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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二)

    “喂……我说你小子跑什么……跑啊……想累死人啊……”张啸呼呼地喘着气,骂道。
    凌凡也是喘着粗气,回骂道:“你没看到车来了吗……不跑能坐得上来嘛!”
    “那我们也……可以……可以等下班车的啊!”张啸道。
    凌凡气道:“扯淡……这路公交车本来就少……而且要一个小时才能来一辆……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啊!”
    两人一路上争吵的焦点就是‘公交车’和‘出租车’,就这样糊糊地来到了顾逸辉的别墅前。
    首先映入凌凡眼帘中的依旧是门口上面那个阴阳八封镜,不过这玩意对他们来说似有似无,根本无足为惧。
    上前敲门后,开门的还是那个保姆张妈。
    张妈没有见过凌凡,倒是认识张啸,刚是警察,赶紧让了进来。
    别墅里收拾的异常的干净,看来张妈平日里没少花时间收拾这么大的一间别墅。
    “张妈,顾医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张啸好奇地问道。
    张妈抬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道:“顾医生跟我签定的是为期十年的合同,现在才第五年,我怎么能走呢,如果我走了,这个家怎么办,我不想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家不这么毁了。”
    凌凡笑道:“张妈,你知道顾医生的保险箱在哪吗?”
    张妈谨慎地看着凌凡,道:“知……知道,有什么事吗?”
    于是凌凡将顾逸辉临终前所嘱咐的事情告诉了张妈,张妈应了一声便带着凌凡和张啸来到了顾逸辉的卧室,指着卧室角落里的一个结实的铁皮柜子,道:“就是那个。”
    凌凡走到保险箱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其打开,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只见两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凌凡将信拿了出来,拆开,细细阅读之后,长长地叹了声。
    “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张啸问道。
    凌凡将信递给张啸,道:“你自己看吧。”
    张啸接过信看了起来,脸上立时露出惊诧之色,道:“这个顾逸辉可真了不得了,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连最后的结局都猜到了呢。”
    凌凡从保险柜中拿出那两张银行卡,将其中一张交给张妈,道:“张妈,这张银行卡是顾医生交给你的,他说你的孩子得的是白血病,那是一个吃钱的病,这张卡上有一百万,算是他报答你照顾他这么长时间,又帮他照管房子的礼物,密码是你家电话的后六位。”
    “顾……顾医生……”张妈接过凌凡递来的银行卡,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赶紧抬起围裙擦着眼泪。
    张啸将信交还给凌凡,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也赶紧将另一件事也给办了吧,这下,你该不会坐公交车去了吧。”
    凌凡冷哼一声,道:“去的时候还是公交,回来再说。”
    张啸立时晕倒过去。
    其实这顾逸辉信上所说的第二件事情便是请凌凡代他向安奶奶道歉,原谅他的过错,请求他老人家的原谅。
    “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头疼啊。”凌凡又看了一遍信,拿起银行卡拍着脑袋叹道。
    站在他旁边的张啸晃来晃去,道:“有什么好疼的啊,老实和安奶奶说不得了吗,然后把这殷银行卡交给她老人家不得了嘛。”
    凌凡瞪了张啸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如果是别人还好,可这次是顾逸辉,安医生死了之后,他就常常来安奶奶家帮忙,如果让安奶奶知道是他杀了自己的孙子,她老人家一定接受不了的。”
    “按你这么一说,那怎么办,这事还真不好办了呢。”张啸似是明白到凌凡所说的麻烦的意思了,而后陷入思索之中。
    突然,张啸拍拍脑袋,说道:“来啦,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凌凡看着张啸问道。
    张啸笑道:“那我们就告诉安奶奶,杀害他孙子的凶手已经找到,并且他向安奶奶道歉,我们不说出凶手的名字不得得了,将重点放在安医生的清白之上,得发昭雪,这样她老人家一定很高兴。然后我们再将安奶奶接到顾逸辉的别墅,这么她就不是一个人,让张妈照顾她老人家,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张啸的这番话令凌凡豁然开朗,猛地拍了下张啸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这次可是比我快了一大步呢。”
    “哈哈,那是,不看看我张啸是什么人,哈哈。”听到凌凡夸赞自己,张啸立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安奶奶的家,当他们敲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六目相视之后,双方立时认出了彼此,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女子就是明和医院的年轻小护士陶晓莉。
    “莉莉,有客人吗?”安奶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陶晓晓呆征了片刻之后,赶紧回应道:“是的,奶奶,有客人来了呢。”说着,陶晓莉便将防盗门打开,将两人让了进来。
    安奶奶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待见到是凌凡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兴奋,紧紧地抓着凌凡的胳膊,高兴的快要哭了出来,道:“原来是凌警官啊,莉莉她都跟我说了呢,他说你把杀害阿晨的凶手给捉到了呢,替阿晨讨回了公道呢,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呢。”
    凌凡一听这话,立时心喊糟糕,如果陶晓莉将顾逸辉是杀害安医生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那他和张啸的计划便泡汤了呢。
    想归想,凌凡还是把安奶奶扶回了沙发,笑道:“安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感谢我的。”说着,凌凡便朝着张啸使使眼色。
    张啸是何等的聪明,立时便明白凌凡使眼色的意思,然后偷偷地将陶晓莉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安奶奶是杀了安医生?”
    陶晓莉摇摇头,笑道:“没有,怎么了?”
    张啸立时笑道:“没事没事,没有就好。”然后张啸走出去,冲着凌凡作出一个ok的手势。
    凌凡顿时长松口气,而后指着陶晓莉,看着安奶奶笑问道:“奶奶,这位姑娘是……”
    安奶奶笑道:“她叫莉莉,是阿晨医院的护士,今天是特地过来看我的呢,就是她你在医院的事情告诉我的。”
    “张啸,你把下面的事情跟安奶奶好好说下吧,我跟陶护士说些事情。”凌凡朝着张啸招了招手,道。
    张啸立时作出ok的手势,凌凡起身起身将陶晓莉拉到安良晨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陶晓莉看着凌凡神秘兮兮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凌警官,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啊?”
    凌凡从安良晨的书桌上拿起那张照片,摸着照片上的小女孩,笑道:”陶护士你是医学院毕业的,我想你应该对人体遗传学有些了解吧。”
    陶晓莉点点头,道:“知道一些,怎么了?”
    凌凡笑道:“一个人虽然说小时候的样子和长大之后便有很大的区别,可是基本轮廓已经形成,就算是变化再大,也总有一些地方是难以改变的,比如说耳朵。真的好巧呢,你和这照片上的小女孩的耳朵竟然都有一个细微的缺口,我想也许连你也没有察觉到吧。”
    此话一出,陶晓莉赶紧摸向自己的耳朵,而后脸色一沉。
    凌凡将照片丢向陶晓莉,笑道:“在我的面前,你也就不要再隐瞒了,你就是这照片上的小女孩对不对,他们两个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虽然是轻柔的话语,可是在陶晓莉的耳中却仿如惊雷一般,她立时后退一步,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杀护士长和院长,我没有……”
    几乎是刹那间,陶晓莉便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漏洞,立时紧紧地捂着嘴。
    凌凡盯着陶晓莉,笑道:“我还没说他们两人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就是护士长和院长?”
    陶晓莉顿时呆愣在那里,紧紧地抿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你是为了安良晨医生才来到这家医院的吧?”凌凡看着陶晓莉双手牢牢地拿着那张照片,问道。
    啪达啪达的两声,两滴泪水落在那张照片之上,然后便是陶晓莉哽咽的声音:“是的,他们两人是我杀的,是他们,是他们三个一起杀死了晨哥哥,我要替晨哥哥报仇,还晨哥哥以公道。
    从小我和晨哥哥便在一起玩耍,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时常像我的亲哥哥一样保护着我,有一次我被流浪狗追咬,最后是晨哥哥将它赶走的呢,为此晨哥哥发烧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呢。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晨哥哥。
    后来由于晨哥哥要上学,我们就分开了,可是我的誓言永远都没有改变。后来我听说晨哥哥上了一座著名的医学院,于是我就拼命地学习,希望能考入晨哥哥所在的医学院。终于,我成功地考上了那座医学院,并且找到了晨哥哥。可是随后晨哥哥便来到这家医院实习工作,他告诉我,等我毕业之后,他就娶我。
    我满怀希望地努力学习,可是等我毕业之后,等来的却是晨哥哥的死讯。我无法相信晨哥哥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他绝对不可能会自杀,一定是被坏人给陷害的。于是我通过千辛万苦终于混进了这家医院,时常趁着黑夜溜进外科室的办公室搜集证据。为了能够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时常装成晨哥哥的幽灵,在他之前的病历上签他的名字,从而造成恐慌,将真正的凶手给找出来。
    终于,在我的调查之下,我发现杀死晨哥哥不是一个人,而一个大的利益团体,顾医生、护士长还有院长,正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将晨哥哥逼死的,所以我要报仇,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祀死去的晨哥哥。也正好,那个时候,医院里流传着一个恐怖的杀人恶魔,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顾逸辉,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恶魔是他,因为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值夜班的时候发生变化,但是我并没有声张,因为我要利用他,让你们这些警察认为是他杀死了护士长和院长,让他去向晨哥哥赎罪!”说到最后,陶晓莉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手里的照片也被她揪的咔咔直响。
    很快,她紧揪照片的手松缓了下来,然后缓缓地抬了起来,伸到凌凡的面前,道:“抓我吧,我杀了人,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凌凡摸了摸鼻子,仿佛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向房门,将门拉开一线,笑道:“我可什么也没听见,刚才说的一切我可都忘了呢,还有,我不是警察,所以我没有权力捉你,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仅此而已。”说着,凌凡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的很简单,在张啸的如簧巧舌之下,安奶奶终于同意搬到顾逸辉的别墅里,张妈也知道了这是顾医生最后的嘱咐,于是热情地将安奶奶的房间收拾干净,陶晓莉也表示会时常去看望安奶奶的。
    就这样,顾医生所交待的事情才算是办完,而此时天色也暗了下去,凌凡和张啸在街道上并肩走着。
    “今天你和那个陶护士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啊?”张啸看向凌凡,问道。
    凌凡装傻充愣,道:“没说什么啊,当然是看人家漂亮聊聊天而已,哪有什么。”
    张啸走到凌凡的面前,盯着他,倒退着笑道:“嘿,你休想瞒我,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的嘛,别以为你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护士长和院长的死因可不是像顾逸辉说的那么简单。我就不信,堂堂的院长会为一个大老爷们削苹果吃,这像什么话啊。”
    “呀!最后一趟末班车!”凌凡的眼睛突然一亮,而后像兔子一般向前狂奔而去。
    “我cao!”张啸一声急吼,转身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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