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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两试一为笔试,论武经兵事兵法,二为骑射,两试便已筛下大部分的人,终试便是真刀真枪地对打,抽签对打排名,胜出者便能摘下桂冠。
    共有二十四人,多有能人异士。
    第一日是初赛,二十四人抽签为两组,胜出者进入第二轮,二轮胜出者进入第三轮决赛。
    “他使枪啊。”安瑶单手托腮,默默赞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自己本就喜爱长枪,现如今遇上优秀的同道中人,若非考试,他立刻便冲上去和他切磋了。
    洛华坐于主考官的位置,眼神落在韩澈手上的那柄长枪上,脊高刃薄头尖,折射出阵阵冷光,他看了两秒,又不动声色地转移回赛场。
    赛场上一人魁梧,使阔刀,一人劲瘦,使双剑,兵器碰撞,飞尘四起,能入终试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赛场上了又下,既为比试,便是点到即止,若出现故意致使伤残死亡,轻则入狱重则死刑。
    终于,轮到韩澈上场了,安瑶看见韩澈提着那杆枪大步跨上擂台,擂主名叫严泗,握住手中的双刀,严阵以待。
    莫名的气场笼罩擂台,太阳光明明是灼热的,照在长枪上,却反射出冷冽的光,严泗不敢小瞧他的对手,看着这杆枪,心中升起寒意——这枪,显然是见过血的。
    “第七场,靖州韩澈,对战茨州严泗——”唱名小吏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试场,铜锣声响,新的一战开始了。
    双方只是互相对视着,无一人率先行动,无言的压力弥散开来,终于,严泗手中的双刀灵活划圈,先行一步。
    安瑶端正坐姿,眼睛紧紧盯着那柄长枪,只见那枪如游龙出水一般,寒光乍现,竟从双刀密不透风的攻势中直冲弱点刺去。
    这一枪势如破竹,严泗眉头微皱,心中一惊,动作慢了一拍,双刀如风暴中的白鸥,动作微滞,下一瞬却又灵巧地躲过,乘风破浪,又裹挟着风暴而来,与游龙缠斗在一起。
    安瑶眼神里泛着光,那一枪一式在他的脑海中被拆解,分析。
    韩澈绝不会想到,擂台之外有个人已经在脑海里和他过了数招。
    白鸥敏捷有力,游龙气势非常,数招过后,终是白鸥不敌,被游龙按于爪下,胜负已分。
    “第七场,靖州韩澈,胜——”
    长枪在空中舞上一圈,重重点地,双方行抱拳礼,严泗虽输,眼中却不显怨恨,只有欣赏。
    安瑶不禁对他高看一眼。
    接下来便是韩澈的花式胜利。
    日头西落,三试第一天的比赛告一段落,太子需和其他考官商议成绩,安瑶被安排留下了辅助考场整理。
    韩澈用过的那柄长枪就立在武器架上,枪尖锋利,他仔细打量着,心下赞叹:“真是一柄不错的枪。”
    整理完毕,安瑶离开时正遇上回来取东西的韩澈,眼神一亮:这不是大黑马嘛。
    “你可知,考生不得私自返回考场。”安瑶装模作样地靠近他,背着手,昂着下巴,倒有几分盛气凌人,不显得威严,却是骄矜得像只猫一样。
    韩澈早打点好关系,只是回来休息室拿个东西,甚至没有进考场内部,他武试以来势头不小,又不算大事,自然是不会太过阻拦。
    他没想到考场还有人在,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少年,是的,漂亮,官服上的绣纹端庄大气。
    红色分明是最炫目至极的颜色,却并没有喧宾夺主,反而是将主人衬得越发明艳贵气。
    青涩年纪,便已可窥未来芳华绝代之资。
    如此小的年纪,如此漂亮的面容,如此受器重,一时间韩澈竟真的分辨不出来这是哪位人物。
    他不善言辞,便只是低头说了句抱歉,匆匆准备离开。
    却不想被安瑶叫住:“哎你等等啊。”
    安瑶追上去,哥俩好似的,完全忘记了刚才端的架子。
    “你叫韩澈,对不对?”不等韩澈回答,他又继续说下去:“你是专门使枪的吗?”
    “你使枪几年啦?”“你这枪使的可真漂亮,尤其是那一招,叫游龙惊凤,对不对?”
    韩澈以前以为上京城的公子哥都是眼睛长在天上,不屑与和他们说一句话。
    哪想还有如此聒噪的人。
    青墙红瓦,走道长长,安瑶一路自说自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来越兴奋,韩澈本以为只要他不答话,这位小公子便会自讨没趣而离开。
    哪想这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回应,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似的,下一秒便要去关公像前拜把子了。
    韩澈忽然一顿。
    前方石柱门前站着一个人,一身紫袍,金丝滚边,绣着蟒纹,贵气天成,不怒自威。
    华贵的衣服,却更突出他出尘的气质。
    是太子洛华,安瑶对上他的眼神,收住嘴中未说完的话,跟韩澈告别,走过去。
    韩澈看了两秒他的背影,对上太子的视线,那视线里透着几分审视,尺度把握得很好,并不会让他觉得冒犯,两人对视一瞬,洛华朝他微微点头,韩澈躬身行礼,又默默抬头。
    安瑶不太规矩地行礼,脸上依旧挂着笑,与在他面前相比,显然随性许多,两人说了句什么,一起走上马车,气氛亲昵,原来太子在等那个小公子。
    传闻太子殿下性情谦和有礼,学识渊博,礼贤下士,在民间声望极高,短短一个照面,韩澈便觉得民间传闻未曾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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