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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温枳毕恭毕敬的行礼。
    萧老夫人这会正跪坐在蒲团上,不急不缓的转头看过来,“坐吧!”
    “是!”温枳也不多说什么。
    老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无所谓与她起争执,也不需要太聪明。
    人,嘴上说着喜欢聪明人,但实际上都不太喜欢,太过聪明的,毕竟威胁时刻存在,谁都不想有人能超越自己,至亲骨肉尚且存疑,又何况是个外人。
    “枳丫头啊,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为什么今日找你过来吗?”萧老夫人开门见山。
    温枳敛眸,“请祖母明示。”
    “妾室有了身孕,你这正妻却浑然没动静,就一点都不好好想一想吗?”萧老夫人意味深长的开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庶子赶在了嫡子之前,兴许来日会兴风作浪。
    毕竟,你年长一些总归是占了优势,尤其是在心性方面。
    “祖母,这件事……”温枳满脸的为难之色,“着实也非我一人可逆转,此前我身子不大好,所以吃了不少药,大夫说……”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萧老夫人倒吸一口冷气,“枳丫头,你跟祖母说实话,身子可还好?”
    “回祖母的话,此前不大好,如今正在将养。大夫说,所需费时,非一朝一夕之功。”温枳面色凝重,瞧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似说的都是实话。
    闻言,萧老夫人捻着佛串子的手,稍稍停顿了片刻,仿佛是在想什么。
    须臾,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枳丫头,你该清楚,子嗣对于已婚嫁的女子来说,何其重要。”萧老夫人似乎是在指点她什么,“若是自身条件不允许,倒是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嫡庶有别,这庶子终不好赶在嫡子之前。”
    温枳心下咯噔一声,到底是高门宅邸的老夫人,有些东西还真是……狠辣无比!
    “祖母,您的意思是……”温枳战战兢兢的望着她,“可是夫君那边……”
    萧老夫人继续捻着佛串子,“规矩摆在那里,由不得他放肆。”
    这一句话出来,已然代表了一切。
    温枳不好再多说什么,都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该冷静的早就已经冷静下来,若是再反对,萧老夫人怕是会再想别的法子。
    与其如此,不如先赢下。
    “是!”温枳颔首。
    萧老夫人又道,“你既嫁给了二郎,就该与他夫妻同心,不管发生何事,都要相信他支持他,家和万事兴,明白吗?”
    “是!”温枳俯首,“多谢祖母教诲,孙媳铭记在心。”
    萧老夫人瞧着她这副温恭的样子,犹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使不出任何力道,不由的眼底掠过一丝阴霾,又在佛串子的转动中,快速消弭于无形之中。
    “下去吧!”萧老夫人只觉得说再多都是多余。
    千年的狐狸,哪儿能看不出来,小丫头的排斥?
    罢了罢了!
    想来,也是这丫头太在乎萧长陵的缘故。
    “我也不愿意,再往你的心头戳刀子了,这件事会解决,但你也得明白,有些东西还是得靠自己去争取,老婆子帮不了你一辈子。”萧老夫人循循善诱,“女人得学会心狠,这地位才能稳固。”
    温枳面色平静,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凝眉退出门外。
    “小姐?”四月旋即迎上去。
    温枳深吸一口气,“走吧!”
    “是!”这佛堂是萧老夫人的地方,四月也不敢多问,且等着出去再说不迟。
    佛堂大门外头。
    萧长陵已经到了,正好与温枳撞了个面。
    四目相对,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立在台阶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万里先开的口,“少夫人您也在呢?老夫人一大早的请了公子过来,若是早知道您也在,公子必定会与您同行。”
    “阿枳。”萧长陵开口,“祖母同你说了什么?”
    既是出来了,必定是说过话了。
    “想知道?”温枳面不改色,“自己去问。”
    萧长陵:“……”
    祖母跟前,谁敢造次?
    “若是因为锦瑟之事,大可不必。”萧长陵说,“不管发生何事,锦瑟都不会威胁到你正房夫人的位置,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们母子?”
    温枳的眉心突突跳,“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们?”
    “你与祖母……”
    “是祖母找我,不是我找祖母。”温枳打断了他的话,“主动和被动还是有区别的,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铺子里忙得很,可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语罢,温枳抬步就走。
    腕上,陡然一紧。
    “阿枳?”
    第403章 他对她很失望
    “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萧长陵这会倒是觉得,他们之间好似出现了问题。
    但这问题的关键,应该是在温枳身上,在萧长赢身上,在锦瑟身上……所有人都有缘故,唯独他自己一直都没有改变,所以问题不可能在自己这里。
    “谈什么?”温枳问,“谈锦瑟还是孩子?又或者是大嫂欠下的银子?”
    萧长陵满脸失望,“在你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这些人都不是家里人?”
    “我问个问题。”温枳很是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似这些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既没有生育之恩,也没有抚育之德,我凭什么要去留心他们的事情?我若不是嫁给你,他们于我而言,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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