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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谭乐很愧疚,他声音特别轻,轻到不仔细听都有些听不清楚。
    “也不多。”白石扇开了烟雾,拿着艾条在谭乐的肋间仔细的打着圈儿,“你不过就是把我给忘了。”
    “那你不会生气么?”谭乐抬手握住了白石的手腕,很认真的看着他,“被忘记了,应该会生气的吧。”
    “那有什么可生气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被他拉着手,白石帮他拉好了衣服,语气委屈巴巴的。
    “你愿意这么帮我…”谭乐胳膊刚撑了一下,就被白石拉的坐了起来,“你这样照顾我…”
    他脸红着,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索性连看都不敢看白石。
    白石轻轻的笑了起来,拉着谭乐的肩膀与他对视,“我生病的时候你对我更好。”
    “你当时放下一切来找我,给我做饭,最后看我病的严重还抱着我去了医院。”
    “所以…”谭乐寻找着脑中合适的词汇,“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对么?”
    “嗯。”
    “过去我还喜欢管你叫小孩…”谭乐还在思考,想的脸都皱巴了。
    白石一瞬间明白谭乐往哪方向胡思乱想,他凶巴巴的冲着谭乐挥了挥拳头,脸却也红了起来。
    “别想乱占我便宜,你见过我爸。”
    “我又没说我是你爸…”谭乐有些委屈,“我只是想是不是我辈分比你大一点…”
    “那不一样么。”白石差点给自已气笑了,决心给谭乐指条明路,“咱们不是亲戚,是朋友。”
    “朋友?”谭乐眼珠子转了转,“赵远和我的那种朋友?”
    “不大一样。”白石想解释,又怕谭乐现在的状态接受不了自已是他男朋友的事实。
    抬头再看谭乐。
    好家伙。
    他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已给解释,脸凑的都快要贴过来了。
    白石故作镇定地稍稍往后躲了一寸,谭乐却又向前凑了一寸。
    “徐哥和嫂子的那种朋友?还是像赵远和彭哥的那种朋友?”
    白石:对对对!!!
    白石:等一下,然后我该怎么解释!!!
    正想着,谭乐忽地凑近他的脸颊很快的亲了一下。
    烟花在心底砰然绽放,白石不可思议的看着谭乐,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我忘了你…”谭乐揉着他的短发,却变得有些难过,“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一直记不起,你就一直这么等着?”
    白石摇了摇头,目光尽是笃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你只不过是暂时想不起来。”
    “…那你愿意和我讲讲过去的事情么?”
    第300章 热闹
    岳嵩林刚下飞机就被白石拖去了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凶案现场。
    整个房间被塑料薄膜笼罩,搭建出的简易无菌环境里,几百只实验小白鼠在时不时的发出点吃东西的动静。
    徐世俊拿着移液枪正比对着剂量,谢百辞给小鼠换着垫材,谭乐则是始终跟他后面记录着数据。
    岳嵩林被这场面震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叹着气问白石,“你都艰苦到这个份儿上了?”
    “哪儿艰苦了,我们这可是完全按照实验室的标准搭的。”白石把无菌衣递给了老恩师,见他没一点想换衣服的意思,索性帮他脱了外套。
    “跟我混的时候,你天天说医院又穷又抠搜,实验环境也不好,针也不够用,现在…不抱怨了?”
    “那都是外在因素。”白石换好衣服拉着老人家就去冲手的台子,边帮他调水温边说,“成大事者,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岳嵩林接过他递来的洗手皂,愤愤的刷着手,“你早说混成这样,我早就回国了。”
    “现在也不晚啊。”白石嬉皮笑脸的,“您看我现在不把您这尊大佛给请回来了么?您是不知道北山和仁心的那群老东西平时是怎么欺负…”
    眼前这位“更老的东西”嗖的变了脸色,白石吐吐舌头,后背扛了薄膜就进了实验室。
    “他就是谭乐?”岳嵩林打量着,“放疗效果怎么样了?”
    “其它部位的都缩小了,可颞叶还是…被包裹得很严重。”白石把体检报告翻出放到了桌上,“我和师兄都考虑化疗,只是他现在的情况,还得再等等。”
    “判断倒是没什么问题。”
    “您这次回国…”白石肩膀抗了一下老恩师,笑着问他,“是不是心疼我,特地来帮我搞定实验室的?”
    “关我屁…什么事,我才不管你。”岳嵩林忍不住数落白石,“前年不也有两个实验室找过你,你怎么说的,嗯?”
    “嫌他们方向有问题。”白石老实回答,“他们领头人倔得很,明明实验方向不对,一点真话都听不了。”
    “你跟人是这么说的?”岳嵩林指节磕了几下桌子,“所有实验成果尚未验证之前都是不明确的,即便方向不对,你又怎么能确保这不是正确的方法?”
    “1864年,诺贝尔改良了硝酸甘油的生产工艺发明了炸药,他靠着这个开设了诺贝尔奖。”
    “后来威廉·默雷尔发现,硝酸甘油可以治疗心脏病,他发了柳叶刀,并得到了大量的医学同仁认可。”
    “晚年诺贝尔患上心脏病,医生给他开了硝酸甘油,他拒绝服用,去世七周前他给朋友写信,说这是命运的极大嘲讽,‘为了不让化学家和大众感到害怕,我们叫它屈尼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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