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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节 谁是赢家

    李继隆的包厢,有侍者入内。
    李继隆却是摆了摆手:“不下注了,人要知足。”
    “是。”侍者恭敬的退离。
    人要信天命。
    李继隆就信。
    这赛马一共九场,分为上中下三场。
    李继隆心中明年,或是后年的宋辽之战,也是三场。
    第一场,守。第二场,反攻。第三场,幽州。
    而自己,是负责第一场的。
    随意填了几个数字却能得到大奖,李继隆相信这就是天意。
    能守住,宋辽之战就首先立于不败之地。
    李继隆已经先满意这个结果了,所以他不想再下注,而且未来也不会再赌,任何的赌都不会再参加了。
    刘安坐在自己的包厢内,安静的看着比赛。
    铁头过来报前三场汴梁城那边的账目。
    “主君,城内……”
    刘安抬手示意,不听。
    汴梁城内挣了、赔了,又如何?
    战场在这里,不在汴梁城。
    更何况,这次的赛马,只有挣多或是挣少,没有赔的可能。
    铁头抱着账本退离。
    刘安的包厢内只有他一个人,刘安从怀中取出一只望远镜,这东西刘安没给任何人,还不到让人知道的时候。
    刘安拿起望远镜没看赛场,而是看了一眼耶律隆庆。
    “淡定,厉害的家伙。”刘安将望远镜塞回到怀中,然后拿起茶碗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铁头又进来了,在刘安耳边低语几句。
    “主君,西州有客。”
    阿厮兰汉的人,进来之后在刘安面前施了一礼,低声说道:“刘学士,咱们骑士多,可用一些手段。”
    刘安没回头,开口问了一句:“谁的意思?”
    “野利氏给我家大汗进言。”
    刘安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字,堂堂正正。我们已经排出了最强阵容,若再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你认为如何?”
    “我家大汗也是这个意思。但这事,还是要刘学士作主。”
    “谢过你家大汗,咱们堂堂正正,敢赌就输得起。但回去,话说软一些,只说有必胜的信心,无须手段,别惊动野利氏。”
    “是。”
    阿厮兰汗的亲信退离。
    草原上的汉子,无论是六谷,还是西州,他们喜欢的是拿刀对砍,用真本事拼一个胜负。
    在他们眼中,党项的野利氏学坏了。
    很快,刘安的话传到了阿厮兰汉那里,阿厮兰汉笑了,他才不会说软话:“野利斗,要本汗说,赶紧杀掉你的谋士,一个在宋国会试都没考过的废物,真以为他有才呢。你若是无人可用,本汗帮你说说,让宋国太学收你族人些许,能学到多少是自己的本事。”
    野利斗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继迁之死,就是花样玩的太多,野心勃勃又想左右逢源。
    对大宋,总是不断的挑战大宋的底限。
    灵州拿下了,又想去动六谷。
    太急,也太狂妄。而且数次对大宋请降、求臣,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六谷人只用一次假求和就把他的命给要了。
    花样玩的再多,也不如实实在在的力量更强大。
    辽国的耶律隆庆为什么能是第一贵宾包厢,就因为辽国够强。
    阿厮兰汗为什么是第二贵宾包厢,因为西州也够强,有足够的话语权。
    而他党项,包厢的位置还排在大理国之后。
    因为党项这次几乎亡了。
    “杀了他,用毒。让人看来,急症而亡。”
    “是!”野利斗已经想清楚了,阿厮兰汉话没错,大宋会试都没有名次的人,怎么可能是精英,这样的人称不上高明的谋士。
    第四场这时结束了。
    耶律隆庆站了起来,因为辽国的骑士,只排在了第五。
    第五场的马匹开始入场,还有两刻钟的准备时间,这期间,所有的马都会慢跑绕赛道一圈,是给马热身,也是让所有人看到马匹。
    一百斤黄金,就是一千六百两,折银一万六千两,折宋钱约一千九百万钱。
    大宋此时一两银子,折一千两百个钱。
    耶律隆庆站着看完第五场。
    这一场,辽国的骑士最高排在了第七。
    第一竟然是党项人,让他没想到的是,大理人竟然还有一个第六。
    “第六场,加注,二百斤黄金。”耶律隆庆又坐了下来,他想赢钱回去,连续五场都没有拿到冠军的情况下,只有加注。
    当然,他可以买别的马。
    可大契丹的荣誉以及他的颜面不允许他这样作,他的部下可以依自己的选择随便买,他不行。
    同样的,阿厮兰汉也只买自己的马赢。
    唯有大宋皇帝,是纯粹的凭感觉下注,他对马不太懂。
    第六场。
    六谷骑士与乌兹骑士一起冲线,裁判正在投票决定谁是头名。
    “第七场,三百斤黄金。”
    辽国骑士第四。
    “第八场,五百斤黄金。”
    辽国骑士第二,可以说惜败于阿厮兰汉的优秀骑士,只差了一个马头,仅仅一个马头,在最后冲刺的时候,辽国骑士启动就慢了一个呼吸。
    “第九场……,一千斤黄金!”
    耶律隆庆象一个输急了眼的赌徒,在不断的加注。
    刘安坐在自己的包厢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用望远镜在欣赏着耶律隆庆那紧锁的眉头。
    在欣赏了耶律隆庆的那失去冷静的表情之后,刘安拿出自己那金包玉的贵重算盘,啪啪的打了几下。
    “三十万贯,你赔得起吗?”
    刘安自言自语的说着:“当然,你不会赔,你只会先拖欠着,那么利息还是温和点吧,月息三十五吧。”
    啪!
    耶律隆庆砸了自己的酒杯。
    这动静真不小。
    刘安赶紧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耶律隆庆然后又看了一眼赛道后,刘安笑了。
    辽国骑士在出栏的时候,竟然自己人撞在一起,两匹马已经摔倒,还有一匹那骑士却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就落下了至少三个身位。
    这种顶尖的比赛当中,别说是三个身位,起步差半个马身差距就是巨大的。
    你当拥有百里马匹的阿厮兰汉手下精英骑士是草包。
    不会有失误了。
    耶律隆庆也是看到这一点,他才砸了杯子。
    输了,完败。
    九场没有一场拿到头名,耶律隆庆站在那里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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