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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赵墨危局

    时空仿佛凝滞,拥抱着结拜大哥,赵飞只觉得天地间万物仿佛都已经不存在,心中一阵阵激荡着刎颈之交的情义,好大一阵,胸中起伏的波涛才平复下来。赵飞心里感慨万千:“我赵飞戏剧般地穿越到两千多年前,没想到竟然在这乱世战国,遇到一个知音。”有了这份兄弟情义的牵挂,赵飞觉得在这本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里,活得又真实了一些。
    “鲁大哥。墨家乃战国以来的名门大派,墨家弟子秉承师训,多在名山大川力行躬耕,入世则行侠仗义。鲁兄今日,为何到这邯郸街头卖菜?”此时赵飞终于憋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括弟,为兄实不相瞒。十八年前,为兄出生于邯郸。八载前拜于赵墨钜子-火离子门下,多年在外修行。此次返乡,却是为老母奔丧尽孝而来。”鲁云说完,眼眶里已含满汪汪的泪水。
    一番话,又牵动了赵飞的思乡之情“爹,娘,我的兄弟们,在那个两千多年后的时空里,你们生活得还好吗?我赵飞”心酸的泪水,顺着眼角滴滴滑落。赵飞回过神来,狠狠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回过头来安慰着结拜大哥鲁云:“大哥,伯母她仙去了?”
    “家母已身裹芦席,长眠地下。”说完,鲁云已泣不成声。
    “鲁兄,节哀顺变。他日我赵括必定赴伯母坟前,献上纸钱、焚香冥祝,让伯母在阴间得享香火,衣食无忧。”赵飞触景生情,话音刚落,竟也变得涕泪交加。
    “呜呜呜呜——”一阵压抑的哭声传来,赵飞转头一望,原来是心地善良的小美女云瑶,被眼前两个伤心的大男人那煽情的一幕,引得哭了起来。
    “鲁兄!大男人不流泪!”不自觉地,赵飞把前世那句激昂的歌词引用过来“鲁兄身为墨家士子,当胸怀天下,除暴安良。”
    “嗨——”豪爽的鲁云竟然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要让心中的郁闷随着那口气消散而去“括弟,你可知,我赵墨已惨遭横祸,几近覆灭。”
    “啊!”赵飞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惊讶。军史迷赵飞的知识库里,对墨家的消亡打得全是问号,赵飞绝对没想到此时赵墨竟然已近崩溃,急忙追问道:“鲁兄,这是什么时候生的?”
    “括弟,我墨家自禽滑厘大师仙去,早已四分五裂。我赵墨钜子-火离子以邯郸为根基,苦苦经营,没想到赵惠文王三十二年,也就是刚刚过去的一年,秦墨诸人咄咄逼人,竟然强行索要禽滑厘大师传下的墨家剑谱。这剑谱本是我赵墨一门的圣物,怎能拱手让与他人。没想到秦墨诸人索要剑谱不得,竟然联合秦国黑冰台奸细,趁夜包围了我赵墨总舵。钜子不愿受辱,率领我赵墨子弟拼死反抗,钜子不幸身中毒箭,当场身亡。”一席话,鲁云讲的慷慨激昂,赵飞听得震惊万分。
    赵飞没想到同为墨家士子,那秦墨诸人竟然如此凶残,更没想到秦国的黑冰台势力如此之大,在赵国渗透如此之深,竟能一夜之间捣毁实力不俗的赵墨总舵。“黑冰台、秦墨”这两个字眼不停地在赵飞耳边回响,赵飞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黑冰台的嚣张残酷激起了赵飞心底的豪气,赵飞暗暗誓:“有朝一日,定要铲除秦国黑冰台,护我赵国的安危,也为鲁兄的赵墨报仇雪恨!”
    鲁云长出一口气,叹道:“我赵墨总舵已毁,钜子已去,墨家士子日渐星散。幸亏墨子祖师条令,我等弟子均修习了一门养家糊口的本领。我等星散的赵墨士子自力更生,这才不至于冻饿街头。”
    听着鲁云的叹息,赵飞心里好一阵感叹:“没想到赵墨竟然凋零至此?”如果不是穿越而来,亲耳听到,赵飞怎么也不相信盛极一时的墨家,竟然因为内讧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回家的路上,赵飞一副心不在蔫的模样,连紧跟在身边的小美女云瑶,都没了欣赏的兴致。赵飞一路沉思,在心底计算着时间:“今年是赵惠文王三十三年,换算成公元纪年就是公元前三百六十六年,距离长平大战-这秦赵两强的决战还有六年时间,还好,有时间准备。”想到这里,赵飞心里一阵庆幸,庆幸还有反应的时间,不至于刚穿越过来就被历史的洪流淹没。轻松过后,赵飞又转起了心思:“赵惠文王三十三年,历史上到底有什么大事生呢?哦!今年是赵惠文王这位先祖明君在位的最后一年,明年先祖赵孝成王继位。唉——我赵飞要挽救赵国,到底从何着手呢?”
    夜,马服君府一排寂静,赵飞睡得好香甜。梦里赵飞回到了两千多年后的家乡,回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家乡的垂柳绿意盈盈,河水清清亮亮,河里的赵飞如同一条游鱼,忽上忽下。一觉醒来,天光微亮。赵飞觉得周围有些异样,马上明白过来,这里不是家乡,这里是穿越而来的马服君府。
    前世里爱睡懒觉的赵飞,现在却没了半点睡意。见天色不早,连忙收拾准备起床。赵飞要开始一天的功课了。
    一身胡服的赵飞围着院墙,开始了匀慢跑,这是穿越而来的赵飞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健身计划之一。在这战国乱世,没有好的体能是不行、武功绝对不能落下。早起洒扫的下人,看到赵飞大早上起来跑步,都是一阵惊愕,心想:“这括公子在干嘛?”赵飞不停地和下人打着招呼,几圈下来,赵飞已气喘吁吁。马服君府的院子宽大,赵飞估计着跑了有三公里左右的样子,这才停了下来。赵飞又走进了练武场,对着自己前几日招呼着下人吊起来的沙包一阵拳打脚踢,直拳、勾拳、鞭腿,这沙包里面灌得却都是黄土,被赵飞踢打得一阵尘土飞扬。看着括公子上串下跳的模样,那帮下人竟也蠢蠢欲动。
    回到卧室,赵飞任由小美女云瑶服侍着洗漱完毕,径直奔向书房,尽管他至今还是大字不识一个,赵飞还是要装出一副刻苦用功的样子。
    “括儿,起来了。”赵奢那声如洪钟的问候响起,原来‘父亲’赵奢早就在此等候。赵飞急忙长身一揖,恭敬地答道:“父亲大人早安。让父亲在此等候,括儿深感不安。”
    “读书并不能死读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括儿昨日游历邯郸,可有收获?”赵奢倒是个开明的家长,并没有一点责怪赵飞的意思。
    穿越而来的赵飞,对历史大势的把握毫无问题,但对具体细节就不甚了了,想要在这个时空成就一番事业的赵飞,急需‘父亲’赵奢对情势的分析。赵飞没有隐瞒,把今昨天邯郸偶遇墨家士子并结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黑冰台?秦墨?”赵奢自言自语着,眉头渐渐皱成了川字。赵奢目光炯炯地望着赵飞,语气急切地说道:“括儿,兵家常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秦国的耳目黑冰台,就像一只钉子,钉进了我赵国的心脏-邯郸。不行,为父今日要面见赵王,陈禀此事。”
    “爱卿,有何要事要急着见我呀!”门外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赵飞心中一动:“赵王,莫非这是先祖-赵惠文王。”赵飞转念间,眼前紫色的身影一闪,赵惠文王-赵何已步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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