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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王冠的低语(西幻)2混乱中的刺杀

    “肃静。”重甲骑士摸着腰间的佩剑,低吼出声。
    人群分开一条通道,刚刚喊叫的是一位捂住眼睛的男爵,他双目流出血泪,正在地上打滚,胖乎乎的身体翻来翻去。男爵滑稽的身形和过于凄惨的喊叫引起了大部分人注意,这时艾莉莎注意到高台旁边有位随从正在从侧面靠近卡洛斯王储。他的袖口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把匕首,艾莉莎犹豫片刻,不确定是否在此时插手,但她看向一旁的纯白骑士甘珀斯,对方正被一位贵妇人拉着说话,完全没注意到王储即将面临的险境。
    如果刺杀成功,那她就没机会了。
    卡洛斯王储还在看着那个角落,他的腰胯依靠在长桌的一侧,指尖随意敲打着酒杯,冷冽的金发在火光中泛着光泽。长桌上的贵族们都有点醉眼惺忪,伊戈也是,被贝西亚夫人劝了好多杯酒,已经东倒西歪了。
    艾莉莎看着随从,他的步伐轻、稳,目光又太锐利,他攥紧手腕上的匕首,手指在柄上轻轻一滑,随即将匕首插入手中的酒壶,眨眼间又收走。
    她的心脏猛的一跳,原来不是刺杀,是下毒。
    艾莉莎不能喊叫,她清楚,任何异动都会惊走这个刺客,而自己也很可能会被当作同犯随意清理掉,她慢步上前,装作不经意间在随从给卡洛斯王储倒酒的瞬间打翻了他的酒壶。
    “抱歉,王储殿下。”她连声道歉,装作慌乱的跪下擦拭着他礼服上的酒渍。
    卡洛斯皱眉,正要呵斥,那名随从借机靠近,袖中的匕首闪过一道银光,艾莉莎猛的站起身又高声道歉,近乎纯金的光从她眼里闪过,对方伸出的手一顿,然后她脚一软,往地上摔去,却正好将自己手里的酒壶撞上随从的膝盖,侍从身体一歪,匕首擦着卡洛斯王储的袖口而过,尖锐的刃刺开了礼服的布料。
    卡洛斯迅速反应过来,眼神一冷,看向一边的甘珀斯,纯白骑士立即冲上前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将随从刺倒在地,大厅瞬间又跳出十数个刺客涌上高台。
    “抓住这些刺客。”
    外层人群的喧闹声瞬间被压下,重甲骑士们如狼般涌向殿内出现的刺客们。艾莉莎趁乱退到角落,心脏狂跳不止,但她的神色依旧平静,没人知道她刚刚拯救了王子的性命。
    卡洛斯看向那杯打翻的酒,又看向刚才那个似乎“无意”撞人的侍女,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她的眼睛似乎在某一瞬间是金瞳。
    随着刺杀被迅速平息,大厅逐渐恢复秩序。重甲骑士将刺客拖下去拷问,血迹还未完全擦干。剩下的骑士们在大厅内搜查,很快,人群中,几个贵族被揪了出来扔到了高台前。
    “卡洛斯,你处理干净。”
    伊戈拽起贝西亚夫人的手腕,把她像小鸟一样塞入怀中,他醉醺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脚步蹒跚地往殿外走去,这些明显都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侧桌上的大臣和王女王子们早已经溜走。
    宴会的人群在王走后渐渐散去,随从和仆人迅速从地下涌上来收拾残局,艾莉莎察觉到高台望过来的目光,躲进了宫殿的偏厅,时不时又走去走廊,保持着移动,正当她看准机会准备从后门离开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小玫瑰。”
    艾莉莎猛的回头,火把摇曳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位穿着墨绿色绣金长袍的贵族,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勾起了半个笑容,如果一只游曳于冰湖中的鲨鱼。
    “是你?”艾莉莎认出了这张脸,但她很快收敛住惊讶。
    “艾莉莎”,男人轻声叫她的名字,语气带着一丝挑逗,他缓步走进,墨绿色长袍的下摆在地面滚出优雅的波浪,他的手指从长袍中探出,像是蛇信子一样举到她眼前,昏暗的火光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片干枯的媃斯玫瑰花瓣。
    “我知道很多人有野心想往上爬,我也理解。但你看,媃斯玫瑰是不是很美?但没几个人知道它的香气里藏着毒。”
    艾莉莎保持着恭顺的姿态,没有应答,只是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是一个警告。”他眨着眼,声音低沉且悠然,“下一次,再做一些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你就和它一样。“
    在确保眼前的侍女已经收到他的警告后,把花瓣扔在地上,转身离去,挺括的长靴将花瓣踩到稀烂,长袍的边角划过石板地面,发出嘶嘶的声响。艾莉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危险胁迫,让她手心渗出冷汗。
    第二天,宫廷总管找到艾莉莎,她宣布即日起艾莉莎成为王储的贴身侍女。
    艾莉莎成为卡洛斯王储的贴身侍女已经一周了,但她并没怎么见过他。
    平日里,卡洛斯沉浸于政务,整天待在书房或者议政厅,他并不亲民,身上带着一股冷酷的自律,也很少表露情绪。偶尔在会议上被维罗尼卡挑衅后,他才会去演武厅练武,这时候纯白骑士甘珀斯会是他的“假想敌”,陪他用刀剑消磨情绪。
    艾莉莎是个拙劣的跟踪者,第一次就被抓个正着。
    卡洛斯刚结束一场大汗淋漓的击剑训练正准备离开,他的银质头盔夹在腋下,金发染上湿汗,面皮薄红,穿戴着轻甲的手一把将艾莉莎从阴影中抓出来按在走廊的火把下。
    “跟踪我干什么?”
    他呼吸的热气和冷酷的眼睛成了反比,高大的身躯压制着艾莉莎,卡洛斯整个人半溶在黑暗中,却越发凸显了自身的疏离气质,像被一层透明软膜包裹着,从未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殿下。”艾莉莎有些慌张,支支吾吾的。
    卡洛斯看着她,娇小的侍女被他按进墙壁的浮雕内,红棕幽蓝的壁画在她身边围绕,艾莉莎的脸在火光中透着一抹瓷润的白。正值壮年的王储体力充沛,光靠政务和击剑并不足以消耗他的精力,他的手指抽动了下,心脏涌起一阵陌生的灼热。
    “不张嘴的话,你的嘴可以割掉了。”卡洛斯罕见的失掉了耐心,又靠近几分,另一只带着护甲的手几乎粗鲁的按住她的嘴,那又轻又薄的一片水红。
    艾莉莎惊慌的抬起头,碧绿的眼眸荡开了一汪水,她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忽然伸手摸到了王储腰部的链甲,祈求似的往外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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