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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郑叔叔是偏心,同样是留学,郑玉柱去a国,郑裕美只能去hk,还美其名曰舍不得女儿离家太远。今天傍晚也是,他带着郑玉柱,吴姨母带着郑裕美,分头行动。
    不被偏爱的不止郑裕美。林知心和崔贞熙也只去了华国bj留学,还在华国分公司工作过很长时间。
    如果郑裕美没去hk,说不定就不会遭遇金光日那个家伙的迫害。
    但是没有如果。
    而我在想,今天金光日也受邀前来,他们互相遇见没有,还记不记得曾经的网恋对象——我26岁生日那天他们也遇见过,但全程无沟通。
    发现我和毛泰久之后,她们三个停下对话,也不再拉扯,对我们礼貌地点头示意。
    我回礼之后正打算走,郑裕美通红着脸——不是害羞,是喝多了——叫住了我:“喂!”
    一个“喂”字出口,她又被两个朋友拉住了胳膊。
    女性朋友里,我对千颂伊和她的印象是最好的。千颂伊说得出“朋友的朋友,不是朋友”、“有人的时候你不来,没人的时候来,和我当朋友见不得人吗”;她则在上头的网恋对象和我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哪怕我说金光日有问题,她也只说,“俊秀,爱情之花又不是一辈子只开一次。我们找个茶餐厅喝下午茶吧”。
    拿得起,放得下。
    我笑着回应她:“有什么事吗?”
    “李俊秀先生,你有没有和谁订过婚?”她问。
    林知心和崔贞熙又开始扒拉她,被她一一躲过。
    “没有。”小时候的戏言不算数,立的字据都没了。而且他们都不记得有这种事。
    她走近我:“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
    “那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林知心和崔贞熙两个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向我道歉:“对不起,她喝醉了。”
    我摇了摇头:“她没喝醉。她只是伤心了。”
    对面三个女孩子齐齐愣住。
    “本身很有能力的女人,却被父辈逼得只能想出和另一家财阀联姻来增加自己在家族内部的分量的办法来,多让人伤心啊。既有经营天分,又努力,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连累家族声誉,只因为是女人,什么都能被否定。和吴姨母当初何等相似的境地。”我说。
    这是真心话。
    但我对她们来说是个陌生人,交浅言深其实不好。我面带歉意:“抱歉,我只是有感而发。”
    在郑裕美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毛泰久打断了她:“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走了。”
    临走前,我对郑裕美说:“不要向我求婚,我不仅提供不了商业上的价值,连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我根本不会安慰和讨好别人。还有,你想要获得谁的认可,就会成为谁的奴隶,做你自己就好。”
    刚回李家,我脚根都没站稳。
    离开后花园之后,毛泰久带我去了地面停车场,上车之前问我:“你说你不会安慰和讨好别人?”
    我说是。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笑什么啊?
    20分钟后,毛泰久将车开到了位于东北方向的郊区104月亮村。
    他才当上牧师,这里居住的人走投无路才会去当他的“羊”吧?我心想。
    停好车,他没有第一时间下去,而是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黑色的牧师衬衫,戴上白色的lm领,才将十字架的银链在手上绕了几圈,握在手心。
    我见过不少魔鬼、魔神,对十字架是否具备驱魔的功能却不清楚,还跟他开玩笑:“您这十字架,是找少林寺驻武当山大神父王喇嘛给开的光吗?”
    “只是普通十字架,成分没那么复杂。jd教禁止崇拜偶像的。”他要笑不笑。
    “禁止崇拜偶像不是为了将解释权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不得以物配主而已。佛教不也说‘不可思,不可议’,即想不到、说不完?”
    “那你还带着它?”
    毛泰久从储物格取出一瓶水,拉开车门:“不穿牧师衬衫、不带它,谁知道我是牧师?这位信徒在第一次请求驱魔遭到我的拒绝之后,直言要找tz教的驱魔教团,放弃我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
    前半截话有点儿道理啊。我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街串巷,几分钟后来到一座棚屋前。
    毛泰久“磕磕磕”敲了三下门。
    “吱——嘎——”声后,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见毛泰久,才将门打开,迎他进去。
    “这是我的驱魔助手。”毛泰久介绍我。
    “……您好。”我打个招呼。
    “您好。”中年男人头发发油,尾端凝成一股一股,神色疲惫。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排泄物的味道,不由自主想捂住口鼻,但终究没那么做,把嗅觉清了零。
    男人把大门一关,本来就昏暗的室内能见度又降低了。
    头顶有灯,但是灯泡裹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基本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
    “……”我拿出手机,调出手电筒,四处扫过。
    “叮铃铃……”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迅速靠近,视线中,一张肮脏的女性脸庞一闪而过,又被什么给扯回了黑暗中。
    “!!!”我把手机朝她的方向一挪,这才看清,墙角用锁链锁着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女人,她的身下铺着凌乱、肮脏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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