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

第155章

    我话语未落,他又吐出一口鲜血,这次染红了我的衣裳。
    彻底乱了。
    不该是这样。
    我慌乱地搂着这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可笑的是三十多年来,短短一月,我第二次不知如何应对。第一次便是得知他手脚皆废时。
    我拼尽全力,挤出一丝强笑,对他说:“解药呢......解药呢?!”
    “怎么就不信我呢?”他叹道,“解药没了。”
    “顾行秋,”他轻声唤,“若有来生,我可不愿再去荆临平乱了。”
    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奋力抹了一把,才觉泪流满面。
    “你会......守着这片土地,让它继续繁荣昌盛。”
    他在我臂弯里轻轻蹭了蹭,我张开口,想要叫他的名字,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
    殿外殿内的风雪声、忙乱声、方才还嘈杂一片,如今好像都都消失了一般,不是子夜,于是一旁花烛未明,洞房化为哀悼之地,花烛日成了别离时。
    心墙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我麻木地搂着这人,某一刻只觉心跳在这一刻诡异地同步,帝权与摄政、爱恨与情仇的界线在生死里消融无踪,恍若死水。
    绝望已在无声处破土而出。
    突然听见一声哭似的颤音,我被惊了一瞬,恍然发觉那声音竟是从自己喉咙里溢出。
    我见最后一刻,怀里那人奋力偏过头,看不远处桌上那方笔墨纸砚,垂眸间似乎有些遗憾,而后轻轻闭了眼。
    “萧珏——”
    我猛地惊醒,才知是梦魇。
    大口喘息间,见一人蜷缩在我怀里身上,睡的正熟。
    帘帐没放下来,外头的月光透过窗棂,铺洒在宽敞的殿堂之上,银白色的光芒下,这人呼吸平缓,似乎被我猛地惊醒扰到,轻哼一声,揉了揉眼睛,半躺起来,眼神中透出一丝慵懒与不悦,随即抱怨道:“怎么了?”
    我的心被重重放下,猛地将他揽进怀里。
    “吓死我了......”熟悉的淡香萦绕在鼻翼之间,我埋首深深吸了一口,哑着声道。
    天色太晚,殿内的烛火太过昏暗,这人推开我,又不满意了。
    “好亮。”他一贯不喜睡中有人扰他,便把气撒在烛火上,翻身轻盈地下了床,“我去剪蜡烛。”
    我方才惊魂未定,如今心安下来才觉满身湿汗,黏黏腻腻极为难受,便下床去偏殿沐浴。
    待我出来,殿里的烛火已然熄了,外头月光照了进来,更显昏暗。
    “萧珏?”我解下衣带,朗声道。
    无人回应。
    兴许是这人又临时起意,夜袭御膳房了,毕竟之前也有过多次。
    我换了寝衣,坐下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
    久等不至,那股不安逐渐演变成浓烈的恐慌。
    按理来讲,往常他就算去拿东西吃,也会拿进房来,让我给他泡一壶茶就着。我这才有些慌乱,匆匆出了殿,踏上外头冰冷的石地才惊觉自己未穿鞋,却也顾不得许多,匆匆去了御膳房。
    没人。
    又去了琼花亭。
    还是没有。
    我回了寝殿,内外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踪影。
    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萧珏?萧珏!”
    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激起层层回声。
    吵闹声惊醒了内侍,有人匆匆而至,恭敬问我发生了何事。
    “陛下呢?陛下去哪儿?可见陛下?!”
    二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最终扑通一下跪下来,叩首道:“帝君......您要节哀。”
    御医也紧接着踏进,张口便是:“帝君又做梦了?”
    这一句话如同雷霆劈落,震得我心神俱裂。
    怎么可能?什么?我脑海中一片混乱,身体摇摇欲坠。
    内侍见我如此模样,纷纷上前搀扶,我视线只在空洞的房间中徘徊,试图找出来那个身影,可心底深处的恐惧不断加深,脚下却迈不动一步。
    我木然开口:“陛下呢。”
    地上那人抖着声:“陛下过世......已一载了。”
    “帝君节哀啊——”
    ..........................................
    “噗,”萧珏笑道,“我都说让你别白日里睡觉,一头的汗。”
    他看着我,眉目含笑,调侃道,“怎么,一梦黄粱,梦见什么了?”
    “......”我有些说不出话。
    外头青天 白日,我愣愣看着眼前人,突然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
    “顾行秋!”
    萧珏被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面颊处火 辣辣地疼,我恍然未觉,见他伸手朝我脸颊摸过来,下意识躲开。
    萧珏脸一黑,收回手,冷笑:“怎么,做梦当了梁上君子,梦里有新欢,不敢让我碰了?”
    我周身不适,无助摇头,只觉心口处跳的厉害,剧烈心悸下说不出话来。
    萧珏转身就走。
    “萧珏!”我哑声,翻身下榻,因着腿软扑了满地的灰。
    这人轻啧一声,停下脚步,摸着下巴围着我转了一圈,“在这演蛤蟆呢?”
    “你......”我涩声道,“你打我一下。”
    “啊?”
    他踢了我一脚。
    有些痒,不是很疼。
    不够,我爬起来,拿过一旁桌上的匕首往手心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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