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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节

    一直到我翻过眼前这座山,站在山顶上,看见更远处还有一座高山的时候,我终于有点绷不住了,望向东北方咬牙切齿的骂:“我草你大爷的申公序,你他吗把老子弄到哪儿来了?这我得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啊?”
    没有人搭理我。
    只是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山谷中回荡着,折射来折射去的,脚下积雪都隐约有了点要崩的意思。
    我就没再敢大声说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四周扫视着,心想着如果这是无人区的话我干脆飞到天池那边去得了,在这么大的山上腿儿着走不是跟自已过不去么?
    不过就在我刚刚回头望了一眼的同时,一个怯生生的动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响起:“请问……是本家来的人吗?”
    我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猛的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哪怕是以我这么好的眼神,都认认真真的看了半天,才发现一条白色的小蛇在一棵枯树旁盘踞着,颜色跟旁边的雪地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当时我就乐了:“你藏的挺好啊,要是不出声我根本还发现不了树林里有条蛇呢,你怎么知道我是本家的人?”
    “因为我在你身上感觉到本家的气息了。”
    那小蛇歪歪扭扭的从树林里爬出来:“你是本家哪一脉的长辈?”
    它这话突然有点给我问蒙住了。
    其实我对柳家还是有些了解的,但只限于青青他们一大家子,具体哪一脉她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啊。
    不过想想青青曾经对我说的,以为我俩的关系,我还是试探着回答:“按说我应该算是柳家嫡系那一脉吧,柳长生你认识吗?那是我未来老丈人。”
    本来一开始小蛇跟我说话的态度只是客气。
    但自从听见‘柳长生’仨字儿之后,它那身体一下子就绷直了,紧接着整条蛇盘踞在一起。
    那动作溅起周围的积雪,很快,小蛇就在积雪的掩护中幻化成一位身穿貂绒长袍,却露着小腿、光着两只脚的姑娘。
    那姑娘朝我行了一礼,语气也从刚才的客气变成了恭敬:“我听从本家回来的长辈提起过,您就是柳大先生的女婿顾先生吧?”
    虽说我跟青青暂时还没结婚呢,但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感觉我也没必要否认:“是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是柳前辈让你在这儿等我的?”
    “是的,他们早就到了,但迟迟没见你的踪影,于是让我们这些晚辈来山上找找您。”
    她伸出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跟我来吧,家主他们已经在山上等着您了。”
    第1057章 势微
    听小蛇说完这话,我心里多少有点来气。
    临走之前申公跟我说保证我第一个到,是,我确实是第一个到的,但没到天池边上有啥用啊?折腾来折腾去反倒落在最后,还得让人家过来找我。
    在心里骂咧了几句,我冲面前的柳仙点头:“带路吧,天池离这儿远么?”
    “不算太远,如果您用法术赶路的话,最多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她指着我俩西南方:“就在那座主峰上,您跟我来。”
    就算我脑子里的地理知识不多,但还是立马就感觉出不对劲儿。
    我指着那座山问:“在那边?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在国境内了么?”
    “是的,我们在国境线的另一边,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您。”
    柳仙一边说一边往山上走:“想来顾先生是在山里迷路了吧?没关系,这里地势比较复杂,等您下次再来可以联系我,我亲自接待您。”
    “行,等下次有机会的。”
    我也就是跟她客套客套,因为这地方给我第一印象特别好,除了山就是雪,而且第一次到这儿就迷了路,感觉以后我是不会再来了。
    不过走路时候挺无聊的,我随口跟这柳仙搭了几句话:“如果不是这次听柳前辈说,我还不知道长白山上也有咱自已家人呢,现在柳家在长白山上有多少人啊?”
    “不多,能够化形的只有几人,毕竟长白山不比本家那边,每年进入这里的生人很多,家里许多长辈不喜欢被打扰,几乎都搬走去长白山脉中人迹更罕至的地方了。”
    她很礼貌的回答我:“胡家还好,它们很会隐藏自已,整座长白山上大约有上百位胡仙,其中能化形的也有差不多十几位,黄家跟白家也差不多,只是自从兴安岭上的本家损失惨重之后,他们也都隐藏在长白山脉中,开始努力提升实力了。”
    我微微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萨满教的势力全都在兴安岭上呢,那要这么说的话,整个东三省地界儿上萨满教的势力还真不小。”
    “当然,曾经整个山海关外,西起斡难、东至库页、北到贝加尔湖,整个关外的地界都是萨满的势力范围,直到今天,几乎这片范围内的所有大小山头都有我们萨满五家的人。
    只不过我们都是旁系,远比不上本家一脉的天赋跟道行,只是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山头上讨生活罢了,我们长白山一脉的柳家人也算嫡系的分支,虽然比不上本家人,但也是实力比较强的了。”
    我隐约能听明白这柳仙是啥意思。
    她说的这些话,并不能证明柳家的势力有多庞大,而是恰恰说明了萨满教从古至今一直在渐渐落寞。
    没错,整个东北地区没人不知道仙家,哪怕是信教的跟信佛的也没有信仙家的人多,可足以证明萨满的势力范围铺的很广,这柳仙说几乎每座山头上都有自家人,这句话也是成立的。
    但我很清楚它们的情况,说好听点叫仙家,要是说难听点,那就是一群开了心智、通人性的小妖精,连化形都做不到,只能玩一些控人心神、装神弄鬼的的小把戏。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让它们欺负欺负普通人行,但要遇上冥府,哪怕只是一个普通阴差呢,那所谓的八太奶奶、九姑老爷也只能跑,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数量多,但大多没啥作用,只是在山林中挣扎求生,真正担当得起‘萨满’二字的只有本家嫡系一脉,这就是整个萨满教的现状。
    但这也没办法,王朝有兴衰更迭,宗教也自然存在辉煌与落寞,就连东岳帝君亲手创立的、存在万年的冥府未来会不会继续存在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一个萨满教了,能延续香火到现在已经算他们励精图治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我跟在那小柳仙身后默默的往前走。
    似乎是看我没说话的意思吧,她也很识趣的没再跟我搭话,只是小心翼翼的为我带着路。
    这一走就是十几分钟,那会儿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冬天的山上生灵们要么冬眠、要么藏匿在自已的窝里,整座山都是静悄悄的,在黑夜的衬托下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所以我就挺好奇的:“你们没啥事儿的话一般是不下山的吧?那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就窝在洞里修炼?”
    柳仙点头:“嗯,几乎每天都在修炼,不过偶尔也会出去散散心,比如魂魄附身在那些碰巧遇见的人们身上,用他们的身子出去吃喝玩乐几天再回来。”
    给我听乐了:“嚯,那你们这多少有点祸害人的意思啊,怪不得总听人说黄皮子迷人、狐狸精缠人呢,要都像你们这么操作,外人可能对你们有好印象吗?”
    “可是没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山里与世隔绝,总要去了解外面现在发展到哪种地步了。”
    柳仙有点无奈的耸耸肩:“而且我们也很无奈,毕竟我们是妖,身上的妖气很重,如果用本体出去散心很容易被有法力的人看穿,那样会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不光家里的长辈会发火,万一本家怪罪下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本家?本家现在哪有时间怪罪你们啊。”
    我这一句话给那柳仙说的有点迷茫。
    但我也懒得给她解释,正好那会儿我感觉到柳长生他们的气息已经在不远处了,于是我指着山顶问她:“快到了吧?”
    “快到了,等翻过这里您就能看到天池了,只不过最好小心些,天池上偶尔也会有两边守边境的人巡逻,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柳仙扔下这句话之后就没再吭声,默默带着我往前走。
    我俩又往上爬了大概五分钟,等走到这座山的高处,一座特别显眼的火山湖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嚯,这天池真是名不虚传啊,挺壮观的。”
    “那当然,这座湖距离地面足足两千多米,是世上少有的奇观,要不然怎么能叫天池呢?”
    身旁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随后我听见柳长生‘哼哼’两声冷笑:“听说这池水里是有水怪存在的,你要不要跳下去游一圈儿看看?”
    第1058章 盘问
    我不知道柳长生为啥会说这话。
    但他刚才那两声笑着实是有点不怎么美妙的意思,于是我也只能打哈哈:“鄙人不善于游泳啊,等有机会的,咱们把传说中北海里的鲲鹏请过来,请它带咱们进去转一转找找水怪,那水怪肯定打不过它。”
    “废话,那鲲鹏是上古神兽,哪个水怪能打过它?”
    柳长生翻了我一眼:“少在这儿跟我装傻充愣,刚刚临出发之前你跟申公序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当我没看见是么?
    说说吧,那老王八蛋又憋什么坏心眼儿了?给我讲讲,讲清楚了咱们再下去。”
    我装作迷茫的看着柳长生回答:“没说什么啊,就嘱咐我出门办事儿小心点,别不小心被妖怪抓去给杀了炖了吃肉了。”
    柳长生俩眼珠子一瞪:“你在撒谎?”
    “我没撒谎啊。”
    “那你就是把我给当成老年痴呆了。”
    柳长生一把抓住我胳膊:“你现在的道行就算不如他申公序,但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他怎么可能嘱咐你小心点儿?”
    “这不是因为我俩关系好,他惦记我吗?”
    我有点尴尬的嘿嘿一乐:“再说了,我现在是巫族的独苗儿,我要是死了,那巫族整不好就得从此绝后,你说他申公序可能对我不上心么?”
    “你是不是巫族的独苗我不知道。”
    柳长生又是两声阴笑:“但你要是再跟我推三阻四的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你绝后,不信你就试试看,看看我的宝剑能不能锋利到一剑把你底下那玩意给剁下来。”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动不动就要剁人家牛子,这明明是申公的办事风格,可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连柳长生都开始用这事儿威胁我了。
    虽说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办啊,但我也感觉出他现在的想法了,就是我要是不透露出一些东西他是不可能让我过这关的。
    于是我嬉皮笑脸的冲柳长生乐:“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可千万把您那把剑拿稳了,万一失手剁了我小兄弟,先不说会不会脏了您的剑吧,单说青青以后可怎么办啊?”
    “青青?我干脆让她嫁给别人就是,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的。”
    “哎哟我的未来老丈人,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我脑袋耷拉着:“那您说,您觉得申公能跟我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少跟老子在这弯弯绕,你要是不想说,我这剑可就挥下去了。”
    你要说柳长生这是开玩笑吧,可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还真拔剑给掏出来了,冲这我比比划划的。
    可你要说他不是开玩笑,他现在的行为就多少有点扯犊子啊,哪有老丈人挥着剑搁这儿逼着未来女婿说要剁他牛子的?
    反正我是觉得现在我俩这状态多少有点离谱。
    没办法,我只能信口胡诌了:“嗨,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不就是因为我跟青青那点事儿吗?
    原本以为这次回来,您这边开始帮我筹划跟青青的婚礼,我俩的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了,早点成亲,我也能早点给柳家跟我们巫族传宗接代不是?
    可这次一回来,青青对我忽然变了个态度,连带着佟若卿也被她带的,脑子里出来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想法,这近在眼前的婚事又开始变复杂了,你说申公序他能不着急么?”
    “这王八蛋,你娶老婆,他比你还着急。”
    也不知道柳长生信不信,反正他是把剑收起来了:“然后呢?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我继续往下编:“他说,让我趁着这次出门的机会,找时机在您耳边吹吹风,毕竟您是当爹的,您要是强硬点,回去立刻主持我跟青青的婚事,那青青肯定没办法拒绝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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