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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只是,若是再能摸一摸她的脸,或许他将死而无憾。
    然而那支箭刺中了心脏。
    他竭力抬起的那只手停留在她鬓角,终究脱力地垂落了下去。
    姜青姝被他护在怀里,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听他说什么,就感觉到他的体重沉沉地压了过来,随后脱力般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薛兆猛地翻身下马,蹲下身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神色复杂,抬头看着姜青姝,“陛下,他已经没气了。”
    他……死了?
    这么死了?
    姜青姝望着王璟言苍白的脸,方才被他抱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有温暖的余温。
    她猛地闭了闭眼,袖中的手越攥越紧,疼到失去知觉。
    她猛地睁眼,目光霎时冷厉如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盯着谢安韫。
    “谢安韫,你休想让朕低头!今日只要朕活着,定要杀了你。”
    她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谢安韫目睹了全程。
    他不知道谁在放箭,看着王璟言为了救她而死,有些怔然,但随后又听到她如此决绝的话,他心里酸苦,更加讽刺地笑了起来。
    “好、好,好得很……”
    果然啊。
    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了,还抱有什么期望。
    原本他想着,如果她听话,她就仅仅只是丢掉皇位而已。可惜她还是这么不领情,那么,女帝就会在混乱下重伤,随后会在临死前写下传位遗诏。
    现在他不要了。
    他再也不想要她了。
    谢安韫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到眼角都有了泪光,随即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早该如此了,你看,他们都爱你,甚至都愿意为你去死,可是你有看到过他们吗?”
    她没有。
    她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谢安韫嘲笑着这些人,他嘲笑赵玉珩和王璟言,又何尝不是在嘲笑自己,时至今日,他终于亲耳听见,她要杀了他。
    她可以对张瑜好,可以护着赵玉珩,但就是讨厌他啊,从一开始就讨厌。
    一份情都没有,可他还抱有希冀。
    他真可笑。
    他笑容渐渐癫狂,眸底潋滟着水光,映着这周围的火光,好似要滴出血来。
    他咬着牙,双眸猩红,含恨道:“杀了她,给我杀了她!让她给我消失,彻底消失……我宁可不要她……我再也不要她了……”
    她就是他一直无法治愈拔除的毒,现在,他宁可亲手毁了她。
    也不要看到她这么厌恶冰冷的眼神。
    然而。
    他话音一落,第一列的某个士兵突然惨叫一声,中箭倒地。
    众人纷纷抬头。
    只见不远处的树枝上,少年一身利落黑衣迎风而立,树影拓落一片阴翳,衬得少年原本明媚漂亮的脸,此刻只剩凛冽的杀意。
    他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第123章 死则同穴5
    这突然出现的少年,令所有人都惊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这两方厮杀的紧绷场面下,他的出现就和风一样悄无声息。
    不认识他的人,会吃惊于他的神出鬼没,不知此人武功多高,又是什么不速之客。
    可谢安韫和姜青姝,在同一时刻认出了他。
    ——张瑜。
    他怎么来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瑾怎么会放他过来?!
    姜青姝神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一时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是无从解释,也没有在臣下跟前向他解释的机会,她心里叹息了一声,静静地望着阿奚。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他会怪她吗?
    谢安韫望着树上突然出现的张瑜,眯了眯眸子,随后冷冷笑了起来,“想不到你来的这么快。”
    少年冷声说:“是你,在设计这一切。”
    “只不过告诉你真相。”
    谢安韫大笑道:“你看啊,当初我便没有骗你,咱们的陛下,可是苦苦隐瞒了好久。”
    “今天你知道了真相,可有什么感想?”
    “一直以来,你都被她利用了。”
    少年眉目凛冽,冷冷盯着谢安韫,听到他这么说,抬眼看了一眼姜青姝。
    被士兵护在身后的少女,今日穿着一身好看的骑装,但从所有人对她的恭敬态度上来看,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她是皇帝。
    坐拥江山的皇帝。
    他想过,七娘的身份会很尊贵。
    否则兄长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是不会那样坚决反对的,兄长迟迟不愿意告诉他七娘的身份,可他的权势都到了这个地步,这天下有什么人,是需要他再三隐瞒忌惮的呢?
    张瑜并不傻。
    他能隐隐猜到什么,只是他不问。
    他总想着,无论她是公主,是敌对世家的女郎,抑或是个死囚、叛党,他都不会因为这一层身份而不喜欢七娘,只要七娘和他两情相悦,那么就算是为了她与全世界为敌,他也丝毫不惧。
    可为什么,偏偏是皇帝?
    这天下最不能轻易爱的人,便是皇帝。
    张瑜下颌绷得死紧,握着弓箭的手指愈发用力,骨节泛白。
    京城,是昨晚开始生变的。
    生变之前,张瑜还独自在府中练剑,他去阿兄的书房找阿兄,却发现阿兄早已进宫,正要离开时,发现阿兄的桌案上突兀地压着一封信,信上却是写的是“阿奚亲启”。
    ——七娘曾给他回过信,这信上字迹很像七娘。
    张瑜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信。
    信中人向他求助,说自己有危险,还求他不要告诉张瑾,说如今皇帝不在京城,张瑾一人独掌大权,为了趁此机会铲除朝中异党,现在要抓她全族,如果她的家人被抓,她也不会独活。
    信中还说了具体时间,说就是今晚,张瑾就会动手。
    张瑜一时无法确定这信真假,兄长既然答应过他,他不觉得兄长会出尔反尔,又对七娘下手,只是,按照兄长的风格,如果信中说的是真,那么这封信的确是会被截下,不会让他看见。
    如果他问周管家,无论真假,周管家都不会承认。
    张瑜逼自己相信兄长,他怀疑这封信的来历,是不是有人趁着兄长不在故意将此信放在书房让他发现?
    他不能受人利用。
    但,万一是真的呢?张府守卫森严,有几个人能瞒过阿兄把假信偷放在书房?万一七娘真的要出事呢?阿兄一直不赞成他和七娘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七娘的身份并不合适吗?
    张瑜越想越担心。
    且刚到信中所说的时间,跃上屋顶的少年发现已宵禁的京城之内,远远有火光燃起。
    大街小巷里全是举着火把的府兵,依次控制那些六部衙署、官员府邸。
    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
    谢安韫知道,这小子既然不知道女帝的身份,张瑾肯定和她一起串通好了隐瞒,越是如此,越是容易利用他的担心,他这么喜欢她,那么一封真假难明的信,就足以让他上钩。
    张瑜后来果然去找他的兄长了。
    他必须要确定七娘没有出事,张瑾在百忙之中听说弟弟要见他,兄弟之间甚至起了轻微的口角。
    张瑾看过信之后,冷声说:“这封信是假的,阿奚,不要受人利用。”
    “所以我才来向你求证。”张瑜紧紧盯着自己的兄长,认真道:“阿兄总要让我放心,不若直接告诉我,七娘到底是谁?或者……你要是不想告诉我的话,你就让我现在见见七娘,我只要确认她没事就好。”
    张瑾:“不行。”
    “为什么不行?”
    “……”
    张瑾没有办法回答。
    少年越想越觉得奇怪,又上前一步,追问道:“阿兄到底在隐瞒什么?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张瑾抬手按着眉心,黑瞳深处一片冷冽,烦不可耐,他现在很忙,京城这边已经有叛党在伺机动手了,他们说话间,几个武将前来催促他快些离去。
    张瑾不想再浪费时间说那么多,只道:“阿奚,我是在为你好。”
    “我知道阿兄一直在为我好,当初不赞同我和七娘在一起,也是在为了我好。”
    “……”
    张瑾额头青筋跳了跳,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弟弟现在倔强成这样,不由得嗓音微沉地呵斥道:“阿奚,别胡闹!”
    少年被兄长训斥,抿着唇不吭声,只是望着他。
    就在张瑾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忽然听到身后的少年低声说了句:“其实不管她是谁,我都能接受的,其实从上次那群人非要夺我剑开始,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们自以为这样是在保护我,可是我能猜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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