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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他一抬手便将那镯子打翻在地,玉镯碎裂的声音清脆地一如往日,让二人都似如梦初醒一般,恍然大悟地看着对方。
    这只玉镯是第二次碎裂了,他们却再不是第一次的相遇。
    玉回盯着夜色中看不清的玉镯碎片看了片刻,才迅速扭头看向傅宴存,眉眼隐有厉色,“这只玉镯早该碎了,他的下场也只有这一个。”
    驿站的后门没有点灯笼,是黑漆漆的一片,玉回用力挣脱傅宴存的手,伸手去推驿馆的门。
    “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要你还好好的活着就一切都好。”
    这句话被玉回狠狠地关在门外,也是关住外头肆意吹刮的风。
    他今晚太累了,是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
    第108章
    那晚过后玉回又叫了大夫来看伤口,说是已经痊愈了,他便告诉阿连说自己要搬去弘光阁。
    一听见玉回这样说,宫内拨了许多人来帮着打点,玉贤又一早等在了弘光阁外,让阿连监管着,才又让玉回跟着自己进了宫殿。
    玉回却没立时跟着进去,只嘱咐阿连道:“最后那辆马车你让方将军好好看着,别出了什么差池。”
    玉贤闻言正奇怪着这到底是什么要这样紧张,就见玉回对他示意进殿,他便也没再问。
    玉贤让近侍关了门,同玉回在里间坐下,许是估计着外头宫内的人还没走,玉贤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同玉回说起怀婵的婚事,“听怀婵的侍女说,定朝皇帝还是想让他们二人于和王府成婚,便将婚期往后延了,定在了下月初十。”
    延迟了婚期便是还要再待月余,这才几日已经这样多烦杂的事情了,再待下去不晓得又要生什么事端。
    玉回还发着呆,听见玉贤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听起来也不算是要敷衍的意思,倒也是不错,只是不知道父皇怎么说?”
    “父皇自然同意,只是母妃颇为不快。”玉贤的语气也有些勉强,他自然不舒服,送着怀婵来,结果还被晾了这么些时候。
    玉回知道此事已经有定数,他也不想在说什么宽慰劝解之话,眼下他有别的事要对玉贤说。
    “二皇兄,我有事同你商量。”
    他语气陡然一转,变得有些凝重,让玉贤不免也绷紧了心弦,警惕地朝屋外看了一眼,才道:“你说。”
    玉回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他看着玉贤言之凿凿道:“我前几日独自住在驿站,虽然有胡将军派来的人守着,但我总觉得有怪异之处。我今日突然提起要搬到弘光阁来,也全因昨日一切有了眉目。”
    “可是有定朝的眼线?”
    此事并不难猜,他们自鄢朝来住在定朝的驿站,就算是有眼线盯着也是意料之中,玉贤能够一听便知道到也不算多么奇怪。
    玉回点点头,又道:“确实如此,一直有人潜伏在驿站周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昨夜我与方将军一同抓住了他们。”
    “若只是眼线倒也罢了,可派他们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父皇安置在定朝的内应。”
    玉回说完手心冒了细细的汗,脸上神色凝重,他说得坚定不疑,让玉贤也不好轻易怀疑。
    可即便如此,玉贤心里总有疑惑,这些事他从未听闻过,“你是怎么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又是怎么知道那是父皇安置的人。”
    知道玉贤会这样问,也正是这样问了才像是相信的样子。
    玉贤看着他,“皇兄你以为我能跟着你们来定朝的原因是什么?”
    他既没有强大的母族也没有忠心的朝臣,即便是父皇的喜爱也不过尔尔,这样一个让众皇子眼热的差事,何以会轮到他头上?其实这也是一直萦绕在玉贤心头的疑惑。
    “因我此次前来是奉了父皇的旨意。”玉回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胡将军带的队伍里面有不少父皇的亲信,他们此次跟着前来,是要留在定朝的。而我自幼在定朝长大,对京中一切又是在熟悉不过的。”
    他说的不算含糊,玉贤打量着他复又垂眸思索了片刻,若玉回跟着来的原因如他所说,那一切便也说得过去。
    虽然道理如此,可玉贤心里却是有些失落,他自问也算是众皇子中颇为优秀之人,这么这样重要的事情父皇也不曾告诉过他,将他蒙在鼓里。若不是今日玉回主动向他提起,他怕是会想错了主意,坏了父皇的大事。
    玉贤神色不由得紧张了些许,追问道:“既然父皇对你有别的安排,那你准备何时去做?眼下只剩月余我怕会有些来不及。”
    见玉贤已经信了大半,玉回悬着的心一时轻松了不少,他又露出一副颇是为难的模样,缓缓道:“眼下便是我想做也做不得。”
    见玉贤想要说话,他先是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玉贤,随后才又开口道:“定朝的监卫司想必皇兄也听过,里面分为三司,拔除奸细叛贼的是屏疑,惩治贪官污吏的挥庸,还有一处是销乌,它的作用大体是辅佐另外两处的工作,所以一直不受重视。父皇安置的人正是从前销乌的指挥使,池楼。”
    说这话时玉回心跳得厉害,他再三忍耐,逼迫自己直视玉贤的双眼,这样才显得自己所言非虚。
    “只是如今他已是监卫司的掌司了,两年前就任后便也许久没回信了。”
    话说到这里玉贤便也明白了,玉回说的背后之人便是这池楼,他迟疑了片刻,“他既然是父皇派来的人,又为何要让人来监视你。况且你已离开京城两年之久,又怎么能分辨出他们就是池楼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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