已经派人前去探查过,出其不意,他们也有些慌,匆忙之中便答应下来,于是便谈成了。”
    他略沉吟了,道:“事后官家自然问起来,我便提起这些都是你提起的,官家倒是颇为赞赏,所以我趁机提起你的诰命,官家也就应了。还有你那进献的那叆叇,其实原本也有人进献过,只是那叆叇似乎和这个不同,戴上后反而头晕眼花,更为难受,官家不喜,如今这副,开始时官家也是将信将疑,只是试试,谁知道戴了神清目明,官家大喜。”
    希锦:“还有这等事?为什么这个官家戴着觉得好?”
    阿畴:“官家也召了负责眼目的医官,医官研讨过,认为之前官家戴的并不合适,这叆叇是有深浅的,官家听了大悦,已经下令医官为这叆叇标记度数,打算用子丑寅卯十二地支来划分深浅,到时候可以各人根据情况取所需,如此便使得天下老人和书生都有适合自己的叆叇。”
    希锦听着,也是意外:“如此以来,大家伙都跟着沾光了!”
    阿畴:“是,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他笑着道:“官家龙心大悦,我也趁机提起和外国通商有利无弊,许多事也都允了,万事顺遂。”
    总之希锦实在是一个好福气的,许多事都赶巧了,巧到不能再巧。
    原本就有他筹谋,她自己又争气,直接一口气把这皇太孙妃的诰命拿下了。
    希锦好奇:“那仙鹤又是怎么回事呢?”
    阿畴听这话,抿唇笑了:“我是有些筹备的,不过你既有这般好运,一些准备也用不上了,便只把这仙鹤拉出来,给你添彩,这是聂指挥使找来的一位能人,是专会训鹤的,这些鹤是能听人指挥。”
    希锦:“这么稀奇!”
    阿畴:“其实皇城中有驯象的,驯蛇的,驯猴的,驯鸽的,自然也有驯鹤的,只是少见罢了。今天的仙鹤起舞,兴许官家和文武百官也都猜到了,但是那又如何,大家知趣,也会捧一个热闹。”
    希锦想起那十几只仙鹤就围绕在自己身边起舞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她这辈子没这么飘逸风光过:“当时我自己都疑心自己要成仙了呢!”
    阿畴:“你若是喜欢,等风头过去,我让人带几只仙鹤过来,养在府中,你和芒儿都可以赏玩。”
    希锦:“好!”
    阿畴又道:“今日情景,官家的意思是找来画师,要画下来那鹤影,自然也要把你画进去,过几日画师会过去我们府中,提前和你说下。”
    希锦听得越发心花怒放,她想像着那十几只仙鹤翩翩起舞的飘逸,再想着风摆罗裙时,自己艳惊四座的绝代风华,心都要醉了。
    太美了!
    阿畴看她睁着水润的眼睛,歪着脑袋,咬着手指头,想什么想得入迷的样子,一时也是无奈。
    她必是陶醉其中,觉得自己国色天香无人能敌。
    她确实很美,可——
    阿畴抬起手,救过来她那根被咬着的手指头:“好了,别咬。”
    希锦正想得入迷,却被他打断,便哼了声,张开唇:“那我要咬你!”
    阿畴便抬起手指头在她唇畔。
    希锦毫不客气,直接给咬住了一小截。
    于是阿畴呼吸瞬间发紧。
    希锦便起了坏心眼,她看着阿畴那泛起些许红晕的俊脸,薄薄的唇儿故意裹住那手指,然后很轻很轻地用舌尖来刮,一边这么刮着,一边看阿畴反应。
    果然,他眉尾处泛起潮红来,神情间已经有了让人着迷的风情。
    一个容貌俊美无俦的郎君,还是这个天下未来的君王,当他动情的时候,这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沉醉了。
    她这么看着他时,他也在看着她,视线交融间,有什么甜腻腻的气息在弥漫。
    阿畴再开口时,已经哑得发紧:“你咬我,我也想咬你。”
    希锦红着脸:“还是不要吧……”
    他是狗,她不是,他咬人肯定疼。
    然而她说不要的时候,声音软得能拧出水来,任凭哪个郎君听了都会禁不住。
    更何况是她的夫君。
    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阿畴抱住了她,让她仰脸靠在榻上,他自己却埋下来,皑皑白雪粉腻酥融,嫩得就在唇边颤,稍微碰碰就是一个红印子。
    他的希锦,这么不禁碰的希锦,他想把她揉碎了,揉到心里去。
    他埋首下来,微闭着眼睛,用一种舒服到颤抖的声音道:“希锦,我吃你,你也吃我,好不好?”
    男人清哑的声音带着紧绷的渴望,有些哀求的意思。
    他想要,一直都想要,可她并不喜欢,惹恼了,她便起了性子,把他一推,碰都不给碰了。
    如今,他几乎是用压抑到哀求的声音,要她吃。
    这声音听得希锦心都软了,她便觉得,为什么不可以呢,她的阿畴这么好,又这么可怜,那么矜贵清冷的郎君,在床榻上却是卑微起来。
    他只是要她吃吃而已。
    于是她懵懵地看着他,稀里糊涂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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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小娘子曼妙的身子仿佛没骨头一般偎依在锦褥上,仰着脸,眼巴巴地伸着颈子来吃,因为太过卖力,那颈子便呈现出好看的弧度。
    这样子实在是惹人。
    阿畴修长的睫毛垂下,看着这样的她,身体内会有两种想法。
    一种想法是把她抱起来哄她,无论她要什么都满足她,要星星也要给她摘下来。
    另一种想法却是享受,就这样让她亲,这样他会很喜欢。
    往日希锦性子娇,稍微疼一些就哭哭啼啼的,哪里肯为他做这些。
    最后那种幽暗的想法占了上风,他抿着唇,就那么垂着眼睛看,看那俏生生的小妇人薄软的唇畔被撑开,而他细细感受着那被包裹的滋味。
    这种滋味是难以形容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良久,她到底累了,澄澈的眸子中含着泪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费劲地摇头。
    阿畴便不舍得了,他心疼。
    于是便不再了,到底放开她。
    被放开的希锦趴在那里,那唇儿被撑了太久,被撑成那样的形状了,酸了麻了一时缓不过来,她懵懵地趴在那里,竟忘记合拢,于是清亮的口水顺着粉润的唇往下淌,嘀嘀嗒嗒的,好生狼狈,一看就是被人欺负狠了。
    阿畴便忍不住了。
    他一直想,一直想把她吞了,活生生吞了。
    这种渴望就隐藏在身体内,一直压抑着,无从发泄。
    如今他只能凭着本能,摆弄着她,让她趴在那里,看着她细软窄瘦的腰塌下去,塌成一道优美动人的弧度。
    他大开大合起来,把自己所有的力道和渴望都加诸给她。
    希锦趴在那里,费力地用双臂撑着,整个人犹如浮萍一般,前摇后摆。
    这种感觉其实很舒服,她舒服地哼唧着,口中却胡言乱语起来:“夫君,夫君真好,我再给你生一个孩子,你快,快给我一个血脉……我要给你生……”
    阿畴听着,停下动作。
    他幽黑的眸子盯着她那纤细优美的脊背,过了一会,才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之前还说,生孩子太疼,你才不要再生,如今倒是这么说,我哪知道真假?”
    希锦听这话,脑中瞬间清醒了。
    她刚才胡言乱语的,却是那艳情故事中的台词儿,那女子得了贵人宠爱,满口胡言乱语,说的就是这些。
    可此时,男人的呼吸就在耳边,且言语中很有些试探。
    他……也想再要一个?
    这时候,阿畴意识到了,便哑声道:“果然又在说胡话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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