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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他是故意的

    三人看着喜盈盈开心的模样,有些面面相觑,至于么?一只香酥鸭而已,怎么就能让喜盈盈笑得那么满足呢?萧远山有些好奇用力的一嗅,只可惜他是个东北人,对花椒这种东西的防御能力远远没有喜盈盈强,顿时只觉得一股酥麻感从鼻腔窜入肺叶,又痒又麻又难受。
    李红翎见到萧远山闻了闻那鸭子,就手舞足蹈叽哇乱跳的,好奇心顿起,也想去探个究竟,随之便也像萧远山一般,难受之极。
    挑了挑眉角,喜盈盈露出极为纯洁神圣的笑容看向司徒文阑,将手里的鸭子往司徒文阑面前一捧,问道:“文阑兄,你要不要也闻闻?”
    “呵呵~”司徒文阑急忙别开头去。
    喜盈盈忍不住笑得肩膀也颤抖起来,花椒啊花椒,你真是个好东西,不仅仅让我喜欢,还能让别人惧怕,哈~说不定以后弄个花椒弹什么的,还能防身哦!
    三人相继进入闻香楼,寻了个雅间坐下,点罢菜后,萧远山故作酸意的说道:“表!妹!啊!”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喜盈盈却也不搭理他,只将那香酥鸭放在桌上,伸手解开包裹在鸭块外面的荷叶。萧远山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文阑一眼,然后说道:“表妹啊——上次姻缘线相亲会结束的时候,我记得,要你请庆功宴时,你说是日子拮据?怎么今儿个又想起请客来了?”
    喜盈盈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而萧远山却还将嘴一撇,做出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看来是啊……你表哥我的魅力,远远没有人家司徒公子大吧。”
    “前两天没钱,我现在阔气了行么?”喜盈盈没好气的答道。
    “哦~~这么巧啊!”萧远山说完还和李红翎对视一眼,李红翎接着说道:“那是自然,论人品,论相貌,你都……”话还未说完,喜盈盈便将手一招,对小二喊道:“去给我弄几个碟子来!”小二闻声立马去寻物件,喜盈盈扭过头却好似有些纳闷的盯着桌上已然粉身碎骨的香酥鸭半晌,才感叹道:“今儿个这鸭子也真是奇怪,明明都被砍成这样了,怎么还会呱呱呱的叫唤呢?闹死我了,得赶紧把它消灭掉才是,免得炸鸭尸。”
    “噗!”司徒文阑嘴里一口茶水没忍住,喷了半口出去……慌忙咽下剩下的茶水,手忙脚乱的帮萧远山擦拭。不住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萧兄,我,我,我……”
    “啧啧啧!”喜盈盈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一般,一脸遗憾惋惜的看着桌上的香酥鸭,“完了,变落汤鸭了……”
    萧远山已然快要爆发了,喜盈盈却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说道:“本来是想尝尝这个鸭子的,现在倒好,被文阑兄浇了汤,这包鸭子,也只能文阑兄吃了,真是可惜啊!”说罢还摇摇头惋惜的看着鸭子。
    对上喜盈盈期盼的眼光,司徒文阑有些局促,又看向香酥鸭,脖子上的喉结动了动,精神全部都被香酥鸭集中了过去,竟然忽视了喜盈盈把对他的称呼又换回了——“司徒兄”。
    司徒文阑从小便极怕花椒,只因为小时候得过一种怪病,需要刮舌苔治病。而大夫怕他疼痛,便用了大量的花椒来麻痹他的感觉,却不料舌苔被刮破后,虽然不会觉得很疼,但是花椒的麻味却变本加厉,至此之后,便闻椒色变。府中的饭菜是一丁点花椒都见不着的。现在喜盈盈要让他吃这裹满了花椒粉的香酥鸭,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怎么了?司徒兄不喜欢么?”喜盈盈抬起波光潋滟的双眼看向司徒文阑,眼里满是期待与不解,接着又说道:“你就别客气了,我打包票,你会越吃越喜欢的。”
    见司徒文阑还是不动,喜盈盈便亲自用筷子夹起一块,伸手喂向司徒文阑。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鸭子,司徒文阑又咽了下口水,只觉得自己额角都冒出了汗水。最终,一闭眼,张嘴一下将那块香酥鸭咬进口中,迅速的嚼了几下便囫囵吞下。
    司徒文阑将那鸭子含入口中,自然是满嘴的花椒粉了,顿时只觉得好似电击一般,整张嘴,乃至整张脸都麻木了,耳边甚至还出现了嗡嗡的幻听声。
    喜盈盈却不依不饶的说道:“司徒兄怎么就这么快吞下了呢?香酥鸭是要细细嚼的,来,再吃一块。”说罢又将鸭子夹起一块递到司徒文阑嘴边。
    司徒文阑双眼已经瞪得好似铜铃一般,如同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脸上满是恐惧,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这时,小二端上了几人点的菜,司徒文阑仿佛遇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急忙站起,说道:“刚才竟然忘记了点酒水,我去看看有什么酒水。”说罢便落荒而逃。
    喜盈盈也不回头,只怔怔的缓缓开口:“把这鸭子扔了罢。”
    见小二迅速的下了楼,萧远山不解的问道:“盈盈,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他是故意的。”喜盈盈头也不抬冷冷说道:“他刚才喷你,是故意的。”
    “啊?”萧远山哑然了。
    “司徒文阑这个人,平时性子极淡,为人颇为稳重,怎么就会因为我的一个玩笑话就喷了茶?”喜盈盈怨愤的戳了戳碗,接着说道:“而且,他刚才给你擦拭茶水的时候,眼角眉梢尽是得意的笑。”
    “这……”萧远山有些不敢相信。
    “他太过分了!”李红翎将桌子一拍,猛然站起来。
    “就为了我,所以……你要教训他?”萧远山坐直身子,双眼牢牢的钉在喜盈盈脸上。
    喜盈盈也不闪躲,将筷子轻轻搁下,也回望萧远山,笃定的说道:“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个极特别的人!”
    听到这句话,萧远山自是明白什么意思的,颇感欣慰的一笑,冲喜盈盈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李红翎却如同被人猛然推了一下,身子不禁的一晃,向后退了一步。终于,看来终究还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喜盈盈果然是喜欢萧远山的。眼底不禁有些潮热,偏着头忍了半晌,借口道:“我、我去,我去教训那个司徒!”说罢便准备朝酒楼的楼下跑去。
    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扯住李红翎的袖子,她一回头,却看见萧远山心无旁骛的盯着她看,轻轻的摇摇头:“翎儿,没事,坐。”
    品了一筷子酱肉,喜盈盈啧啧赞道:“这闻香楼还真不是吹的,就这酱肉来说吧,秘制的酱料至少也用了几十味不同的香料吧,而且啊,这肉还用的是里脊肉呢,真是香味四溢,滑嫩细致。”说完话后,有意无意的朝李红翎扫去一眼,说道:“这些个酱肉啊,虽然好吃,可是也不是我最喜欢的那道菜。不过,对我来说,还真是蛮特别的,因为和我家乡……呃,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李红翎更加一头雾水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喜盈盈。
    无奈的摇摇头,喜盈盈叹了口气,以这丫头现在这个状况,还是直接挑明了算了。于是说道:“红翎,你也别想多了。这厮……”喜盈盈伸出筷子指了指萧远山,说道:“确实对我是特别的。不过,就是一种亲情。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就放心好了,他可以当我的哥哥,甚至可以当知己。但是!”喜盈盈在自己面前划了个大大的叉,说道:“永远不可能把他当做情人!不来电,就是不来电!”
    “盈盈……”李红翎虽然没听懂来电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明白了,心中安然几分,脸上却依旧倔强的说道:“他对你什么样,关我什么事啊!”
    三人在桌前谈得酣畅。却没注意到,楼梯转角下去那个地方,矗立着一个孤孤单单的身影,捏着拳头,身子站得笔直。
    温润如水的笑容不见了,脸上尽是羞愧。原来,到萧远山住所的时候,喜盈盈猛然的对萧远山大喊一声表哥,萧远山愣了一下,再加上喜盈盈对他一个劲儿挤眼,萧远山才恍然大悟的回应。这一切,司徒文阑都看尽眼底,他早猜到了,萧远山一定不是喜盈盈的表哥,至于会是什么关系,他不能确定。但是,从喜盈盈把他安置在自己家附近这一点看来,此人与喜盈盈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之后再看见他一路上和喜盈盈有说有笑的,颇为密切,心里已然是不舒服了。
    萧远山坐在席上后,又半调侃半带醋意的问话,更是让司徒文阑不是个滋味。萧远山是英俊的,从他的谈吐中又能感觉到此人必定家世深厚,加之喜盈盈还提过他武功高强,救过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在喜盈盈的身边,司徒文阑莫名的有一种不安感。他不喜欢萧远山,是的,很不喜欢。所以,当喜盈盈回嘴反击萧远山的时候,他借机喷茶,淋了萧远山一脸。
    司徒文阑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痛苦的自嘲着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走上楼去。
    桌上热闹的气氛终究还是被他的到来打断了,每个人都沉默下来。萧远山东张西望的,喜盈盈埋头戳着碗里的菜,李红翎着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司徒文阑对三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不好意思了三位,刚才下楼遇到家里的管家,方才知道家父正在寻我,实在是抱歉。在下要先行告退了。”
    喜盈盈淡然的笑笑,不作反应
    “那……我先行一步了。”司徒文阑将双手抱拳,对三人拱了拱手,又看向萧远山,说道:“萧兄,今日……在下真是颇为惭愧。改日一定专程赔罪。”
    “不用不用。”萧远山也浅笑回应。
    司徒文阑离开后,三人又迅速的融合起来,加上小二端上来司徒文阑点的酒,几人也把酒言欢,喝到微醺,这才走下楼来。
    走到柜台前,喜盈盈摸出银袋说道:“掌柜的,结账!”
    “喜姑娘,不用了!”掌柜摇摇手,解释道:“刚才那位穿白衣的公子已经把账结了。”
    什么?司徒文阑结账了?喜盈盈有些讶异,不过既然如此了,下次再回请他好了。这么一算,自己请人没做到,反倒欠了人家两顿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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