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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安抚

    “心魔,对于你的强大我很惊讶,竟然能够将我心底最为恐惧深藏的场景画面挖掘出来,趁我心神松懈的瞬间乘虚而入,将我深陷其中,使我彻底迷失,你做的完美无缺,但是有一点却是大错特错!”丁飞飞目光清冷,望向那火海中疯狂挣扎的父亲,叔祖父及族人道:“我之父亲,爱我甚过自身千倍百倍,我之族人敬我有若神灵,若是他们真的面临着生死绝境,为了我的安全定然会全力劝我离去,而不是让我不顾一切,甚至于抛却性命营救他们。这是父母双亲给予子女最为深沉的爱意,即便自己死亡也不想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虽然你对我心中一切秘密了若指掌,但是这种亲情却是你永远无法体会得到。所以,一开始我便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你布置而成的幻象,欲要引我入魔的幻象!”
    丁飞飞眼眸血色愈浓,声音也是森寒如同发自九幽之下,足以冻彻整片天地。“但是,你却真的挑起了我心中的杀意!我之父母亲人,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即便是在幻境之中,也不允许!你伤害我之父母亲人,我便让你死去!”
    声音落下,她豁然抬头,被桎梏的身体竟是瞬间恢复自由,一股恐怖的杀机从其体内瞬间爆发而出,如长枪指天,横立天地之间!
    “幻乃魔障,魔自心生,给我破碎!”丁飞飞血红眼眸内瞬间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意志,在这意志下,整片天空的乌云雷劫瞬间开始崩溃毁灭。以丁飞飞为中心,周边涌动的劫云瞬间如同镜面一般碎裂。
    那血滴子及毒影等人,狞笑中化为飞灰。丁家大殿内,一众痛苦哀嚎的族人缓缓消散。
    天空,再次拔开云雾见青天,整个雷劫都烟消云散了,丁飞飞终于也成功渡过天劫,登顶造化之境。
    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喜悦,反而使得她的心头沉重万钧,几乎有喘息不过来的难受,正是刚才的心魔刺激了她心中最不可触动的那道剧痛疮疤,痛定思痛,至使升腾起有如熊熊烈焰般对灭族仇恨的无限升华,一时心中被杀父、灭族的血海深仇占据着,化为了强加于内心的纠结、挣扎、沉痛、悲苦如集世间所有苦难于一身,最后在内心中堆砌成了唯一最不堪承受的誓死报仇雪恨的沉重负担。
    高空中,她就这么怔怔的伫立在当场,思绪如潮,一幕幕族人被屠杀的场景占据了整个脑海之中,情难自禁时,两行清泪自眼中哗啦啦淌出,滑过玉面,滑过香腮,滴落空中,又迎风飘散,过不留痕,细不可察。但内心中背负的灭族仇恨却深深的、深深的植根,有如一株树苗成长为参天大树的不可逆转的趋势,打下了刻骨铭心,痛彻心扉,再不可磨灭的深深铬印
    此时,云意扬肩上负着小白菜,如惊虹一瞥的飞掠而来,首先见到丁飞飞悲苦的情景,雷劫是一举渡过了,只是思想意识还没有回归现实,有如旷野中孤立的一颗独苗,任随风吹雨打而孤苦无依。
    “七妹,你怎样了,人不在状态呀,我远远都发现你渡天劫之中,好像心魔丛生,渡劫有心魔,你这是心性跟不上境界,这两、三日你连跃两大境界,更是冲击造化之境的大坎,如此突飞猛进,根基很不稳固,太过激了。这样方式的揠苗助长,渡劫会出现心魔也很正常的,真的是好险啊,不过现在谢天谢地,总算是渡过去了。六哥我向你道贺,恭喜你了。”云意扬靠近丁飞飞,扶住了她的双肩,坚定神采的双眸充满鼓励的凝视着她怯怯的眼神,欣喜的由衷说道。
    丁飞飞闻云意扬之言,猛然惊觉回神,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是自己朝夕相处,深心最为亲密的六哥,那近在咫尺的炯炯眼神之中饱含着对她的宠溺和鼓励,这眼眸就好像漆黑夜晚中一颗,唯一散发淡淡光明,指引世间,赐予希望的孤星。令人感觉内心是如此的温暖,立刻就驱散了所有了阴郁。
    孤寂悲苦的内心就好像是深海中的一叶孤帆终于找到了避风的安全港湾,停泊靠岸了,而云意扬此时也正成了她唯一信赖的依靠,她的亲人,心灵终于回归了慰藉和依托。
    女人本性是柔弱的,唯求自己的柔弱能够寻找到一个可信赖的坚强男人为依靠,为归宿,一旦抓到了,女人的柔弱就会汹涌滔天,不可竭止。
    所有伪装的坚强让自己内心好累好累,好疲惫呀,丁飞飞自见到云意扬这一刻起毫不设防的统统御去,也终于完全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和软弱,于是心中的苦楚、忧愤、委曲种种负面情绪再是不可抑制,火山爆发似的倾泄而出,鼻子一酸,眼睛一红,两行眼泪哗哗的泉涌而出,一头扑进云意扬怀里,紧紧的依靠,深深的依偎,泪眼模糊的抽抽噎噎,哽咽道:“六哥,我好怕、好怕啊,好怕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们了。我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担负起为死者的悲痛,为生者的责任,化悲痛为力量,化力量为前进的坚定步伐和动力,但我就是害怕面对,做不到啊!我太软弱,太没用了”
    “好了,飞儿,没事了,你何苦如此自苦呢?这都是为刚刚渡劫时的心魔所困扰,现在你已经的安然渡劫成功,真正晋升造化之境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高兴才对呀,好了,不哭不哭,傻孩子,把眼睛都哭肿哭坏了,再哭就变成熊猫眼,非常难看的哟!”云意扬左手紧紧抱着丁飞飞在怀里,手掌还不忘在她的后心来回按抚、轻拍、顺气,右手背伸出则在帮她轻轻的揩着玉颊上的眼泪,满脸都是对她宠爱温柔疼惜的表情,温和轻婉的安慰则令她如沐三春暖阳,这时又只听他接着道,
    “飞儿,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的,大哥和五姐带领伯母家小一路南奔,只怕现在都已经投靠在离皇宫了,这便不是安于泰山?谁敢轻动。而以我的预感,丁太师丁伯父总不会这么轻易就有闪失的,否则就是天赐奸王元亲王之便,将来谁人敢缨其锋,谁人可出面来制衡,丁太师千钧万乘之躯岂会如此轻易断送,成大事者顾大义而舍小节,我想丁太师这等三朝元老的忠臣良相,比我这等卑微的小人物更懂得,以丁太师的高深莫测,只要不舍死拼命,天人间能阻拦截杀他的人还不多,以血滴子和毒影辈之能,大可轻易逃脱而去了。不过现在我也只能猜测,不敢断定罢了,因此,我们眼下是该极早返回神州皇朝,回去稍一打探便能一切自明,好过在此与世隔绝,我们这便要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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