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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相大白

    又一名士兵爬上第六棵树。此树也是一棵高耸入天的见血封喉树。士兵手脚均戴上了临时用裤腿做成的简易护套。众人仰望着他蹭蹭地往上爬,没入茂密的枝叶之中。
    之前取下五个铜锣都没事,众人以为该士兵也会顺利取下铜锣。谁知,过了一会儿,该士兵突然“妈呀”一声惊叫,从树上摔了下来,扑的一声砸到地上。此处地面上的灌木丛尚未被清除,粗大的枝条缓冲了他跌落的速度,他摔得并不重。
    金举文心里一惊,以为该士兵遭遇了不测。他正想过去看看,那士兵很快站起来,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手、手……”
    云进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没事吧?”
    士兵指着树上,惊魂未定地说:“手、手、血淋淋的手……”
    云进说:“慢点说!”
    士兵喘了喘气,定了一下心神说:“上面有一只血淋淋的手!”
    云进和金举文对视了一眼,均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树上怎么会有血淋淋的手?
    金举文问道:“你没看错吧?”
    “没错,真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士兵仍心有余悸。
    树上怎么会有血淋淋的手?金举文挽起袖子,要亲自爬上去看个究竟。
    云进拦住他说:“团长,让我来!”
    金举文点点头:“小心点!”
    云进做好保护手脚的准备,蹭蹭地爬上去。那士兵说,血淋淋的断手在一根斜出来的树枝上。他爬到了半腰,仍不见士兵所说的手。
    他低头大声问道:“那断手在什么地方?”
    那士兵情绪已经稳定,仰头看了看云进,回答道:“还要继续往上爬!”
    云进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爬了一段。蓦然间,他看到一只断手赫然挂在左边一枝条上。手腕和手掌被透明树脂覆盖着,五指握成拳头,沾满斑斑血迹。手腕到手肘之间部分早已没了皮肉,唯有一段森森白骨,乍地看上去,着实吓人。
    云进所在的位置够得着那只断手。他拔出腰间尖刀,小心翼翼切下断手,慢慢爬下来。
    金举文从他手里接过断手,仔细看了又看,发现拳头里好像握着一个圆形物体。他心头一喜,拿出小刀,切开胶状树脂。手掌皮肉已经腐烂,一碰便成浆糊状。他轻轻掰开五指,掌心赫然有一鸡蛋般大小的圆珠。莫非这就是佛珠?他心里狂喜,仔细擦去珠子外表的污迹。只见珠子周身布满如少女秀发般乌黑、飘逸的木纹。珠子中间用以穿线的细小圆孔塞满了玻璃似的晶状物。
    他猜测,此珠子应该就是他苦苦寻找多时的佛珠,也是净空寺院丢失的佛珠。中间填塞的晶状物可能就是悟真法师所说的水晶。只是为何佛珠会握在一只断掌里挂在树上?这也太蹊跷了!
    云进惊喜说:“团长,这珠子应该就是您要找的佛珠吧?”
    金举文点点头。他已经厌倦了大海捞针般寻找佛珠,他希望此珠就是传说中的佛珠,他好向陈翰观交差。
    士兵们围上来,观看他手中的佛珠,议论纷纷。
    他带领手下刚撤出鬼林,旁边小树林里冲出一队人马将他们拦住。约有十几人,个个举枪对着他们,为首的是名彪形大汉。金举文手下也赶忙举枪跟他们对峙着。
    云进喝道:“你们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竟敢拦国军的路,是不是想找死?”
    彪形大汉冷笑一声,说:“国军算个屁,老子吴占财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要拦国军的路。”
    金举文记起虎仔说过,吴占财是冯家坡附近的一名土匪,周威裕曾雇他手下王云来暗杀他。
    云进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占财问道:“你是金举文?”
    云进喝道:“放肆,我们团长的名字是你乱叫的吗?”
    吴占财目光落在金举文身上,说:“你就是金举文吧?”
    金举文觉得如不承认,是懦弱的表现,点头承认:“我就是!”
    他被一个土匪盛气凌人地直呼名字,胸中填满怒火。但考虑双方如果开枪火拼,后果难料。他咬咬牙,忍住了。
    吴占财说:“听说你找到了佛珠?”
    “你消息挺灵通嘛!”金举文暗暗吃惊。他刚刚才找到佛珠,这个土匪怎么就知道了呢?难道他有通天本领?
    “好说,好说!”吴占财说:“金团长,只要你把佛珠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金举文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手枪,佛珠他是不可能交出来的,他是名团长,怎么可能受制于一土匪?交出佛珠,他还有脸去见陈翰观吗?
    他的手刚触到手枪,身后一士兵突然拿枪指着他,喝道:“不许动!”
    金举文一惊,脑袋一片空白,自己人怎么成了叛徒?
    云进也大吃一惊,朝那士兵喝道:“反了你?”
    他细看那士兵,虽然穿着军装,但满脸尘土,脸很陌生,不是他的兵。
    吴占财哈哈大笑:“金团长没料到吧?告诉你吧,他是我的人。我们干掉了你的一个士兵,派我的这个兄弟扮作你的人,混进你们的队伍中。”
    金举文又惊又怒,自己一门心思找佛珠,没料到还有人敢暗算他。
    身后的土匪走上前来,喝道:“快把佛珠交出来!”
    金举文一动不动。那土匪干脆搜他的身。
    突然,砰,一声枪响,身旁的土匪不知被谁开枪击中脑袋,脑浆喷射出来,扑通一声倒地。金举文趁机拔出手枪,朝吴占财开枪,击中其左肩。吴占财掉头狂奔,他手下舍身掩护,他趁机逃进小树林中,没了踪影。
    双方开枪火拼,枪声大作。短短几十秒,倒下了十几人,大半是土匪。金举文躲避及时,加上手下掩护,没有受伤。
    清理完战场,他问手下:“刚才那一枪是谁开的?是谁救了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没人应答。金举文环顾四周,并无他人。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突然心一动,走到那假扮士兵的土匪身边。他蹲下身子,抽出小刀,从那土匪脑袋里取出子弹头。他掏出手帕,拭去上面的血迹和脑浆。子弹头上竟然也刻又一个圆圈,跟前段时间击毙欲暗杀他的凶手的子弹头竟然是一样的。显然是同一人所为,对方到底是谁?为何两次出手救了他都不愿露面?
    云进走过来,耷拉着脑袋说:“团长,您处罚我吧!都怪我麻痹大意,让奸细混进来,差点酿成大错。”
    金举文心里想着救他的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哀,他两次遭人暗算,差点没命。这个团长当得太窝囊了。救他的人,早就知道有人暗算他,是个不简单的人。他自恃自己不是平庸之辈,此两件事给他打击不小。幸好那人不是他的敌人,否则他还有命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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