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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郑母脑梗

    12月的天气,风冷天寒,是各种病痛的高发期!
    温媛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在衣柜里找了一套浅灰色的西服套装,配上了厚羊绒大衣。
    她跨过了昨晚略略收拾好的小行李箱。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贴身要穿的衣物,日记本.....
    书房里,坐着几乎是没有睡过的郑礼。  双眼干涩布满了血丝,眼底泛着乌青,头发少有的凌乱,腮上的胡茬更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憔悴。
    凌乱憔悴~  这些词,从来都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今天,都充分的体现出他的状态。
    郑礼的人生就像上紧发条的钟摆,克己、守则。始终在既定轨道运行。
    但是今年,不可控的事件接连发生。
    多年来,郑礼凭借着自己的努力,  毕业两年就在商业界崭露头角,被誉为金融界的新星。大家在仰望他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血汗付出,他的刻苦和奋斗。
    看似风光无量的他,同样有烦恼缠身,再优秀强大,始终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郑礼的父母都是高等学府的教授,父亲更贵为清大的副校长,两夫妻对他的期望值似乎永远在水涨船高。
    压力无从释放,是推动他前进的动力,也是压在他心头的大石...........直到在电梯里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像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天使,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神经。
    在尼泊尔的高山上,她如同雪莲一般的纯粹美丽,肆意绽放,自由的灵魂,撼动了郑礼的世界。
    第一次进入温媛身体的那一刻,他感动到颤抖,前所未有的美好境界,对于郑礼来说,这就是天堂.
    当下,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少年的潜心苦读,青年不分昼夜的努力工作,奖励是得到温媛的话,一切的付出都不算是什么,都是值得的。
    所以,郑礼的脑子里,不会有失去温媛的‘如果’。
    已经得到手的美好,怎么可能拱手相送,如果不能共生,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  ~共死。
    郑礼情愿抱着温媛化为灰烬,也要永不分离!
    餐桌前,两人默默的对视了几秒,  郑礼轻声说,‘天气冷,别等到咖啡凉了才喝,会胃痛的!’
    郑礼拿着一杯热咖啡从厨房走出来,面上很平静,没有什么表情。
    温媛接过杯子,有些热,她摇头吹着。
    杯子缓缓的送到嘴边,郑礼的眼神里露出丝丝耐人寻味的期待........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打破了沉寂僵硬的气氛。
    ‘爸,怎么了?.......什么?!  哪家医院,我即刻过去!’郑礼噌的站起来,少见的慌张,‘媛媛,去医院,我妈脑梗了!’
    他抓起外套往外冲。
    温媛有片刻的愣神,很快也跟着跑了出去。
    去医院的车上,全程寂静。  空气似乎结出了冰渣,  刺得温媛肺部生疼。
    偷偷看向郑礼憔悴脆弱的模样,温媛被愧疚掩埋。凭心而论,郑礼的确宠了自己两年多,几乎是有求必应........
    医院的病房里,躺着一贯整齐典雅,但是不再典雅的婆婆。
    凌乱的头发遮蔽了小半张脸,嘴巴有些不受控制的歪向一边耷拉着,口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眼睛无神,目光涣散,带着明显的慌张但呆滞的神色。
    医生正在轻声的指导,‘您能抬起手吗,尽量抬起,对抗我的力量。’
    母亲抬起无力的手脚,颤颤巍巍的试着用力,却只能勉强的维持高度,这一切都让郑礼想起那只躺在车轮前垂死挣扎的猫。
    试过了四肢后,医生将郑礼父子叫到走廊,神色凝重,‘比较严重,有半边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力量,需要较长的恢复和康复期。’
    郑礼的父亲身体晃动了一下,郑礼急忙上前扶住他。‘怎么会这样。’老人虚弱的叹息着。
    ‘天气冷,老人的血管本身就很脆弱,冬天很容易诱发病情。郑先生,您也要都注意身体。  还有你们要多注意患者的情绪,不能让她受刺激。’  医生开了住院的单子,吩咐一番后离去了。
    郑礼回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病房,温媛正伸手抚开母亲额上散落的头发,轻柔的抹去母亲嘴边拉丝的口水。
    嘴里轻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哄孩子一样的哄着老人,眼中泛着慈祥的光。
    这一切,让郑礼忽然觉得好讽刺,这是老天爷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办好一应的住院手续,郑礼对父亲说:‘爸,叫司机送您回别墅去吧,最近您就和我们住,家里有司机和阿姨,方便我和媛媛照顾你和妈。’
    父亲说了声‘好’,拖着无力的长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母亲被送进了病房,郑礼落寞地坐在旁边,虚无的望着面无生气的母亲。
    温媛拿着温热的毛巾,走过来帮昏睡的婆婆擦脸,感觉到热气,母亲的肌肉微微抽搐痉挛了两下,郑礼的心也跟着抽了两下,像是被细细的鞭子抽打了两下一般,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看到这样的母亲,就像看到一件被破坏了的完美艺术品,或者像是洁白的白衬衣染上了肮脏的污渍,让人难以忍受,难以直视.........
    ‘别忙了,你休息一下。下午护工就来啦。’郑礼拉住温媛,轻声的说到。
    他将温媛拉到身边,靠近她,喉结微微滚动,  声音泛着苦楚:“可以抱我吗?媛媛,可以抱抱我吗?”
    细长的睫毛颤了颤。温媛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将他拥在怀中,轻抚他的头发,‘妈会好起来的。’
    郑礼语气格外苦涩,‘怎么好起来,半瘫在床上,对一个一生好强,爱面子的人,是怎样的打击!’
    窗外,寒风凛冽,阴云铺满天空。
    叮,手机的声音响起,在买咖啡的温媛拿起手机。‘你今天没去上班?~  H’
    ‘没,郑礼的母亲脑梗了!挺严重的。’  温媛轻叹了一口气。
    ‘一杯黑咖啡,一杯拿铁,大杯,谢谢。嗯~  再来个可颂和叁文治吧!带走。’
    手机响起了语言通话,是韩亮打来的。
    温媛接通,站在一边等咖啡和食物。
    ‘嗯~  媛媛,在干什么呢?’
    ‘买早餐!’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暂时没有。’
    “...........”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无奈的寂静。
    ‘我好想你。媛媛,你别想太多。我.........  你别太累.....。’
    挂断了电话,韩亮觉得心中充斥着史无前例的憋屈。
    ‘操!’  他从书桌后站起来,将电话扔到了桌上,伫立在窗前,用双手粗暴地挤压着太阳穴。
    他从口袋里拿出香烟,  白烟袅袅,笼罩着他的黯淡侧影。
    录音室外,几只乌鸦站在光秃的树顶聒噪叫着,单调压抑,尖细凌厉的叫声,无尽地哀凉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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