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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他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只见江逢轻轻地接过这柄拐杖,眼眶慢慢变红,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怒目看向齐昼。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齐昼可能会由衷从心底赞叹他一句,演技真好,但此时他只能努力摆出被拆穿时心虚的模样。
    从这个角度,几乎所有审判军的异能者都会看到江逢那双气得发怒的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也罢。”江逢抬起一只手,掩住了自己通红的眼眶,“沈截云。”
    后者一愣,心中不祥的预感在放大,“在。”
    “动手,把他带回去,我要替周迹报仇。”
    沈截云手腕无意识地动了一动,他嘴唇蠕动片刻,“好。”
    片刻的异样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无人在意的角落,齐昼紧绷的神经忽地松了。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沈截云,唇角勾起一抹笑,“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忽然腾空跃起,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刺眼的金光。
    沈截云下意识地抬手阻挡,两股强大的能量在空中碰撞,发出剧烈的火星。
    两人相隔近在咫尺,瞳孔之中只有彼此没有他人,齐昼双眼毫无波澜,仿佛对面的对手只是一个无比普通的对手,这个认知几乎让沈截云心中一滞。
    齐昼的伤口隐隐又有裂开的趋势,他下意识地松了松手里的力道。
    而就是这一刻,齐昼的能量压倒性地朝着沈截云袭来,排山倒海一般,沈截云不敌猛地后退了几步,被压倒在墙上,齐昼的身形笼罩住那片区域。
    自然也无人看到沈截云双眸之中,那几乎让人肝肠寸断的忧伤,齐昼目不斜视,无视心中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
    他此刻已经分不清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痛苦哪种更甚。
    沈截云一只手忽地散去了异能,那双本就沾满污血的手毫无预兆地抓住了齐昼的手腕,在他白皙的皮肤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深可见骨的伤口刺痛了他的双眼,齐昼下意识地收回了异能,却被沈截云抓住空挡一个翻身,直接将他反身按在墙壁之上。
    可谁又会料到齐昼压根就没打算收手,齐昼只是恍然了片刻便又很快凝神,他挣脱手腕,一道刺目的金光很快便朝着沈截云打去。
    沈截云别无选择只能硬抗,他手腕微动划出一道浅色的弧线竖起周围的防御,情急之下他并未注意到齐昼微微勾起的嘴角。
    只见那道金光碰上沈截云的刹那便赫然反弹朝着相反的方向弹去,径直打中了齐昼的要害部位。
    齐昼一声闷哼,捂住伤口,面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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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更会在作话另说。
    第97章 所以,别想着逃避我
    沈截云眼中闪过慌乱,瞬间浑身的异能消散,下意识地就要搂住倒在地上的齐昼。
    齐昼面上有冷汗冒出,但神色十分清醒,他调整着姿势,微微仰起头,喉结滚动,冷静地提醒着沈截云,“这里这么多人,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声音很轻,很快消散在了空中,就像齐昼一般,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要碎掉,但沈截云还是听见了。
    沈截云伸出的手忽然顿住了,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有些咬牙切齿更有些愤怒:“你故意的。”
    他额角青筋跳动,声音都被气得颤抖了起来:“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么!”
    带着愤怒的一拳猛地砸向了齐昼的身旁,挥起的劲风扬起了齐昼的发丝,异能波动霎时间蔓延到了整个大厅,大厅抖了一抖,能量强度甚至高于江逢最开始对待齐昼的那一击,大厅中的异能者有些不寒而栗。
    为了试探沈截云是否彻底对齐昼死心,江逢一定会派沈截云亲自捉拿齐昼,于是齐昼故意逼沈截云出手,只有这样才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
    齐昼苍白一笑,趁着沈截云凑近自己,轻声在对方耳边道:“不要白费了这个机会。”
    说完他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在外人看来,便是沈截云使用异能重伤了齐昼,打得对方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突兀的鼓掌声响起,江逢满意的笑声在大厅之内回荡:“很好!来人,把齐昼带回去!”
    黑暗,又是黑暗......
    他可能天生与这样的环境相配,所有待过的环境之中,他只对这一种印象深刻,也与这样浓稠的环境打过无数次交道。
    黑夜于他就像逃不开的泥潭,他深陷其中。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从哪里来最终就要归到哪里去。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的进行,首先是普通军队的落败,让江逢误以为异能者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威胁,一山不容二虎,在去除掉这个最大的隐患后,江逢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对付审判军。
    审判军势力庞大,其总指挥周迹的更是实力深不可测,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告诉江逢周迹已经死亡,那么江逢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便是找机会杀了江逢,齐昼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记忆忽然飘散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还记得很早很早的时候,于蓝阿姨曾经问过他,以后想怎么活着。多么可笑,在那样暗无天日的环境之中,竟然会有人问他以后想怎么活着,但自己当时天真的信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不甚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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