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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闻言,吴哥等人都是面露狂喜,心情很是激动,小郭他们甚至已经忍不住讨论起来了。
    “终于找到了!”
    “听吴哥说,这个墓可能是一千多年前的墓,里边的东西,只要随便拿一样出来,都能让我们以后吃穿不愁了。”
    “那我们到时候是不是就能有钱了?”
    “哈哈哈,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给我舔皮鞋!”
    ……
    现在还没进墓了,这些人就已经开始幻想之后的美好生活了。
    吴哥不得不给他们泼冷水:“现在还没进去了,你们就在这异想天开了?先把工具拿来,把这里挖开再说,一切都得进墓才有着落了。”
    不过即便吴哥这么说,小郭他们激动的情绪也仍然高涨,拿着工具干得热火朝天的。
    洪生抬头朝头顶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又看见了许多的鸟儿,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迟疑起来,甚至心里人保不住生出一种疑问来。
    这么多的鸟聚集在这里,真的正常吗?
    要知道他们这一路过来,四周都充满了鸟儿们的存在,就好像这里是他们的栖息地,可是,明明不是同一种类的鸟,却栖息在同一片山林里,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可是如果这里不是他们的栖息地,那么它们又是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呢?
    洪生忍不住思考起来。
    而另一边,池晚并没有参与大家的活动,而是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她一动,站在那里的吴哥就立刻看过来,目光十分锐利和警惕,显然因为罗臻的事情,对她盯得更紧了。
    池晚立刻冲他笑了下,笑容带着一种毫不在意,直接笑得吴哥脸都黑了,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就在此时,池晚的耳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来,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而在那个方向,饼饼突然从那里飞过来,一边飞一边激动的朝池晚大喊道:“来了,池晚,警察叔叔他们赶过来了!”
    闻言,池晚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吴哥看不见饼饼,但是他一直看着池晚,因而她脸上这些微的表情变化,也被他看在了眼里,当即他只觉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喊道。
    “抓住她!”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率先朝着池晚抓过去。
    而此时正拿着工具,努力将墓穴洞口挖开的其他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能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眼见吴哥朝着自己抓过来,池晚却是不慌不忙,甚至冲吴哥微微一笑。
    下一秒,吴哥耳边传来了极为喧闹的声音,好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鸟叫声,是成百上千只的鸟冲到他身前,扑棱着翅膀,并且不断鸣叫的声音。
    他的视野被鸟群的身影夺去,鸟群铺天盖地的飞来,导致他眼前的景象完全看不清楚。
    这些鸟尖利的喙部还在不断地啄着他的身体,导致他露在外边的皮肉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其中又以脸上最为严重,他不得不伸出手臂捂着自己的脸。
    当然,被这样对待的人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些鸟是疯了吧?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们?”
    “艹,好痛,它们在啄我!妈妈,救命啊!”
    “哪里来的这么多鸟啊?”
    “是池晚,肯定是池晚做了什么,大家先保护好自己!”
    ……
    吴哥咬牙切齿,心中笃定这一切肯定都是池晚所为。
    他犹记得对方受山林中动物欢迎的场景,不管她走在哪里,都有鸟儿下来与她玩乐,就连山林中的松鼠都向她分享自己的坚果。
    所以,如果有谁能指挥这些鸟群来攻击他们,那么也就只有池晚了。
    到这时候,吴哥不得不承认,他还是看低了池晚。
    之前觉得没有经过训练的鸟应该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是如今发生的事实却是迎面给了他一个重击。
    他认为起不了作用的鸟群,如今正在疯狂的攻击他。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对于人类来说,飞翔于天空中的鸟儿平时是不具备有太大的威胁性的,可是它们成千上百的聚集在一起,朝他们攻击而来,却让他们无计可施。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似乎哭了起来,喊道:“呜呜呜,我们是不是要被鸟给杀死了?被鸟杀死,这绝对会是世界上最丢人的死法了。”
    吴哥没说话,只是心中将池晚更加的恨上了,暗道等自己从山林里出去,一定要让池晚好看。
    只是,暗自下定决心的他,却没想到,等他从鸟群的攻击中解脱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副银手铐,以及即将坐牢的命运。
    吴哥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上的手铐,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茫然,不明白事情怎么急转直下,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等看见站在警察身边的池晚,吴哥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扭曲起来。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他质问池晚,“是你把警察带过来的?是不是?”
    面对他欲要噬人的目光,池晚倒是神色自若,丝毫不受他的态度影响,甚至还“不计前嫌”的回答吴哥的问题,她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除了我,你们中大概没人想看见警察同志们。”
    所以,将警察叫来的人,舍她其谁?
    吴哥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池晚看着他,颇觉得有趣,问道:“你在生气?”
    她有些不解的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要生气,也该是我生气才是吧!”
    “我在我庙里做我的庙祝做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名义上是找我帮忙,实际上却是绑架,还拿我的朋友来威胁我!”
    她冷笑,“说到底,现在的局面,不过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们当初绑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
    吴哥咬牙切齿,紧盯着池晚的眼睛中流露着深刻的恨意和不甘。
    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们就能进到墓里,眼看大好的未来时光在等着他们,可是一切却都在此时戛然而止了。
    吴哥怎么可能甘心?
    其他人也不甘心,看着池晚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忿,反倒是洪生却是最平静的一个,甚至在警察出现的时候,他脸上竟是露出了堪称轻松的表情。
    “……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联系上警察的。”他问池晚,“我很肯定,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根本没机会联系警察那边。”
    池晚:“这个嘛,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是我,是我!都是我的功劳!”饼饼嚣张的冲着洪生大喊,只可惜洪生完全看不见它,它完全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池晚伸手,一只鸟儿收起翅膀落在她的手上,她轻轻抚摸着鸟儿顺滑的羽毛,道:“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带我来了山里……对我来说,山里的一切生命,都可以是我的帮手。”
    闻言,洪生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道:“池小姐,你真是个神奇的人。”
    ※※※
    不管吴哥他们多么不甘心,他们都被警察逮捕,关进了牢里。
    而山里的那个墓,也被当地这边省市里来的专业人员给接手了,听说他们从吴哥那些人找到的那个地方挖进去,还真的挖到了一个墓。
    听说那个墓大概是距今一千两百多年前墓穴,墓主人似乎是某个王爷,更难得的是,这个墓穴基本没有遭到什么破坏,因为山体滑坡而露出来的那个入口,也没有影响到主要墓室。
    一个完整的古墓,还是一千多年前一位王爷的墓,这对于整个考古界的意义都是重大的,因而这一消息甫一传出去,整个考古界都疯了,无数的专业人士从五湖四海、全国各地纷纷赶往这里。
    当然,这一切和池晚、罗臻就没太大的关系了。
    两人在当天就被警察送到了省里,然后在酒店各自开了个房。
    等洗了个澡,又满足的吃完一顿饭之后,她们就各自休息去了,睡了个昏天黑地,主要是池晚睡了个昏天黑地,她直接睡了二十个小时,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罗臻早就已经起了。
    醒过来池晚联系了罗臻,知道她也没吃晚饭,便跟她约了一起出去吃饭。
    她们身上的衣服好久没换洗,早就已经有味了,幸亏脱了让酒店拿去干洗,不然她们两现在还要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去吃饭。
    饼饼把池晚的手机给带了过来,感谢它,不然池晚会陷入没钱吃饭的窘境。
    晚饭两人吃的是火锅,本来最开始是打算去吃烤鱼的,不过走到门口,罗臻闻着那股味就有些犯恶心,两人便转道去吃火锅了。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火锅店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所以两人并没有怎么等待就坐到了店里。
    一到火锅店,池晚就先给自己和罗臻各自舀了一碗南瓜粥,一碗温热的南瓜粥下肚,这才觉得空落落的肚子里舒服了许多。
    睡了一天,她可是太饿了。
    “……这次的事情,我一点忙都没帮上,反倒一直在给你拖后腿。”罗臻一边烫菜一边和池晚说,语气有些叹息。
    池晚却道:“你其实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她这话可是真心的,要知道如果是换成另外的人,遭遇罗臻这样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一定比罗臻要好,毕竟那可是绑架啊,说不定就要没命的,那可不是过家家。
    而罗臻呢,虽然害怕,但是却一直很冷静,没哭没闹,还一直在配合池晚。
    池晚:“我才是要跟你道歉,他们都是为了我而来的……”
    说到这,她看向张口想说些什么的罗臻,突然道:“我怎么觉得这话题我们之前说过呢?绕来绕去,又说起同一个话题了是吧?”
    她笑,举起杯里的酸梅汤,道:“我们就别给对方道歉了,这事要说,我们两都没错,错的是吴哥那群人,不是吗?”
    罗臻莞尔,同样举起酸梅汤,轻轻和池晚碰了碰杯,“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没错。”
    池晚:“那以后就不要说这事来,反正最后的结局是好的,我们两都没事!”
    罗臻也笑,“说得也是。”
    相较于之前,一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她们两人之间很明显亲近了许多,少了些许生疏客套,多了几分熟稔亲近。
    “我打算回去之后就把孩子给打了。”罗臻突然说。
    听到她这样的话,池晚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问:“你想清楚了?”
    罗臻点头:“想清楚了。”
    她双手捧着酸梅汤,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杯子,说道。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想要这个孩子的是他们,是其他人,他们一直在劝我,太多的人了,所以让我产生了动摇,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坚持了。”
    可是,要不要生孩子,其实是该由她自己来决定啊,就算很多年以后她后悔了今天的决定,但是最起码现在的她,是想这么做的。
    她看向池晚,有些释然的道:“也就只有你,在我这么说之后,没有劝我留下这个孩子了,不管是我的父母,我的朋友,他们都劝我留下这个孩子。”
    “坚持自我,”她喃喃,“这四个字,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啊。”
    而她,也差点迷茫了,被被人的想法携裹着继续生活了,那显然,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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