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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银猫恍然回神,抬起一只前爪,在魂珠上轻轻一扫,魂珠便消失在了原地。
    袁铭看得惊奇,却也没有多问什么,提起包着人魈王头颅的包裹,在银猫的指引下,从另一边的洞窟出口离去。
    ……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人影在地底洞窟中快速追寻,终于来到了这边。
    “此处那人的气息浓郁,不会错,就在里面了……”楚雄长老眼眸一亮,指了指身旁洞口,说道。
    “赶紧将之灭杀,找到魂珠。”萨仁长老催促道。
    楚雄长老手掌一挥,掌心中凭空多出了一个形如骨爪模样的黑色兵器,身形一闪冲入了洞窟内。
    萨仁长老紧随其后,同样闪身冲了进去。
    然而,当他们冲入洞里的一刹那,两个人竟是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洞窟之内,一片狼藉,地面到处都散落着零碎的尸体,大部分都是严重腐烂的样子,还有许多已经枯败成骨,混乱不堪。
    而在靠近那座血池的地方,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这是……”楚雄长老一惊,连忙冲了过去。
    萨仁长老紧跟着追了上去。
    “他怎么死了?该不会是假的吧?”萨仁长老难以置信道。
    “胸口的伤口,是我的蚀骨手所致,这不会错,就是他。”楚雄长老嘴里解释着,眉头紧锁,显然也是满腹的狐疑。
    这人魈王怎么就突然死了,而且……他的头去哪儿了?
    “魂珠!”
    两位长老心头同时一紧,连忙在其身上查找起来。
    可片刻之后,两人心里同时一凉,被人捷足先登,魂珠没了。
    “楚长老,魂珠一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萨仁长老惊疑不定道。
    “你知道这事关他的真实身份,我怎么可能会告诉其他人?你该不会……”楚雄长老看向萨仁长老,怀疑道。
    “你看我像会做那种蠢事的人吗?”萨仁长老瞥了他一眼,说道。
    “那这到底是谁做的?”楚雄长老皱眉,沉吟不已。
    萨仁长老在四周一番打量后,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残尸,眉头不禁拧成了疙瘩。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看着他一脸纠结的神情,楚雄长老忍不住问道。
    “你看看这地上残尸的状态和分布,看出点什么没?”萨仁长老问道。
    楚雄长老听罢,又仔细观察了片刻,神情忽然一变。
    “这些尸体先前有活动痕迹,他们被人操控了。”楚雄长老难以置信地看向萨仁长老。
    “能够控尸,至少说明拿走魂珠的……是魂修,这……”萨仁长老欲言又止。
    “这里就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是大长老干的?”楚雄长老直截了当说道。
    “整个碧罗洞,除了他老人家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萨仁长老点了点头。
    “这个老家伙,说不定早就发现了魂珠的存在,居然率先截胡,枉我们还打算拿到之后,进献给他。”楚雄长老有些愤慨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摘走他的人头?”萨仁长老有些不解道。
    “莫非……他已经……”楚雄长老神色微变。
    “这事有些不对劲,如果真是大长老的话,只需一句吩咐,我们哪个敢忤逆?再说了,他又为何要带走人头?”萨仁长老仔细思索片刻后,说道。
    “魂修一向神秘阴祟,取走头颅或许是用来炼制什么魂修法器,也不一定。”楚雄长老沉吟道。
    “这么一说的话,倒说得通了,如果是大长老做的话,我们之后万不能再提及魂珠了……权且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吧。”萨仁长老苦笑一声,说道。
    “不错!万幸他已经死了,毁尸灭迹之后,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你我多年的心病也可以去除了。”楚雄长老喟叹一声,说道。
    两人说罢,相顾无言,心中并未轻松多少。
    ……
    另一边,一座隐蔽山谷中。
    袁铭蹲在一片青色崖壁下方,将人魈王的头颅放进一个刨好的大坑中,冲着里面填上沙土和石子,将之掩埋起来。
    接着,他又找来一块造型独特的长条石块放在一旁,算是立了个无字碑。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看了一眼蹲坐在旁边石头上的银猫,皱了皱眉头,说道:
    “此间事了,咱们就此别过。”他对先前洞窟里发生的事情颇为不满,不愿与之再有过多交集了。
    “站住。”
    银猫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依旧是不容质疑的语气。
    袁铭回头看去,就见一本手掌厚度的青色书册凭空浮现,落在了他的脚边。
    “这是什么?”袁铭皱眉道。
    “此番没你帮忙……我也没这么容易拿到魂珠……这个,算是报酬。”银猫说罢,根本不管袁铭的反应,便自顾转身离去了。
    独留袁铭一人,在原地迟疑良久,才从地上捡起了那本青色书册。
    一眼看去,只见书册封皮上书写着《冥月诀》三个大字。
    不是南疆文字,而是袁铭记忆里,中原人使用的文字。
    片刻后,袁铭挑了一处向阳山坡,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坐下,翻开了那本青色书册。
    “盖魂修之术,不为形累,不为术约,诡奇莫测,寻常难防。修行之人,需自视其身,非神魂强大,意志坚韧者,不可妄自修习,切记,切记。”
    开篇第一段话不是概述功法总要,而是提醒翻阅之人自我审视,看看自己有没有修习功法的资格?
    袁铭虽然不懂什么叫魂修之术,但也觉得这开篇之语,多少有些唬人了。
    他接着往下看,后面记述的内容就正常多了。
    “日精于神,月精于魂。冥月功法,以月精养魂,滋养魂魄,壮大神魂……”
    袁铭将《冥月诀》通篇看了下来,才明白所谓魂修,似乎是精炼神魂之力的一类修士,而魂修功法,通常也是以锤炼神魂为目的的修炼功法。
    其临阵对敌时的攻击手段,也是主攻敌之神魂意识,手段更加隐蔽莫测,叫人防不胜防。
    袁铭不由想起在洞窟中与人魈王对战时,那些残尸曾经群起攻击,想来或许便是那只银猫所施展的一种魂修手段吧?
    不过,此类功法修炼难度似乎极大,前面的警告之语并不是一味夸大,而是修行中的确存在风险,心志不坚者极有可能会反伤自己魂魄。
    一旦魂魄有损,人便有可能失忆,降智,丧魂,甚至变成痴傻之人。
    袁铭原本对这《冥月诀》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看了第一层功法中所述,只要能够修炼成功,就可以将神魂之力炼形化物,心中便萌生了几分修习的想法。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神魂之力是否合格,但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有些信心的。
    随后,他又继续翻阅了后面内容,结果发现这功法出乎意料的短小,总共也才只有三层。
    不过这三层功法的内容倒是十分详实,旁边留白处还偶尔有些蝇头小楷文字,似乎是某人留下的注解。
    里面详细记录了修行方法和后期的攻击手段,不过内容却颇为艰深晦涩,至少对袁明来说,想要全都理解,多少还是有些难度。
    眼下他也没有立马修炼的打算,便收起了书册,就地调息了半个时辰后,就离开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袁铭没有再外出猎兽,而是一直留在自己的洞窟里,一边养伤,一边修炼。
    一来是不确定坤图和巴达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二来是不确定宗门对人魈事件的处理会不会牵扯到他,虽然以自己区区一介披毛兽奴的卑微身份,这两件事出现的几率都不太大,但他也不得不防。
    白日里,他就继续修炼九元诀,晚上等到有明月悬空的时候,他便会出来尝试修炼《冥月诀》。
    让他困扰的是,他再一次遇到了修炼血气法时候的困境。
    修炼《冥月诀》有一个很清楚的入门标准,就是能够“神识内视,坐照自观”。
    所谓神识,是踏入炼气期后的修士所诞生的一种超越六识的能力,在九元决中也有提及,简而言之,是一种可以探查一切的特殊感知力。
    只是如今的他,神识十分微弱,仅仅能闭目感知尺许范围,且每一次打开神识,时间稍一长久,就有种虚脱之感,需要休息老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此外,伴随着每一次修为提升,神识也会有些许增强,但对于袁铭而言,感觉并不太明显。
    而按照书中所述,所谓“神识内视,坐照自观”须引导神识观察自身丹田,经脉和识海这三处重要内景,即好似人间君王巡视境内山河,以示掌控。
    但袁铭经过半月努力,也只能堪堪内视一下自己的识海,看到的也只是一小片混沌区域,并不能真正内视整个识海。
    就更不要说所谓的神识外巡经脉,探访丹田了。
    这种神识的流转,和之前银猫指导他用神魂之力凝聚双目不同,操作起来更为细致,对神魂之力的控制极为严格,袁铭始终难以掌握。
    第58章 伏击
    夜里。
    一轮冷清孤月高悬,透过山林树木枝桠缝隙,透下一道道光斑。
    袁铭盘膝坐在一块月光影斑上,双手掌根相抵,一手并指向天,一手并指对地。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朦胧月光,与别处不同,光影迷蒙,既像是有雾气氤氲,又像是有薄纱缠绕,经久不散。
    此刻,他的眉心紧蹙,额头隐有汗珠滚落,似乎正在努力做着某种尝试。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眉头一松,忽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流露出一抹疲惫。
    “唉,看来我还真不是这块料,努力了这么久,连观照识海都难以完全实现,更别说观照全身了。按这进度,想要修炼完成第一层,没有个十年八载我看都难啊。还是老老实实修炼九元诀来得实在。”袁铭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
    这世间功法,要是都如九元诀一样,修炼起来那么顺遂就好了。
    他收起法诀,终止了这次修炼,并且暂时都不打算继续修炼《冥月诀》了,每天这样的夜间修行,虽然对于神识的掌控方面有了些许提升,却搞得他身心疲惫,白日里修炼九元诀都受了影响。
    并且,经过这段时间沉寂,他发现外面并没有任何关于人魈事件的风声,似乎那次试炼中出现的意外并未引起太多波澜,心中便盘算着何时恢复狩猎了。
    毕竟积攒血食,想办法尽快成为一名记名弟子才是正事。
    之前遇到的那些记名弟子,虽然未必就比他厉害,但一个个都有灵兽傍身,又身怀法器,着实让袁铭这个贫穷的披毛兽奴,狠狠艳羡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摆脱披毛兽奴这个没有地位,没有希望,没有自由的身份,朝着返回中原,寻回自己记忆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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