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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第一百一十七章猜忌

    直等到天色冥暗,只不见傅云珠回来。
    璟儿用完补药已在花朝臂弯沉沉睡去,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映衬下闪现出扇形阴影,花朝柔柔抚摸着他清瘦的面颊,暗自感伤,若非痴痴傻傻,他也是一个极漂亮的孩子。
    :“公主,王爷回府了,等你用晚膳呢。”小安子蹑手蹑脚的进来回道。
    花朝偏眼看了天色,蹙起眉头道:“傅姑娘究竟到哪里去了?”
    :“您还怕她在这宫里头丢了不成?”月娘笑道,又道:“只是,这萤儿怎么也不回来?”
    正说着,萤儿从外头进来。
    :“云姑娘呢?”花朝忙道。
    萤儿抿嘴笑道:“奴婢在园子里头,各宫都寻了个遍,只是不见云姑娘的影子,又不敢回来,您猜,奴婢在哪里得知云姑娘的行踪?”
    :“还卖什么关子?”月娘瞪着她。
    萤儿kao近花朝,神秘道:“原来云姑娘是和萧桓萧大人一同出宫去了。”
    :“什么?”花朝诧异道。
    萤儿笑道:“是正阳门的侍卫说的,他们说瞧见云姑娘独自一人出了宫门,偏巧在宫门口遇见了散朝的萧大人,两人说了几句话,云姑娘便随萧大人去了。”
    :“哦?萧桓也该派个人回一声的,倒叫咱们在这里干着急。”花朝埋怨道。
    萤儿一发笑起来:“您竟也糊涂了,说不定是云姑娘刻意不许萧大人回了您呢。不然怎么好借机相处呢?”
    :“难道公主有意为萧大人玉成这门婚事?”月娘疑惑道。
    花朝淡淡笑道:“我冷眼瞧了这些时日,云儿这丫头是一心扑在萧桓身上,只是萧桓,我倒不知他是怎么个意思,因而尚未挑明。”
    :“只怕难办呢。”月娘摇头道。
    萤儿不解道:“云姑娘虽不如咱们公主美貌,却也是丽质天成,怎么就难办了?”
    :“萧桓至今未娶。公主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吗?”月娘瞥了萤儿道。
    花朝微一愣神,沉沉叹息道:“正是清楚他地心思。才越发不忍他因我之故而孤苦一生,云儿虽非世家大族之女,却胜在才貌俱佳,更难得是对他爱慕已深,这样看来,倒不失为一对佳偶。”
    :“公主三思为上,云姑娘此刻浑然不知当年之事。一旦向萧桓挑明,若萧桓拒绝,云姑娘难免要追根问底,到底姻缘不成,反而伤了姐妹和气,倒得不偿失。”月娘忧虑道。
    花朝陡然心头一紧,半日没有做声。
    :“公主,落雪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去吧。”萤儿劝道。
    花朝不置可否,默然起身将璟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低声道:“宫中种种,皆偏劳姑姑了。”
    :“公主放心。”月娘沉声道。
    雪落无声。
    金顶软轿悄无声息行走在甬道上。
    花锦楼。
    凌彻只穿了件宽大的玄色锦袍,头发用一根金线高高束起,盘膝坐在塌上翻着一本书。神情却颇有些不耐,时不时拿眼瞥向软帘。
    满屋的侍女大气都不敢出,心急如焚。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外头有人叫道。
    众人神色明显一松,见凌彻已翻身下塌,忙不迭的打起帘子。
    :“怎么去了这些时候?”凌彻瞅着花朝道。
    花朝正坐在金丝楠木椅上,飞红为她褪去斗篷,凝翠跪在地上,手中拿了双软底烟罗鞋。
    :“去萧大人府上问问云姑娘在不在。”花朝抿了一口热茶,并不理会凌彻的埋怨。只对小安子吩咐道。
    凌彻挑起眉毛:“云珠在萧桓那里?”
    :“你们都下去吧。”花朝神色倦倦的众人道。
    凌彻携了她的手进了内室。又道:“萧桓和云珠是怎么回事?”
    :“你该看出来云珠对萧桓地爱慕吧。”花朝道。
    凌彻状似漫不经心道:“这个是自然,只是不知你心里是怎么盘算?”
    :“若是萧桓此刻来求亲。只怕你迫不及待的要把云珠嫁过去呢。”花朝斜睨着他。
    凌彻笑道:“你既知道,那还等什么?”
    片刻,又淡淡道:“你不曾问过萧桓吗?”
    :“我想着,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云珠是个好姑娘,要给萧桓时间去懂得她地好,方不会负她。”花朝凝神道。
    凌彻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子道:“这事你做主便是。我急着要你回来,却是为了另一桩事。”
    :“什么?”花朝见他神色不豫,忙道。
    凌彻深深看着她,声音阴郁地吓人:“有关琛儿。”
    :“琛儿怎么了?”花朝紧张起来,忽的站起身来盯住他。
    凌彻见她如此,叹道:“你别急,他很好。”
    :“那你、、、、
    凌彻将她按到塌上坐下,沉声道:“今儿个荣亲王的孙子过生日,一早接了琛儿去荣王府的事儿你知道吧。”
    :“恩。”花朝应着,:“我送他出的门,怎么了?”
    凌彻负手立在窗边,淡淡道:“那你可知,今日被邀去荣王府的都是什么人?”
    :“想必是朝中大臣与宗亲们,你到底想说什么?”花朝不安道。
    凌彻嘴角漫起一丝冷意:“朝中大臣无一人受邀,去的皆是澜氏宗族近支,安亲王,越亲王,睿亲王,还有远在渤海地理亲王,为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儿做寿,这般排场未免太大了些吧。”
    他每说到一位王爷,花朝的心便冷上一分。除却荣亲王之外,这些王爷均是一方诸侯,手握割据政权。这样齐聚一堂,在以往的日子是从未有过的,亦难怪凌彻如此猜忌。
    :“也许,这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宗族聚会,你太过敏感了吧。”花朝无力辩解道。
    凌彻转脸静静看着她:“哦?但愿如此,不过你还是去看看琛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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