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恐怖 > 生命之塔[无限]

第575章

    坐落在这样的地方,想也知道,它不会是个香火鼎盛的庙宇。荆白一进门,便发现这座月老祠的构造极为简单,一目了然。
    背后是门,前面是大殿,左右两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本身不大的空间显得敞亮些,连个走廊都没有,只能看到雪白的墙面。
    空荡荡的大堂里,有一个灰扑扑的四脚香炉。除此以外,也再没别的东西了。
    荆白走到香炉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颜色不是因为蒙尘。它的原色应该就是比较深的金属色。
    这儿已经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香炉里自然没有燃着的香,只有半炉的香灰。
    荆白看不出什么特别,便往大殿里走去。
    这座月老祠虽然灰多了些,真走进来,里面倒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破旧。
    荆白走进殿内,看见神像真容,不由吃了一惊。
    他一度以为月老祠的神像会和他们院墙上那个一样,或者顶多补全了五官,谁知抬头一看,殿中神像虽然蒙了灰尘,却和院墙上那个全然不同。
    墙上那个没有五官,只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月老祠里这位,却是个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老人。
    这雕像看着栩栩如生,老人坐在神坛之上,作道士打扮,眉毛胡子俱是雪白。他左手握着个系了口的白色布囊,右手拿了本书——布囊和书当然也是雕的,只是看着十分逼真。
    神像底下摆了个藤编的蒲团,自然也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荆白没有拜神的习惯,更不懂忌讳,对他来说,这里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也只是像平时一样,飞快地检视了一圈。
    他从左到右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正准备退出去,要跨出殿门时,忽然想到自己漏了一个地方,果断折返回来。
    他将地上的蒲团掀开一看,心中不禁剧震。
    蒲团底下竟然藏着三根香!
    香就是普通的立香,看着没有被点燃过,很完整。但荆白来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这里会有个月老祠,更没带任何点火的东西这时候就算想给月老上香,也没地方点。
    他拿着三根香,回头看向外面的四脚香炉。
    这座月老祠的确没个点香的地方,而且坐落的位置如此荒僻,想借火也也借不到。总不可能来这里的人,人人身上都带了点火的东西吧。
    但四脚香炉里却有半炉香灰……
    反正香已经在手里了,荆白决定试试。
    他走到香炉前站定,双手将三根立香竖直插进香灰中。
    他手很稳,动作也轻巧,何况三根立香的重量接近于无,但香插下去的一瞬间,香炉中的香灰猛地蹿起老高!
    这简直就是平地起了一阵大风,风向和风势根本无法预料,荆白毫无防备,眼前顿时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他不由吃了一惊,往后退了几步。但这突如其来的风吹得人直打晃,又卷起庙宇中漫天的烟尘,让他眼睛发痛,呼吸也变得窒闷。
    这样的情况下想外撤根本不可能,他只能闭住呼吸,用衣袖掩住面目,暂时背过脸去。
    等感觉到风停了,荆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咳嗽着转身,却不禁整个人怔在原地。
    眼前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甚至堪称焕然一新!
    离他最近的香炉,方才的大风暴力地卷走了上面所有的灰尘,令它彻底显露出自己的原色,竟是种很深的金棕色。
    炉子本身并无多少纹饰,看着却沉稳庄严。方才起了这样大的风,香炉中间的三根清香依然插得端端正正,一丝歪倒都无。
    荆白看着空中缭绕的袅袅香烟,一时竟然失语。
    方才这么大的风……这香没被吹倒就算了,竟然还点起来了?!
    此时举目再看前方的神殿,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殿门口的朱漆柱子,还有敞开的乌木大门,都像被人洗过一样洁净。虽然并不是那种新崭崭的模样,却有种被无数岁月冲刷过的厚重之感。
    荆白面上不显什么,心中颇觉神异。他意识到大殿内的变化或许才是最大的,在空庭中驻足片刻,索性再次走了进去。
    慈眉善目的月老神像,此时也变得格外整洁,比起方才发灰的颜色,像是换了身新装。荆白的目光从老人带笑的眉眼上一晃而过,蓦地停留在他的左手上。
    变了!
    之前进来那次,月老左手的布囊明明是个雕像,这时却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布囊。
    布袋明明系着口,看上去还塞得鼓鼓的,一根红线却从系口中掉了出来,一直垂落到荆白面前。
    这是让他拿走的意思?
    荆白犹豫了片刻,伸手试着拽了一下。
    这红线触手光滑,他轻轻一拽,就自然地落到他手中,再看那布囊,虽然依旧系得紧紧的,但他把红线抽出来之后,竟然就瘪下去了。
    看来红线真是给他的。难道就因为他点的这三根清香?
    荆白看了看手中的红线,虽不知有什么用途,到底将它贴身收了起来。
    他准备就此折返,走出大殿,再站到香炉边时,只见炉中的香已经燃去过半,青烟正在半空中袅袅飘散。
    他站在旁边闻了闻,味道并不呛人,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香味。
    飘渺的烟雾中,容色俊丽的青年立在空庭中,抬眼往天空看去。已经偏斜向西的太阳此时光线柔和,落在他身上,照得人如玉树一般挺拔清隽。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