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综漫] 讨人喜欢的绘梨同学

第131章

    大哥总是爱说这种气话。
    绘梨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完全没有当真,但坐在她身旁的男孩却一瞬间抬起了脑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父亲就从医院里回来了,他的伤还没有养好,房间里点着明亮的灯,小孩们挨个亲亲他,给予最真挚的祝福,他比往日更显得慈蔼、温情一些,挨个看了看小豆芽们,然后挥挥手,让他们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的几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养子,和绘梨。
    她趴在爸爸的床头,心里很高兴,因为爸爸回来得比她想象中要快上许多。
    爸爸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暂时没办法说话,男人们轮流弯腰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他的脸上瞧不见丝毫被伤痛折磨的脆弱,只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偶尔做几个手势回应。
    绘梨只感觉找到了主心骨,在旁边等了好久,感觉脑袋都快冒烟了,爸爸和哥哥才看向她。
    “我亲爱的小留声机。”二哥开着玩笑,把她抱起来:“我知道你塞了一肚子话想要和父亲说,但现在父亲大概已经累了,明天怎么样?明天我们家的小公主将有一整天的时间。”
    “……好吧。”
    她看了看爸爸,虽然没有从他脸上读到一丝一毫的疲惫,但也很懂事地点了点脑袋。
    但可惜第二天爸爸没有醒。
    她等了又等,又过了几个生日,大哥变得越来越独断专行,经常和家里的顾问争吵,但又会长餐桌上笨拙地找着话题试图哄他,对家人也一如既往地温柔。
    爸爸醒来的时间很短,大多数都用来和大哥还有顾问交流,她满肚子的话暂时是说不出去了。
    她每天都去看爸爸,只是待在他的身边,就感觉很安心,哪怕是看书都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在一天天长大,两个小侄子依旧像是傻蛋一样到处横冲直撞,好像一年前的事情没有在他们小小的脑袋里留下任何印记,总是冲进来打扰爸爸的休息。
    “难道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绘梨气鼓鼓地关上门,把他们赶走,看着两个小混蛋脸上无忧无虑的笑脸,和扭着沾满泥巴的屁股朝她做鬼脸的模样,只恨不得把他们打一顿。
    “真该有人帮我收拾收拾这两个小混蛋。”她小声抱怨道。
    阿阵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又看看她,沉默着削着苹果,没说话。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绘梨睡不着觉,和阿阵一起坐在窗户旁边看闪电,听他说关于雷神的故事,女仆忽然推开门,说教父让她立刻过去。
    爸爸?
    绘梨愣了一下,然后鞋子也不穿就往外跑,先是下了三层楼梯,然后经过转角,跑过客厅,再上二楼,推开门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已经哭得满脸是泪。
    “小亲爱的。”
    二哥把她牵进来:“怎么鞋子都不穿就往外跑?”
    她没空理会哥哥,现在脑子里全是爸爸,她一口气扑到爸爸的床前,一开口就是呜呜咽咽的哭声,过了几秒钟,阿阵拿着她的鞋子追上来,她一愣,听见头顶传来笑声。
    爸爸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好得多,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健康的人一样了,他此时此刻正满脸宠溺地看着她:“在哭什么呢?我可爱的小公主。”
    “爸爸……您好了吗?”她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闹了乌龙,有点羞耻,但是又为爸爸终于好转了而开心。
    哥哥们要和爸爸说话,她开开心心地跑到单人椅上坐下,阿阵单膝跪地给她穿鞋子——这家伙已经14岁了,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少年了。
    他变得好大一只,很轻松就能把她的整只脚攥进掌心,但绘梨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怕他。
    她穿好鞋子,听见爸爸叫她。
    “亲爱的。”
    他笑了笑,看着她:“把可爱的眼泪擦一擦,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她听话地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凑到爸爸面前,平时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此时此刻,那些话又全都记不起来了。
    “爸爸。”她把脸埋进他的掌心:“你没有陪我过生日。”
    “我很抱歉,小亲爱的。”
    教父挥挥手,大家就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教父像是没有注意到单人椅上的少年,坐在床上看了她好一会,才接着开口。
    “小宝宝,最近过得怎么样?除了爸爸以外,还有没有可恶的家伙惹您烦恼?”
    “没有吧。”
    她仔细想了想,抱住他的手臂,笑着说:“现在爸爸也快好起来了,绘梨就一点都不烦恼了。”
    “好孩子,你知道你名字的含义吗?”
    “什么?”她问。
    “美丽的心。”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脏,这是你几个哥哥都不具备的,我的小可爱,这一点上,你比我任何一个孩子都强。”
    “爸爸也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厉害。”她蹭蹭他的手,眯着眼睛,像是眷念着长辈温暖的小猫,教父看了她一眼,露出哀伤的表情。
    “西西里,那是我们的故乡,有着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她抬起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忽然和她说这个,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父亲的鬓角已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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