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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真能嫁进朝家吗?
    朝徊渡的休息舱是整个邮轮最豪华的位置,占据了半面墙的巨大飘窗,观景效果绝佳,可惜是夜晚,连片的海浪浮沉间,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室内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毕竟别人的地盘,檀灼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了会儿。却感觉越来越热,忍不住用微凉的手心贴了贴脸蛋,不是错觉,真的在发烫。
    脑海中浮现出那杯荔枝味的酒……
    唔。
    那酒后劲儿好足。
    檀灼打了个呵欠,眼睫被雾气氤氲得潮湿,软软搭下,原本端坐的仪态也保持不住,伏靠了下去。
    朝徊渡连续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刚推开舱门。
    空气中漂浮着陌生的清甜香气与蛊人的酒精。
    抬眸看去。
    少女懒懒地伏靠在沙发宽大的扶手上,纤薄脊背折出柔软脆弱的弧度,垂坠感极强的墨绿色长裙铺散了满地,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小腿。
    像是一个漂亮香艳的礼物。
    等着主人拆开。
    朝徊渡脱西装的手臂蓦地一顿,随手搭在沙发。
    檀灼惦记着正事儿呢,虽然眼皮很重,但坚强地没有被酒精彻底打败,听到开门声时,挣扎着撩起眼睫。
    语调掺了丝醉后迷糊的娇气,“你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她就睡着了。
    那可不行。
    朝徊渡这么难见,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必须得……
    得干什么来着?
    这时西装滑落。
    顺势遮住了少女双腿。
    酒精后劲儿太大,檀灼根本没意识到,反而嫌热,一把就把西装推到地毯上,连带着绸滑的裙摆更往上了。
    朝徊渡反而添了几分兴致。
    檀家倒是会养,把豪门名媛养成这么随心所欲的脾性。
    想起了那张重见天日的婚约书,他反手合上了舱门,开门见山:
    “檀小姐,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
    半晌,慢吞吞地坐起身……
    然而因为酒精作用,她身子软得没力气,差点磕茶几上。
    幸而朝徊渡绅士地伸手扶了她一把。
    男人指骨冰冷修长。
    檀灼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冻了一下后,她想起来了:要让朝徊渡认下她这个未婚妻!
    梁颂在豪门二代里算是天之骄子了,可面对他的秘书都那么客气有礼,可想而知,朝徊渡在圈内的背景地位如何显赫,并非传闻夸大。
    如果有他庇护……
    檀灼略略清醒了几分。
    所以——
    檀灼轻轻吐息,让自己保持冷静,眼睛望着他问:“你单身吗?”
    少女思维出乎意料,更得朝徊渡意。
    他应了声:“嗯。”
    檀灼又问:“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檀灼歪头仔细打量站在暗色里的男人。
    依稀可分辨他极为优越的皮相,俊美脱俗,似是九州山水之间隐匿的仙雾,孤高飘渺,无欲无求。
    帅成这样,传闻他眼光高也不奇怪。
    她这么美,眼光也高。
    向来对自己容貌格外自信的檀大小姐,磕绊了一下,大胆自荐:“你缺老婆嘛?肤白貌美…嗯,还温柔贴心那种?”
    少女眼波轻颤,带着不自知的蛊惑媚气,却一副天真无辜的语调。
    第3章
    肤白貌美没夸大其实,至于温柔贴心?
    朝徊渡极淡地笑了声。
    人不大,野心倒不小。
    檀灼迷糊间看到男人俊美面容一闪而逝的笑痕,漂亮的眉头皱起:
    “你在笑话我?”
    少女生了一双桃花眼,内勾外翘,眼尾自带薄薄的粉色,瞪人的时候,像是抛媚眼儿……招人的很。
    朝徊渡视线停了几秒,抽出被她攥得发麻的指尖,刚准备回答。
    忽而,他私人手机响了。
    看了眼屏幕显示,朝徊渡静默几秒,俯身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西装,“稍等,我接个电话。”
    离开船舱,他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夜风很大。
    朝徊渡嗓音似染了夜风的冰冷:“爷爷。”
    那边传来朝家老爷子略带病态的声音:“你回江城半年了,也不回老宅住,我养病都不安心,时常担心你无人照料起居。”
    朝徊渡淡淡道:“有生活助理。”
    不接老爷子的茬儿。
    朝老爷子装模作样敲了敲拐杖,有意无意,话往联姻上说:“生活助理也不如枕边人照料得心,你的婚事就定下吧。”
    整个朝家,也就老爷子敢过问朝徊渡的婚事。
    朝徊渡薄唇勾起一抹厌烦的嗤然:“定您初恋情人的孙女?”
    朝老爷子:“蓁蓁哪里不好,出身书香世家,端庄娴静、温柔贴心、才貌双全,乃是上上人选,配得上朝家女主人的身份。”
    当年他没有将心爱的女人正大光明的娶进朝家,成为风风光光的朝夫人。
    如今对方的孙女与自己孙子如此登对,自然是不想断了喜结良缘的机会。
    话顿两秒。
    见电话那头朝徊渡无声,没了回应。
    朝老爷子补充道:“更何况,为了更名正言顺的掌权,你也该结婚了,毕竟族规在上,爷爷也压不了他们太久。”
    朝家百年族规,继承人只有结婚了,才能得到族徽戒指,成为真正成为掌权人。
    而朝徊渡虽然实际掌权。
    但还缺了最重要的信物。
    去年朝老爷子病重,朝徊渡在朝氏实际掌权后,六亲不认,将公司所有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蛀虫全部换掉,其中包括朝家直系族亲。
    这半年来,族亲闹个不停,以朝徊渡没有族徽戒指为由,说他这个位置坐得名不正言不顺,没资格把他们赶出朝氏集团。
    朝徊渡流淌着朝家的血,欲望、野心、掌控、权势以及不甘人下。
    所以朝老爷子笃定,即便为了族徽戒指,孙子也会应下婚事。
    朝徊渡修长指骨微微屈起,漫不经心地敲了下栏杆,这次倒没推拒:“您说的对,我确实该结婚了。”
    “您喜欢端庄贤淑,温柔贴心的孙媳妇?”
    朝老爷子面色松泛了些:“喜欢极了。”
    朝徊渡:“一定让您满意。”
    这厢。
    檀灼还窝在沙发里怀疑人生。
    毕竟听到她这样肤白貌美,身娇体软大美人未婚妻的自荐,对方第一反应竟然是笑!
    檀灼先是炸毛,而后开始怀疑自己。
    听说这些大家族的继承人,都愿意选娴雅端庄的妻子。
    她不小心暴露本性了?
    檀灼脑洞一开,根本停不下来。拿起搁在沙发的企鹅抱枕。
    细指攥紧了抱枕两侧的小翅膀,无意识用力,原本泛着淡粉的指尖都发白了。
    下一刻,伴随着房门开启,灯也被打开。
    原本昏暗的室内,猝然亮了起来。
    是朝徊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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